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好吧。”</br>
劉衍抹了抹嘴，不知道秦老有什么想法，不過看意思沒有明確拒絕他，應該是有下文。</br>
“那好吧，秦老我就先去了！”</br>
秦老微笑著目送劉衍離開。摸了摸手腕上的五帝姣珠錢，輕輕嘆了口氣。</br>
而劉衍在這片生活區已經輕車熟路了。</br>
這里顯然不是什么軍事保密區，算是秦老這樣的首長平時生活居住的地方，相對來說寬松一些。</br>
就是每走過一個轉角，都會有一名軍士立刻跺腳敬禮，劉衍連續被這一驚一乍的玩了幾次也習慣了。</br>
不禁暗自搖頭，這里面干嘛設置這么多保安似的哨兵啊，顯得那么多余。</br>
但，這也輪不到劉衍操心。</br>
別人都為了保密和安全，干出了掏空山體的大工程，安排幾個人把守算不得什么。</br>
他饒了兩個彎兒就來到了醫務室，這一次也沒有讓那些哨兵通知蘇姓中年人，不過是換個藥罷了。</br>
“篤篤……”</br>
劉衍敲了敲門。</br>
里面原本好像有人聲，不過立刻安靜了下去。</br>
“誰？干什么？”</br>
“來換藥的。”</br>
“換藥？”</br>
那個說話的應該是白胡子醫生，劉衍對他的聲音有印象，可是現在說話的時候明顯態度冰冷，不太友好的樣子。</br>
劉衍無語了，還能有誰。難不成這個基地里面還有第二個人被咬了不成？</br>
想是這么想，嘴上還是禮貌回應：“是我，劉衍。昨天……被秦老咬傷的那個。”</br>
“哦！請稍等！”</br>
劉衍一愣，不就是個醫務室么，怎么搞得跟老總會客一樣，換個藥而已都稍等。他敲門不過是為了禮貌，就算里面有病人，大家都是男人沒什么好害臊的。好歹讓自己這個客人加病號進去坐著等吧？</br>
這軍區的事情還是太呆板。</br>
劉衍想著下回還是叫蘇長官陪著吧，好歹是個領導，辦事方便。</br>
還好沒有過多久，醫務室的門就打開了。</br>
這個地下軍事基地比不得地面的建筑，規模總體來說肯定比較小，醫務室雖然五臟俱全，卻只是一個附屬的配套機構，內部空間大不到哪兒去。</br>
劉衍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白胡子老頭醫生，另外還有幾個筆挺并排坐在長椅上的軍人，幾個護士正在給他們做測量體溫之類的事情，還有一個中年女醫生似乎在記錄什么。</br>
見到劉衍進來了，白胡子老頭跟那幾個軍人和護士示意了一下：“你們先出去吧。”</br>
聽到老頭子這一聲，那幾個軍士馬上起立，然后挨個兒往外走，幾個護士也進入了一扇內里的玻璃門回避開去了。</br>
就在最后一個士兵出門，順手帶上門的時候，劉衍心中隱隱一動，流水命相訣的內息已經瞬間提起。</br>
轉眼醫務室的門已經關閉，然而劉衍卻微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br>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是劉衍已經看出來了，那幾個士兵不太正常。</br>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沒有太在意，可是此刻回想起來，馬上發覺了。每個人都有相應的氣場，無論強弱都是完整的。</br>
就好像任何人都有胳膊有腿，不過在某些情況下也不完全對，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殘疾人，也存在畸形人。</br>
而剛才那幾個士兵就是如此，他們的氣場過于弱，就好像缺少了什么。這也是劉衍感覺到不對勁，瞬間提起流水命相訣的內息觀察的原因。</br>
他很想叫住那幾個士兵，好好查看一下，不過他不是笨蛋，知道白胡子醫生一開始讓自己吃了個閉門羹，然后又讓他們先行離開，正是有意回避自己。于是也就不多說什么，這個軍事基地看起來確實有點兒古怪，不光是秦老的問題，還有一些暫時沒有浮出水面的事情。</br>
“手！”</br>
