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考試周, 聞樂和程惠兩人幾乎天天組團泡在圖書館，這天下午接到周考的電話。
    周考表哥來a大約周考吃飯，聽說周考交了女朋友想約兩人吃個飯, 見見面。
    周考打電話詢問聞樂要不要出席。聞樂雖然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并未拒絕。
    周六晚上下了大雪, 周天醒來世界是一片美麗的銀白，聞樂在南方山區長大, 沒怎么見過雪, 歡喜地趴在窗前張望, 只是這一望就看到了戳在宿舍樓下的周考。
    這是兩人曝光戀情后第一次約會, 周考穿得相當風騷, 一身帥氣的黑色毛呢大衣, 身姿挺拔，雙腿修長，就那么直直地戳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聞樂，黑色的大衣和雪白的世界, 鮮明的視覺對比讓這一幕看上去像是電影里的美好畫面，引來經過的人頻頻回頭。
    可聞樂卻有些煞風景地暗自罵了周考一句，圍巾帽子一樣沒帶，要騷不要命？
    聞樂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冷，連忙從自己的衣柜里取了一條最長的白色羊毛圍巾, 抱著就往樓下跑。
    周考微信上說要來接她去吃飯, 聞樂早就穿戴整齊，等得無聊才趴在窗前看雪, 因此也方便隨時出門。
    聞樂走出宿舍，皮靴踩著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周考聞聲望過去, 還沒見到人先露出笑，這一笑遠勝冬日暖陽，叫人渾身上下都暖意融融。
    聞樂大步走上去，站在周考面前，伸手到周考腰間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掐了周考一把。
    周考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聞樂手上力度沒松，就著掐著周考的手指掂量著手上衣服的厚度，這一摸之下不由把手上力度又加重了些，大冬天的就穿這么薄？
    聞樂咬牙切齒，“大冷天的穿這么薄，出來勾搭小姑娘？”
    周考忍著疼，握著聞樂的手，“還不是為了讓你每次見我都多愛我一點兒。”
    聞樂感受到周考手上灼熱的溫度，心道看來他是真的不冷，這才松手，“低頭。”
    周考嘴角噙著笑，矜持地低下高傲的頭。
    這一低頭，周考的俊臉貼得聞樂越近，聞樂視線描摹過周考深刻的輪廓和英俊的眉眼，眼里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聞樂小心地將抱在懷里還溫暖的羊毛圍巾圍在了周考的脖子上，還仔細地幫周考整理了一下形狀，盡量配合周考這身精致的裝扮。
    “好了。”
    周考沒有抬頭，而是事先掃視了下四周，這會兒人少，注意他們倆的不多，周考迅速在聞樂臉上親了一下，隨即站直身體，正人君子一般地道：“我們走吧。”
    聞樂捂著被親過的地方，臉紅成一片，瞪了周考一眼。只是這一眼含羞帶怯的，沒多少威力，倒盡是風情。
    周考嘴角輕勾，溫熱的大手牽起聞樂的一只小手揣進大衣口袋。
    聞樂臉一紅，輕輕往后抽了一下，沒抽動，于是也紅著臉任由周考牽著往前走。
    雪天路滑，兩人走得很慢，路邊不時有別的學生經過，見到這校草女神兩人的組合難免要多看兩眼。
    聞樂也是從小被看到大的，不怵外人打量的目光，可是這還是聞樂第一次因為戀情被別人打量，聞樂有些不好意思，握著周考的手不由緊了兩分。
    周考卻像沒事兒人一樣捏了捏聞樂的手心，他早就想昭告所有人，巴不得這樣的目光多一些。
    京城的冬天很冷，聞樂基本上就是羽絨服不離身的狀態，她受不了這個溫度，寧愿把自己包裹成一個粽子也不要去維持什么可笑的風度。
    可是這次是去見周考的表哥，聞樂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以一只肥粽的形象出現，于是稍加用心地打理了一下自己。
    周考表哥龐星光，龐氏集團的大少爺，家里產業縱橫娛樂圈，龐星光卻不想著繼承家業，反倒考了藝術院校想要當導演。
    有著藝術家夢想的龐表哥也把自己打扮得看上去就很像是個藝術家，185的身高，古銅色的皮膚，留著小辮和小胡子，穿著花襯衫和寬松的黑褲，有點兒不修邊幅，但好在底子還是不錯的。
    周考簡單對兩人做了介紹。
    龐星光看到聞樂那一刻，眼都直了，眼中是驚艷、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這你女朋友？”
    “你們學校的？”
    “真的假的你不是騙我吧表弟？”
    “我去！”
    周考警告地瞪了龐星光一眼，龐星光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對聞樂擠出一個自認為非常柔和非常優雅地笑，“那個弟妹你不要誤會啊，我只是太震驚了。”
    “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學校的女生為什么比我們學校校花還好看？明明我們學校才是藝術院校吧？”
    龐星光說著還拍了周考一下，“你上哪兒找的這么好的女朋友？還是你們學校的學霸？”
    “弟妹，來當我電影女主角吧！我敢保證，你只要來，我就能讓你一夜火遍大街小巷，來吧弟妹，我誠摯地邀請你...”
