周子呈是不可能離開的,除非她和他一起。
戴姈上了他的車,想把他送回去了再返回學校,她以為是要去酒店,結果車子開進了個剛交房不久的新小區。
電梯在12層停下,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電梯。
戴姈問他:“你什么時候在南城租好了房子?”
他今天才到南城。
“沒租,老早之前買的,前段時間才交房。”
周子呈掏鑰匙打開門,站在門邊示意她先進去。
戴姈站在門外:“我要回學校,不進去了。”
“進去換個衣服,你全身濕透了。”
她穿著睡裙跑出來的,剛才傘掉在地上,白色的裙子全濕透了,棉布濕漉漉地黏在皮膚上,難受是其次,主要是走得急沒穿內衣。
她后知后覺地用手遮擋在身前,抬腳跨進了屋里,說:“我等你洗完澡就走。”
話音未落,門啪的一聲在她身后闔上。
周子呈沒說讓不讓她走,走到客廳從攤開的行李箱拿出套男款運動裝給她,“去洗澡。”
戴姈搖頭:“我不洗。”
她換了衣服就走。
周子呈說:“那我也不洗。”
他在大雨里淋了起碼一小時,濕衣服還穿在身上,臉色蒼白,唇色也輕微地發紫。
肯定要感冒了。
戴姈氣憤不已:“是你的身體,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在不在乎,可以試試。”
周子呈望著她,一點不著急換掉身上的濕衣。
戴姈懊惱地往他腳背上狠狠踩一腳,“淋浴間在哪里!”
“跟我來。”
他這才笑了,帶領她走進淋浴間里,細心告訴她每個電器按鈕怎么用,“浴缸是新的,泡澡嗎?”
“不泡。”
戴姈抱著換洗衣服,提醒他:“你可以出去了。”
“一起洗。”
他三兩下脫了T恤,馬上就要脫褲子了。
戴姈忍無可忍:“滾出去!”
周子呈被轟出浴室,在浴室門口愣了幾秒,轉身去做其他事情。
不差這幾分鐘。
戴姈在寢室先洗過澡,她簡單地沖掉身上的雨水換好衣服就出來了。
“衣服我過幾天還你。”
因為游泳,他的肩膀比大部分男生寬闊,一件普通的T恤穿在她身上直接成了露肩裙。
戴姈把滑落到肩膀的領口往上拽了下,說:“我要回學校了。”
“不著急,先把話說清楚,這段時間為什么不理我?”
他換了身干衣服,雖然光著膀子,但好歹穿了條褲子。
戴姈別過臉不看他,說:“網上的照片,我都看到了。”
周子呈皺眉:“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
自從他的比賽視頻在網上公開傳播后,總有莫名其妙的女人找到他示愛表白,就那張酒店門口的偷拍,他以為是隊友來找才去開門,結果是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還一上來就問他缺不缺床伴,不需要他負責,一夜情就行。
他都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找到自己的。
“我哪次沒提前告訴你?”
異地戀夠煎熬了,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網上還沒爆料他就先提前主動交代了,就是怕她胡思亂想。
戴姈不看他:“你說是這么說,真相如何只有你清楚。”
周子呈:“你不相信我?”
戴姈咬唇,沒有吭聲。
他略一思索,牛頭不對馬尾地說:“我先洗澡。”
沒安好心。
她說:“我要回學校。”
周子呈瞥她:“你別逼我。”
敢走出這個門試試。
戴姈氣憤地瞪人:“憑什么你這么霸道?”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周子呈扣住她的手腕,“陪我洗澡。”
“不要!”
那跟一起洗有什么區別!
他說:“不然就直奔主題。”
“誰要跟你——”
男人把她箍在身前,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語調帶笑地低語:“你聽話,我們就相安無事,你如果鬧,那后果自負。”
別以為他不知道,一旦脫離他的視線,她轉頭就能跑了。
戴姈咬他手指,兩手推搡他嗚嗚大喊:“我受不了你了,我要和你分手!”
“嗯,你叫吧,除了我沒人聽得見。”
“......”
她是要和他分手,難道還叫給別的人聽嗎!
周子呈把她抱起來放在洗手臺上,轉身脫褲子打開花灑沖澡,絲毫不在乎她在旁邊。
他常年游泳,手臂上的肌肉緊實又有力,肩膀快有她的兩個寬,嘩啦啦的水流順著健碩的胸肌往下流淌過八塊腹肌,再往下......
戴姈抄起手邊的毛巾扔向他,羞憤地別過臉:“轉過去!”
她跳下洗手臺要走。
周子呈不慌不忙地搓洗身上的肌肉,“你可以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這個門。”
她站立不動,深呼吸一口氣。
周子呈踱步上前,手指戳她氣鼓鼓的腮幫,“別鬧了,因為你不理我,我這段時間沒睡過一個好覺,見到你之前我一直處于惶恐不安的狀態。”
“我......”
戴姈支支吾吾的,她最怕他示弱。
周子呈乘機把人抱到了花灑下,手探到她的腰間要去脫她的褲子。
就一愣神的功夫而已,她死死攥緊褲腰帶:“你想干嘛!”
“你不是看到了嗎?”
他捉住她一只手探向自己腹部。
從剛才就有反應了。
戴姈覺得燙手,手抽走嫌棄地格擋在彼此之間,“你成天只記得這些!流氓!”