劉衍“哦”了一聲，把纏著繃帶的手伸了出去，在老頭子拆繃帶的時候，似有意若無意地問了一句：“剛才那幾個哥們是怎么啦？我看他們氣色不太好。”</br>
劉衍自然不會說他發現了那幾個人的氣場不對，就跟平時說的丟了魂一樣，只說氣色。那幾個士兵或許是常年居住地下，缺少陽光沐浴，顯得面色蒼白，而且眉宇之間有一重隱隱黑氣。</br>
不過那黑氣又不太明顯，跟煞氣浮于表面不同。就好像原本豐潤的體格，內里被抽空，顯現出了一些陰影。</br>
說實在的，劉衍有些頭大，這一次看到面對的問題比想象的復雜。給秦老治病只是一個二星任務，獎勵也只有三年的流水命相訣的內息，不過天相系統的任務提示，明確說了除了給秦老治病，還需要深入了解那種神秘的力量是什么。</br>
原以為那個神秘的力量就是昨天差點兒侵襲自己的莫名氣場，現在看來恐怕沒那么簡單。</br>
“年輕人，這里是軍事基地，有些事情不要太關心。”</br>
白胡子老頭說著，手上的動作加快，劉衍不由地“嘶”了一聲。</br>
“忍著點兒，傷口給你清理干凈防止感染。”</br>
劉衍沒好氣地看了老頭一眼，他清理傷口是真，故意糗人也是真。不過對方是個老頭，他也懶得說什么。</br>
等到繃帶包扎完了，他快速抽回手道了聲謝，就出去了。</br>
很顯然，這個老頭子的態度比蘇姓中年人差多了，也警覺得多，不可能套出什么話來。</br>
得，還是去找秦老吧。</br>
就在劉衍出門之后，白胡子老頭按下了桌面的一部通訊設備，對那邊說：“傷口恢復不錯，沒有出現病變。”</br>
那邊傳來蘇姓中年人沉穩的聲音：“嗯，那就好。看來他真的很有本事，傷口的樣本分析一下，密切關注。這是宗教局介紹的高人，最好不要讓他跟之前的那位一樣在這里出事。”</br>
白胡子老頭皺了皺眉頭，沉悶地答應了一聲，便把剛才拆下的帶有血跡的繃帶收了起來。</br>
劉衍已經走到了轉彎口，正奇怪為什么這次把守的警衛沒有敬禮，就看到另一邊蘇姓中年人微笑著走了過來。</br>
“換完藥啦？”</br>
“嗯。”劉衍揚了揚手，剛才換藥的時候他也看了，傷口已經基本愈合，清創之后，感覺涼颼颼地不疼了，“正要去秦老那里了解一下情況，要一起去嗎？”</br>
蘇姓中年人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有些事情，你自己去吧，也方便點兒。有什么需要隨時讓警衛通知我。”</br>
劉衍笑著點了點頭，這個蘇長官畢竟算是個領導，跟人打交道的時候沒有一般軍人那么呆板了。</br>
蘇姓中年人目送劉衍走向秦老的房間，然后一轉身直接走往了醫務室。</br>
“篤篤……”</br>
剛敲了一下門，劉衍就發現門沒有鎖，已經輕輕移開了位置。</br>
秦老正坐在茶幾旁喝茶：“來啦？進來坐吧。”</br>
劉衍不客氣，坐在了秦老的對面，秦老給他斟了一杯茶。</br>
香氣馥郁，縈繞口鼻。</br>
劉衍知道這茶是極品，客氣地端起來嘗了一口。清韻留香，唇齒為之一爽。</br>
不過他沒有貪杯，來找秦老是帶著一肚子疑問，很快放下茶盞。</br>
“茶怎么樣？”</br>
“呃，相當好，大紅袍么？”</br>
“呵呵，是黃山千年紅袍。以前的部下送的，一直舍不得喝，不過……”秦老面色略顯黯然，卻馬上眉頭一舒，“對了，你找我是要問什么，盡管問吧。”</br>
劉衍知道秦老話里的意思，他這是感覺自己大概時日無多，這好茶留著也是白留。不過這千年紅袍確實夠珍貴的。</br>
那是黃山上的一株千年茶樹，每年只能產幾斤茶葉，價值非凡。不過對一般人來說是有價無市。</br>
他不由地端起茶杯多喝了一口，秦老微微笑著看他：“沒事，不必拘束。”</br>
劉衍不好意思地放下茶杯，話鋒卻陡然一轉，沒必要繞彎子的。</br>
“秦老，那我就直說了。我看了你的病歷資料，覺得你這古怪病癥的根源已經就在三個月之前，我想問的就是三個月之前有沒有發生什么特殊的事情。”</br>
看到秦老略略沉思的樣子，劉衍提醒了一句：“具體的時間應該就是整三個月之前的昨天，差不多也是傍晚的時候。”</br>
“嗯，著我記得。就是那天稍晚的時候，我頭一次發病。”</br>
“沒錯，當時發生了什么？”</br>