    話沒說完龐星光就被周考推開，“不吃就滾。”
    龐星光輕哼一聲，“粗俗！”
    “弟妹我們不跟這種粗人一般計較，來我給你聊一下我電影配置，那絕對誰演誰火。”
    周考把龐星光的腦袋推了回去道：“別做夢，這是聞氏的獨苗。”
    周考特地咬重了后面幾個音。
    龐星光沒聽清，“啥？”
    “聞氏...”
    難不成是那個剛剛回到京城的聞氏？
    獨苗？
    聞氏唯一繼承人？
    龐星光雙眼大睜，幾乎要瞪了出來。
    他不由想起前兩天她媽跟他爸抱怨說舅舅舅媽神神叨叨地說好好的周家大少爺怎么可能入贅別家去，說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么想的，
    當時她媽還笑話舅舅舅媽，這下好了，原來不是舅舅舅媽亂操心，完全是因為這小子搞得鬼......
    聞家，那都離開京城多少年了，但聞家的根基在那里，老牌家族誰都不會忘。
    一直傳說聞家掌權人聞天啟是單身，所以沒有繼承人，外界還在猜測聞家的家業會傳給誰，沒想到聞家還有個女兒...
    只可惜這聞氏獨苗還沒暴露在世人面前就被他表弟給截胡了。
    嘖嘖嘖，周考好運氣。
    想想聞家那單薄的子嗣，如果聞家就這么一個獨苗苗閨女的話，人家要求男方入贅實在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但偏偏周家和聞家都不是一般的家族，周考作為周承運的獨子，也需要支撐門戶，這就難辦了，嘖嘖嘖。
    只不過瞬間，龐星光腦中就轉過了這些念頭，于是懂事地閉上了嘴巴。
    什么一夜之間火遍大江南北，聞家這種家族其實根兒上和周家是一樣的，肯定不希望子弟拋頭露面，更何況是作為繼承人的孩子呢。
    龐星光心中苦啊，身邊放著這么多優質資源，可卻都是不能進演藝圈的人。他表弟這樣的臉進不了娛樂圈，天天在他眼前晃蕩還不演他的戲就讓他很郁悶了，這下表弟找了個同樣驚艷的女朋友，可這女朋友來頭也很大，他也用不起。
    作為一位未來的名導演，挖不到自己想要的演員的心情是何等的痛苦，龐星光郁悶地喝了一口酒，太難了，為什么他進軍導演圈的路上會遇到這么多坎坷和挫折？
    嚶嚶。
    龐星光這人是個話癆，甭管認識不認識，他都有的是話題嘮，席間一直沒有冷場，難得的是兩位男士也能拉著聞樂融入到話題中。
    席上龐星光被小情侶倆虐得沒眼看。
    周考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龐星光和聞樂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如今娛樂圈內的資金流轉。
    這飯店里暖氣開得足，有些熱，聞樂脫了外衣，身上穿著一件泡泡袖的白色連衣裙。
    泡泡袖靠手腕的地方被設計上了兩個拉鏈，金色的拉鏈一條掛在小臂上，鏈柄是個硬幣大小的圓形，上面是聞樂的蘭草生產線的標志性裝飾，一個圓形蘭草浮雕，中間還綴了鉆。
    這拉鏈鏈柄隨著聞樂的動作一上一下，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龐星光下意識地看了眼，只是無意間掃了一眼，卻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輕輕皺了下眉。
    龐星光似乎想到什么隨口說了句，“弟妹，你這衣服上的圖案是龍字吧？”
    聞樂看了眼自己拉鏈上的蘭草印記，搖頭，“不是吧，應該是宋梅。表哥對蘭草有研究？”
    龐星光喝了口飲料，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看著這蘭草的筆觸有些眼熟，跟我表弟家里的一副蘭草圖有些像，我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有人拿他那畫去印做了商標，沒成想你這竟然是宋梅。”
    龐星光夾了口菜又道：“周考家里有一副蘭草圖，不過不是宋梅，是龍字。就跟你這拉鏈上的蘭草圖案很像。”
    聞樂隨口問了一句，“是誰畫的？”
    龐星光道：“好像是郁石先生。”
    ......
