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樂你不是說你沒跟周考在一起嗎?”孫優(yōu)美聲音充滿不敢置信,“你騙人!”
孫優(yōu)美眼見得有些激動,連珠炮似的道:“我不是警告過你嗎?周考不是你能碰的!”
“你真的要為了那幾個錢去做小三嗎?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恥!”
孫優(yōu)美喊完,整個宿舍都安靜了下來。
聞樂沒說話,就冷冷地看著神情激動的孫優(yōu)美。
聞樂想,她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真的不值得用在孫優(yōu)美這個東西身上,她就不值得原諒。
包小凡突然很冷靜的說了一句,“孫優(yōu)美,你好好品品,你自己剛剛說的是人話嗎?”
孫優(yōu)美說完后,也反應(yīng)過來,臉色有些白。
她艱難地咬了咬唇,沉默片刻,聲音有些低,道:“對不起,我有些激動,因為我最近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墒?..”
接著孫優(yōu)美抬起頭直直地望向,聞樂眼神絲毫不退讓,“可是聞樂你就是做了錯事!周考是珍珍的未婚夫!你怎么能...”
聞樂冷冷地看著孫優(yōu)美:“在指責(zé)我品行不端之前,你就不用向我確認,我到底有沒有和周考在一起?”
孫優(yōu)美眼神躲閃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沖動。
“可是,bbs上都有周考送你回來的照片,他從來沒有送過別的女生?!?br/>
聞樂道:“所以,外界也沒有人知道他不是單身不是嗎?那么我又怎么知道呢?”
聞樂冷聲道:“倘若他真的有未婚妻,我會為自己之前與他超乎正常禮儀之外的接觸道歉,并選擇遠離他,甚至還會揭發(fā)他的惡行。但我想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這錯誤的主要責(zé)任是在明明有未婚妻卻隱瞞不說的周考身上吧?而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會指責(zé)那個女生是小三,而不去怪罪那個渣男?!?br/>
“就像你的男朋友出軌,你也沒有試圖去了解,錯誤真正在誰身上,就去指責(zé)那些女生是小賤人,卻不去指責(zé)你的男朋友是渣男。孫優(yōu)美,你這是什么心理?”
孫優(yōu)美后退一步,似乎有些無措。
聞樂也不愿意再看她,躺回床上,聲音慵懶,“至于周考是不是渣男,我會向他求證。事實上,面對面對峙才最真實有效,就是不知道,哪一方會不愿意呢?”
孫優(yōu)美急道:“你!我沒撒謊!”
聞樂懶得理她。
程惠看了眼時間,打了個哈欠,道:“行了,咸吃蘿卜淡操心,十一點了,還不洗漱?該熄燈了?!?br/>
第二天上午沒課,也不用值班,聞樂睡了個懶覺。
起床時八點半,包小凡和滿清旋還在床上睡懶覺。
聞樂和程惠一塊去了圖書館。
路上程惠想起昨晚的事,氣得直罵,“沒點兒良心,教她氣死了?!?br/>
聞樂對著程惠難得拋下自己的淑女包袱,道:“什么叫為了那點兒錢去當(dāng)三?老娘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來的好嗎?到底是誰靠著男...”
聞樂到底沒有把話說出口,深呼一口氣,“不氣不氣,不能為她壞了一天好心情?!?br/>
程惠道:“不過你跟周考,到底怎么回事兒啊?”
聞樂皺了下眉,道:“果然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用付出代價的擋箭牌?!?br/>
程惠道:“你就真的把他當(dāng)擋箭牌?”
聞樂嗤笑:“這種話你會信?”
程惠道:“果然。”
聞樂道:“都是成年人,誰都不傻,說單純都是裝單純。對方到底什么樣的心思,誰不是一清二楚。擋箭牌和男閨蜜這種遮羞布扯開就沒有意思了。”
程惠看向聞樂道:“所以你其實喜歡他?”
聞樂搖搖頭,長發(fā)被微風(fēng)吹起,更添一份婉轉(zhuǎn)柔情,可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現(xiàn)實,“一點兒執(zhí)念罷了,放了三年的感情,早就變了質(zhì)。”
程惠有些吃驚,“所以你們從前真的就有一段?”
聞樂搖頭,“要是有一段就不會有執(zhí)念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br/>
“其實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彼此之間就知道,這段感情就剩一道窗戶紙沒捅破了。”
可惜,偏偏它就沒捅破。
這扇可憐的窗戶紙,卻為這段感情蒙上了柔光濾鏡,就像p了圖的照片,有著虛假的美好和遺憾。
程惠道:“他也是這么想的?”
