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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振峯先是怔愣了一下,呆看著賀煜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步步地走遠(yuǎn),這也才記得追上去,繼續(xù)懇求道,“總裁你要去哪?yolanda的事我們還沒談完哦,你幫幫她吧。”
賀煜恢復(fù)了靜默,不久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池振峯也跟進(jìn)內(nèi),說出最重要的一點(diǎn),“總裁,實不相瞞,今天和yolanda見面,我還問起你們的事,yolanda卻似乎一點(diǎn)也不想談,她還跟我說,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總裁,她過得很好哦,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吧?”
果然,賀煜本是拿起西裝來穿的,動作倏忽停止了。
池振峯見狀,繼續(xù)以此追擊,還不惜加油添醋,“yolanda談起你的時候,一點(diǎn)表情也沒有,看來,她似乎真的放下總裁了呢,總裁最近不是經(jīng)常和那些名模市花在一起么?yolanda可能是心灰意冷,徹底放棄了,而談到她的初戀情人天佑的時候,她的表情和談到你時簡直兩個樣,具體是怎樣兩種表情,總裁是聰明人,應(yīng)該猜得到吧……”
“你用得著這么跟我說嗎?用得著告訴我這些嗎?我說了,做好你該做的,別的亂七八糟的事,少給我管!”賀煜終于做聲,氣急敗壞地打斷池振峯的話,整個臉龐儼如烏云密布,說不出的陰沉,雙眼也是,陰鷙駭人,渾身不斷散發(fā)著濃濃的怒氣。
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池振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瞄著他,繼續(xù)道,“我……我知道不該刺激你,但……我只是覺得你和yolanda不該就這樣的,先別說你和她是夫妻,就說她現(xiàn)在懷孕了,那是你和她的愛情結(jié)晶,你也希望寶寶在你身邊長大的對吧。”
愛情結(jié)晶……嗯哼!
“再說,你前陣子不是擔(dān)心她會提出離婚的嗎?其實我了解過,這真要離婚,孩子一般會判給母親居多,總裁最近又正好和那些名模出入成對,被媒體都拍了下來,雖然我們清楚沒什么,那些媒體和市民可不這么認(rèn)為,到時就算法官有意偏袒賀家,也不敢妄自定斷,寶寶隨時會跟yolanda走,隨時會……改其他姓,隨時會……叫別的男人為爸爸。”池振峯說到最后,語氣越來越遲緩,炯亮深黑的桃花眼一直緊盯著賀煜愈加深沉的俊顏,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呵呵,那你認(rèn)為我怎么做?”賀煜索性把西裝扔回衣架上,總算正面對池振峯,冷哼道。
池振峯一時沒記起賀煜要出發(fā)去接賀云清的,見賀煜態(tài)度開始軟化,便抓住時機(jī),先是把賀煜引導(dǎo)到沙發(fā)坐下,說出建議,“依我看,難得yolanda碰上這樣的事,正是老天爺給總裁一個好機(jī)會,總裁不妨借用這件事討yolanda的歡心,讓她回到你的身邊來?”
會嗎?她會因為感激而主動回到自己身邊嗎?倔強(qiáng)的她,會這么輕易回來嗎?還有,回來又怎樣?自己才不要一個無心的女人!她的心,早已經(jīng)給了另一個男人,給了……想到那個永遠(yuǎn)都不想再在腦海出現(xiàn)的名字,賀煜俊顏即時又是一沉。
池振峯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不由又獻(xiàn)計,“至于天佑,總裁完全可以戰(zhàn)勝!俗話說,人心肉做,yolanda溫柔淡雅,善解人意,更容易感動,總裁只要好好待她,久而久之必能將天佑從她心中驅(qū)走,徹底消除得無影無蹤!”
賀煜聽罷,怔然,但很快的,他的心魔再起,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自己才不會讓高峻奸計得逞!
剛坐下不久的他,迅速站起來,重返衣架前,再次拿起西裝套在身上,拿起車匙,大步昂然地朝外面走去。
池振峯錯愕,起身去追,可惜,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高大的身影風(fēng)一樣地沖進(jìn)專屬電梯……
巨龍般的跑車,在寬敞的馬路上急速奔騰,車廂內(nèi)播放著一首快歌“忘記她”,賀煜一直緊踩著油門,聽著激昂滂湃的歌曲,腦海卻仍很清晰的回響著池振峯方才所說的那些話,整個心于是感到莫名的慌亂,莫名的煩躁。
帶著他的娃嫁給別的男人,讓他的娃跟別的男人姓?
