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生父母扔掉,被姜文濤奶奶撿回去,甚至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被作為童養(yǎng)媳養(yǎng)大,這都不是云瑤自己做出的選擇,她一直是被動的,不是嗎?
姜文濤嫌棄她不識趣,可是她一沒家人,二沒經(jīng)濟實力,不依附于姜文濤,她還有什么活路?
明明最可憐的那個是云瑤,姜文濤倒委屈起來了。
“她有什么冤可伸?”姜文濤理所當(dāng)然道,“要不是我奶奶,二十年前她就死了,白活了這些年,都是撿來的,釘她的舌頭,不是害怕她告狀,而是嫌她聒噪。”
姜文濤說到這兒,將臉轉(zhuǎn)過來對著我,問道:“你見過她吧,她身上穿著的那套大紅色連衣裙漂亮吧?高跟鞋是不是很美?”
“那都是我買的,三年前我就買給她了,當(dāng)年最流行款式,可她收在箱底,一次都沒拿出來穿過,說是舍不得,第一次穿,是我實在受不了她整天像只蒼蠅一般圍著我嗡嗡嗡的說個不停,要跟她解除關(guān)系,她追著我來到江城大學(xué)。”
“那天是我的生日,一屋子的人,她穿著早已經(jīng)過時三年的連衣裙出現(xiàn),腳上配著的,竟然是她自己做出來的繡花鞋,站在門口,自作主張的向所有人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我的未婚妻。”
“因為這件事情,我被恥笑了好久,我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穿高跟鞋,她說會崴腳,我姜文濤以后是要繼承梁氏集團的,會有多少宴會等著我去應(yīng)酬,難道我要帶著一個毫無審美觀念,連高跟鞋都不會穿的鄉(xiāng)巴佬出席嗎?”
“你給我閉嘴!”梁母被激怒了,“姜文濤我勸你別做這樣的春秋大夢了,你這個孽種,還妄圖踏足梁氏集團,你配嗎?”
“梁氏集團姓梁,我是他梁天勤的兒子,不配插嘴的是你這個老娘們!”姜文濤毫不示弱道。
梁母譏諷的大笑起來:“小子,你太天真了,梁氏集團的確姓梁,但并不是梁天勤的梁,而是梁川的梁。”
姜文濤毒辣的視線猛地射向梁母,梁母繼續(xù)說道:“梁氏集團能夠發(fā)家,是我從娘家拉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支撐起來的,梁川出世之后,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早已經(jīng)轉(zhuǎn)到他的名下,因為當(dāng)年你母親的事情,梁天勤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也被我分掉了一半,也就是說,只要梁川愿意,一腳踹了梁天勤,他立刻就得卷鋪蓋走人!”
梁母的話實實在在的刺激到了姜文濤,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慢慢的轉(zhuǎn)向梁天勤,質(zhì)問:“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梁父別過臉去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姜文濤一下子泄了氣,肖想了那么多年的梁氏集團,結(jié)果跟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甚至這樣一鬧,以后連對他的資助都會被剝奪,他的人生,從此刻開始,才真正的跌落到了谷底。
下一刻,他忽然操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沖著梁川扎過去,動作之快,一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可就在水果刀要扎下去的時候,一股強風(fēng)刮過,水果刀應(yīng)聲落地,柳伏城從鼻腔里哼出一個不屑的音調(diào),而一旁的灰永剛已經(jīng)沖上前,將姜文濤押下。
姜文濤掙扎著想要逃脫,但那灰永剛可是一般人?
姜文濤罵罵咧咧:“灰老道你這根墻頭草,見風(fēng)使舵,你會遭報應(yīng)的。”
“老道是在替天行道。”灰永剛鎮(zhèn)定道,“要知道你是如此喪盡天良之人,老道也不會幫你,白白惹怒了柳仙爺。”
這個時候,梁母叫進來幾個保鏢,將姜文濤制住,柳伏城拉了我一把,說道:“咱們走吧,接下來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天都快亮了,回去補覺。”
我跟著他往外走,還沒走多遠,灰永剛追了上來,點頭彎腰的陪著笑道:“柳爺,這次的事情多虧您了,不然我真的是要釀下大錯,好在懸崖勒馬。”
“以后做事警醒著點,做人家弟馬,最要不得的就是品行不端,見錢眼開。”柳伏城教訓(xùn)道。
灰永剛連連點頭:“柳爺教訓(xùn)的是,我家仙家很快就要出關(guān)了,他仰慕柳爺您威名已久,等他出關(guān),能不能請柳爺抽空賞個薄面……”
“等你家仙家出關(guān)了再說。”柳伏城打斷了灰永剛,不近人情道。
灰永剛也不氣餒,又討好道:“我開車送你們吧,這半山腰上不好打車。”
柳伏城沒拒絕,他自己有功力,不在乎這點路,但是我著實累壞了,我明白他是為了遷就我。
灰永剛開車,我和柳伏城坐在后面,他伸手圈過我的肩膀,將我攬在懷里,我心里其實還是有點擔(dān)心:“你說,梁家那邊不會還有變數(shù)吧?云瑤怎么辦?”
“梁母不是好惹的,她背后有強大的娘家做靠山,姜文濤翻不出她的五指山。”柳伏城又沖灰永剛說道,“云瑤的魂魄是你幫著姜文濤引出來的,這件事情還是由你去擺平,她老家那邊的尸首,你也好好超度,早日將人送走為好。”
灰永剛連忙點頭應(yīng)下,到了學(xué)校,柳伏城將裝著云瑤魂魄的小瓷瓶交給灰永剛,便跟我一起上樓了。
開宿舍門的時候,他就站在我身后,我掏出鑰匙,一想,不對,扭頭問他:“你還不走?”
“去哪?”柳伏城無辜道,“我也很累了,需要休息。”
“要休息,回玉龍山去啊。”我說道,“再過幾天就要開學(xué)了,到時候我舍友們回來了,你一個大男人戳在宿舍里,成何體統(tǒng)?”
柳伏城說道:“我不會讓她們看見。”
“柳伏城你害不害臊?”我有些生氣了,“這是女生宿舍,是我們的私密地帶,待在里面,你就不怕長針眼?”
我氣得都想伸腳踹他,他低頭看著我,忽然長臂一伸,環(huán)住了我的腰,下巴貼著我的脖子,曖昧道:“怎么,見不得我看別的女生,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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