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回房間去了。
就在她關上門的時候,大墨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走廊拐角處。
他目光復雜的看著梁希的房間門,心里充滿了悲傷。
昨日之事不可追,什么時候梁希才能走出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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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延沙漠邊境,建有大片的平房和碉房,都是墻厚窗小的類型。
既可以抵御風沙,又能起到白天隔熱、晚上保暖的功效。
但畢竟是沙漠邊境,這里人煙不多,黃沙色的建筑有一種荒涼的壯觀美。
一個身著白色長袍,戴著白色面紗的女人,從其中一間平房走出來。
白紗遮掩下看不清她的容顏,只能看到此女長了一雙很特別的眼睛。
她眼睛不像沙漠里的女人那種深眼窩,倒有些東方人的韻味,皮膚也偏白。
內眼角開得比較深,眼尾也很長。
化上濃重的眼妝后,媚意天然。像有毒的罌粟,勾人,卻又帶著致命的毒。
她就是整容結束后的流光!
為了不讓梁希再認出自己,她做了徹頭徹尾的變化,整張臉都顛覆了。
流光漫無目的行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流光抬起頭,街上的本地居民也都抬起頭。
直升飛機正朝伊延沙漠飛去。
人們相互議論著:“直升機?怎么會有直升機來這里?”
“也許又是哪個膽子大的,想進沙漠去考察。真是太天真了,雷達什么的在沙漠里根本就沒有效果。辨別不了方向,他進去肯定就出不來了。”
“就是就是,又一個送死的。”
“有了獻祭,沙漠之皇就不會發動黃沙,襲擊我們的家園了。”
“有道理!多去幾個送死的吧!”
“……”
流光瞇了瞇眼睛,很快就走到沒人的地方,打電話給郭蕓:“母親,是你回來了嗎?”
郭蕓冷冰冰的答:“沒有。”
“不是你嗎?”流光挺詫異的。
郭蕓問:“你什么意思?”
“剛剛看到一架直升飛機,飛進沙漠里去了。”
“是嗎?”郭蕓也挺詫異的。
伊延沙漠就像一個禁區。
沒有那群住在沙漠里的怪物的允許,誰進去都是死!
而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允許人進入沙漠了。
從五年前顧司元強行闖入,把顧司寒帶出來以后,就再沒有人涉足那里。
時隔五年,他們又挑選了誰嗎?
想到這里,流光的目光暗了暗,十指緊縮。
她多想進入那里,成為領導組的一員。
可是,因為她沒有異能,所以再怎么努力,也無法進入伊延沙漠!
既然進不去,那就去找蘇言吧!
她的愛人,已經渡過難關。
想到蘇言,流光臉上陰鷙盡消,泛起如水般的溫柔。
“母親,我已經整容結束了,恢復的很好,現在沒有人認得出我,你看我什么時候可以回林城?”流光問。
郭蕓沒好氣的說:“花舞死了,你也想來送死嗎?”
流光大吃一驚:“什么?花舞死了?誰能殺了她?”
“梁希。”
“她怎么敢?”
流光無法相信的低喃著,一股恐懼在心頭盤旋著。
花舞的能力,遠在她之上。
怎么就被梁希殺了呢?
郭蕓冷笑:“想想你自己,你不也差點就死在梁希手下!永遠不要小看敵人的實力!”
流光無法反駁,她確實差點就死在梁希手下!
梁希那個女人,太辜負紈绔子弟這個商標了。
她的能耐,像沒有上限似的,永遠都能給你驚嚇!
她怎么那么能耐?
“母親,難道我要一直留在這里嗎?”流光不甘心的問。
“你想將功折罪也行,去幫助茉香,把楚月干掉!”郭蕓說。
“楚月?她又是什么人?”
“白鶴宗的叛徒!”
流光臉色微變:“可是母親,我們為什么要把白鶴宗!”
“這你不必管,去辦就行了!”
“是!”
“你可給我小心一些,別搬起磚頭砸自己的腳!會合后,一切行動聽茉香的指揮。”
“是,我會一切聽茉香的指揮!”
“嗯。”郭蕓掛了電話。
流光長舒一口氣,她終于可以離開這該死的沙漠地帶了!
但是,要讓她聽茉香的指揮……流光怎么想都不甘心呀!
就在她打電話的這一會兒,直升機的轟鳴聲已經遠去,沙漠的上空隱約可見一個黑點,由大變小,再由小變無。
“真的進沙漠去了,到底是誰呢?”流光望著遠方的天空,低聲發問。
…………………
直升機在沙漠的最深處降落,螺旋槳掀起大片黃沙。
飛機上沒有駕駛員,也沒有隨行人員,只有賀濱一個人。
已經邁入古稀之年的他,竟然還會駕駛直升飛機!
停機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目的地,賀濱下機后,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背包,繼續往沙漠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他來到幾座沙丘之間。
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奇怪的懷表,輕輕按下按鈕,沙丘之下便有聲音傳來。
轟隆隆的,像是什么怪物要鉆出地面。
很快,沙丘上出現一個隆起之物。
隨著轟鳴聲,地面上升,直把黃沙沖破。
最后,一個類似于鋼板制成的電梯房出現。
賀濱微微一笑,伸手按下幾個按鈕,鋼房出現一扇門。
他進去之后,門立刻關上,電梯房慢慢陷入黃沙之中。
黃沙重新覆蓋地面,風過,沙丘緩慢的移動著,百年如一日。
剛才的一切,沒有留絲毫痕跡。
黃沙之下,另有天地。
這是一座巨大的地宮。
建筑風格充滿沙漠色彩,處處盡顯奢華。
黃金鋪就的地面、華麗的水晶燈……如果只是單純的進入這里,你根本不會想到這是建在沙漠之下的。
但這樣豪華的建筑里,卻沒有人。
賀濱一路向前,通過激光、指紋、眼睛虹膜等驗證后,進入一間擺滿高科技電子設備的房間。
“你怎么又來了?”
沙啞的電子音傳來,前方一把電椅緩緩轉過來,上面坐著一個臉戴黃金面具的女人。
賀濱苦笑:“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