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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枳正琢磨著想個什么借口說自己今晚有事,孟塬的電話打過來了。
許枳接起電話,先打趣道:“怎么著,今晚不加班了,您還記得有我這個人了。”
孟塬不搭這個腔,直接說道:“今晚一起吃頓飯吧。”
許枳的借口瞬間有了,“行呀,你過來我這邊吧,很久沒吃你做的菜了。”
孟塬沉吟了一下,應了一聲好。
許枳撂了電話,進去老板辦公室說周茂行的回復。老板喜笑顏開,自上而下打量了許枳一遍,“小許,那你今晚就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老板,感謝您,不過我男朋友生病了,我今晚得回去照顧他。”
老板頗惋惜的嘆了口氣,“今晚真得回去?”
許枳重重地啄了一下頭。
“年輕人還是得看的遠一些高一些。”
許枳低著頭連看都不想看對面的人一眼,“老板,沒事我就下班回去了。”
老板又打量了許枳一眼,“回罷,下回就別找這些理由逃掉了。”
許枳沒點頭。
許枳很清楚她這樣做對未來的工作肯定會有影響,但她那點脾氣上來了,擰擰勁還不讓了。
回街心花園,孟塬在樓下等她。
“怎么不進去?”孟塬有許枳公寓的鑰匙。
“等等你。”
許枳表揚式的點了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背,“回家。”
許枳這一看才發現孟塬是空手來的,“買的菜呢?”
孟塬把手插|進褲子口袋,“忘了,叫外賣罷。”
許枳狐疑的望了一眼孟塬,電話里她明明說的是想吃他做的飯,不然兩人不如約在外面。
“心里就裝了自個那點圖紙,女朋友命不如紙。”許枳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率先進了電梯,按了樓層,看孟塬還是不急不慢地走過來,她張嘴喊道:“你再慢點,我就不是命不如紙,是沒命了,餓的沒命了。”
孟塬這才加快步伐走進來了。
一進屋許枳就拿著外賣單,詢問孟塬吃什么。基本是她說什么,他都點頭。
許枳也不再問了,拿起電話準備開始點單。
彼時,孟塬平靜的提了分手。
孟塬走后,許枳一個人還是叫了外賣,和平時一樣,一邊刷劇一邊吃飯,心情倒也沒有太大起伏,就是有點不甘,憑什么孟塬先提分手。
可是當許枳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想,是該分手了,早晚他倆誰都要提的。但許枳又有點小小的自尊心和女人的好奇心在作祟,她跟孟塬都到這份上了,他指不定早找人,該打探的還是不能少。
許枳莫名就想通了一切,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刷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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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枳一點不像失戀的女生,每天照常上下班,逛街。只是她開始覺得生活不單單是少了激情,是很匱乏激情,而且這種狀態原來與孟塬存在不存在她的生活里無關。
茂實公司的廣告項目嘉光還是沒有拿下,周茂行應了那兩次約之后,再打電話過去都是忙,安排不出時間。
許枳雖然工作是個半吊子,但也懂點行情,嘉光公司是近兩年才發展起來的,從資歷和規模角度看,就算是拿下了這個項目也吃不消,辦不好。可是,許枳終究還是在嘉光拿工資的人,老板吩咐下來的話,必須辦。
許枳打電話到嘉光,是任卓接的,這回他直接明了的說了,“因為最近有意向的廣告公司多了,我們打算進行投標,如果嘉光有意向就開始著手準備標書吧。”
許枳把原話轉述給老板了,這應該就是公式化的拒絕,投標的話嘉光可以領個重在參與獎。
許枳自己閑著也想過一個細節。明明第一回和茂實吃完飯,雙方合作談不攏,那第二回的吃飯就應該沒有了,看那天周茂行的行為也不是熱衷于應酬的人,如此一推測,他第二回答應吃飯的目的很明確,是她。
如今又不答應了,估摸是看她太不識趣了,都不出席,他放棄了。
談到對周茂行的印象,許枳并不差,只是當和公事混在一起時,她本能地排斥他。
投標會嘉光還是參加了,許枳也去了。
周茂行坐在桌首,依舊嘴角淡笑。許枳注意力沒放在投標會上大家說了什么,而是觀察到周茂行似乎很喜歡穿法式襯衣,她見到他幾次他都是穿著法式襯衣,而且很適合。
法式的精致融入他的清雋雅和,整體看起來賞心悅目。
投標會中場休息,許枳去洗手間。出門正逢上了靠在窗臺上抽煙的周茂行,他正對著窗外,目光看向遠處,指尖猩紅一點。
許枳故意放輕腳步,打算從他身后悄悄地離開。然恰好走到他身后,他卻轉過身來,“躲什么?”
