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實力比較過后,我心直接涼透了,來瘋人院的這些天,我一直沾沾自喜,一點點肉身的成長,就讓我陷入童話世界中,在兒童樂園般的天堂里玩耍著,甚至還天真地放下豪言,要親手鏟除寒武紀……
現在想想,自己真幼稚的可笑。
這種無助的恐懼,與憤怒,無法用言語描述,你的敵人,是一座山,而你只是渺小的螻蟻。
見我身子發抖,許樂樂將我緊緊摟在懷里。
躺在許醫生的溫柔鄉里,我腦海飛快旋轉:鴉蠱惑了青蛇郎君,我姐成植物人,和鴉有直接關系。
那么,害死我爹的人,又是誰?
聽胡青青的意思,寒武紀里,類似鴉的高手,還有許多,兇手,一定就隱藏在其中。
朱飛越也安慰著我:“去特么寒武紀,豬玀紀的,怕個蛋!你雖然弱,但你有朋友,很厲害的朋友!你別忘了,你朱哥的靠山,是陰險峰!那也是你最大的靠山!”
許樂樂挺直柔腰,輕聲道:“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我從她懷里掙脫開,直愣愣看著她:“許醫生,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你說。”許樂樂眨著美目。
“世界上,最危險的精神病,是什么?”
“這也是我正要跟你討論的?!痹S樂樂說:“去三樓前,希望你提前做好準備。”
“最危險的精神病,只有一種,那就是人格分裂?!?br/>
朱飛越好奇地問:“它危險在哪?”
許樂樂臉色變得惶恐起來:“在認識李志文前,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心理學有兩件怪事,這兩件事,以人類目前所掌握的科學,根本無法解釋?!?br/>
“首先是人格分裂,從現代精神病學起源至今,發生過很多匪夷所思的案例,上世紀七十年代,瑞士有個農夫,突然發了場高燒,醒來后,像變了個人似的,滿嘴說著流利的法語,可他這輩子,從沒有受過正統教育,從來不會說法語啊。”
“農夫用法語告訴家人和醫生,他是法國一位子爵,醫生去法國一打聽,真找到了那個子爵,不過那人已經在三天前,離開人世了。”
許樂樂咬了咬粉嫩香唇:“從此,農夫分裂出子爵的人格,兩個人格,共享一副身子,這種現象,該怎么解釋呢?你說他是人格分裂,倒不如說,他更像……”
“鬼附身!”朱飛越接話道。
許樂樂搖著頭:“類似的案例,實在太多太多了,為什么,展開后的人腦神經圖,會和宇宙星圖有驚人的相似?當人格分裂后,一個從來不會彈鋼琴的人,卻流利彈奏出世界名曲?一個不認字的文盲,一夜醒來,成為了優秀的物理學家?”
“你對科學,對人體構造了解的越多,就會發現,有太多神秘現象,無法用科學解釋,強行解釋,只會彰顯人類的愚蠢,也許,我們所認知的物質,是個巨大的騙局,當看到背后隱藏的真相后,我們的靈魂,會在無盡的黑暗面前,徹底瘋狂……”
老晏一直不吭聲,突然插了句:“我們生活在一個名為無知的平靜小島上,被無窮無盡,充滿泡沫的黑色海洋包圍,而我們本就不該揚帆遠航?!?br/>
我對此感同身受,之前故宮鬼影事件,專家強行解釋為電磁反射,說宮墻的涂料含鐵,當接觸到閃電后,會反射出宮女,太監的影子……
這不擺明了張口就來,瞎編扯淡嗎?任何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相信這些話。
實際上,當代科學發展到現在,人類對宇宙,對生死的了解,幾乎為零。
許樂樂神色一正:“繼續說人格分裂,這種病人最危險之處在于,你面對的不光是他本體,還有各種分裂出的人格,每個人格,都是獨自存在的,各自的性格,喜好都不同,有好人格,也有壞人格,所以有時候,病人有時陽光親切,有時候又陰郁怨毒,讓醫生非常頭疼?!?br/>
“最詭異的地方在于,每個人格,都有獨立的特殊技能,這些技能,是本體根本不可能具備的,當人格分裂發展到盡頭,本體就會被其他人格吞噬……”
老晏陰著張臉,打斷許樂樂道:“告訴他吧?!?br/>
許樂樂一字一句對我道:“三樓只關押著一個病人,此人分裂出多種變態人格,極度危險,是所有心理醫師的噩夢!”
“李志文,你可要小心了,那個人……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你哪怕多看他一眼,恐怕都要陷入魔怔,萬劫不復!”
