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沒有親上,以慕承淵的性子,又是帶著買首飾,又是邀請回府小住,明顯是對這個云柳有不一樣的心思。
醫館醒來時那個刺客口中‘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廢人’,應當是真的,而這個女人,猜測應該就是云柳。
錦春打量自家王妃,看見了臉上的受傷和難過,她急忙安慰。
“還好王妃沒有陷入太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就找楚公子那樣英俊溫柔的男子。”
對啊,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還好那天只是說了恢復記憶的事情,沒有說什么愛你至極的表白,不然自己當真成了一個笑話。
“女人最要不得的便是戀愛腦。”
倘若不是戀愛腦,豈會和玉玲瓏糾纏,沒有玉玲瓏橫插一杠子,她可以將柔柔救回來的。
眼下她應該做的,是快點解決周氏和花尚書,想辦法拿到封地,去封地壯大自己的勢力,再殺回來對付太王妃。
“明日我要去一趟皇宮。”
以寶葫蘆為借口,見到仁帝很容易,系統里好東西那么多,下點血本哄著仁帝把圣旨寫了,便是板上釘釘。
次日。
花鈿一大清早便洗漱好,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幾口便出門,卻在出府的路上遇到了滿面春風的云柳。
“你是……花王妃?”云柳假裝剛認出來。
花鈿想到上次在玲瓏坊偷看的事兒,當時戴著帽子,聲音可以壓低了,對方應該認不出自己。
便也裝作第一次見:“正是,姑娘是?”
“我叫云柳,王爺邀請我來府上小住幾日,王爺要與我一起用早膳,我正過去呢,王妃這是要出門?”
看著云柳眼底深處的銳利,花鈿敏銳的從這句話中捕捉到了炫耀的意思。
看來這云柳知道她和慕承淵的關系,已經將她當成輕敵了。
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一眼云柳的身材和模樣,也就中等之姿,比不過自己。
慕承淵看中的肯定是太傅的權勢。
原來這個看起來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會靠女人吃軟飯。
花鈿挺起背脊,點頭道:“是啊,王爺昨晚閃到腰,他不好意思,我去幫他買膏藥。”
故意說的這么曖昧,除了惡心慕承淵,也還有一點嫉妒的心理,云柳炫耀早膳,她也可以炫耀‘夜宵’。
果然云柳的臉色變了,陰鷙的盯著她看了半晌,一言不發的走了。
花鈿心里暢快了幾分,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難過和自嘲。
曾經她最瞧不起的事兒便是和女人爭男人,今日她竟然做了一回。
感情真的會沖昏頭腦,她必須快點離開這兒。
順利的見到了仁帝。
仁帝坐在案幾后面,臉色看起來還有些蒼白,身形也消瘦了一圈。
“聽聞陛下遇刺,身子可好些了?”
她和慕承淵那樣的關系,會知道也不奇怪,況且這不是什么非要藏起來的秘密。
“一點皮頭小傷,只是被嚇了一遭。”
“刺客抓住了嗎?”
“抓住了,亂臣賊子派來的,你倒是有心,還惦記著寡人的身體。”
花鈿順勢拍馬屁:“陛下是天子,一旦出了事兒必定天下大亂,況這南蜀正是有了陛下才能安居樂意,臣恨不得替陛下擋那刺客的陰招。”
“幾日不見,還學會拍馬屁了。”仁帝調笑。
花鈿連說是實話,然后順勢提起了寶葫蘆。
“對了,這寶葫蘆最近出了新鮮的東西,不僅能倒出來大米,還能倒出來魚肉,臣想著陛下肯定極少吃到這些東西了,所以方才已經將魚肉交給魏公公,讓御膳房給陛下做成美食。”
花鈿笑的很甜,仁帝甚至看到了身后搖晃的狗尾巴。
“說吧,想要什么?”
花鈿也沒有扭捏,直接說道:“想要封地。”
仁帝頓了一下,面露難色:“眼下這日子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仁帝十分依賴算卦,大到國事,小到今晚寵幸哪個妃子都要算一卦,趙乾坤權勢大便是這個原因。
但是花鈿有自己的辦法。
“不瞞陛下,臣手中的葫蘆已經接近油盡燈枯,雖然能倒出來魚和肉,但是少之又少,大米也越來越少了,再這樣下去,百姓又得斷糧了。”
仁帝蹙眉,這幾日躺著沒時間關心糧倉的糧食,但知道花鈿不會信口開河,眼下這糧食,肯定是還要干了。
糧食一旦斷絕,南蜀又要被那些餓狼分食。
看著仁帝的臉色陰沉,甚至出現了殺氣,花鈿立刻說道:“不過臣有個新的辦法,這糧食雖然不夠吃,但是拿來種下便可以得到更多的糧食,不過這不是一件急功近利的事情,所以臣需要封地,慢慢研究。”
“等你種出糧食,大家都餓死了。”仁帝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重。
花鈿忙道:“可這是唯一的辦法啊。”
“種良的法子不是沒人想過,張大人最擅農業之道,卻因為一會兒的干旱一會兒的暴雨,顆粒無收。”
花鈿自信一笑:“眼下正好可以播種小麥最多半年,臣若是拿不出足夠舉國上下食用的麥子,不需要陛下動手,臣自己抹脖子。”
這番話很狂妄,但狂妄之中也有仁帝欣賞的魄力,“從未有人敢在寡人面前做這樣的保證,花鈿,寡人信你一次,別讓寡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