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醫(yī)者在看診時一定要專心,你這神不守舍樣子,若是給患者開錯藥是要鬧出人命的!”
師父的訓斥讓安凝立刻回神,她在心里嘀咕:原來方才那位就是永寧王,傳聞其英勇忠孝,品性高潔,卻趁自己的寡嫂受傷對人家又摸又抱,哪兒有半點高潔?
而且方才那永寧王抱起寡嫂離開時,還低頭親了寡嫂的臉,他竟然覬覦自己的寡嫂,根本就沒有禮儀廉恥!
“認真看診!”
安凝發(fā)現(xiàn)自己又走神了,立刻回神給下一個病患看診,當看清那坐下來的病患模樣時她一向清冷的臉色僵了一下。
眉毛一挑,問道:“你來干什么?”
男人同樣挑眉,語氣不耐道:“這兒是醫(yī)館,你說呢?難不成還能是專門來找你不成。”
安凝面色恢復清冷,扣住男人的脈門,診完了丟出兩個字:“腎虛。”
“安凝!”
*
血色的身影躲進了豬圈,看起來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她正要進去看看少年的傷勢,一行身著黑衣眸色銳利的男人擋在了身前。
“可看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大概這么高,模樣很是英俊。”男人用手比在了高出自己半個頭的位置。
她立刻指了反方向:“他往那邊跑了!”
看著那一行人跑遠了以后,她立刻走進豬圈,這種荒年早就沒有豬了,豬圈并不臭,少年躺在干草上,奄奄一息。
她靠近,血腥味直往鼻腔灌。
挑開紅衣,傷在胸口,深可見骨。
傷這么重,這種朝代根本救不活了。
收回手打算就此離開,衣袖卻被少年抓住,小狗狗般的哀求響在耳邊。
“菩薩,救救我……”
花鈿心一軟,想要帶這少年卻求醫(yī),卻發(fā)現(xiàn)少年被鮮血染紅的那張臉越看越像慕承淵,她一驚,懷疑自己眼花,瞇眼仔細去看。
慕承淵那張臉近在咫尺,眸子里的關(guān)心在對上她的視線時斂去。
“你醒了。”
花鈿轉(zhuǎn)動眸子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慕承淵的寢榻之上,停滯的思緒這一刻才慢慢恢復運轉(zhuǎn),她第一時間掀開被子看自己的胸口,沒有穿衣裳,雙峰被紗布綁死,東倒西歪的擠在里面。
這具身體這么年輕,還有發(fā)育的空間,這么一壓不長了怎么辦?
“這是哪個下人纏的紗布,一點都不會伺候人。”
聽到花鈿小聲的抱怨,慕承淵眉毛皺了皺,有些不高興的問道:“哪里纏的不好了?”
花鈿放下被子,認真的對他說道:“這么纏,我的胸不長了怎么辦?我每天給它補營養(yǎng),豈不是打水漂了。”
慕承淵無語了一下。
這個女人從鬼門關(guān)回來,不是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會不會完全好起來,反而來擔心自己的胸部會不會變小。
“你傷的是胸口,不是腦子。”
“你這是對傷患說話的態(tài)度嗎?”
慕承淵語氣溫柔下來:“你傷的不是胸口,不是腦子。”
故意氣她。
但是花鈿那股不自在反而消減了。
夢里的畫面實在太真實,她甚至分不清這是自己遺忘的記憶還是原主失去的記憶。
這個夢又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春夢。
穿越前她出過一場車禍,差點死了,在ICU住了三個月才保住一條命,但是沒有了雙腿。
住在ICU的那段時間她總是昏昏沉沉的做夢,夢里總是跟那個男人卿卿我我,甚至還做了很多愛做的事情……
原本這個男人沒有臉,就是這慕承淵整天在左右,導致現(xiàn)在這個夢里男人的臉都變成了他!
方才初睜眼時,夢里的情緒還縈繞在胸口,她看到慕承淵的眼睛心跳便開始加速。
心里很清楚這些都是原主的情緒在作怪,所以她必須打破曖昧,讓一切回歸正軌。
她和慕承淵,永遠不可能的。
“醒了就滾吧,本王看見你就煩。”
聽到男人冷漠的聲音,花鈿哼了一聲,立刻就要走,但是這身體一動就牽動了傷口,疼的厲害。
“嘶……”
痛苦的皺眉躺回去,再也不敢亂動了。
慕承淵眼皮子動了一下,吩咐了林越,“傳府醫(yī)。”
林越看了花鈿一眼才轉(zhuǎn)身而去。
畢竟是好心的幫自己傳了府醫(yī),花鈿正要禮貌的說謝謝,卻被慕承淵一句話打碎了心里剛剛升起的感激。
“芝麻深的傷口,呲牙咧嘴的,當真丟人。”
花鈿想罵娘,她流了那么多血是真的,怎么可能只有芝麻深!
算了,說話傷神,這幅完整的身體一定要保護好。
閉上嘴巴不再理會慕承淵。
慕承淵也沒再說話氣她,走到了桌子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茶喝。
安靜的屋子里便只有茶水注入茶杯的聲音。
花鈿最怕這種寂靜,很容易變成曖昧。
還好府醫(yī)到了。
花鈿立刻去看府醫(yī),以驅(qū)散心中的粘稠,可是在看清府醫(yī)的樣子后她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