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求見王妃做什么?”錦春一臉疑惑。
“前幾日你回家時我?guī)瓦^她,眼下她就住在我的別院了,若不是有要是,不會來府上找我,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安凝被小玉扶進來。
花鈿這一瞧,發(fā)現(xiàn)安凝瘦了,而且臉色越來越差,看起來非常不好。
明明給她安排了下人,魚肉都送了過去,怎么還越養(yǎng)越差了?
便在花鈿疑惑時,安凝竟然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民女……民女有個不情之請。”
對安凝此人,花鈿就是會莫名的同情,于是開口說道:“你說,我能做的,盡量幫你。”
安凝眼圈兒一紅,哽咽著說道:“民女從小玉口中聽聞了您要去封地的事情,民女想…想跟您一起去。”
說完生怕花鈿不答應(yīng),怕花鈿誤會她吃白食,安凝緊接著又道:
“民女會醫(yī)術(shù),民女可以在王妃府上做府醫(yī),正好還了欠王妃的那些銀子。”
自己真的去封地,肯定要另外開府,府里肯定要請府醫(yī)。
安凝是個女大夫,倒是非常合適。
“正好我在為那邊的事情發(fā)愁呢,眼下府醫(yī)定了你,倒是少了我的一樁心事。”
安凝緊繃的心一松,她原以為花鈿會詢問她為何要跟著去卞城,甚至連別叫的借口都找好了,實在是真正的原因難以啟齒,卻沒想到花鈿根本沒問。
還說她的到來了卻了她的一樁心事,不僅保全她的顏面,還給了她尊嚴(yán)。
“多謝花王妃。”
心里的感激無法用言語表達(dá),但是安凝知道,說不如做,將來她有很多時間用行動慢慢去還這幾樁人情。
“那民女今晚便去收拾東西。”
花鈿點頭:“好,明早我離開時派人去叫你。”
安凝扶著小玉離開。
小玉離開沒多久,林越就來了。
連安凝都聽說了花鈿要去封地的事情,林越不可能不知道。
這會兒林越站在花鈿的面前,臉上帶著期待。
“花王妃,王爺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花鈿頓了一下,笑道:“不了,沒必要。”
林越嘴唇動了動,終是沒說出什么來,只是在離開時偷眼看錦春。
錦春正好也在看他,兩人視線對上,錦春正要挪開,便聽到林越對自己說話。
“錦春,你出來一下。”
錦春立刻去看花鈿。
“去吧。”
“哦。”
錦春跟在林越身后來到院子里僻靜之處,站住了腳,窘迫的說道:
“那三十兩銀子我現(xiàn)在還沒有,得等我攢一攢,王妃一個月給我三兩銀子,我十個月就攢夠了,銀子一夠了我就從卞城回來還給你。”
說完又想到什么,立刻補充。
“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認(rèn)賬,你寫個欠條,我去蓋手指印,這樣不管我到哪里,這銀子都跑不了你的。”
林越看著錦春一張認(rèn)真的臉,原本糾結(jié)的心情忽然就放松了,他低聲對她說道:“錦春,之前那一次雖然是意外,但是我是個男人,做了就要負(fù)責(zé),這一次你不要去卞城,嫁給我吧。”
見錦春圓圓臉呆住,林越覺得她應(yīng)該是太高興了,一時不知如何反應(yīng),心里頓時內(nèi)疚起來。
失去了貞潔的這些日子,她一定度日如年,說不定悄悄想過自盡,倘若自己早些站出來負(fù)責(zé)人,小姑娘也不會擔(dān)驚受怕這么久。
念及此,林越聲音溫柔下來,“等我們成親,我在王府當(dāng)差養(yǎng)你,你在家里洗衣做飯帶孩子。”
為了彌補這些日子讓錦春擔(dān)驚受怕的內(nèi)疚,林越又犧牲極大的補了一句:
“我每月例銀都給你一半,你用來花銷。”
這一下錦春應(yīng)該會感動哭的。
林越看著錦春圓圓的臉,卻沒在她的臉上看到感動,反而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反感?
不過這情緒轉(zhuǎn)瞬即逝,錦春十分認(rèn)真的對林越說道:“林總管,這樁事情實在是怪不得你,你不用為此負(fù)責(zé),我現(xiàn)在不打算嫁人,我要跟王妃去卞城。”
林越愣住,懷疑自己聽錯。
“林總管去寫借條吧,有了借條我也安心些。”
留下這句話以后,錦春瀟灑的走了。
林越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好半晌才察覺到自己的心情竟然不是松了一口氣,反而……很難受?
林越喪氣的回到南院,回到慕承淵養(yǎng)病的內(nèi)室,剛撩開珠簾,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
“她來了嗎?”
林越收起自己的情緒,低聲回道:“王妃要收拾東西,有些忙。”
“便是不愿意來見本王了……”慕承淵無奈的扯動唇角,合上眼睛,沒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