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側(cè)頭看過去,電梯口的光落在宋暖身上,隨著她的走動,身影越發(fā)苗條。
瘦了。
因?yàn)檎疹櫵?br/>
他輕抿下唇,伸手打開車門,“回家。”
上車后沒多久,宋暖閉著眼睛昏睡,謝淮將她摟在懷里,見她睜眼,輕輕拍了兩下,“睡吧。”
宋暖沒什么,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再一次醒來,車已經(jīng)停在樓下。
司機(jī)透過后視鏡看見后,扭頭道:“謝總上樓做飯了。”
他拿出手機(jī)給謝淮打電話,“謝總,夫人醒了,好。”
掛斷電話,他又道:“謝總馬上下來。”
聞言,宋暖推開車門出去,禮貌道:“麻煩你了,你下班吧。”
司機(jī)客氣道:“不麻煩,等一下吧,謝總要下來接你。”
“好。”
宋暖擔(dān)心他不好交差,站在車旁等謝淮。
過了一兩分鐘,穿著圍裙的謝淮走過來了,雙手的袖子推到手臂,手背上還有少許的水漬。
似乎從廚房里趕著下來接她。
他看向司機(jī),“休息兩。”
之后攬著宋暖的腰,往電梯走。
一開門,兩只貓的喵叫聲,一聲比一聲大,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樣。
宋暖剛想問怎么了,謝淮低沉道:“要吃罐頭,我沒給。”
“不能給了,太胖了。”
宋暖往前走幾步,兩只貓就蹭她的腿,她忍不住笑了一聲,“不行,你們太胖了,后吃。”
聞見魚湯味,她看向謝淮,“燉魚湯了?”
“嗯,快好了。”
謝淮轉(zhuǎn)身就廚房,過了一會端著魚湯出來,放在宋暖的面前。
宋暖剛想喝,胖黃貓?zhí)松蟻恚Р患胺赖奶蛄艘豢冢蟾攀翘珷C了,轉(zhuǎn)身就跑。
謝淮眉心一抽,盯著跑操到客廳的胖貓,忍了又忍,最后克制低聲道:“我重新?lián)Q一碗。”
下一秒,女人輕笑出聲,他神色柔和,跟著笑了一聲,一掃剛才的郁悶。
算了,不跟胖貓計較。
宋暖的貓。
吃完飯,兩人休息了一會就上床休息了,宋暖窩在謝淮的懷里,猶豫一下,“我過幾要出差,半個月。”
“你可以嗎?”
她的意思是謝淮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嗎?
緊接著她又輕聲道:“不可以我就不接。”
謝淮第一時間沒有出聲,正當(dāng)宋暖不接,就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我一給你打一個電話,好嗎?”
昏暗的視線下,宋暖睜開眼睛,鼻尖依舊是熟悉的男性氣息,她又閉上眼睛,“不忙的時候都可以打。”
“明去放風(fēng)箏?”謝淮唇角一勾,明顯很喜歡宋暖縱容他。
宋暖輕聲道:“好。”
……
次日,宋暖趁著中午去了一趟醫(yī)院,林柔他們的精神比昨好多了。
金墨……看著比以前差多了,不聲不響的坐在病房門口,依舊是昨那身衣服。
林柔拉著宋暖站在走廊盡頭,頭疼又無奈,“你讓謝淮將金墨喊回去吧。”
“他要是有什么事,金家不會放過我。”到底撇了撇嘴。
宋暖點(diǎn)頭,“我等會一下。”
話間伸手輕輕摸了她的肚子,又柔聲道:“顯懷了。”
對于孩子最開始是慌亂,后來漸漸安穩(wěn),甚至有些期待,林柔摸著肚子,輕聲道:“暖暖,等我孩子生下來,你當(dāng)她干媽。”
宋暖自然樂意,笑道:“好,心情放松,別太擔(dān)心。”
“這事還是得謝謝謝淮……還有金墨,不然也不會這么快找到匹配的心臟。”林柔聲道。
宋暖輕輕拍了她的肩膀,有時候有些事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遇見金墨不是好事,但也不全是壞事。
“既來之則安之,柔柔,凡事從心,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過,不用考慮太多。”
“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憂患的人。”
林柔從嬌生慣養(yǎng),工作學(xué)業(yè)順風(fēng)順?biāo)愿耖_朗,從不委屈自己,她希望她以后依舊如此。
林柔伸手抱住她,感動道:“暖暖,你真的是太陽,有一句話我一直沒跟你過。”
“你真的很清醒自知。”
哪怕謝淮對宋暖有多好,高中的傷害都是不可磨滅,那段抑郁的時光,不是誰都能放下。
宋暖卻能理性去分開了對與錯,甚至接受謝淮,喜歡他。
是需要足夠的清醒和自知。
宋暖自然清楚她的什么意思,沉默幾秒道:“我不能否認(rèn)我喜歡他。”
她不能否認(rèn)她喜歡謝淮,就算千萬遍否認(rèn),依舊無法抹掉不喜歡謝淮的事實(shí)。
“我知道,你從死心眼,從只有我一個朋友。”
林柔略微有些嘚瑟,宋暖的朋友只有她一個。
宋暖笑了一聲,沒有否認(rèn)道:“因?yàn)槟銓ξ液冒 !?br/>
“我好還是謝淮好?”林柔故意問道。
宋暖禁不住臉紅,不自然道:“都好。”
林柔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相反見她現(xiàn)在過得幸福,心里也安心了。
“暖暖,我希望謝淮比我更好。”
只有謝淮比她還好,她才放心宋暖。
……
快要到下班的時候,前臺敲門來了,宋暖似乎知道她要“老板娘”來了。
果然,前臺從門外探了一個頭進(jìn)來,“宋總,老板娘拎了一個漂亮的風(fēng)箏來了。”
宋暖“咳”了一聲,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道:“下次直接讓老板娘進(jìn)來吧。”
前臺忍俊不禁,解釋道:“我喊了,老板娘不進(jìn)來。”
透過公司的玻璃自動大門,宋暖一眼就看見門口靠在墻壁的男人。
軍綠色的立領(lǐng)休閑外套,拉鏈拉到最頂端,下身寬松的黑色休閑褲。
從未背過挎包的他,今挎了一個黑色的運(yùn)動包,鼓鼓的形狀,明顯裝滿了需要的東西。
他左手拎著一只彩色的蝴蝶風(fēng)箏,右手拿著手指,微低著頭看屏幕。
聽見腳步聲,謝淮抬起頭,冷漠的眼神瞬間柔和幾分,“下班了?”
“差不多了。”
宋暖盯著他大學(xué)生的裝扮,有些挪不開眼睛,謝淮變了,又不出具體哪變了。
謝淮從包里拿出一套衣服和運(yùn)動鞋遞給她,“去廁所換上吧。”
十幾分鐘后,宋暖換了一身杏色的運(yùn)動休閑裝,為了方便等會放風(fēng)箏,頭發(fā)扎成了丸子頭。
“去附近的公園?”
“嗯,附近的公園適合放風(fēng)箏。”
謝淮剛牽上她的手,前臺就從里面出來了,“宋總,老板娘,你們?nèi)シ棚L(fēng)箏嗎?”
第一次聽見老板娘的稱呼,謝淮本能一愣,隨即去看宋暖,她神色沒有意外,顯然她早就知道了,甚至習(xí)慣了。
一向冷淡的他,破荒地的回應(yīng)道:“嗯,去放風(fēng)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