“沒躲。”
“那怎么不打招呼?”
“不想打。”
許枳這個招呼是打了怕被懷疑是巴結,不打也要被懷疑心思不正。
周茂行被許枳這口氣逗笑了,“不想打招呼,那一起吃飯樂意嗎?”
許枳猶豫了一下,周茂行立馬又問道:“約男朋友了?”
“以后就不是茂實公司的家屬了,分手了。”許枳說得輕松灑脫。
周茂行手上的煙一直沒掐,他也沒吸,此刻卻突然想起來許枳是女士,伸手把煙頭在窗臺上按滅。
“那還想當茂實的家屬嗎?”周茂行說這話眸子里閃著細碎的光。
許枳微掀唇角,“周總調侃我分寸得把握好。”
“不是調侃。既然沒有男朋友了,那競標會結束一起吃個飯。”
這一次不是詢問,是下結論。
競標會的結果可想而知,嘉光重在參與獎領得實至名歸。
許枳正和本公司的人往外走,手機響了。來電號碼是陌生的。許枳習慣性地就掛了,陌生電話她從來不接。
可掛了,接連電話又打過來,同一個號碼,許枳這才接了。
“站在門口別跑了。”周茂行說這話的語氣就仿佛站在許枳身后觀察著她似的。
“不想吃飯,我回去了。”許枳腳下的步伐還是慢了一點。
“那我給你老板打個電話,請你們公司吃頓安慰飯?”
“我就在門口等兩分鐘。”許枳說完撂了電話。
周茂行下來的很快,兩人去了一家私房菜館。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先遞給周茂行,他沒有接,“給她吧。”又對著許枳說道:“看著自己喜好點。”
許枳不接,“誰要來吃飯的誰點,我不點。”
服務員面露難色,不知道該遞給誰了。
周茂行還是接過了菜單,隨手點了幾個菜。服務員撤出去,周茂行給許枳倒了一杯茶,“坐在那聽了一上午天書一點沒餓?”
許枳撩了撩頭發,略不自在,她真真是聽了一上午天書,廣告設計不懂,建筑方面就更別提了。
“都說我是聽天書的,那我當然不餓了,就坐在又不用腦子。”
周茂行品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脾氣還挺大,說不得。”
許枳聽著他服軟的口氣終于笑了,“剛點的菜都挺不錯的。”
“那氣消了?”
“等菜端上來,看真正好不好吃再說吧。”
沒出什么意外,端上來的菜都很可口,許枳早忘了還有生不生氣那回事。吃完飯,許枳自個回了嘉光。
嘉光除了老板辦公室氣壓低了點,其他辦公室都還是平常態,本來就是一樁不成的單子,何必在意。
許枳在辦公室熟絡的同事小夏把許枳拉到一旁,偷摸著說道:“你怎么當助理的,明知道今天老板會不高興,還半路溜了。”頓了一下看許枳還挺高興,又問道:“和在茂實工作的男朋友約會了?”
“沒有,分手了。和其他熟人吃飯去了。”
“你在茂實還認識挺多人的呀。”小夏說完,趕忙捂嘴,“噓,別讓老板聽到了,不然他得派你去挖點情報。”
許枳瞧著她,撇了撇嘴,“安排我就不去唄。”
“拿人錢財,不得不從的道理你還是學學好。”
許枳睨了她一眼,沒反駁出什么話,老板卻從里間打了個電話過來,下了個命令,“進來。”
小夏提許枳捏了把汗,反許枳卻是輕輕松松的進去了,著實有點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許枳進屋,老板辦公室煙霧繚繞,他甚至還開了一瓶酒。許枳這就不懂,覺得老板太鉆牛角尖了,何必一直拿著這樣一個項目折磨他自己。
“許枳,你今天中午和周茂行周總去吃飯了?”
許枳不吭聲。
“剛剛茂實打電話來了,平面廣告部分將由我們和中標公司合作。”老板的語氣里還是能聽出來點高興的。
許枳哦了一聲。
“怎么中標結果出來了才肯幫忙了?”
“您可能誤會了,我中午確實和周總吃飯了,但我沒那么大能耐。”許枳很不喜歡老板的語氣,跟她出去賣還要拿調似的。
“有功就不要推脫了,今晚有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許枳從辦公室出來是帶著氣的。聽說晚上去吃飯她立馬就推脫了,結果那廂老板的回復是,“助理陪老板出席這樣的場合坦坦蕩蕩,難道你男朋友這一病就是病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