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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過了兩天就是元旦,算得上也是一個新年,趙彩容早幾天就給丁苒和周懷景各自打了電話,告訴說是在老宅子里一家人團聚,吃頓飯。
周懷景和丁苒離老宅子最遠,到的也最遲,周老爺子一向是風風火火的做事風格,看他們慢悠悠地過來,哼哼了兩聲,但覷到丁苒笑意盈盈的,罷了。
因為周茂行算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打罵與疼愛同時伴隨著,所以對他打起來罵起來也隨心,不用像打周懷景時,還得顧忌趙彩容。
果然周茂行最后墊底來,還是孤身一人,老爺子舉起拐杖就要揮下。
“行了,老爺子,二哥他心里有人,您再熬熬他就帶回來了。”周懷景和丁苒在沙發上坐著,笑著打圓場。
“我再熬熬,我看我死了他也帶不回來。”
“您中氣這么足,活的久。”周懷景手上剝著橘子,打趣老爺子正得勁,“丁苒,你回頭給老爺子把把脈,指定五脈平和。”
“混小子。”周老爺子說著還是被逗笑了。
基本每次過來老宅這邊吃飯都是趙彩容和秦歸蕓掌勺,丁苒湊到廚房去幫忙,洗洗菜或者切切菜沒過一會就被趙彩容趕出來了,說是心疼她上班累。丁苒則心里多想了點,估摸是瞧不上她的手藝。
老爺子在樓下坐了一會,看著吃飯還有些時候,就說要上樓去寫會字再下來,練練毛筆字是老爺子現在的每日一練,怕不做點事,得老年癡呆了。
丁苒公公周謀之和大哥周茂修兩人是一聚在一起就進書房了,周茂修雖然是當~兵的,但和周謀之也能聊在一起。
所以樓下也就只有周懷景丁苒夫婦,再加上周茂行了。
周茂行隨手把電視從實時新聞換到了財經新聞,“讓我們幾個渾身銅臭味的湊在這討論討論賺錢。”
他剛說完,又想起丁苒不是,趕忙說道:“弟妹就當我剛這話沒說。”
“沒,我剛加入了銅臭味的隊列,致一公司的事麻煩二哥了。”丁苒順著它的玩笑話說了一句感謝。
周茂行手撫著下巴,“客氣了,互利互惠的事。”
其實丁苒今天過來聚餐,心里是有點怵的。丁致和的事情鬧的很大了,而趙彩容又是經濟學的教授,保不齊就關注這件事了,如果她問起,丁苒著實不知道怎么開口。不過幸好,一家子誰也沒提起。
吃晚飯時,丁苒吃得不多,但又不好最先放筷子,夾了幾片青菜葉子吃得慢慢悠悠的。一個大圓桌,趙彩容正好坐在她的對面,觀察了她好一會,佯裝鎮定的問道:“苒苒,今天怎么胃口不太好?”
“下午零嘴吃多了。”丁苒有點心虛,下午在客廳看電視,茶幾上擺著一大盤橘子,不知道是誰給周老爺子送的,皮薄無籽,甜甜的特別好吃。剛開始周懷景給她剝了一個,后來周懷景顧著和周茂行講話,她又偷偷吃了兩個,等周懷景發現制止時,她已經飽了。
趙彩容哦了一聲,撥了撥碗里的米飯,又對丁苒說道:“還是得多點吃飯養好身體,我明年就不接受返聘了,你爸也快要退休了,你倆得努力給我們找點事干啊。”
坐一旁的秦歸蕓也笑著附和,“家里現在就都關注著你倆呢。”
丁苒從背后戳了戳周懷景,名雖然點得她的,但她臉皮薄,也不樂意在飯桌討論生孩子的事。
“急什么,我倆才剛結婚。再說二哥不是還沒結婚嘛。”周懷景倒一臉淡定,說著就把鍋甩出去了。
“討論你們小倆口的事,別扯上我。”周茂行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周老爺子坐在主位上,一聽到跟周茂行結婚有關的事,又要吹胡子瞪眼了,“說的就是你,你看你跟你大哥差幾歲,你大哥兒子都去上大學了,趕明兒在你這個叔叔前面先結婚,你丟得都是我的臉。”
丁苒聽著老爺子講話總覺得特別好玩,嚴肅中帶點玩笑。周懷景的這一大家人,外面看起來總是高深莫測的,不能探究的,可是深入進來,家庭樂趣不比普通家庭少一點半點。
周老爺子眼一掃,窺著丁苒在看熱鬧,又開始對著周懷景吼,“家里一直就缺閨女,你倆加把勁。”
一頓飯下來,丁苒覺得是既好玩又很難為情,終究桌上坐的一大家人,總說努力,加把勁,就算有周懷景擋著,也讓她害羞了。
