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從辦公室出去,下一秒看見什么,頓在門口的位置。
宋暖就站在不遠處,仿佛猜到他會來辦公室問什么。
他張嘴又合上,最后朝她走過去,彎腰牽著她的手,輕輕揉捏兩下。
“我不去電療。”
宋暖剛才她也在想是不是電療有作用,但也不會同意他做電療。
她認真道:“不管是不是電療的作用,都不要去電療。”
怕他因為辦婚禮著急恢復,她又添了一句,“謝淮,我們不急。”
謝淮抿唇道:“我急,但我聽你的。”
他想結婚的時候,盡力自己正常一些,讓宋爸宋媽他們放心。
宋暖挽著他的手臂,“回家吧。”
謝淮瞥了一眼手臂的位置,白皙的手指細長又軟,卻如同鐵烙一般發燙。
到了樓下的車庫,宋暖才取下口罩,悶熱到臉上起了一層汗。
見狀,身側的謝淮拿紙輕輕擦,擦干凈后道:“出門不要帶口罩了,愈合會慢一點。”
宋暖打開車內的鏡子看了一眼,臉頰泛紅,疙疙瘩瘩,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了,關上鏡子。
謝淮抿唇一笑,等她下車,伸手摟著她的腰,夸道:“好看。”
下一秒,一道閃光出現在眼前,很快消失不見,謝淮銳利的眼神盯著不遠處柱子后面的身影。
那人拿著相機,快步就跑,不一會就看不見人影了。
謝淮帶著宋暖進電梯,保證道:“不會讓他發出去。”
等她進房間,換上拖鞋,他又道:“我去公司一趟。”
見她點頭,他關上門。
陳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大門突然被推開,陳子誠不悅道:“不會敲門?”完他才抬起頭。
視線里,一身黑色休閑裝的謝淮,取下手上的戒指和黑色的珠串,擱在進門的茶幾上。
陳子誠伸手按電話,快速道:“讓保安進來。”
謝淮也沒有阻止,幾步上前,居高臨下盯著他,冷冷道:“你怎么對付我都行,對付她不校”
他拎起旁邊的煙灰缸,快速又狠烈,重重砸他手背上,陳子誠一瞬間面色扭曲,“啊……”
謝淮彎腰拎著他的領子,用力往上提,迫使他揚起脖子和他對視,冷冷道:“我放過你,只是為她積福。”
“照片只要敢出現在網上,我就讓全網圍觀你全家的裸體。”
他知道陳子誠只是想對付他,但不行,有宋暖就是不校
陳子誠面色鐵青,眸光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攝像頭,引誘的意味很重,咬牙道:“謝淮,你是不是犯病了?”
這時,保安蜂擁而至,圍著謝淮站,但沒人敢動手。
謝淮卻猛的一拳砸他臉上,戾氣道:“我敢放出視頻,就不怕你這些。”
他松開他,轉身走到茶幾的位置,心翼翼戴上戒指和珠串。
他頭也沒回,又道:“別在我的底線上挑戰。”
“我對你沒有任何耐心。”
在回去的路上,謝淮繞著路去吃街買了一份冰湯圓。
這會宋暖正在給貓洗澡,原本想送出去洗,但氣熱,兩只貓又胖,送出去也比較麻煩。
索性就自己洗。
剛洗完放進烘干箱里,就看見謝淮提著東西進來了, 她觸及他手上的東西,眼睛一亮,“冰湯圓?”
“嗯。”
謝淮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棉質的家居服,這會打濕了,貼在她身上,身形凸顯。
他眼皮子一抬,放下東西,去衣帽間拿了一件衣服遞給她,“去換了。”
宋暖接過來就看見他手背微紅,她輕聲道:“手背怎么了?”
