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紅著眼睛,從粗獷將軍手里搶回來鎮(zhèn)南王的尸體,一步一步朝著北疆軍走去。
蕭镕長身玉立,站在原地看著楚聿的背影,故意諷刺:“一群廢物。”
這一次別說楚聿,便是他旁邊理智的粗獷將軍都險些沒捏住脾氣。
等到這粗獷將軍冷靜過來,楚聿已經(jīng)將鎮(zhèn)南王的尸體丟下,轉(zhuǎn)身義無反顧地撲向了蕭镕。
粗獷將軍知道,這一戰(zhàn)已是躲不開了,當(dāng)即下令:
“殺!為主帥報仇!”
十萬士兵齊聲怒吼,呼聲震天。
蕭镕只有五萬。
但是打仗不止要人多,沒頭蒼蠅只會被一刀砍死一個,排兵布陣尤為重要。
蕭镕的排兵布陣一向刁鉆。
北疆沒了主帥,本就在氣勢上少了一截,再加上匆忙列陣,和對面的軍隊一碰頭陣型便被沖散。
沒有了陣型一個個都成了沒頭的蒼蠅。
這不是一場對仗,可以算是一場屠殺。
從清晨到傍晚,血流成河并不是夸張的比喻。
楚聿看到粗獷將軍的尸體在腳下,他猩紅的眸子已然失去理智,還要繼續(xù)往上沖,被其他的人抱住身體強行往回拽。
“撤!再打下去勢必全軍覆沒!!”
北疆丟盔棄甲地撤退了。
蕭镕清點戰(zhàn)場,他的士兵也有傷亡,雖然在北疆的傷亡之下這一點傷亡算不得什么,但是。
“將戰(zhàn)友的尸體全部帶回去,和兄弟們葬在一起。”
士兵們帶走了戰(zhàn)友的尸體,蕭镕踩在鮮血里,感覺有人走了過來,他回頭去。
陽光落在他染了血的臉龐上,年輕卻有些滄桑的眸子在看到面前人的容貌時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算你說話算話。”
林越拍掉身上的土,憨憨地笑:“是王爺計策妙,讓屬下假死,讓花珺出其不意去下毒,如此才既拿回解藥,又殺了北疆一個措手不及。”
蕭镕轉(zhuǎn)身往前走,一邊說話:“這次北疆一定會細查,他下毒的事兒必有蛛絲馬跡,再留下去不安全。”
林越還未說話,旁邊便傳來了花珺的聲音。
“在下又不傻,找了個借口偷溜,只是為難了林侍衛(wèi),需要鉆狗洞才能出來。”
林越立刻朝花珺行禮,然后退后兩步跟在蕭镕的身后,將位置留給花珺,知道他們肯定有很多事兒要說。
此時的上遼城內(nèi)。
云柳走進了花鈿昏睡的屋內(nèi),她開口讓伺候的丫鬟下去,這些丫鬟認得她,知道她是太傅家的小姐,不敢得罪,聽話的退了出去。
云柳一步一步走到榻前,低頭看榻上的人,眼神從好奇到嫉妒,嫉妒里慢慢弄出怨恨,這怨恨最后凝結(jié)成為了狠毒。
“花鈿,你錯就錯在,覬覦了自己不該覬覦的東西,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通透的人。”
云柳伸出雙手掐住花鈿的脖子,逐漸用力,她的眼底怨恨濃烈,臉色扭曲。
花鈿的臉很快變成了醬紫色。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行禮音。
“王爺,花公子。”
糟了!
云柳渾身冰涼,驚慌地收手,動作太急手指不小心勾住了花鈿脖子上的紅繩,本就只剩一絲連著的繩子立刻斷開,蝴蝶玉墜被她的手帶出來,掉在了花鈿的臉旁邊。
云柳擔(dān)心這玉墜暴露自己掐過花鈿的事情,想都沒想就將這玉墜拿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等她塞好玉墜蕭镕和花珺從外面走了進來。
云柳彎腰握住花鈿的手,裝作關(guān)心地低語著:“嫂嫂,你快醒醒吧,我好擔(dān)心你!”
蕭镕蹙眉,立刻上前抽出花鈿的手,冷聲呵斥云柳,“誰允許你進來的?”
云柳一副被驚嚇到樣子,聽到蕭镕的質(zhì)問露出委屈,“我擔(dān)心嫂嫂的身體,特地來看看。”
蕭镕聽到此言臉色赫然蒼白,立刻去查看花鈿的身體情況,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事情,可他還是不放心。
“林越,請大夫過來!”
這是懷疑她會傷害花鈿。
云柳確實打算這么做,但是蕭镕的懷疑還是叫她感到難過。
她真的不明白,一個寡婦,為何能叫那樣一個眼高于頂?shù)纳倌陳鄣竭@種地步。
明明付出最多的是自己啊……
罷了,留在這兒沒意思。
反正蕭镕也不會看自己一眼,不如回去鳳棲算了。
云柳難過的轉(zhuǎn)身。
“你等等。”
她就知道,慕哥哥還是舍不得她的!
“慕哥哥……”
“城內(nèi)出了賣國賊,云小姐是最重大的懷疑對象,云小姐暫時不能回去客棧,需要去大牢里頭待上幾天。”
云柳內(nèi)心的喜悅轉(zhuǎn)瞬被冷水澆滅。
和東陵人聯(lián)手的事情自己辦的十分嚴實。
蕭镕沒有證據(jù)憑什么懷疑自己?
就因為花鈿吃自己的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