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在認(rèn)識墨靖堯之前,最怕的活物就是蛇了。
就是看一眼都怕。
然而,此刻那滿是蛇的籠子明明就在眼前不遠(yuǎn)處,可她看到了居然沒怎么害怕。
這大抵是因?yàn)樘炝燎耙呀?jīng)見過一條同樣的蛇吧。
所以已經(jīng)有了思想準(zhǔn)備。
還有就是因?yàn)樯磉呌心笀颉?br/>
他在,她潛意識的就不害怕。
墨七都不怕,她更不能怕。
籠子里昂起的蛇頭越來越少。
墨七也越來越狼狽。
忽而,墨靖堯捂住了喻色的眼睛,然后把她的頭轉(zhuǎn)離了那籠子的方向,輕聲的開口,“再問你一次,有沒有很想去的地方?過期不候喲,所以要認(rèn)真回答。”
喻色睜開了眼睛,不過眼前都是黑,還有就是男人的手。
她這一睜開眼睛,眼睫毛就如同小刷子似的刷在墨靖堯的手上。
帶起微癢。
惹他身形微微一顫。
喻色微吸了一口氣,這才小聲道:“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反正你帶我去哪我就想去哪。”
跟著墨靖堯出門,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管,只管跟著他一起享受這世間美好就好了。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墨靖堯低低一笑,“好,轉(zhuǎn)向,去納索亞。”
只是這話,卻不是對著喻色說的,而是對著他餐桌一旁放著的對講機(jī)說的。
這是在通知開游艇的船員。
“納索亞是什么地方?”這地名聽著很傳統(tǒng)很有地方特色的味道,也勾起了喻色的好奇心。
這會子完全忘記了一旁的籠子,還有籠子里的墨七。
“到了你就知道了。”墨靖堯卻賣起了關(guān)子,手也落了下來。
喻色的眼前頓時一片通亮。
眼角的余光中,墨七一身狼狽的跳出了籠子,身體抖顫的站在那里,衣衫雖然已經(jīng)不整,不過不該露的丁點(diǎn)沒露。
還算她懂事。
她靜靜站在那里,身旁的籠子里,原本那些昂起的蛇頭,此一刻已經(jīng)沒有一個還有呼吸的了。
看到那些已經(jīng)被墨七弄死的蛇,幸好墨七跳進(jìn)籠子里的時候她已經(jīng)吃飽了。
否則,這會子就算是還沒吃飽也吃不下了。
她看到墨七出來了,墨靖堯卻是置若罔聞的仿似沒看到似的,還在繼續(xù)吃著他的早餐。
算是遲到的早餐,所以通宵未睡沒有休息的墨靖堯吃的很香。
那愜意的優(yōu)雅的吃相,讓喻色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墨靖堯的身上,吃個飯而已,怎么可以那么的好看呢。
身旁的影子忽而動了。
是墨七。
她跪在了光影間。
跪在了墨靖堯的腳前。
雖然是悄無聲息的跪下的,但是還是能讓人感覺到的。
至少喻色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然,墨靖堯卻沒事人一樣,繼續(xù)的吃著他的早餐。
墨七依然跪在那里,不聲不響的象個游魂,可她的存在感還是很強(qiáng)烈的,讓喻色沒辦法當(dāng)她不存在。
還有,墨七這樣的低姿態(tài),這是在負(fù)荊請罪?
因?yàn)樗氖聠幔?br/>
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墨七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了。
墨靖堯端起了才倒的紅酒,輕輕啜飲了一口,然后繼續(xù)吃著美食。
那神態(tài),喻色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這是把墨七當(dāng)空氣了。
不過,他不理會墨七,她喻色自然也不會理。
對墨七,她是真的一點(diǎn)好感度都沒有。
只是不明白墨靖堯和墨七這是在做什么。
她看不懂。
墨七至少跪了十幾分鐘,墨靖堯才慢悠悠的悠閑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如有半句謊言,你以死謝罪。”
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一絲的感情。
與對喻色時的溫柔,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
甚至于他說話時,連看都沒看墨七一眼。
仿佛看到了墨七,就臟了他的眼睛似的。
墨七倏的抬頭,原本如同染了繁星的眸子這一刻全都是腥紅,她看著墨靖堯,低低的喘息著,象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胸脯起伏的厲害,半晌,才咬牙道:“墨少,我喜歡你。”
這一句,她應(yīng)該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出來的。
喻色就覺得空氣一下子都稀薄了似的。
然,再看眼前的男人,依然是之前優(yōu)雅用餐的樣子,很是賞心悅目。
仿佛墨七只是說了一件很無關(guān)緊要的與他無關(guān)的一句話似的。
可墨七的那一句‘我喜歡你’前的稱呼,分明就是墨少。
她聽得真真的。
墨靖堯被表白了。
被墨七表白了。
喻色看看墨七,再看向墨靖堯,還是一付云淡風(fēng)清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墨靖堯,墨七跟你說話呢。”
墨靖堯不以為意的捏了捏喻色的鼻尖,才緩聲道:“墨氏保鏢第一條訓(xùn)戒,背出來。”
“不可以把感情帶入到工作中。”墨七遲疑了一下,小小聲的背了出來。
“再大聲點(diǎn)。”墨靖堯繼續(xù)吃著食物,還是不看墨七。
墨七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她都說她喜歡他墨靖堯了,可是墨靖堯還一付沒聽到的表情,就是不理她,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愿意似的,只慢慢的吃著他面前的食物。
咬了咬牙,墨七只得再把墨氏保鏢第一條訓(xùn)戒再念一遍:“不可以把感情帶入到工作中。”
她以,她從前與墨靖堯的相處,原來只是工作而已。
不不不,她不信。
冷汗涔涔,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甲板上。
可她一動也不敢動。
根據(jù)她以往的經(jīng)驗(yàn),墨靖堯越是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清,越是代表他很在意。
“所以,犯了訓(xùn)戒的懲罰你自己查一下,然后自已領(lǐng)罰。”
墨靖堯的聲音很好聽。
可此刻聽到墨七的耳中,就一點(diǎn)也不好聽了。
她一個女孩子,撒謊早晚要被揭穿的。
她不撒謊,她只能認(rèn)命的跪在當(dāng)場,然后低聲道:“退出墨氏集團(tuán)的保鏢集團(tuán),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喻色是完全的被墨七給挑起了好奇心。
“或者自殺,或者毀了自己的臉。”
喻色懵了一匹的看著墨七,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毀了自己的臉,就相當(dāng)于是自殺。
這問題提的好,她是真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