哼,休想,她休想!
踩在油門上的腳,不覺更使把勁,車子更加狂飆,不久,抵達(dá)機(jī)場,順利接到賀云清。
偌大的機(jī)場大廳里,祖孫兩人先是若無旁人來個大擁抱,分開之后,彼此打量。
看到爺爺容光煥發(fā),精神飽滿,賀煜打心里欣慰。
倒是賀云清,眉頭略微一皺,念叨起來,“阿煜,你看起來不是很好哦,最近工作很忙嗎?或是遇上什么大問題了?”
賀煜本是舒緩的面部線條,頓時呈現(xiàn)僵硬狀。
“在電話里不敢跟爺爺說,如今爺爺回來了,就放心說吧。”賀云清接著說。
“沒事,前幾天加了幾個夜班,有點(diǎn)疲憊而已。”賀煜回答,輕描淡述。
賀云清聽罷,可不信了,畢竟,孫子的能力他可是很清楚,疲憊可以說是幾個通宵的后遺癥,但神思恍惚呢?不過他也清楚這個孫子生性內(nèi)斂悶騷,很多事都喜歡憋在心里,一旦不想說,誰都別想知道。
因而,他決定作罷。
祖孫兩人于是離開機(jī)場大廳,來到賀煜停車的地方,賀云清再次開口,“阿煜,又換新車了哦?”
賀煜揚(yáng)揚(yáng)唇角,“爺爺請放心,這不是日貨。”
“真是乖孩子!”賀云清也欣然一笑。他經(jīng)歷過抗戰(zhàn)年代,親眼目賭過日本皇軍是怎樣兇殘和毫無人性,加上親自受到日本鬼子的殘害,對日本這種天生帶著侵略主義的民族可是非常痛恨,一直無法放下這段國仇家恨。
如今我們只通過看當(dāng)年那些歷史和文獻(xiàn)圖片就已恨得直咬牙,何況他當(dāng)年還親眼目睹,親自體會!這也是為什么賀氏集團(tuán)在全球很多國家都有合作基地,惟獨(dú)日本沒有。
“爺爺,這次旅途很愉快吧。”賀煜邊啟動引擎,邊隨口問道。
他親自駕車,賀云清坐在旁邊的副駕駛座,陪同賀云清前往澳洲的保鏢則坐在后排,行李放在車后兜。
“看爺爺推遲了個把月回來,你就知道好不好玩了,呵呵。”賀云清身體往后一靠,伸展一下四肢,開始問出他最關(guān)心最期待的一件事,“語芊丫頭肚子還沒有動靜嗎?你們該不會也學(xué)著阿煒倆夫妻,為了過二人世界而專門避孕吧?”
賀煜擱在方向盤上的手猛然一頓,好幾秒過后,才訥訥地道,“她……已經(jīng)懷孕7個多月了。”
“什么?”賀云清馬上又坐正身體,驚喜交加,“阿煜你說真的?語芊懷孕了?還7個多月了?可是……在電話里你怎么從沒跟爺爺提過?”
“爺爺難得去一趟見老朋友,我不想爺爺因任何事而縮短行程。”賀煜先是如實說出第一個原因,緊接著,語氣再次呈現(xiàn)沙啞,幾乎低不可聞,“我……我和她出了點(diǎn)矛盾,她搬回家住了。”
賀云清倒是聽得清楚,本是狂喜的心霎時冷卻不少,“搬回家住?怎么又搬回家了?你們出了什么矛盾?有什么矛盾能讓你們這種時期分開的?難道,是你媽從中作梗?”
“不關(guān)我媽的事。”
“那是什么?”
可惜,賀煜不再接話,任憑賀云清怎么追問都緊閉雙唇。
賀云清盡管焦急,但也作罷,心想還是回家問問張媽或小女兒吧。他沉默一陣子后,轉(zhuǎn)問公司的事。
賀煜這才啟齒,說得滔滔不絕,不久,回到賀家大莊園。
大家都知道賀云清今天回國,都集中在華清居,而賀云清,根本不用問賀家老保姆張媽,就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地跟他上訴了。
肖婉儀那大嘴巴,冷嘲熱諷,加油添醋,將報紙上刊登的新聞抖了出來,當(dāng)然還包括這則報道給公司帶來的影響。
如她所愿,賀云清立刻被氣到了,責(zé)備的嗓音質(zhì)問賀煜,“阿煜,大伯娘說的都是屬實?你真的和彤彤……在一塊?還被語芊看到?害她差點(diǎn)撞車?”
