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攻神色變得陰損起來,面容上浮現出幾分殘忍:“對啊,他是我的同伴之一,死惡夜,代號收藏家,他最大的癖好,就是收集人類尸體,器官,并引以為傲……”
朱飛越吐了吐舌頭:“真特么惡心,鴉,死惡夜……你的同伴,都是些什么陰森畜生???”
我輕輕捅了下朱飛越,問仇攻:“死惡夜的評級是?”
對于寒武紀的情報,知道的越多,對我越有利!我一定要盡可能搞清楚,接下來面對的敵人,實力深淺,只有這樣,才能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而且,他所說的那個死惡夜,有可能,是害死我爹的兇手!
仇攻端坐在原地,臉色恢復平靜:“死惡夜的評級在我之上,我個人估計,他可能是C,C+,也可能是B-?!?br/>
“最高是S,下來是A,B,C,以此類推,不過就我目前所知,寒武紀內部,還沒未出現S的評級,至于有沒有A級,這個我真不清楚?!?br/>
我心里默記著,仇攻從袖子里摸出個小指甲刀,邊磨著指甲,邊若無其事道:
“李小龍,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人通過你,向我打探寒武紀的情報,派你來的那個人,很有意思,他非常了解我,知道我性子傲,不會對你們這種,連氣場都沒有的爬蟲下手?!?br/>
他眨著眼,低頭凝視自己雙手,嘴角浮現出不可捉摸的笑意:
“其實這些情報,我根本不在乎,說就說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它們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關鍵是你知道的再多,也沒用啊,任何個體,哪怕力量再恐怖,也不可能和整個寒武紀抗衡。”
“除了一個人?!背鸸ヌь^,眼神變得迷茫起來:“當年我在鐵尸堂的夾層里閉關,曾遇到過,一個叫陳亮的年輕人,我很好奇,他現在去哪了?”
陳亮?那個替黃大仙出馬的人?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陳亮的名字,當年老陰間的最終決戰,據說陳亮,也參與過對陰險峰的擊殺,不知這個傳言是真是假。
關于陳亮的傳聞,最早,還是胡奶奶告訴我的,我只知道,這個人的修行體質非常逆天,當年是玄學界響當當的大人物。
“陳亮能弄過寒武紀?”朱飛越問。
仇攻:“可能吧?我也只見過陳亮一面,當時我用心眼通,看出了他可怕的潛質,當時我就斷定,這個年輕人,以后有一天,必將站在玄學的最頂峰!”
“在那天之后,我再沒見過他,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br/>
該說的都說完了,仇攻站起身,緩緩朝門外走去:
“替我向路土問好,告訴他,他只配成為我的獵物,面對我的那一天,就是他大限來臨的日子,等我吞噬了路土的靈魂,他操控碟仙的能力,也將歸我所有!”
“為了不被二位所遺忘,我特意準備了兩份禮物,就當是,留給二位的念想吧?!?br/>
站在地下室的狹長走廊,仇攻陰惻惻地笑著,轉過身,抬起右手,沖我們做了一個非常復雜的手勢:
他右手的大拇指,按在了手背正中,食指和中指合攏,而小指和無名指抬的筆直。
做完非人的手勢后,他快步離開了地下室。
我倆跟上去,追到一樓時,往前一瞅,哪還有仇攻的影子?他早跑的沒影了。
這個仇攻,居然把路土當成了獵物!好狂妄的人,好大的口氣!他殺的掉路土嗎?
區區C-的評級,他拿什么,和路土抗衡?
這也應征了寒武紀的可怕本質,仇攻口口聲聲,說寒武紀里有好人,所謂的“好人”,就是他這幅德行嗎?
如果他仇攻,是好人的話,那寒武紀的壞人,又會是怎樣的操性?
無法想象。
汪院長領著一幫兇神惡煞的護工,圍了上來:
“恭喜二位,活著離開了地下室!真不容易啊,你們為瘋人院做出的杰出貢獻,我會記住的。”汪院長笑的很興奮。
其他護工也都跟著笑,走廊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我和朱飛越站在一樓,危險區的走廊里,臉色都很迷茫。
“他不是說,給咱準備了禮物嗎?”朱飛越一臉糊涂地看向眾人:“禮物呢?”