秦老摸了摸口袋，劉衍看到那是個熊貓煙煙盒，不禁微微瞇眼。這是煙民的習慣，秦老的情緒崩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抽煙。</br>
“我不抽煙的。”</br>
“好。”</br>
秦老給自己掏了一根點上，卻沒有立刻再說別的。劉衍也不催促，秦老是這里的最高級別領導，他有足夠的權限，也有足夠的智慧。</br>
現在出現了猶豫，顯然是有機會直接給出有用的訊息，等一會兒沒什么，總比醫務室白胡子老頭那樣好。</br>
這件事情很讓人頭大，如果秦老也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主兒，劉衍覺得恐怕問題就不好解決了，搞不好要白白浪費三年的流水命相訣內息。</br>
那點兒修為，劉衍不放在心上。只是這個軍事基地一連串的怪事，不得不引人好奇。一個秘密的，不與外界接觸的軍事基地能發生什么？那個神秘的力量又是來源何處？</br>
搞清楚這些比完成一個最基本的內息獎勵任務有意思多了。人都有好奇心，劉衍自然不例外。</br>
秦老煙抽了一半，碾滅在煙灰缸，沒有說話卻直接站了起來。</br>
“這樣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br>
“東西？”</br>
劉衍心中一振，知道秦老是拿定了主意。雖然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但是那個東西一定跟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有關，他立馬提起了精神，也不多問，直接點頭。</br>
“好，請帶路！”</br>
秦老盤了盤那串五帝姣珠錢，微微一笑，首先走出了房門。劉衍緊跟而上，他知道秦老到了一定的年紀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然而這個軍事基地中發生的事情，他恐怕也一直懸在心頭。</br>
那不光關乎秦老自己的怪異病癥，或許還會牽涉到其他東西。比如那幾個氣場缺失，面帶黑氣的士兵。作為軍事基地的領導，秦老對于這些事情應該也是心知肚明。</br>
跟著秦老出門，走了幾個回廊。</br>
狹窄的走道雖然燈光充沛，但是依然讓人有種莫名的壓抑感。</br>
劉衍發現他們已經走在了一條筆直的走廊，兩邊沒有別的去處，直接通向了一道嚴整的金屬鐵門。</br>
而且這道鐵門前，一個守衛的警衛都沒有。</br>
走到跟前的時候，秦老停住腳步，很快鐵門上發出一道紅光，在秦老身上一掃，停在了面部。</br>
“嘎吱”一聲，鐵門好像受到了某種感應，輕輕移動開了。</br>
劉衍這才發現這道鐵門之后原來是一座電梯。</br>
軍事基地是建立在山洞之中，上面自然沒有什么，也就是說這座電梯是通往地下更深處。</br>
劉衍腦中靈光一現，原來這里還只是基地的表面，下面應該才是真正的隱秘所在吧？</br>
不用多想了，他跟著秦老踏入了電梯。</br>
然而周遭微微一震，電梯已經緩緩下降。</br>
跟一般的樓層電梯樓層燈會漸漸跳動不同，這里面并沒有明確的樓層指示，只有一個發著紅光的燈。</br>
也不知道到底下降了多深，直到電梯再次微微一震，紅光熄滅。</br>
劉衍知道，終于到了目的地了！</br>
“跟我來！”</br>
秦老微微道了一句，率先引路。</br>
同樣是一條筆直的通道，兩旁沒有別的道路，不過在走廊的盡頭，劉衍看到了警衛的身影。</br>
那兩個警衛正愣愣地看著前面，突然發現秦老帶著劉衍走來，馬上精神一正，跺腳敬禮。</br>
“秦老，您怎么……”</br>
“嗯，來看看，開門吧。”</br>
秦老沒讓兩個年輕警衛多說什么，直接下了命令。其中一個馬上掏出了一張卡片，在身后的嵌壁讀卡器上一刷，面前的漆紅色大門發出“滋滋”的聲響，已經彈開了一道門縫。</br>
劉衍目光閃動，注意觀察周圍，這里跟上面好像大同小異，看不出什么特別。不過當秦老推開紅色木門，劉衍眼前頓時一亮。</br>
這里居然是個裝修頗為豪華的辦公室。（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