賀煜俊臉已經(jīng)沉下,但一言不發(fā)。
“幸好我們賀家祖先保佑,不想基業(yè)喪失在某些人的手里,否則這一尸兩命的,看咱們賀氏以后還怎么混!”肖婉儀繼續(xù)別有用心地落井下石和明譏暗諷。
這時,季淑芬沉不住氣,反駁出來,“關(guān)阿煜什么事,彤彤曾經(jīng)是他的女朋友,又幫過他那么多,他陪彤彤過個生日有錯嗎?就算要怪,也怪那禍精不識大體,無理取鬧!”
“呵呵,我倒不覺得這樣呢,二嬸,同為女人,要是二叔這樣,不知你還會不會識大體,還會不會忍聲吞氣?我看你自殺倒不會,不過呢,會殺人,殺掉二叔嘍!”肖婉儀趁機(jī)翻出以前的事,再來一次冷嘲熱諷,“我沒記錯的話,曾經(jīng)有人動用過剪刀,差點(diǎn)想把親夫給閹了。”
季淑芬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手舉著筷子,指著肖婉儀,你……你你了很久,說不出話來。
“你們都鬧夠了沒!”賀云清終于開口,叱喝出聲,“這事,與你們兩個都無關(guān),通通給我閉嘴,靜靜吃你們的飯,沒人當(dāng)你們是啞巴!”
對峙的兩人,于是都沉默,雙雙給對方一個不同眼神的瞪視后,重新端起碗筷。
本是高高興興、闔家歡慶的一頓飯,結(jié)果卻演變成這樣,大家面面相覷,滿腹思忖,周圍的氣氛也說不出的凝重和沉悶。
幸得六姑姑和賀一翔一家出面調(diào)節(jié)氛圍,把話題轉(zhuǎn)到賀云清的身上,不斷詢問他在澳洲的情況,漸漸地其他人也加入,這頓飯才不至于太糟糕收場。
晚飯后,眾人陸續(xù)離去,賀煜則被賀云清叫到了書房。
古色古香的書房里,燈火輝明,賀云清和賀煜坐在悠閑沙發(fā)上,大眼瞪小眼,一會過后,賀云清首先發(fā)話,語重心長,“知道為什么你奶奶去世這么多年,爺爺卻從未和別的女人扯上關(guān)系嗎?”
賀煜眉頭略微挑了挑,靜默依舊。
“因為承諾!我們那個年代,并沒有現(xiàn)在的結(jié)婚登記,只根據(jù)中國古老的習(xí)俗明媒正娶,但我們更遵守這個承諾,我答應(yīng)過你奶奶,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因而,即便她先我離開這個世界,我依然守著這個承諾。”賀云清語氣更加嚴(yán)肅,嘆息一聲,“我明白你和彤彤的感情,也明白……男人的一些基本特質(zhì),雖然我無權(quán)命令或干涉你,但身為爺爺,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或者說,勸勸你吧,多注重家庭觀念,既然你選擇了這段婚姻,最起碼,得肩負(fù)起丈夫的基本責(zé)任,語芊這懷孕著呢,你卻跑出去……孩子,這不是一個男人所為的!”
“我和彤彤,沒做過什么!”賀煜總算開口,低沉的嗓音有點(diǎn)兒懊惱,“是她自己誤會了!”
賀云清愕然,稍后,又問,“那你有沒有跟她解釋清楚?沒有吧?那你還任她搬回家去?我看,她搬回去這么久,你也沒試過去把她接回來吧?”
賀煜再度沉默。
賀云清又是長長嘆了一聲,“語芊這丫頭,興許有些方面不及彤彤,但怎么說,也是個好丫頭,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這娃兒都有了,可見你對她……還是挺在心的。老婆呢,是娶回來疼的,不同你外面事業(yè)上的伙伴或?qū)κ郑鹧悦壅Z雖然有點(diǎn)俗,但也是夫妻間必備的,你,要學(xué)會這一套!”
賀煜還是一言不發(fā),卻眸光不停暗涌,內(nèi)心里更是翻滾不斷。
一會,賀云清結(jié)束話題,“好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認(rèn)真想想怎么把她接回來,她懷的,是我們賀家的子孫,是爺爺?shù)牡谝粋€曾孫,希望你別辜負(fù)爺爺,別讓爺爺失望!”
賀煜便也站起身,辭別,“那爺爺早點(diǎn)休息!”