當然,他也不是不愿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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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d市迎來了新年的第一場雪,下得不大,小絮狀的雪沒飄一會就停了,甚至連地都沒打濕。
丁苒和周懷景因這一場小雪,在老宅子多坐了一會,晚上回去澄水灣就很遲了。到家各自洗澡,已經將近十一點。
丁苒躺在床上用平板刷新聞,全是關于昨晚各大電視臺的跨年演唱會,而且新聞大多是關于誰誰假唱了,哪個知名歌手唱歌跑調了,丁苒刷到了一個經常聽著名字的藝人,舉著平板到周懷景面前給他看,“我們醫院一小護士可喜歡他了,說是最當紅的小鮮肉。”
周懷景正拿著筆記本回郵件,原本不打算看得,卻從丁苒聲音里聽出了點她也喜歡的意思,就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少年白啊。”
丁苒從被子里伸腿踢了他一腳,“眼瞎,別人這是順應潮流特意染的。我看你兩鬢倒有白頭發了。”
周懷景因為研究跟數字有關的東西,經常用腦,以前就冒出來過幾根白頭發,丁苒甚至還幫他拔過一次,而現在被她這樣嫌棄,周懷景又覷了丁苒一眼,此時這一眼,眼神里的溫度接近零度。
丁苒往被子里縮了縮,“但我們醫院那小護士,前兩天還夸你,夸你特別有型。”
周懷景壓根不拿正眼瞧她,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啪啪響。過了半響,他不咸不淡的問:“你們中醫看頭發不好,病因在哪?”
丁苒不想告訴他,“不早了,睡覺罷。”
“我很耐心的在求知。”周懷景眼眸幽深的盯著丁苒,又挑起丁苒的一縷發絲在手里攆了攆,“我看你頭發挺好。”
“常吃黑芝麻,黑大豆。”丁苒打算裝裝傻。
“前兩天我翻了翻你書,說腎不好,頭發不好。”
“這個是針對陰陽不和的患者,你身體很好的,就是工作太累了導致的。”丁苒挑能哄好他的話說。
周懷景沒再聽丁苒瞎扯,把電腦關了,下床放在遠處。再上~床就朝丁苒覆過來了。
因前段時間丁苒月~經來了,又連著上了幾個夜班,周懷景體諒她,兩人很久沒有做過了。此刻兩人一碰觸到對方就猶如*,彼此都很投入。
臨近情到深處時,周懷景拉開床頭柜,拿出了一盒安全套,丁苒朦朦朧朧中瞥見,支起上半身按住他的手,“別戴了。”
周懷景吻了吻她的鼻尖,手上的動作沒停,“乖,不急。”
丁苒緩緩躺回原處,對著接下來的事,卻很難再投入,更別提享受了,兩人第一次結束得很敷衍,甚至是草草了事。
周懷景去浴室重新洗了個澡,丁苒躺在床上翻了兩個身,然后把一套帶著點氣味的床上行李全換了。
為什么他說不急,難道他不想要孩子?他倆關于孩子的話題從來沒有談過。
周懷景洗完澡回來就睡了,丁苒卻一直望著他的睡顏想著心中的疑問,直到凌晨才沉沉地睡著。
次日,丁苒起床拉開窗簾,發現外面已然白茫茫一片了,昨夜凌晨他們回來之后簌簌地下了一場大雪。
周懷景沒出門去跑步,廚房小火熬著小米粥,丁苒又去煎了四個蛋,周懷景三個溏心雞蛋,她一個熟透了的蛋。
丁苒看周懷景吃的悠哉悠哉的,忍不住提醒道:“你今天也不去上班了?”
“去,得辛苦賺錢養你呀。”
丁苒要是一般女人,她聽著這句話,會感動的不得了,然后賞老公一個吻,然丁苒不是。她撇了撇嘴,“那不勞煩你,我有工資,而且現在我還有點隱形財富。”
周懷景睨了她一眼,這才發現丁苒臉上不是作為獨立女性的得意感,而是故意嗆他后的快感。
“不高興我這么說?”
丁苒用叉子把煎蛋戳了幾個洞,覺得總在飯桌上討論生孩子的事不正式,“沒有。你今晚早下班,我有事跟你談。”
周懷景放下叉子,擦了擦嘴,心中了然丁苒要談什么,卻又覺得現在一句兩句說不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丁苒元旦十分好運的歇兩天,送走周懷景上班后,她開始收拾屋子。
收拾屋子總會收拾出一堆舊物,丁苒坐在有地暖的房間,翻翻各種東西,丁苒突然憶起她和周懷景僅有一張合照還是為了結婚證照的。
他們倆之間不單單是要生孩子,還有太多事等著他們一起去做。比如拍結婚照,比如一起度蜜月,或者小到一場認真策劃的約會,那些事日后她再翻舊物時,都會是回憶,美好而幸福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