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太平瞇著眼道:“我真的想幫你,李志文,這件事只有我能處理,為了蘇瑤好,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則你會后悔的。”
梅連舟猛地拍了把桌子,怒道:“喪狗,等會你別走,咱兩找塊地,畫個道出來。”
喪太平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張老頭坐不住了,睜開眼道:“嚷嚷啥?這里是你們吵架的地方?”
看到我后,張老頭微微一楞:“我就尋思呢,聽聲音怪像的,原來是小李子啊。”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老爺子,你趕緊的,哪好哪涼快去吧,這趟渾水你真摻和不起。”
張老頭給我說的吹胡子瞪眼:“來,你們三個一起上,什么黃泉出竅?妖魔鬼怪的?跟我說相聲呢?信不信我一招把你們全降服了!”
在場除了我,其他人都不認識張老頭,梅連舟瘋勁犯了,一會哭一會笑,目光死死盯著喪太平。
喪太平則抬頭注視天花板,張老頭指著他倆罵罵咧咧了幾句,也不吭聲了。
等了大約十來分鐘,牛校長終于來了,這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穿夾克衫配西褲,國字臉,官相十足。
“不好意思,剛開完會,讓各位久等了,都怪我……”牛校長有求于人,顯得格外客氣,笑著過來和我們握手。
我們三人都起身,和他打了個招呼,唯獨梅連舟坐在原地,牛校長手伸過去,他理都不理,弄的牛校長挺尷尬的,瞧梅連舟一副乞丐造型,瘋瘋癲癲的,校長也沒當他是看事的主,趕又不好趕,干脆不管他了。
“我就直說吧。”關上門,牛校長坐下,點了根煙:“最近也不知咋了,學校里出了些怪事,弄的我焦頭爛額,事業上也挺不順的,最近剛跟老婆離婚……”
接過牛校長遞來的煙,我問他:“聽說,有兩個女生死在了解剖樓,死后陰魂不散?我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牛校長下巴抖了下:“是死過兩個女生,不過那都不是事,早就解決了。我們現在有新的解剖樓,老樓已經不用了。”
目光環視眾人,他顫聲道:“我要說的事,發生在很多年以前,當時學校組織春游,一輛滿載學生的大巴車,翻進水庫了,車里所有人全部淹死,無一人生還。后來就發生了怪事,有保安夜里在教學樓巡邏時,路過一間教室,看到里面坐滿了學生,身上全是水,齊刷刷轉過頭,沖那保安笑。”
“當時那保安就嚇瘋了,接下來好幾次,都有人在夜里看到過那些學生,他們出現在不同的教室,臉白的嚇人,一動不動坐在那,直到天亮才消失……”
牛校長擦了下額頭的冷汗:“你們知道,醫學院這種地方,因為涉及到尸體,所以邪門事特多,但就這件事,造成的影響最惡劣,聽說我們學校鬧鬼,人都不敢來了,這影響招生率啊!所以當時學校方面,也請了道家的大師,來做了幾場法事。從此以后,那些學生倒是再沒出現過。”
“可我沒想到,接下來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我每天夜里做夢,都能看到他們!他們坐在滿是水的大巴車里,指著我,要我賠他們的命!”
我忍不住問:“兇手又不是你,既然是車禍淹死的,他們找你干啥?”
牛校長壓低聲音道:“出車禍時,有個老師專門負責這些學生,本來學校要叫兩輛大巴,那老師為了……省錢,只喊了一輛,結果因為嚴重超載,才翻的車。”
“那個老師是是誰?”
牛校長不吭聲了,我留意到這人目光開始躲閃,頓時恍然大悟,他就是當年那個老師!
這位牛校長也夠損的,估計省下的錢,都進了他的口袋,人家能不恨他嗎?
“接著說。”
牛校長目光掃視我們,心虛道:“這事你們知道就行,傳出去我是不認的,我天天做噩夢,掉頭發啊,感覺自己活不久了,恰好有人給我介紹了個風水大師,姓孫,我就尋思讓他看看,還別說,孫大師幫我改了下辦公室的風水,那些噩夢再沒出現過,而且我事業一路突飛猛進,拿到醫療系統的事業編制不說,還當上了校長。”
“中間雖然有些曲折,但也算順風順水吧,結果好日子過了沒多久,又完蛋了,先是前年新蓋的宿舍樓,因為質量問題塌方,幸虧里面沒住人,接著,兩個女生的尸體,出現在解剖樓冰柜里,有學生跳樓,還有小人暗地里舉報我,說我貪錢,本來我打算進入醫監系統的,這下全黃了。”
“這些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我特么最近又開始做噩夢了……”
牛校長這些年平步青云,從普通老師,爬副統領長的座位,靠的就是風水,他本人對此也深信不疑,意識到不對后,聯系不上當初那位孫大師,只能托關系找其他高人,沒想到陰差陽錯,喪太平和張老頭這兩尊神,居然被他請來了。
聽他說完前因后果,喪太平想了想,開口道:“首先你的事,和當年那場車禍無關,那么多學生化作厲鬼找你索命?你早去陰間報道了,哪能活到現在?問題還是出在風水上。”
牛校長頓時來了精氣神:“請喪師傅務必幫我看看,具體哪出了問題?”
他領著我們在屋里參觀,好家伙,一張辦公桌比我的床都大,書柜,盆栽都很氣派,里面還有個二十來平的小隔間,弄的跟賓館套房一樣,床,電視,洗浴間齊全。
從老板椅下面取出個鐵疙瘩,牛校長給我們介紹道:“這個小鐵棺材,是當初孫大師送我的,有升棺發財的寓意,他讓我找根紅繩,把鐵棺材掛在椅子下面。”
我瞧了眼那鐵棺材,也就巴掌大小,通體漆黑,做工精巧無比,上面還有紅筆寫了些道家的符箓。
喪太平接過來瞧了瞧,點頭道:“這東西挺好。”
梅連舟久久注視那鐵棺材,瞳孔一陣劇烈收縮:“我問你,那個孫大師,長什么模樣?”
牛校長看了眼梅連舟褲子上的洞,反問道:“閣下是哪位?看著挺面生的,我不記得有請你來啊?”
喪太平笑了笑,沒吭聲,梅連舟上前一步,大聲逼問牛校長:“再問你一遍,孫大師長什么模樣?”
牛校長被他氣勢嚇到,猶豫了下,拿出手機翻了翻:“就是他。”
我好奇地瞅了眼,老頭身材挺高,穿了件繡著龍紋的紅色唐裝,滿面紅光,顯得精神抖擻,但眉宇間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我越瞅那姓孫老頭,心里就越滲,形容不出來,總感覺他長得賊眉鼠眼,尖酸刻薄,像極了某種動物。
只在黑暗中出現的動物。
看完照片,梅連舟怪笑了聲,退到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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