賀云清目送著他,對著他那高大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發(fā)出一句話,“阿煜,機(jī)會爺爺可以給你無限次,但能不能夠把握,只能靠你自己了!”
賀煜離開華清居,直接回到自己的家。
賀一航、季淑芬甚至賀燿,都在客廳靜候,見他總算回來,季淑芬首先迎上發(fā)問,“阿煜,爺爺跟你說什么?爺爺是不是先批評你,然后叫你把那……女人接回來?”
“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賀煜卻淡淡地道出這樣的話,分別朝三人掃了一眼,繼續(xù)邁步朝樓梯口走。
季淑芬手僵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著賀煜的上樓,好半響,才回到丈夫跟前,大嚷著,“老公,阿煜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二話不說的,這……這不是急死人嗎?”
賀一航擁住她,安撫,“好了,別著急,阿煜大了,自有分寸的,我們不用替他急。”
“我……我知道他會沒事,可我擔(dān)心……他被爸這么一說,會動搖,然后把那女人給接回來!”
“接回來有什么不好?大嫂懷孕,本就該在我們家住,這有什么不好?媽,不是我說你,你哪點(diǎn)像當(dāng)人家婆婆的,哪有你這樣對媳婦的,假如當(dāng)年奶奶這樣對你,我看你不拆天了!”賀燿猛地插了一句。
季淑芬更加羞惱,瞪向小兒子。
“怎么?我沒說錯啊,不怕跟你說,你再這樣的話,我以后都不敢娶老婆了,我可不想整天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受罪!”賀燿聳聳肩,一副無辜樣,也上樓去了。
季淑芬頓時又是一陣抓狂,瞪著樓梯口直跺腳。賀一航只好又不斷安撫,不斷勸慰……
回到臥室的賀煜,佇立花制裙子前,邊火熱注視,邊回想起爺爺?shù)脑挘€有池振峯的話,一會走到床前坐下,掏出手機(jī),翻到那組熟悉的號碼,整個人更是滿心愁悶,但結(jié)果,終究沒撥打出去。
他和衣躺下,看著左右都一片空蕩的大床,看著那只多時未被沾染過的枕頭,看著整個孤寂的房間,心中,漸漸做出一個決定……
——
兩日后,還是下午那個時間,池振峯約見了凌語芊。
凌語芊剛坐穩(wěn),便迫不及待地詢問結(jié)果,“振峯,情況怎樣?那個彼特莫德,他答應(yīng)了沒?”
迎著她希望洋溢的小臉,池振峯多希望自己能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然而結(jié)果,他只能帶著歉意,告知她真實情況,“對不起yolanda,我……我無法勸服那個客人。”
果然,凌語芊整個臉龐即時黯淡下來。
“或許,你可以去找總裁,總裁畢竟是公司的決策人,由他出面,彼特莫德多少會給點(diǎn)面子的。”池振峯又馬上道,其實,對這件事,他尚未盡全力,因為他想借此給賀煜和凌語芊一個和好的機(jī)會,他還是希望兩人能修成正果。
凌語芊則怔住了。
“yolanda,雖然你無法忘記【天佑】,興許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但不可否認(rèn)你也很愛總裁的,這段婚姻,你是渴望的,你曾經(jīng)叫我祝福你,那么,你應(yīng)該好好把握!而且,我們不是都不清楚總裁為什么會忽然冷淡于你嗎?你跟他和好,然后弄清楚原因。”池振峯繼續(xù)游說和勸解。
凌語芊已經(jīng)開始咬唇,一臉茫然。
“還有寶寶,興許你會很愛他,很疼他,把他照顧得很好,但你想想,單親家庭的孩子終究比不上家庭健全的孩子,既然你愛他,何不給他一個健全的家?總裁對michelle,或許還有點(diǎn)舊情,可我始終覺得,他不會做出越軌的事,就算曾經(jīng)有,經(jīng)過這次的風(fēng)波,他以后絕不會再犯,至于那些名模等,其實都是媒體哇眾取寵的一些傳聞,總裁和她們根本沒那回事,這個我可以保證的!”為了說服她,池振峯可謂絞盡腦汁。
他的用心,凌語芊何嘗看不出,對他,她是感激的,可她真的不想再和賀煜有任何交涉,好不容易淡忘了,她不想再陷入這段無果的愛情。然而,采藍(lán)對她有恩,如今有難,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經(jīng)過一番思忖和掙扎后,她還是妥協(xié)了,“好,我答應(yīng)你,讓他幫忙,那你幫我把這件事轉(zhuǎn)告給他,就說,我希望他幫忙。”
池振峯先是一喜,進(jìn)而又為難地告知,“其實,昨天我和彼特莫德談電話時,已被總裁無意間聽到,他已經(jīng)知道這事。”
“那他怎么表態(tài)?”
