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文遠其實在這事上頭也是初哥,但不能見大人受窘,只能壯起膽子想說什么。
但不需要等他說什么了,這女孩子只是笑著行了一禮,接著便是在幾個丫鬟和婦人的簇擁下出去了,院門前早就有套好的車等著,擱凳也放的現成,女孩子裊裊婷婷,形態也是十分優雅,就這么上車去了。
“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女子,果然也不是后世人能想象的。”
后世中人對現在的女人實在是很多臆想。
要么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么就是影視劇那種無厘頭式的,實際上此時的大家閨秀出門的機會很多,比如大型廟會,或是專門為女子舉的閨閣聚會等等,甚至是詞會,詩會,總之雖不能和后世的女孩子相比,但也沒有想的那么嚴重。
畢竟理學在明朝只是一個流派,并不占統治地位。
到了清季之時,男人被異族統治,心理扭曲,反而更加轄制女子,性靈約束,甚至大行裹腳之道,都是清季發生的事了。
“這是南邊來的女子吧。”
林文遠見張守仁有點神思不屬的樣子,當下也是頗感擔心。
“這誰知道,誰管它。”
張守仁的呆征只是一小會的功夫,他還不至于為一個小姑娘就神魂顛倒,那也是太傻了。
不過這女孩子臨行時,似乎是眼波流轉,向著自己微微一笑,或是笑中另有深意……這個他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實如此。
“國華來了?稀客,當真是稀客。”
老掌柜似乎是做成了一筆大買賣,精神抖擻的步了出來,一見是張守仁和林文遠在,先是和張守仁打了個招呼,又是執住林文遠手,笑道:“小林子,你多久沒到老頭子這里來了?當了官了,架子就大了,擺譜了不是?”
張守仁官帽子加大之后,敢和他言笑不禁的也真沒見幾個,林文遠也好歹是五品官了,不過老掌柜還是當自己家子侄一般的對待。
倒也奇怪,越是這樣,張守仁和林文遠就越是吃這一套。
當下兩人都是笑呵呵的,林文遠先道:“到京師幾個月,也是十分想老掌柜,這一回從京師帶了一根上好的野山參,等從萊蕪回來,就給掌柜送過來。”
“生受你了,生受你了。國華,老頭子怎么好意思?”
野山參難得,登萊地方近海,原本和皮島買賣遼東貨物十分方便。后來海盜興起,皮島又被清軍攻克,現在想買好參反而不易得。
一支野山參,自京師買來,就算是五線一兩多的細參,也得大幾十兩甚至過百兩銀子,這禮物顯然不是林文遠個人的意思,而是張守仁這個主官的意思了。
“些許微物,值得甚么?”張守仁笑道:“老掌柜你要過意不去,我們出鹽再打個二八扣就是了。”
“不敢,不敢。”
明知道是說笑,老掌柜還是猛搖頭,接著便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自己腿一下,笑道:“適才的大閨女,你們見著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