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鈿估算了一下濃霧的速度,等她賣完糧食和生豬牛羊這些,濃霧會完全籠罩農(nóng)場,只剩下那個小小的屋子。
而這賣出去的銀子,可以有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便是撐到明年年底都綽綽有余了。
于是花鈿裝模作樣的出門,帶著系統(tǒng)里能拿出來的極限,從功曹手里換回來了三十萬兩白銀。
功曹很滿意,她也很滿意。
有了這些銀子,她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過了幾天,古彰激動的來找花鈿。
“夫人,麥子出苗了!種子出苗了九成有余!”
看著古彰喜氣洋洋的模樣,花鈿的心情也有些激動。
但是難題也接踵而來,播種以后便是長達一個月的干旱,接著便是十多天的暴雨。
“雨再不停,這些麥苗都得淹死?!?/p>
書房里。
古彰滿臉愁苦。
周郡丞跟著嘆氣。
張功曹抿著嘴唇?jīng)]言語,其他幾個下屬也都沒說話。
花鈿知道,這些人又在想著離開了。
“湖呢,挖的如何了?”
古彰回道:“按照您的安排已經(jīng)在農(nóng)田周圍分布了湖的位置,但是挖的速度趕不上積水的速度,而且現(xiàn)在下雨水深危險,也沒辦法繼續(xù)往下挖?!?/p>
“那渠呢?可挖好了?”
“也在挖,沒用啊,沒地方排。”
“往低處排,哪邊地勢低就往那邊排?!?/p>
古彰支吾著道:“地勢低的那邊是上遼,前些年上遼修建了洪堤,將水阻隔在卞城,而地勢高的容城又挖了溝渠,將他們的積水排到了我們這兒……”
看著古彰羞愧的模樣,花鈿忽然明白了。
古彰不是不知道挖渠排水,是不敢排,卞城太弱了,容城欺負不敢做聲,更不敢主動冒犯卞城,所以這么多年來才會越來越窮,日子越來越難過……
沉了一口氣,冷聲道:“那我們也建洪堤,把水阻擋在外,然后,然后悄悄去將上遼的洪堤挖開一處,先解燃眉之急,過后再堵上。”
建洪堤是理所應當,但挖人家的洪堤確實有些損,不過眼下上遼那邊并未下雨,排一點水是沒有問題的。
古彰卻更支吾了:“從前也學著上遼修建過洪堤,但是還沒修起來就被容城的官兵掀翻,至于那上遼,這要是挖了人家的洪堤,我們……我們會吃不了兜著走?!?/p>
那慫慫的模樣,花鈿瞧在眼里更憋屈了。
她這哪兒是封賞,分明是被塞了個垃圾!
氣悶了一會兒,她咬牙說道:“眼下我們有糧食,可以吃飽肚子,他們糧食少,便是打架我們也耗的起,誰敢搗亂就打回去,總是我們占理的。”
“至于那泄積水之事,我們別無他法,偷偷的挖,他們今天補左邊我們就挖右邊,反正先把燃眉之急解了,后面的問題后面再說吧?!?/p>
走一步是一步,小麥是她的命,她必須要保證小麥存活下去。
古彰面色還在猶豫,花鈿直接一句話。
“出了事我兜著。”
有了這句話,古彰放了心,當即理出了最快速的辦法,吩咐給下屬一一去實行。
第二日,被淹的麥苗就露了出來,這苗子算是救活了。
但是和容城上遼城的梁子也結下了。
容城這一邊至少占理,只是在交界處發(fā)生小規(guī)模的打斗,而上遼城這一邊,那前些日子來給花鈿送過銀子的功曹苦著臉過來了。
“英烈夫人這一排水,淹了上遼好幾座村莊,造成了極為惡劣的損失,眼下我們太守派下官過來,向夫人討一個說法。”
向來都是先禮后兵。
是卞城有錯在先,本就理虧,人家能先禮,估計也是看在了之前買賣的份兒上,眼下她若是拿不出誠意化解這個誤會,定會一紙御狀告到仁帝面前。
趙乾坤就盯著她呢,定會借機發(fā)難。
她必須妥善的解決眼前的問題。
于是花鈿試探開口。
“不知太守如何才能消氣?”
那功曹冠冕堂皇一番,而后話鋒一轉,“只要能賠償損失,這事兒便既往不咎。”
“那上遼大概損失了多少銀子?”
那功曹一捋胡須,獅子大開口:“最少也是十萬兩?!?/p>
十萬兩,你不如去搶!
花鈿氣的差點翻臉。
便是蔫慫的古太守也沒有忍住脾氣,抖著嗓子反駁:“挖堤泄洪的地界本官也是考量過的,那一片沒有人煙,全是荒地,即便有損失,也絕對不可能有十萬兩之多?!?/p>
那功曹兩手一攤:“下官也沒辦法,這是太守大人親自估算的,英烈夫人若是不滿意,可去上遼親自與太守大人詳談?!?/p>
花鈿冷著臉道:“我便去一趟!”
倒要看看那上遼的太守臉皮厚到哪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