    飯后表哥有事兒先行離開。
    臨近考試周，學業都有些繁忙，不只是聞樂，周考同樣也面臨著考試周的問題。
    于是兩人沒多待，膩歪了一陣就離開。
    晚上想到龐星光的話，聞樂給爺爺打了個電話。
    周考帶聞樂見過龐星光后沒兩天，蘇珍珍就找上了門，確切地說是蘇珍珍就打來了電話約聞樂見面。
    聞樂對蘇珍珍的舉動竟然不覺得奇怪。
    聞樂和周考在一起的事情既然全校都知道了，孫優美也知道了，那么蘇珍珍知道聞樂也并不覺得多么奇怪。
    聞樂也有好久沒見過甚至想起過蘇珍珍這個名字了。
    好像是自從上次聯誼會上，周考不知道對蘇珍珍說了什么，蘇珍珍就再也沒有出現騷擾過她和周考。
    不知道周考到底隨蘇珍珍說了什么話，大概徹底絕了蘇珍珍的念頭。聞樂以為蘇珍珍死心了，可聞樂沒想到，蘇珍珍自己是死了心，可蘇珍珍想要聞樂也死心，現在蘇珍珍就是一副‘雖然我得不到周考，但是爾等賤人也不可能得到’的極端心態。
    蘇珍珍要約聞樂見面，聞樂沒有拒絕，聞樂雖然不知道蘇珍珍要做什么妖，但是這種事自然是早日解決得好，她可不想讓她和周考的感情中出現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蘇珍珍大概是想給聞樂一個下馬威，約聞樂去了一家西班牙人開的高檔餐廳。
    聞樂也不慫，欣然赴約。
    聞樂來得早些，報了蘇珍珍的名，服務生領著聞樂去了桌位坐下，周圍環境優雅，有三兩人在臺上演奏古典樂。
    聞樂發現了，這里的服務生不少外國人，雖然會說一點兒中文，但主要還是用英文和西班牙語交流。
    聞樂等了沒一會兒，蘇珍珍就到了。
    蘇珍珍趾高氣揚的姿態和一身用力過度的打扮讓她看上去像是上了戰場的斗士，大概是真的想給聞樂一個下馬威，蘇珍珍身上一套昂貴的香奈兒高定，手上拎著一個愛馬仕，優雅地坐在了聞樂的對面，腳上一雙紅底鞋，手上是帶鉆的女士腕表，遠遠看去，整個人就像是行走的money。
    蘇珍珍優雅落座，服務員送上菜單，沒點，反而把菜單遞給聞樂看上去，笑吟吟地看著聞樂，“喝點兒什么嗎？”
    聞樂打開菜單，果然菜單上全是西班牙文。
    蘇珍珍笑吟吟地盯著聞樂，仿佛是在等著聞樂出丑。
    聞樂看了一眼菜單，也跟著笑了下，心道：幼稚的把戲。
    聞樂合上菜單，蘇珍珍臉上的笑越發得意。
    聞樂流利地吐出一段話，是發音標準的西班牙語。
    蘇珍珍臉上表情垮了下，似乎是沒看到聞樂出丑有些失望。
    服務員下去，蘇珍珍一邊拿過餐巾一邊道：“準備功課做得不錯。”
    聞樂淡淡一笑，沒說話。
    聞樂是真的沒想到狗血電視劇的劇情會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但她大概能猜到蘇珍珍的想法，特意帶她到這種特別高級的西餐廳，一杯咖啡幾百的那種，大概是想讓聞樂認識到她與她們那個圈子之間的巨大差距好讓自己知難而退。
    但很可惜，蘇珍珍選錯了地方，偏偏選了一家西班牙餐廳。
    聞樂的爺爺和奶奶是什么樣的人物？
    那是放在民國時期都赫赫有名的才子才女，教出的孫女又如何能差。
    經歷過義務教育階段大概沒有人不知道郁石先生，而知道的再深些，就應該知道，郁石先生不但一手文章驚才絕艷，書法、國畫、天文、地理、國學都略通一二，并且據說郁石先生會多國外語。
    聞樂小時候沒有上過幼兒園，三歲啟蒙，七歲上小學這期間全是聞樂的爺爺奶奶在教她。
    別人啟蒙老師都是普通的幼兒園教師，聞樂的啟蒙老師是泰斗級別的大牛。
    別的孩子雙語啟蒙，聞樂被爺爺奶奶多門外語熏陶。
    可惜聞樂不是生來的天才，做不到爺爺那種地步，但聞樂也熟練的掌握了英語，偶爾也能磕磕絆絆地用法語、西班牙語跟爺爺簡單交流一下。
