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崇禎治下,明王朝已經(jīng)只是在茍延殘喘,每年征取的賦稅,供應(yīng)朝廷和邊軍猶有不足,哪里還有錢來賑濟災(zāi)民?
再者說,明朝對賑濟向來不用心,倒是在明之后的清,因為深知此事的危害,所以終清一世,一有災(zāi)害,賑濟是肯定的,雖然清的吏治一塌糊涂,賑濟一千萬兩,最多有三成到災(zāi)民之手,但好歹是比明朝強過百倍了。
“也不算太平。”
聽著林文遠的話,徐永搖頭笑道:“一路上響馬極多,打家劫舍,無惡不作。通衢大道,也不太平啊。”
“梁山李青山,擁眾過萬了,這樣的大響馬,朝廷也是沒有辦法。”
“官道都不太平,還有什么可說的。”
“咱山東就是出響馬,不象南直隸太平無事。”
“南直隸現(xiàn)在算是最太平的地界了,聽說十里秦淮,夜夜笙歌,熱鬧的很啊。”
在這小小集鎮(zhèn),因為熱鬧,就使得人有太平盛世之感,要是人在南京,那金陵繁富之地,身處十里秦淮,目睹金粉絲竹之盛,必定也是有醉生夢死之感。
這也就怪不得明朝京師被攻克,清軍南下,危亡關(guān)頭,南京城中卻仍然是十分熱鬧,一副太平景像。
刀兵不臨頭,是很難叫人感覺害怕的。
一行人先是找著一家酒樓,喚來小二,將馬匹涮洗喂料,精心照顧,然后也不上樓,反正這集鎮(zhèn)地方,到處都是房舍和彌漫著煙塵的官道,連樹木也沒有幾顆,更沒有什么山水之盛。這年頭不象后世,南北城市差不多,都是鋼筋水泥的樓房建筑,任何城市都差不多是一個模樣,只是街道名字和標志性建筑物不同罷了。
此時的南北風(fēng)味就是不同,萊蕪這里,鐵多,煤多,好幾個大山脈的斷層都在這里,放眼看去,都是荒山,河流也沒有幾條,論起風(fēng)景什么的,就相比南方要差的老遠了。
既然沒甚好看,大家又是急著一會到礦區(qū)去,所以就坐在酒樓大堂之中,并不去二樓的雅座落座。
“客倌們都要吃點什么?”
遠來是客,坐定之后,自有小二們端上茶水來,進房時,大家也是拍打過身上浮塵,洗過手臉。
這年頭道路就是土路,縱馬奔馳,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煙塵,臉上手上全是厚厚的塵土,不拍打清洗一下,還真是特別的難受。
“倒不知道你們有什么特產(chǎn)可吃?”張守仁松展了一下筋骨,隨口問道。
“嘿,客倌這是頭一回到萊蕪吧?”
“倒是,怎么說?”
“咱們?nèi)R蕪,最有名的就是全雞宴,遠近聞名啊。”這酒店伙計是一臉的自豪,看的張守仁等人發(fā)笑,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不說自己家鄉(xiāng)最好?
當下便是笑道:“好,既然聞名,就每桌上一份這個全雞宴,別的好吃的,也多上幾份。酒就不要上了,面條有的話,多多的下了端上來。”
“好勒!”
招呼客人的也是大伙計了,功夫十分了得,當下便是報了十幾樣菜名,見張守仁等人沒有異議,便是下去準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