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無所謂,對方不過是想以人多打人少,事實上就證明鹽丁的戰(zhàn)斗力根本不行,這一次就算剩下的一百多鹽丁全過來,對著又經(jīng)歷了一個多月訓(xùn)練的親丁,仍然只能是一個慘敗的結(jié)局。
“方陣列形,預(yù)備戰(zhàn)斗。”
張守仁觀察著前方的地形,一邊下令備戰(zhàn)。
和上一次的戰(zhàn)場相比,這里除了有一條河流蜿蜒相隨之外,整個地形都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其豐富的他,卻是嗅到了一股危險來臨的味道。
等對面之?dāng)陈冻霆b獰面目的時候,他才徹底明白危險在何處。
對面有一百二十人左右,這肯定也是馮三寶能拿的出來的最后家底了,所有人都是拿著長刀大槍,和上一次的腰刀鐵尺相比,這一次鹽丁們明顯是吸取了教訓(xùn)。
不過鹽丁們明顯不是把這些大刀長槍當(dāng)致勝的武器。
上次軍戶們是一百多人,鹽丁是三百多人,被扎的魂飛魄散,屁滾尿流,一點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這一次他們也該考慮軍戶全軍出動的危險,一百多人來伏擊,就算換了兵器,也是太高看自己了。
鹽丁的殺手锏是十幾人組成的遠程隊伍。
有六個弓箭手,還有五個弩手。
一看到軍戶們過來,這些人就是當(dāng)先準備,不少鹽丁拿著大槍長刀在咋呼喝罵著,同時也圍攏在這些弓弩手的身邊,這些人,就是他們的殺手锏和□□打擊力量了。
一看到弓箭手,不少親丁也是慌了神。
這一次鹽丁真的是有備而來,上次海盜也是打算用弓箭手,但在虎墩炮的作用下弓箭就成了笑話,而且海盜們的射術(shù)肯定也不靈光,加上是晚上,肯定不會有好效果。
這一次鹽丁是有備而來,這么多日子,肯定是花大代價找了射術(shù)不錯的弓箭手來。而軍戶們沒了火墩炮,地形也是十分寬敞,簡直是不利極了。
張守仁倒是奇怪一件事:“怎么他們還有弩?”
弩這種兵器在歐洲也有,不過在運用的廣范和深遠上完全不能和中國比。在后世的一些游戲中,弩也是中國的特種部隊,是中國的特產(chǎn)。
秦漢至唐宋,漢人軍隊用弩的記錄極多,特別是秦漢時代,弩是對異族騎兵的利器。
李陵以五千兵抵抗十萬匈奴兵的攻擊,靠的就是強弓和硬弩。
要不是攜帶的箭矢用光了,這個漢人將領(lǐng)還未必落到戰(zhàn)敗投敵的悲慘境地。
到了宋朝,漢人失去養(yǎng)馬地,沒有騎兵,對抗北方騎兵的利器,就是弓箭和弩。宋的部隊,一百人的編制中有七十人是遠程兵種,其中弩手又占了不小的比例,在守城時,當(dāng)時沒有火炮,所謂的床子弩就是靠十幾人拉動上弦,射程里許,曾經(jīng)一箭斃敵大將,威力十分巨大。
但到了明朝,用弩就少了,主要原因還是火器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鹽丁隊伍里居然有弩,自然是叫張守仁十分奇怪。
“是竹弩,自己做的玩意,威力不大。”
曲瑞答說了一句,不過又是苦笑:“雖不大,不過咱們連皮甲也不曾穿一件,對我們來說,是足夠使了。”
有了弓箭手押陣,鹽丁們自是十分囂張。一百多人的隊伍中很有一些是上次逃走的鹽丁,他們僥幸逃出一條性命,對軍戶們是恨之入骨,此時在弓箭手搭弓上弦準備的時候,他們就是指著對面的軍戶破口大罵起來。
“孫良棟!”
“有!”
“看你的了!”
“是,大人!”
簡短的對答之后,在孫良棟的指揮下,他的十個部下集合在一處,以整齊的隊列向前移動著。
看到軍戶們的動作,不少鹽丁下意識的想起了上次的坡地之戰(zhàn),當(dāng)時的軍戶也是以整齊的步伐向前,然后在不停的刺殺命令中,以整齊的隊列把鹽丁們刺了個屁滾尿流,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做為個人,鹽丁們肯定有不少好手,功夫遠在親丁們之上,但做為一個整體,兩邊打起來,根本一點懸念也沒有。
“他們的步子怎么就走的這么齊?這幾十步下來,還是象一條線一樣整齊,真是他娘的邪了門了!”
這些鹽丁當(dāng)然是不知道,從加入親丁隊開始,從坐下,起立、蹲下開始訓(xùn)練,然后是向左向右轉(zhuǎn),然后是齊步走,正步走、跑步走、踏步走、便步走、移步走,然后是立定、稍息、敬禮等等,把這些基礎(chǔ)打好了,然后就是練隊列,什么班橫隊、班縱隊、排橫隊、排縱隊等等。練到最后,站在隊伍中間的張守仁把拳頭一緊,一百多人在幾息之間就從散開的縱隊變成三排的橫隊……這樣的功夫,就是把全世界的軍隊全集中在一起,也沒有哪一支能在隊列訓(xùn)練上超過張家堡的副千戶親丁隊的!
好幾個月時間,練習(xí)就沒停過,從最簡單的稍息立定到集合解散,眼前這支親丁隊可是付出了成噸的汗水!
“走的齊又怎么樣了?”有鹽丁不屑的道:“等弓箭落上身,看他們逃跑是不是也這么整齊的樣子。”
“這倒也是。”
說話時,弓箭手和弩手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射距,弩手平端著手中的私制竹弩,弓箭手則是仰角射擊,沒有人下令,這些弓箭手就自己先后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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