    聞樂并不自認是一個聰明人，她的一切光環都是自己努力拼來的。
    于是乎蘇珍珍想要給聞樂的第一個下馬威顯然失敗了。
    但蘇珍珍只以為聞樂是在來了餐廳后才查的手機做的準備。
    聞樂端坐在那里，微笑著看向蘇珍珍。
    蘇珍珍輕輕撥弄著鉑金包包上的鉆扣，上下打量著聞樂。
    聞樂笑道：“蘇小姐，這些把戲就不要玩了，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您說是吧？”
    蘇珍珍臉上笑容消失，看著聞樂，面帶嘲諷，“和周考在一起是不是很風光？看周考沒有跟我這種有錢人在一起反而選擇了出身貧苦的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是不是覺得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嫁入豪門從此改變階層，當上豪門闊太？”
    蘇珍珍說著說著自己笑起來，“你以為周家真的會同意你這種拜金女跟周考在一起嗎？周家是不會同意周考和你這種女人在一起的。”
    “哇，蘇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正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干著偶像劇男主他媽才做的事，”聞樂笑吟吟地道：“難不成接下來你要拿出五百萬讓我離開周考？”
    蘇珍珍氣結，揚起巴掌就要扇聞樂，但是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忍了下來。蘇珍珍放下手，冷冷地看著聞樂，“你不用反應那么激烈，我說得都是實話。你先聽我好好說。”
    聞樂：...
    反應激烈的到底是誰？
    蘇珍珍繼續道：“就算周考的媽媽和爸爸或許不會反對，但是周家的其他人卻不會同意。周考是周家前途最光明的孫子，不論是周老爺子還是周家的其他長輩都不可能讓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生和周考在一起。”
    “周考這樣的大少爺只會與門當戶對的老牌豪門大小姐聯姻。而且，周考家里規矩很嚴，她也不可能把你養做外室，更不可能為了你離婚。想要嫁入豪門的平民女孩這個社會上比比皆是，我們這些人家早就看膩了，也都清楚你們的把戲，真正會被你們騙到的都不過是草包和廢物，像是那種真正清醒的豪門子弟，根本就不會把你們放在眼里，充其量不過就是玩玩。”
    “別跟我說什么年代了這種話，豪門和普通人家庭就是不一樣，或許我得不到周考，但是你最后也不可能和周考在一起。你想嫁入周家真的是癡人說夢。”
    “我勸你早點兒認清現實，和我合作，打消周考對我的誤會，我可以幫你介紹其他的富二代，并保你嫁進去。怎么樣？你是聰明人，跟著周考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和我合作卻能嫁入豪門，雖然不是周考家這種豪門，但也夠你風光一輩子的了。”
    “聞樂，你是聰明人，好好想想。”
    此時服務員上來上咖啡，聞樂沒說話。
    聞樂今天和蘇珍珍出來，特意穿了上次見龐星光時穿的那件泡泡袖白色連衣裙。
    服務員還在上甜點，聞樂沒說話，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泡泡袖上那兩個硬幣大小的拉鏈柄，這撥弄拉鏈柄的動作竟然和蘇珍珍剛剛撥弄鉆扣的動作一般無二。
    龐星光一個直男都能注意到的拉鏈柄，蘇珍珍一個女生又如何注意不到。
    蘇珍珍望過去，看著拉鏈柄上那個有些明顯地蘭草印記圖案，覺得似乎有些...眼熟...