“我如果是流氓,第一次見面就把你辦了。”
“......我那時才多大!”
還在讀高二吧。
“所以我忍了。”
周子呈一只胳膊緊緊地把人箍在懷里,輕而易舉拽下了她蔽體的短褲,戲謔地打趣:“濕透了。”
“那是雨淋濕的!”
她惱火地解釋。
他好整以暇地笑:“我又沒說是別的原因,濕了就脫。”
“衣服順便脫了?”
他弓腰靠著她的肩窩,大手從她的衣服下擺鉆入撫上柔軟的腰肢。
戴姈背對著他,不防他突然偷襲,倒吸口冷氣,皺著眉在他懷里亂扭,“不許你碰我......”
周子呈充耳不聞,抽空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流澆濕她身上的男士T恤,她抓住作亂的大手,腳丫氣惱地踩他一腳,“那你干嘛還拿衣服給我換!”
多此一舉。
“嗯,想逗你開心。”
周子呈把她垂散的頭發撥到耳后,親吻她的耳垂,“喜歡穿男朋友的衣服嗎?”
“......你有病!”
“嗯,需要你治一治。”
他下巴抵著她的肩窩,說話的熱氣噴在她側臉上。
戴姈被他肌肉飽滿的雙臂緊緊箍在身前毫無反抗的余地,羞惱地低斥:“你拿開......”
兩個人臉貼臉,他回答很干脆:“做不到。”
戴姈惱得撓他的胳膊,“你不說清楚,我不會同意的!”
“說什么?”
“那些傳聞......”
“都是假的。”
“怎么證明?”
“你說怎么就怎么證明。”
“......”
說了等于沒說!
他發出聲悶笑,把人轉過來面朝自己,手臂護在她腦后把人抵在大理石壁上,柔聲誘哄:“乖,不要鬧了。”
兩個人確定關系后聚少離多,難得見面,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吵架上。
戴姈傲嬌地別過頭:“我又不想你。”
他也不惱,親一下她的嘴唇,“我想你行了吧。”
戴姈張嘴剛要呵斥,他的舌頭就趁機滑進來,柔軟的唇貼著她舔舐吮弄。
她嗚嗚地不讓親,委屈地控訴:“她們說你跟很多女的亂來。”
“誰說的,我撕了他嘴巴。”
他說著狠話,溫柔的吻落下。
她撲閃著朦朧的淚眼,“就有人說的,說你同時跟好幾個女生交往......”
“就你一個。”
他火熱的身體貼上她,一邊問:“看我比賽了嗎?”
他原本是叫她去現場看的,她要照顧姑姑走不開,只好作罷。
戴姈冷哼:“沒看。”
誰稀罕看他。
“行,那就別怪我了。”
他張嘴咬住她白皙的肩頭,戴姈疼得吸口冷氣,趕忙改口:“看過了看過了......”
戴姈覺得自己上當了,這又是淋雨又是一起洗澡,“你就是故意裝可憐,把我騙過來......”
“不是騙。”
他撥開她的劉海在額頭上印下一吻,“我很想你,你呢?”
“我......”
戴姈動唇,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
周子呈勾出抹笑,真是誠實的女孩。
戴姈沒吃早飯,半小時后從浴室出來,趴在枕頭里連動根手指頭都沒力氣了,偏偏肚子餓得睡不著。
“我餓了……”
被他氣的,戴姈今天一天沒吃什么東西,開學短短半個月已經瘦了一圈。
“給你點個外賣?”
他完事后又從禽獸變成了人,手伸到床頭撈到手機要給她點外賣。
戴姈輕輕地呢喃:“很餓......”
馬上就要吃。
“這里沒有吃的。”
他今天也是第一天住進來,什么生活用品都沒來得及買。
戴姈已經餓到快昏厥,只會說一個字:“餓......”
她有低血糖,經不住太餓。
周子呈摸了摸她逐漸發白的臉,掀被子下床走出臥室,再進來時手里拿著兩盒巧克力糖果,他拆掉包裝剝一顆喂到她嘴邊,“張嘴。”
戴姈張嘴巴含住,一連吃了四顆才緩過氣。
周子呈把剩下的塞到她手里。
戴姈抱在懷里:“送給我的嗎?”
“不然呢?甜死人的玩意兒。”
國外生產的巧克力糖,外包的糖紙設計得非常有特色,每盒有12顆,每一顆的包裝圖案都不一樣,他剛才剝掉的四張糖紙都還放在盒子里。
她忍住了笑,戳一戳他的側腰:“誰陪你買的?女生還是男生?”
“免稅店隨手拿的。”
周子呈從她手里將巧克力奪過來放一邊去,人往床里一倒將她抱在身前。
戴姈內心是崩潰的,“你怎么又......”
他的臉埋在她脖子里,濡濕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半年沒見,您大發慈悲可憐可憐你男人吧。”
“你每次都這么說。”
“沒辦法,你太迷人了。”
還怪起她來了。
戴姈一頭撞在他胸膛上,“早知道你這么色,我當初就不該那么早答應你......”
“嗯,晚了。”
他抓住她一只手親,烏黑的眼珠里映出她的模樣。
戴姈別過臉去,又想和他說話:“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嗎?”
“化成灰都記得。”
“我也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