我也正納悶呢,這時,最血腥的恐懼,悄無聲息而至,來的毫無征兆!
其中一名手持警棍的護工,脖子上,向是被啥利器開了道口子,紅色的液體,瘋擁著,從口子里噴了出來!
當時在場的所有活人,都被這陰森一幕,所徹底驚呆了!就看護工身子東倒西歪地摔在地上,很快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甚至死后的護工,嘴角還保持之前的笑容,死亡來的太突然,太出乎意料,連他本人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就已經斷氣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其間種種細節,我根本無法詳細描述。
可怕的不止這些,我好歹也算見過大場面,不會輕易被嚇住。
真正讓我恐懼的是,護工體內的骨骼,內臟,受到某種可怕力量的影響,居然開始飛速融化,五顏六色的液體,順著脖子上的裂口,流的到處都是。
像泄了氣的氣球,他的尸身越來越癟。
短短幾分鐘不到,護工就化成了一張皮。
目睹此人的慘死,望著天花板,地板上,那些可能導致和諧的液體,我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包括汪院長在內的其他人,頓時亂做一團,有人彎腰干嘔,有人呆呆站在原地,有人直接當場暈厥,場面上亂七八糟的,耳邊是各種尖叫聲,吼聲。
朱飛越一聲不吭,拉著我往外沖,沖到大樓外面,我倆全身滿是冷汗,彎下腰,大口喘著粗氣。
不用想也知道,護工的死,是仇攻送給我們的禮物。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人家護工哪里得罪他了?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仇攻是寒武紀的人,他的心靈世界,和陰物一樣扭曲,他的真實意圖,自然無法用世間的邏輯來揣測。
也許,這只是單純的力量展示,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和寒武紀抗衡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以仇攻的實力,只要他愿意,殺死瘋人院的所有活人,也只是抬手之勞。
僅僅死了一個人,對于仇攻這樣的陰森玩意而言,已經非常仁慈了。
外面凌冽的寒風,吹散了血腥,我稍微感覺清醒了些。
誰知,之前的血腥陰森,尚未褪去,新的恐懼接踵而至!
躺在住院樓門口的我,猛地坐起身,從腰帶里抽出小剪子!
“李志文?你?你干什么?”見我眼神渙散,臉上洋溢著古怪,幸福的微笑,朱飛越倒吸了口寒氣,撲上來想搶我剪子。
但已經遲了。
當時的我,就像進入了噩夢世界似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維已經完成中斷了。
手中小剪子快如閃電,狠狠朝自己大腿上猛扎!
原諒我,接下來的場景,無法描述。
不光我,朱飛越也中邪了,他莫名其妙地傻笑了下,從我手里拿過剪子,也往自個腿上扎。
過了足足兩分鐘,我們這才從夢魘中蘇醒過來,注視自己大腿上,深深的血洞,我和朱飛越人都傻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人永生難忘。
這是仇攻送給我們的第二份禮物,分別前,他曾說,不想被我們遺忘,于是仇攻通過催眠術,在我們腿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許樂樂也曾說過,催眠,是心理學最高深,最神秘的范疇,以“心穴”為突破口,催眠師可以在獵物的身體里,埋下所謂的“引線”。
不觸碰引線,獵物自然是安全的,而一旦催眠師利用手勢,指令或其他心理暗示,點燃引線的,催眠的惡果就會如同炸彈般,在獵物的潛意識里瞬間爆發!
離開地下室前,仇攻對我們做的那套非人手勢,就是指令!
也就是說,是他引導我們,做出了自殘的舉動。
像引導提線木偶似的。
對于他這樣頂尖的催眠師而言,操控活人,簡直易如反掌,一旦被洞悉到心穴弱點,獵物就成了所謂的木偶,自殺,自殘,放火搶劫……獵物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會按照催眠師的指令,做出任何事。
我以前看過一篇關于催眠的科學報道,國外有個頂尖催眠大師,通過催眠暗示,讓盲人重新獲得了光明。
具體怎么做?很簡單,他就一直在盲人耳邊低語:“睜開眼,你能看得見,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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