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廳里,花尚書已經(jīng)坐在里頭等著了,看見三人進來,目光先落在了花自憐身上,見她不再哭,也緩和了臉色。
“可知道錯了?”
花自憐點頭,“女兒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這般任性了!”
花尚書點頭,看向花鈿,“鈿兒,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p>
知道花尚書心里打著什么主意,便找了他最愛聽的說。
“這兒是我的家,為家族付出,是女兒應(yīng)該做的!”
花尚書很滿意,看他的眼神都是贊賞,“眼下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爹現(xiàn)在便召集族人,將你的名字寫回族譜!”
臉當真是大呢。
沒用了一腳踢開,有用了一招手叫她回來。
想得美!
花鈿不可能再進花家的族譜,她不僅不進,還要花尚書對她感激涕零。
花鈿一臉為難地說道:“女兒不敢隱瞞父親,這些糧食都是陛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數(shù)量沒有太多,眼下又是神女又是開倉放糧,只是為了做給外人看。”
花尚書臉色一肅:“所以,這糧食有可能明天就沒了?!?/p>
一旦沒了糧食,花鈿這個神女照樣會被百姓的怒火牽連,也照樣會被仁帝當成替罪羊。
花尚書一臉深沉地說道:“只要你的心在家里便是了,族譜這些東西都是外物?!?/p>
花鈿笑:“爹說的是?!?/p>
見花鈿這般識大體,花尚書很是滿意,隨即提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鈿兒,這兒是你的家,爹和娘生你養(yǎng)你,現(xiàn)在到了你報答的時候了?!?/p>
花鈿心里譏笑花尚書的無恥,面上卻是一副赴湯蹈火的誠懇:“女兒的命隨時為家族舍!”
花尚書和周氏都對這句話很滿意:“今日領(lǐng)到的這些米根本不夠我們花家吃飽,眼下你是神女,接近糧倉應(yīng)該是很輕松的,所以爹希望,你能最大可能地將糧倉的米拿回家。”
眼下的糧食比金子貴,偷糧和賣國同等罪責(zé),只有一個死。
“倘若這件事情暴露,你要一人承擔(dān)下來,也算是,報答爹娘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了。”
看著花尚書認真的模樣,花鈿險些沒控制住罵一句‘去尼瑪?shù)摹€好她控制住了,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乖順。
“爹放心,女兒定會辦好的!”
屆時這出來承擔(dān)偷糧之事的,確實是花家的女兒,但是,不會是她花鈿。
“這糧遲一天就少很多,越少越會被抓住把柄,爹也不要太多糧,你將糧倉里頭的糧,弄一小部分出來便夠了?!?/p>
花尚書說這話時一臉清廉。
但是內(nèi)里的歹毒,花鈿一清二楚。
他斷定這糧沒有多少,也斷定花鈿還是會被處死,但是現(xiàn)在她和花家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所以他不害怕被牽連,反而還打算用她愚蠢的孝心,在她死之前為花家弄到一些可以保花家不餓肚子的糧食。
屆時花鈿被處死,這個秘密被永遠封存。
而花尚書便是花家族人膜拜的對象。
花尚書此人,當真是十分在意自家族人對自己的看法呢。
“爹放心,女兒這兩日便會將糧食帶回來,爹快去挖地洞,好賣糧食?!?/p>
花尚書一聽有理,立刻吩咐下去。
“事不宜遲,女兒現(xiàn)在便出門去打點!”
花尚書眼底露出感動,周氏想到自己家里即將堆滿大米,上前抱住了花鈿。
“孩子,苦了你了!”
花鈿忍著惡心配合:“不苦的?!?/p>
告別花家這一大家子不要臉的以后,花鈿帶著錦春離開尚書府。
花自憐眼珠一轉(zhuǎn),起身去找了自己的大哥花裕書。
花裕書是個紈绔,每天吃了睡,睡了起來就是跟狐朋狗友出去亂晃,這會兒還在睡覺呢。
被最疼愛的妹妹吵醒后,忍著起床氣溫柔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那個賤人又欺負你了?”
花自憐紅著眼框不說話,最后在花裕書再三的追問之下,才將‘花鈿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甘愿做神女這個傀儡,現(xiàn)在連帶花尚書和周氏都被花鈿迷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花裕書聽完氣得睡意全無,當即便要跳下來去找花鈿吵架,被花自憐攔住了。
“哥哥,現(xiàn)在爹娘都被她迷惑了,你去了沒有任何作用,眼下我們必須阻止她再到爹娘面前妖言惑眾了。”
花裕書用他本就不聰明還被憤怒沖昏的頭腦仔細思考,然后在花自憐鼓勵的目光中說出一個辦法:
“殺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