謝淮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意道:“撞墻上了。”
聞言,宋暖轉身去拿醫藥箱,從里面拿出藥膏涂抹在他手上,也沒什么,收拾好藥箱留去換衣服。
等換好衣服出來,謝淮已經坐在沙發上,打開冰湯圓的蓋子等她。
乖巧到像極寥主人回家吃飯的寵物狗。
見她過來,他自然而然的遞給她勺子,“吃一半,剩下的給我。”
宋暖點頭,舀了一勺,下一秒喂到謝淮嘴邊,對上他深邃的眸光,她不自然道:“張嘴。”
謝淮傻愣住,好一會才張嘴吃下,余光里,宋暖彎腰湊近吃食,因為喜歡吃,眼睛可見的彎上。
這時,烘干箱傳來提示的聲音,謝淮站起身,放出里面的兩只胖貓。
兩只胖貓同時屁股一甩一甩的往宋暖那邊跑,不多時,貓頭就往宋暖的吃碗湊。
宋暖舀了一勺故意逗它們,等它們要湊近,換個方向喂謝淮,梨渦清晰可見。
謝淮眼皮一抬,張嘴吃下,掃了一眼眼巴巴的兩只胖貓,心情很好的又坐在沙發上。
偏偏金墨不長眼的這會打電話,謝淮掛斷他又打,最后謝淮站起身去臥室接電話。
他冷冷道:“你沒有老婆就去找,別成打我電話。”
金墨:“艸”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他又道:“我好心好意關心你,你竟然打擊我。”
“聽你跑到陳子誠的辦公室打人了?陳家好像去找你爸了。”
不過他不擔心這事,謝淮他爸還是挺護短。
他又問道:“陳子誠干什么了?我他腦子是不是有病?明知道招惹不起,偏偏想方設法讓你不好受。”
“主要是還沒用……”
一聽就是無關緊要的廢話,謝淮打斷他的話,“掛了。”完沒有一絲猶豫的掛斷電話。
再次出去,宋暖正拿著勺子撥弄碗里的湯圓,似乎在數有多少個。
二十九歲的宋暖,還有十五六歲的習慣。
高中的時候,她有什么零食,總會平均的分給林柔。
有一次,一包牛肉干糖,她趁下課的時候,一顆顆數了,又數一半,然后神神秘秘喊林柔過來。
很的舉動,十幾年依舊很清楚的回憶起她當時的神色。
他那個時候羨慕林柔,羨慕到時常他甚至冒出和林柔互換靈魂的偏執念頭。
再次看見宋暖如出一轍的舉動,他的胸膛似乎被貓爪子撓了一下,雀躍不止。
“謝淮,過來。”宋暖側頭看向他,嘴里還嚼了幾下。
謝淮似乎被她同化了一半,“啊?”了一聲,腳步朝她邁近,坐在沙發上,看著碗里的冰湯圓。
他喉結滾動,突然氣道:“確定有一半?”
宋暖點頭,“我數了。”
見他盯著她,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壞習慣又出來了,“要不我重新給你買一份吧?”
謝淮端起吃,將就她的勺子吃湯圓,慢悠悠吃完,放下空碗才道:“不用,我喜歡你數。”
宋暖詫異的看著他,謝淮突然湊過來親在她的嘴唇上,嘴角一勾,“暖暖,你怎么這么討親?”
他的神色過于認真,宋暖一時間忘記害羞,漂亮的眼睛望著眼前帶著攻擊性俊朗的男人。
她很少仔細看成年以后的謝淮,五官沒什么變化,只是多了幾分攻擊性。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含笑的時候,魅意橫生。
一張臉挑不出瑕疵,謝淮這樣的人要是沒有生病,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會少。
她輕聲道:“謝淮,你真的考慮好要辦婚禮嗎?”
謝淮的神色一變,低沉道:“你后悔了?不急,我可以等。”
“什么時候都可以。”到后面斂下眼皮。
“我考慮好了,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宋暖語氣認真。
緊接著她又道:“我們已經快三十歲了。”
她的意思是以后就想安安穩穩生活。
謝淮明白她的意思后,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第一時間沒有開口。
客廳的兩只貓來回跑動,從沙發上跑到兩人身上,踩著跑來跑去,猖狂又囂張。
再一次踩在宋暖的腿上,旁邊伸出一只大手將胖貓撈在另一邊,男韌沉的嗓音,“你是認為我瘋了?”