    緊接著蘇珍珍想起什么似的，瞳孔猛縮。
    譚香香...
    譚香香是跟蘇珍珍一個圈子的同齡女生，但是譚香香出身比蘇珍珍好一些，一直在蘇珍珍面前趾高氣揚，蘇珍珍一直看不慣她。
    對死對頭的關注似乎是人之常情，蘇珍珍也不可避免地一直關注著譚香香。
    檀香很香這個賬號她每周要看好幾次，以了解對頭的情況，順帶吐槽嘲笑。
    前陣子，譚香香在微博出了回風頭還鬧上熱搜的事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譚家是比蘇家更老牌的家族，譚香香知道的東西也的確比她多，這點她雖然不甘但也是承認的。
    蘇珍珍之前就隱隱約約聽說過這個樂音，但是譚香香一直在炫耀她奶奶是樂音會員，可在她打聽什么是樂音的時候，她又不肯說。
    于是乎，蘇珍珍也是在熱搜上才知道樂音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
    樂音是天音集團旗下的，可蘇珍珍對天音并不了解，于是就去找了他爸爸。
    蘇爸爸卻也說，那是一個很老牌的家族，很厲害，和周家有著一樣的地位。
    蘇爸爸似乎了解的也不是很深，只說：那是我們高攀不上的老貴族。
    蘇珍珍問爸爸，怎么樣才能擁有樂音的會員，才能有一條屬于自己的生產線。
    爸爸跟她說，要她不要想了，哪怕是譚香香也沒必要多想。除非她嫁給周家這樣的家族，并獲得了那個老貴族圈子的認可。
    蘇珍珍這才意識到哪怕是如他們家這樣的家庭，也與那個圈子存在著多么大的距離。
    畫面一幕幕在蘇珍珍地眼前閃過。
    蘇珍珍看著聞樂衣服上的那個蘭草團，分明與她在熱搜上看到的放大后的蘭草標記一模一樣...
    蘇珍珍不敢置信地瞪著聞樂似乎希望聞樂能告訴她這只是她仿造的，可是什么仿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完成？
    聞樂卻是笑著撫摸著拉鏈上的鏈柄，笑道：“你認識呀？”
    “這是宋梅，與龍字并稱國蘭雙璧。”
    “據說是我出生那天，爺爺激動之下靈感乍現，畫成兩幅花草圖，一為宋梅，一為龍字。這兩幅圖神完氣足，可以說是爺爺平生難得的佳作之一。奶奶說這是好兆頭，對這兩幅圖也是十分喜歡，就以這兩幅圖為原本做了樂音的兩個系列。宋梅系列和龍字系列。”
    “奶奶將宋梅歸入我名下，便是屬于我的一支，而龍字系列至今塵封，奶奶的意思是準備在我訂婚之日啟動龍字系列，作為我送我愛人的第一件訂婚禮物。”
    聞樂摸了摸拉鏈地鏈柄，笑道：“是不是很浪漫？”
    “更浪漫的是，爺爺曾經在十年前將龍字圖送給他一摯友，而摯友離世后，龍字圖輾轉多方，于四年前被周家老爺子以1200萬的價格拍下，而恰好那一年周考生日，周老爺子問周考想要什么生日禮物，周考就指著那副蘭草圖說我想要它。于是周老爺子將龍字贈與周考。”
    “四年前...也是在那一年，我與周考在偏遠的鄉鎮相遇。”
    聞樂輕輕撥弄著手上的拉鏈鏈柄，看著蘇珍珍，笑吟吟地問：“現在是不是連你都覺得，周考合該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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