“他……”池振峯稍頓,再往下,“yolanda,不如你跟我去公司?去當(dāng)面和總裁談?wù)劊俊?br/>
去見賀煜?凌語芊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頓時消退了一半。
池振峯又是沉吟了少頃,語氣訥訥的,“總裁的性格,你也清楚,他這人性格孤僻,自尊心強(qiáng),要面子,所以……”
自尊心強(qiáng),難道,自己就沒有自尊心嗎?難道自己就沒有面子嗎?明明是他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做錯事,憑什么要自己放下身段去求他?凌語芊想到此,突然站了起來,“振峯,我還有事,先走了。”
池振峯見狀,慌了,也趕忙起身,“yolanda,你去哪?有話慢慢說,有話慢慢說啊!”
“采藍(lán)的事,我再想辦法,振峯,謝謝你,謝謝你的幫忙!”凌語芊先是稍停片刻,隨即繼續(xù)邁步。
池振峯更是焦急不已,也繼續(xù)抬步去追,邊走邊勸解,“yolanda,你還是聽我剛才的提議,去找總裁吧,那個彼特莫德不同常人,真的很難對付的,如今唯一能搞定他的人,只有總裁,所以,你還是隨我去看看吧。”
“不要,我就不信我一定要靠他!”凌語芊態(tài)度也強(qiáng)硬起來。
“別的事,你或許自己能搞定,但這件事,真的非他不可。其實,不就是去一趟公司嘛,我載你去,我會一直陪著你。總裁心里還是惦記著你,只要你去了,跟他說說話,他定會軟下來,然后,采藍(lán)的劫難就游刃而解,你和總裁可以和好如初,小寶寶也可以在爸爸媽媽的關(guān)愛下健康快樂成長,將來像總裁那樣,當(dāng)個人中龍鳳!”
他說的很美好,然而,凌語芊就是無法接受,各種各樣的原因,讓她無法照他的意思去做,真的,真的!
所以,在餐廳門口,凌語芊不顧池振峯的不斷規(guī)勸,截了一輛的士,坐進(jìn)車內(nèi),跟司機(jī)報出家里的地址。
車子慢慢前進(jìn)起來,她沒有回頭去看池振峯的影子,而是出神呆然地望著窗外閃過的景物,直到她的手機(jī)有來電。
竟然是……賀云清!
爺爺他……回來了!
“語芊丫頭……”
電話里緩緩傳來的呼喚,讓凌語芊眼眶陡然一熱,淚水即時奪眶而出。
她已經(jīng)很久沒試過落淚,這兩個月,即便看過很多關(guān)于賀煜和那些名模明星在一起的新聞,她都沒有哭過,可現(xiàn)在,一聽這個熟悉的嗓音,她腦海馬上閃出一張和藹可親的面容,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嘩嘩直落。
“現(xiàn)在有沒有空?爺爺想見見你。爺爺從澳洲帶了禮物給你,帶了禮物給……小寶寶,你能出來一下嗎?讓爺爺看看你怎樣了,有胖了嗎?還是瘦了?”賀云清蒼勁有力的嗓音,更加柔緩和慈祥,且似乎隱隱透著一絲惆悵。
凌語芊于是更加淚流不止,好一會,才對著手機(jī)給出回復(fù),“嗯,爺爺想在哪里見面?”
“就來我們中華大廣場的二樓靈雅閣吧,爺爺在那兒等你。”
凌語芊略略思忖,應(yīng)道,“那我大概二十分鐘后到。”
“行,沒問題,你慢慢來,身體重要,別急,爺爺有的是時間,知道嗎?”
“嗯,爺爺,那呆會見。”凌語芊說罷,待賀云清也回了再見,收線,對司機(jī)報出新的地點(diǎn)。
司機(jī)馬上改變路線,不久把她送到目的地。
靈雅閣,是專門喝茶的地方,環(huán)境雅致空靈,老少皆宜。凌語芊踏進(jìn)門后,很快便找到了賀云清。
當(dāng)面相見,彼此又是一陣感動,激動的心情久久也無法平復(fù)下來。
賀云清定定注視著她,激昂的神色多了一份笑意,慈愛萬般,“你和寶寶都好吧?小蝦兒有沒有折騰你?”
