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逼到角落一臉死灰的玉玲瓏忽然笑起來。
“花鈿,我來之前給王爺送了信,左右我都不虧的。”
倘若來的是慕承淵,玉玲瓏求之不得。
倘若來的不是他,那就一定是個陷阱,慕承淵看見玉玲瓏被算計,必會心生憐憫。
所以說,左右都不虧。
看到玉玲瓏眼底的得意,花鈿嘴角浮現冷笑:“可當真?”
瞧見這表情,玉玲瓏心底浮現一絲不妙,又覺得當著慕承淵的面,這個女人不悔這么瘋的。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花鈿真的這么瘋……
“小黃,給我咬斷她的喉嚨!”
一聲令下,‘嘶拉’一聲,玉玲瓏的喉嚨被咬出來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鮮血濺在了小蝶的臉上,將她嚇的呆在原地叫都忘了叫。
而慕承淵因為距離太遠,花鈿這命令下的又毫不猶豫,等到他趕到近前時玉玲瓏已經倒地,死透了。
小蝶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她還被狗圍著不敢動彈,便跪在原地哭求慕承淵。
“王爺,您一定要為我們家小姐報仇啊!”
小黃已經帶著狗狗大軍狂奔進了樹林子里,花鈿趁機將它們收回自己的系統里面。
“王爺,要將這些狗抓住嗎?”林越看著地上玉玲瓏的尸體,肅著眼色詢問。
慕承淵卻盯著花鈿:“狗仗的人勢,抓狗做什么,該死的是人,將這濫殺無辜的毒婦抓起來!”
花鈿蹙眉:“王爺就不想知道我為何殺她嗎?”
一開始就知道玉玲瓏不是什么單純的小姑娘,哪個單純的小姑娘會半夜出入男人的府宅?但他不在意她是否單純,就是因為她不單純他利用她見花珺才沒有任何負擔。
“即便你有天大的理由,也沒有資格替朝廷處置犯人。”
“我身為王妃,也身居一品,處置一個害性命的商賈而已,犯什么事了?”
“寡婦王妃還身居一品?”慕承淵冷笑,“在本王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花鈿臉色冰冷:“你的意思是,你要幫她?慕承淵,是男人都像你這樣惹人厭,還是只有你如此?
既然你這么在意她,為何讓她丟臉成那樣,事后也沒有半句解釋?當初要不是你答應,這婚事能走到那一步嗎?說到底是你辜負了她!
還有,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你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又為何還是要這般針對我?你表面磊落,實際上陰險狡詐還說話不算話!”
這番話很長,慕承淵靜靜聽完,最后最戳心的還是前面的三個字,戳心到連被誤會也沒力氣解釋。
討人厭……
原來她是這樣看待他的。
這一刻,慕承淵才忽然明白,即便已經接受眼前的花鈿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花鈿,卻還是在看到她們一模一樣的神態一模一樣的性格時恍惚。
心里,還是會愛她。
可是這愛得不到出口,成了扭曲的情緒,會在意她的所有事情,會在所有關于她的事情上找茬。
只為了得到她的關注,害怕真的被她當成陌生人忘掉。
“王爺為何不說話,我說的哪兒不對嗎?倘若是別人家的寡婦王妃殺人放火,您會出面去管嗎?
其實您心里根本就不在意玉玲瓏,您只是……厭惡我罷了。”
被針對的感覺只有當事人最明白,慕承淵是恨她的。
或許是恨她將原主的魂魄擠走了,恨她讓原主再也回不來吧。
可是……
“倘若你真的在意她,你現在應該殺掉的人是太王妃,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我面前找茬。”
面對花鈿這一席控訴,慕承淵有種角色對調的感覺,從前銳利的是他,現在被銳利脫光衣服的人是他。
忽然也有些累了。
這一切,該徹底解決了。
深吸一口氣,冰冷的可能空氣讓他的思緒靜了下來,他垂眸看著花鈿說道:
“本王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她心里的唯一,她可曾真正的愛過本王。”
眸色誠懇帶著受傷,對上時花鈿呼吸一滯,心臟不由的疼了起來,像是有人生生抓著它往外剝離。
可是這個男人是原主的心上人,她不該產生這樣的情緒。
強行清空自己那些不該有的情緒,花鈿冷靜的問道:
“我怎樣能幫你,倘若能幫到你,她也會很高興的。”
慕承淵看著她的臉,與記憶里的重疊,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你有她的記憶,只是忘掉了本王與她之間的事情,如果用舊物刺激,你應該會想起來。”
這個男人是困在了過去的感情里,不明不白的感情讓他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他也想出去,只是需要人幫一把。
如果自己能想起過去,將原主與他之間的點滴告訴他,即便原主真的腳踏兩條船,他也能徹底想開。
只有他想開了,他們才能真正的互不干擾。
花鈿點頭:“好,你先等等,我把她的尸體處理了。”
“這種事情讓林越來。”
林越聞言心情忽然憤怒到了極點。
王爺真的瘋了,玲瓏這么好的姑娘被殺了,王爺竟然還幫著這個女人擦屁股。
“那便勞煩林侍衛,還要勞煩林侍衛將小蝶送走,遠離盛京。”
慕承淵看了花鈿一眼,眼神明顯有了些變化。
林越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她太會蠱惑人心,此女不能再留在王爺身邊,否則遲早壞事!
花鈿跟著慕承淵上馬車時瞥了一眼林越,清楚的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
林越要去處理玉玲瓏的事情,趕車的便換了一個人。
花鈿吩咐錦春:“你跟著林侍衛走一趟。”
即便有慕承淵吩咐,也保不齊林越不暗中做手腳,讓錦春跟著會更放心。
花鈿跟著慕承淵上了馬車。
到了王府,被慕承淵帶到他的書房。
不明白他帶她來這兒做什么,正要開口詢問,便看見他拿出來一個紅帶子系著的畫卷。
“這是……花裕書最開始給你的畫像?”
慕承淵點頭,神色復雜的將畫卷遞給她。
“這上面是你……是她極為重要的男人,你打開看看,能否讓你想起來什么。”
兜兜轉轉這么久,這幅畫像竟然以這么平和的方式進了自己的手里。
花鈿激動的接了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