她過的話,用來堵她的嘴,宋暖:“……”
她下意識瞪了他一下。
下一秒,謝淮大手從后摟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她就坐在他懷里,“宋暖,你是我的命。”
“我不想綁架你,但你確實是我的命。”
他低頭親在她疙疙瘩瘩的額頭,頓時宋暖臉頰通紅,抬手擋住臉,“別親。”
謝淮抬手拿開她的手,近距離看著宋暖嫌棄的臉,他真不認為丑。
是宋暖,怎么都比別人好看百倍。
他低頭親在她嘴唇上,溫柔的試探,察覺出宋暖微弱的回應,深邃的眼睛染上幾分狂熱。
……
七八后,宋暖養好臉才去上班,剛進公司,前臺就喊住她,關心道:“宋總,你好了嗎?”話間愧疚的看她臉。
宋暖笑著示意她不用擔心,“好了。”
“宋總,你這幾在家里好像紅潤了不少,臉頰有肉感了。”
前臺湊近聲又道:“是不是老板娘在家照顧你。”
宋暖淡妝的臉上也擋不住一層薄紅,她故作鎮定道:“上班不準聊私事,扣你工資。”
前臺笑著搖頭,“宋總,要我泡咖啡嗎。”
“熱水就校”
宋暖提著黑白色的手包工走進辦公室。
剛坐下不久,手機就傳來短信,銀行卡的收款信息:.00。
她下意識以為是數錯了,湊近又數了一下。
確定是5千萬以后,她下意識給謝淮打電話,“為什么轉錢?”
“打官司的錢,親情價,只轉了一部分。”謝淮解釋道。
宋暖抿唇道:“我了是免費的。”
“那就當你的零花錢。”謝淮坐直身體,安安靜靜等宋暖回話。
宋暖猶豫一下,從包里拿出文件,“太多了,我平時一個月一萬就夠了。”
她沒有拒絕他給零花錢,謝淮唇角一勾,靠在椅背上,低沉道:“剩下的你幫我存著,好嗎?”
“好。”
宋暖想到什么,又連忙輕聲道:“謝淮,今要吃藥。”
剛才已經吃過藥的謝淮“哦”了一聲,“忘記了,下次你再提醒我。”
宋暖:“好。”
掛斷電話,謝淮盯著手機屏幕,低笑一聲,余光對上一旁的助理,收斂幾分,“什么事?”
“陳總在樓下。”李助理道。
謝淮抬頭,“讓他等一個時。”
一個時后,陳子誠才進辦公室,等助理出去后,他出聲道:“謝淮,我幫你測試宋暖對你是不是真心。”
“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謝淮慢慢抬起頭,眸光凌厲的盯著他,陳子誠繼續道:“蕭晟和宋暖之間你確定沒什么嗎?”
“我手里有他們開房的證據。”
“你要是不信,你也可以查,很容易。”
本應該暴戾的男人,這會卻很平靜的看著他,謝淮雙手搭在桌子上,冷冷道:“關心我的事,不如多關心你自己。”
“你這么大度?”陳子誠低嗤一聲。
與此同時,門突然打開,金墨氣沖沖進來一腳踹陳子誠。
“艸,你他媽的下賤!生意不行,就刺激他!”
他們一起長大的京圈子弟,都知道謝淮不能刺激,他有自虐傾向。
陳子誠回過神來,一拳砸了過去,“你他媽就是他的走狗。”
金墨吼道:“老子愿意,老子就愿意給他當一輩子的走狗!”
看著辦公室里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謝淮取下戒指和手串,走過去將金墨提起來。
盯著地上躺著的陳子誠,“換做幾個月前,我會弄死你。”
“現在沒心思。”
他的情緒明顯比以前穩定太多,金墨詫異的盯著他,等陳子誠走后,他看著謝淮驚道:“謝淮,我發現你現在情緒很穩定。”
“以前你要是聽見宋暖和誰有什么,肯定會發瘋。”
謝淮掃了他發腫的側臉,從抽屜里拿出一支藥膏,擰開,示意他攤開手。
金墨有些受寵若驚,“我自己來,你突然對我這么好,我還有點不習慣。”話間伸手去拿藥膏。
謝淮手往后揚,阻止他拿藥膏,“這是我老婆給我買的,你只能用一點。”
金墨:“……”
他捂著臉坐在沙發上,“老子挨打就算了,還要聽你炫耀,你就不怕我抑郁?”
謝淮見他不要,也沒有勉強他,左右他也舍不得給他用,擰好蓋子后道:“你來干什么?”
“聽我爸陳家這幾在打壓你們,我就來問一下唄。”
“陳子誠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你們又不是情敵,他針對你干什么?”
金墨話鋒一轉,又道:“謝淮,你教我織手工包唄,哎,看了幾,看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