“嗯,都很好,他很乖,不過,也很調(diào)皮,他已經(jīng)懂得踢我,聽我說話。”談及寶寶的話題,凌語芊又是露出了母愛的光輝,分外喜悅和自豪。
賀云清笑意更濃,眼睛幾乎都瞇成一道縫,但灼熱的光芒依然毫不間斷地從那細(xì)細(xì)的縫里射出,射在凌語芊的臉上,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剡M(jìn)入正題,“丫頭,搬回來住,可好?”
凌語芊笑容即時凝住,連端著水杯的手,也倏忽一停。
“爺爺希望能經(jīng)常見到你,爺爺也希望,能陪小蝦兒說說話。”賀云清繼續(xù)說。
凌語芊又是稍頓片刻后,回絕了,“爺爺可以約語芊出來,只要爺爺什么時候想見語芊,語芊都會前來赴約的。”
“阿煜呢?他是寶寶的父親,他更有責(zé)任陪寶寶一起成長,他也想享受這樣的樂趣呀。”
凌語芊聽到此,不禁苦澀地小小反駁,“爺爺多想了,那不一定呢。”
賀云清嘆了一口氣,又是那天面對賀煜時的語重心長,“丫頭,夫妻間的生活,其實就是在磕磕碰碰中不斷磨合、相近、相愛,有些事,阿煜的確不該做,但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何不給他一個機(jī)會去改過?其實,他已經(jīng)跟我解釋過,他和彤彤,根本沒那回事,事情,不是你想到的那樣!”
瞬時間,凌語芊渾身又是一僵。
“有些事,在我們看來,他確實不該,但換個角度想,他那樣做也算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表現(xiàn)呀。”賀云清再嘆了嘆,追溯起以前,“阿煜剛回家族的時候,由于在外流失多年,加上失憶,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對很多事,很多人,都很彷徨、無助,那時,彤彤出現(xiàn)了,她在阿煜最茫然的時候出現(xiàn)了,而且,接下來也一直盡心盡力協(xié)助阿煜,這份情誼,換成哪個人,都會十分深刻。所以,我們不能要求他去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而善良如你,也不希望他做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吧?”
凌語芊放下水杯,咬起了唇,心潮開始起了翻滾。
“很多事,都命中注定,命運(yùn)安排你沒有參與那段時光,那么,你也就無權(quán)且沒必要去爭取那段時光的回報,而是應(yīng)該把握住你能參與的時光,去讓自己幸福、讓自己快樂。阿煜只是在還恩情而已,他沒有亂搞,你是否應(yīng)該給他一個機(jī)會?還記得當(dāng)初爺爺打算讓你嫁給阿煜時,還有在婚禮上,問你的一些話吧?爺爺希望,你能包容他,諒解他,輔助你,一直到老。”
包容他,諒解他,輔助你,一直到老……
在賀云清說出這句宣言時,凌語芊也在心中默念,她當(dāng)然記得,她一直都記得,一直都愛他,給他機(jī)會,直到……她的力氣被耗盡,她再也沒有力氣繼續(xù)去愛,所以,她不得不放棄。
賀云清突然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微微吐了一下氣,猛地說到另一件事,“丫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爺爺為什么會安排你嫁給阿煜嗎?不是一直想知道,阿煜是否自小就出國留學(xué)的嗎?這些,爺爺都可以回答你!”
凌語芊立刻被震到,這也才發(fā)覺,他剛才好像提到賀煜失憶的事,還提到,賀煜曾經(jīng)流失在外的事!
“很多事,爺爺都知道,包括他失憶前的生活,和什么人接觸結(jié)識,爺爺也都一清二楚,但由于某種原因,爺爺暫時無法說出來,爺爺安排你嫁給阿煜,確實有很特別的理由,這些,遲點(diǎn)等時機(jī)成熟了,爺爺自然會告訴你,一定會!”賀云清繼續(xù)說得意味深長,最后,再次發(fā)出懇求,“所以丫頭,回來吧,帶著小蝦兒一起回來吧。我會讓阿煜,去接你!親自去接你們回來!”
凌語芊則整個心都在繼續(xù)震顫,更加翻騰,爺爺……爺爺說他很多事情都知曉,包括賀煜失憶前的生活,那么……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他知道自己和天佑相愛過?這些痕跡,是他抹去的?是他刻意隱瞞的?
她極力穩(wěn)住內(nèi)心的激動,注視著他,準(zhǔn)備問他為什么要隱瞞,不料賀云清比她先一步,忽然叫了一聲,“呵呵,阿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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