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秋高氣爽，天高云淡。
    某頂級私人醫(yī)院，從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包了下來，各項安保工作幾近嚴苛。
    顧家一眾人等都已經(jīng)提前抵京，每日輪流前去探望。
    到了孕后期，沈璃行動不太便利，都是陸淮與親力親為照料，全天候陪同。
    沈知謹每天也來，有時候帶來點小禮物，有時候陪著她一起吃頓飯，并不久留。
    但沈璃心里清楚，沈知謹和陸淮與一樣，推掉了最近的所有工作。
    其中包括兩場極其重要的國際天體物理研討會，以及正在推進的幾個大型項目。
    他沒有和沈璃提過這些，一切照如往常，但她和言秋等人都時有聯(lián)系，自然不難知曉。
    然而他不說，沈璃便也默契的沒有主動問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預(yù)產(chǎn)期越來越近，她清晰感受到，沈知謹似乎成了一根越來越繃緊的弦。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緊張的沈知謹。
    ……
    九月二十日這天，是陸歲歲和陸果果小朋友的生日。
    陸歲歲小朋友以五分鐘的差距領(lǐng)先，成功霸占哥哥的身份。
    產(chǎn)房外已經(jīng)圍滿了人，只陸淮與在里面陪同。
    醫(yī)生把洗干凈包好的兩個團子抱過來，放在了沈璃的身側(cè)。
    “恭喜阿璃小姐，恭喜二少，母子三人平安。”
    醫(yī)生笑著道，
    “小少爺和小小姐長得都很漂亮呢！”
    沈璃側(cè)頭看了眼，瞧見那皺巴巴的兩張紅通通的小臉，沉默了一瞬。
    “……”
    陸淮與幫她擦去額頭的汗，理了理她的碎發(fā)，柔軟微涼的唇落在她眉心，與她十指交纏。
    “阿璃。”
    他低聲喊她的名字，想要說些什么，然而那些字句到了喉間，卻忽然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的吻很輕，手上的力道卻頗重，像是想要將她融入骨血。
    好像——生怕失去她一般。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的手格外涼。
    她微微仰頭，吻了吻他。
    那股溫?zé)醾鞯剿苌恚K于回神，側(cè)頭看向那兩小團。
    盯了幾秒鐘，他低聲笑道：
    “是很漂亮。”
    沈璃：
    “……”
    似是看出她心中想法，陸淮與笑著道：
    “大家應(yīng)該都這么覺得，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沈璃又看了那兩小團一眼，而后用手指輕輕在他們臉上點了下。
    “好軟。”
    她終于找到了合適的評價。
    兩小團被她這么一碰，竟是都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茫茫然看過來。
    沈璃眨眨眼，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戳了下。
    陸淮與薄唇微挑。
    “現(xiàn)在，覺得漂亮了嗎？”
    ……
    產(chǎn)房大門終于被打開。
    在外等候的眾人當(dāng)即齊齊圍了過去。
    “阿璃？”
    “阿璃，累不累？”
    “阿璃——”
    瞬間被堵住路的醫(yī)生也被這陣勢搞得懵了一瞬，連忙道：
    “大家放心，阿璃小姐身體狀態(tài)很好，哥哥和妹妹也都很健康。”
    她這么一開口，大家才想起還有另外兩小只。
    “是哥哥和妹妹？”
    看著已經(jīng)被重重包圍的沈璃，以及此起彼伏的各種問詢聲，連醫(yī)生都開始覺得頭疼。
    不過有個人比她更先開口。
    “阿璃有點累，先讓她去休息吧。”
    說話的人是陸淮與。
    這句話終于讓大家回過神來，又齊齊讓開，一同護送著沈璃去了VIP病房。
    ……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沈璃半靠在床上。
    雖然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整體精神還是挺好。
    數(shù)雙視線這才落在了她身旁那兩小團上。
    一個粉色，一個藍色。
    “阿璃累壞了吧？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陸老爺子連忙上前，心都要化了，
    “還有果果——”
    還沒碰到那粉粉的一團，余光就忽然瞥見一片唐裝衣角。
    顧老爺子也是終于松了口氣：
    “先讓阿璃好好休息，另外，果果——”
    他聲音一頓。
    兩人對視，氣氛微妙。
    沈璃視線微轉(zhuǎn)，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沈知謹。
    所有人都在她身邊，恨不得更近一分。
    唯獨他，遲遲沒有上前，只那么遠遠看著。
    她喊了聲：
    “爸。”
    房間內(nèi)安靜一瞬。
    沈知謹抬眸看來，雋秀干凈的容顏上，有那么一瞬，竟似有些不知所措。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收緊，連心臟也將像是被什么沉沉壓著，幾乎難以呼吸。
    顧老夫人看著他，眼眶微紅，沖他招了招手，聲線溫柔：
    “知謹。”
    他這才走了過來，最終在沈璃身側(cè)站定。
    “糖糖。”
    他似是想說些什么，聲線發(fā)緊。
    沈璃彎了彎眼睛：
    “您放心，我很好。您看歲歲和果果跟我長得像不像？”
    歲歲，和果果。
    他怔了怔，目光終于落在她旁邊的兩小團上。
    雖然都才剛出生，是皺巴巴臉紅紅的小模樣，但男孩女孩還是略微能看出一絲差別。
    沈知謹?shù)囊暰€在果果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女孩，到底該是更像媽媽些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
    “我……不知道。”
    他沒有見過糖糖剛出生時候的模樣。
    他見她的第一眼，是在西京大的湖畔。
    之前的漫漫歲月里，她對他而言，都是一片無可觸及的空白。
    所以，他不知道。
    沈璃怔愣一瞬。
    顧老夫人定定看樂好一會兒，這才笑著道：
    “怎么不像。”
    歲歲又睜開了眼睛，這次，他看的是沈知謹。
    剛出生的嬰兒視力是非常模糊的，所以這個“看”，其實也不太能稱之為“看”，倒更像是一種感知。
    他哼唧了兩聲，結(jié)果好像吵到了旁邊的果果。
    “哇——！”
    果果放聲哭起來。
    沈知謹心里一緊，立刻伸手想去抱她。
    就在這時，果果忽然伸出小手，無意間攥住了他的手指，然后哭聲就漸漸小了下來。
    沈知謹眼簾微垂，停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幫她掖了掖小被子。
    果果這才乖巧地閉上眼。
    眼看果果是抱不到了，陸錚這才道：
    “淮與，別吵到果果，歲歲抱起來看看。”
    陸淮與“嗯”了聲，去抱另一個依偎在沈璃旁邊的那個藍色小團子。
    陸歲歲小朋友感覺到了什么，終于看了過來，和他爹對視一眼。
    片刻。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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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家里老人遇到電信詐騙了，所以晚更了，抱歉抱歉。
    大家也切忌提高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