聞樂道:“都不重要了?!?br/>
程惠:“什么意思?”
聞樂道:“其實原本我心里并沒有在乎這點兒執(zhí)念,但是,太奇怪了,我晚上遇到了三次表白,在我最需要一個人的時候他就這樣出現(xiàn)。你會產(chǎn)生一種這就是命運的錯覺,這才催生了我過去留下的名為執(zhí)念的種子??墒?..”
聞樂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上午圖書館人并不多,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落座,干凈明亮的圖書館里,只有書頁翻動的嘩嘩聲。
時間流逝,日頭漸漸西移。
上午的日光映著聞樂的濃密的長發(fā)、長而直的睫毛,陽光下的聞樂有種近乎神圣的美麗。
真正的美人,是活動在不同場景下有著千萬種風(fēng)情的動態(tài)與靜態(tài)的結(jié)合。
低頭看書的聞樂突然蹙了下眉,然后輕輕起身,指了一下書架,示意程惠自己去找一本書。
程惠點頭。
視線從書架上一排排掃過,應(yīng)該就在這一排,聞樂心道...
啊,找到了!
只是...被放在最高的一層上。
書架有些高,聞樂墊腳試了試,手指剛好可以碰到書脊的底部。
聞樂墊著腳將書從書架中一點點抽出,心里卻調(diào)侃著,看來下次需要穿那雙恨天高。
心中想著,不妨抽出的書竟然帶出一張薄薄的卡片,迎面砸了聞樂一臉。
聞樂見有東西即將砸到臉上,下意識地伸手去擋住,卻伸錯了手,忘記手上的書本。
聞樂反應(yīng)過來時眼看書就要砸下來,偏偏腳還崴了一下,聞樂幾乎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等待著這倒霉一刻的到來。
然而,臉上沒有傳來疼痛,人也沒有摔倒。
一條有力的手臂攬上聞樂的細腰,聞樂被帶進一個熟悉的懷抱,帶著熟悉的古龍水味。
聞樂慢慢睜開眼,就見周考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聞樂想,看啊,又是這樣。
一次兩次三次,宿命一般的奇妙安排。
便是這樣的奇妙緣分,催化了聞樂那深埋已久的名為執(zhí)念的種子。
長發(fā)垂落背后,露出聞樂一張精致的小臉。
那雙過分美麗的眼中閃過驚慌和意外,叫印象中一貫強勢的聞樂看上去脆弱又無助。
在沒有什么能比這更激發(fā)男人的保護欲。
聞樂及腰的長發(fā)發(fā)梢輕輕地垂落在周考手臂上,就上有什么搔在周考心頭上。
周考松開聞樂,后退一步,將手中的書遞給聞樂。
紳士的,彬彬有禮的。
讓人有些不爽的。
這不爽來得莫名其妙。
聞樂接過書,輕聲道了句謝。
周考也壓低聲音,道:“你是該好好謝謝我?!?br/>
聞樂沒有接話。
事實上,聞樂又想到了孫優(yōu)美,和她那天所說的話。
聞樂心中有些煩躁。
她想問清楚。
但她又不想自己問出口。
似乎她只要問出口,她就落了下乘,他就占了上風(fēng)。
其實她如果沒有那么在意他,何必要問呢?
而且似乎只要她問了,她再與他保持距離,她就是逃兵。
那不可以。
她永遠都不會是怯懦膽小的逃避者。
但她得和他保持距離。
聞樂暴躁地想要罵人。
白眼狼孫優(yōu)美。
聞樂后退一步,優(yōu)雅一笑, “聽說你有個未婚妻?”
周考聞言一愣,繼而嘴角一扯有些嘲諷,“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他這樣的反應(yīng)聞樂似乎并不意外。
聞樂抿唇一笑,不知信了沒有,“據(jù)說叫什么珍珍。”
周考眼皮都沒動一下,“你很在意?”
“哦不?!?br/>
聞樂道:“還記得嗎?”
“你說該如何謝你。”
周考挑眉,“這就是你的誠意?”
聞樂抿唇輕笑,優(yōu)雅又官方,“及時告知你多了這樣一個未婚妻,可以幫你挽回不必要的名譽損失?!?br/>
“不夠有誠意嗎?”
周考突然湊近,低聲道:“我以為自從遇到你,我就沒有什么名譽可言。”
“與其說是幫我挽回名譽損失,更像是‘鏟除異己’?”
“這明明維護的是你的名譽,不是嗎?”
聞樂推開周考的臉,嫌棄道:“宮斗劇看多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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