“至于心理學的第二件怪事,涉及到催眠,等你從三樓回來,我再告訴你吧?!?br/>
我沖許樂樂微笑著:“好姐姐,辛苦你了?!?br/>
這姑娘可一點都不顧忌,當著其他人的面,很大方地親了我一口,起身離開。
在上三樓之前,我需要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巔峰。
只有這樣,才能在人格分裂的惡魔面前,爭取到更多的生機。
胡青青說的對,如果連區區瘋人院,都無法殺穿的話,我拿什么去面對恐怖的寒武紀?
好消息是,經歷二樓血腥死戰,我和朱飛越的斗法經驗,有了質的飛越,朱哥對于畫魂術的領悟,精進了不少,而我的肉身,也在這次死亡磨練下,變得更加強橫了!
在可怕恢復力的加持下,身上的傷疤,早已脫落,消失不見,結實的肌肉上,透著若有若無的金屬光澤,還真有種銅皮鐵骨的味道。
全身毛孔隨著呼吸,散發出淡淡的靜電場,盤腿坐在床上,我感受著體內那瘋擁的海嘯,捏緊右拳,輕輕朝前方打出。
刺耳的音爆聲,響徹耳畔,我驚喜地發現,肉身的力量,比之前又提升了數倍!
“拿它試試?!?br/>
朱飛越丟給我根鐵釘,我抓著它,朝鋼混墻壁上狠狠一按!整根鐵釘,跟扎豆腐似的,直接沒入墻體,墻壁咔咔嚓嚓的,裂了好幾道口子!
我猛地扭過腰,卯足了勁兒,拳鋒卷著深藍色電弧,砸在墻壁上!
整個病房像地震了似的,微微搖晃起來,墻上的裂縫越來越多,我深信,單憑一對鐵拳,我能把這墻砸透了!
“停!”
見我躍躍欲試的樣子,老晏連忙制止:“你把病房砸壞了,胡青青非殺了你不可,你倆的住院費用,可都是人家女狐貍出的。”
我望著面前千倉百孔的墻壁,尋思著,現在的我,再遇到那個肌肉壯漢,就算掐不過他,也能拼出個你死我活。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盤腿打坐,感受體內的力量。
經歷了二樓的死亡險境,再加上每天四次,高強度電擊,我的潛能再次喚醒,雙臂的爆炸怪力,肉身防御力,都顯著提升了。
朱飛越試過,當我肌肉繃緊后,他用鐵釘扎我,以他的手勁,都扎不破我的皮,只能改用鋒利的鋼針,才勉強能讓我見血。
他罵我是厚皮怪,雷電法王。
這些天,我腦海中,反復浮現出三個字。
寒武紀。
字字帶血,來自地獄的仇恨烈焰,幾乎讓我喪失理智,靈魂,差點被仇恨的瘋狂所湮滅!
三樓,我來了!
這次,汪院長給我們配了對講機,還專門給朱飛越購買了調色板,以及專業的畫筆和顏料,我隨身帶著剃頭匠的家伙什,全副武裝地來到三樓。
打開銀行級別的安全門,汪院長心驚膽戰地對我道:“牢房開關是電控的,你準備好了,就用對講機喊話,控制室會幫你開門的。”
我樓梯口,往三樓張望,里面黑慘慘的:
“有燈嗎?”
汪院長立刻聯系控制室:“開燈!”
咔咔幾聲,上方的大燈打開,三樓面積非常寬敞,有兩個籃球場那么大,里面空蕩蕩的,地面堆滿了灰塵,場地正中,有一個類似集裝箱的金屬立方體,應該就是關押病人的牢房。
汪院長準備充分,遞給我們一些食物和飲水,指著牢房道:“處于安全考慮,三樓是全封閉的,沒有設置投食升降裝置,你可以想象,那玩意有多恐怖,餓都餓不死啊!”
我沖朱飛越使了個眼色,進去后,出口立刻被反鎖。
空氣中,有種陰冷的血腥味,聞的人全身直冒寒毛。
在壓抑的死寂中,我倆小心地靠近立方體,走到近處一看,這玩意可比集裝箱結實多了,說句夸張的,就跟輛坦克似的,里面哪怕火山爆發,牢門也依舊堅不可破。
四壁的厚度,至少超過半米,甚至連通風裝置都沒有,看這架勢,汪院長各種方法都試過來了,絕食,憋氣,統統沒用。
我就納悶了,牢房里的人,到底恐怖成啥樣?被關在這種密不透風的金屬盒子里?
區區人格分裂而已,不就是鬼附身嗎?這種待遇,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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