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爺已經走遠了,您別看了,我們回去吧。”白芍看著自家小姐陰沉的臉色,膽戰心驚的勸說著。
云柳咬著嘴唇,直到馬車再也看不見了,才問白芍。
“方才那個故意戴面紗勾引王爺的,是不是就是花鈿?”
云柳只在很遠的地方偷看過花鈿幾次。
白芍也沒有近距離見過花鈿,但是憑著慕承淵的態度,猜到八九不離十就是她。
“能讓王爺態度變得不同的,應該是她。”
店里有人,云柳抬腳走出去,咬牙問白芍:“那個殘花敗柳,能跟我比嗎?”
“當然比不了。”
“可是王爺不看我。”
“那是王爺不知道您是誰,小姐,其實有些男人就是很喜歡婦人的風情,您若再鉆牛角尖,王爺只會對那花鈿越陷越深。”
云柳委屈的扁了一下嘴唇,“我從東陵追到這兒,我為他放棄了所有,吃盡了苦頭,他不喜歡我也就罷了,還認都認不出我,被人知道了,要笑死我的。”
說完懷疑的看向白芍,“你心里不會也在笑我吧?”
白芍嚇了一跳,急忙表忠心:“怎么會呢,奴婢誓死追隨您,怎么會笑您呢!”
“那你說,現在該怎么辦?”
白芍認真道:“主動跟王爺相認吧。”
云柳泄了一口氣,“行,我聽你的,等王爺知道了我為他犧牲的一切,一定會感動,會愛我。”
可是,感動和愛不是一回事兒。
但是看著小姐近乎瘋狂的眼神,白芍知道自己的勸說沒有任何用,只會惹來怒火。
“對,一定會愛您的。”
云柳心情好了許多,又問白芍:“那我什么時候跟他相認。”
白芍道:“越快越好,凡事都是先下手為強。”
“好,那就今晚,我要再去買身衣裳,買點首飾,我要比那個女人美!”
馬車里。
花鈿嘴巴張開幾次,卻不知該如何說。
像夢里那樣,說愛你極了,我們從前就是相愛的。
人的情緒會散,一開始濃烈,幾天下來沉淀,不是不濃烈了,是不會那么沖動,不沖動,便開始權衡。
他對她,到底是遺憾和仇恨扭曲的執念,還是真的還愛著呢?
或者,萬一他因為那三個月,用兩年的時間將她無限描繪到了完美,她說自己就是那個她。真實的人有缺點,如何能跟無限美化的回憶相比呢。
看到真實的她,他的美好幻想會破滅,原本美麗的回憶,也會破碎。
花鈿嘆氣,說到底,她是自卑了,開始患得患失了。
“嘆氣做什么?”
慕承淵盯著花鈿心事重重的臉,眸子里全是探究。
花鈿沒有跟他對視,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隨口一嘆,倒是王爺,叫我上您的馬車,到底要說什么?”
慕承淵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說你去了下灣村就能查清楚,你現在,可查清楚了?”
這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花鈿覺得,他一開始想問的,肯定不是這句話。
“你原本想問什么?”
慕承淵看了她一眼,眸色深邃,甚至有幾分銳利。
這樣的目光讓花鈿覺得很不舒服。
“就是想問這句。”他低聲開口。
花鈿掃去不高興,回答道:“查清楚了,但是事情說來話長。”
“當年是我的母親強行帶我走,然后派了殺手來刺殺王爺,這件事情,我相信王爺肯定已經查到了,王爺更想知道的,應該是畫像上的男人,和……我的感情。”
察覺到花鈿的用了‘我’字,從前她對鈿兒都是用名字指代。
“你口中的‘我’是什么意思?”
花鈿的情緒原本是平靜,但是在慕承淵深邃的目光之下,心臟的位置微微發熱,頂到了眼眶:
“我的意思是,我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