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斗經(jīng)過嘗試,終于確定,米斗解鎖內(nèi)部空間,那片無邊無盡的米海,都將歸于他的使用。
但是,有債必還,沒有僥幸。
先前在米斗空間,方斗也曾想過,萬一還不上,自己就遭遇不測,該怎么辦?
米斗意識,立刻傳來‘解決’的辦法。
這一世還不完,來世米斗也將如影隨形,追討欠債。
若想賴賬,死后魂魄鎮(zhèn)壓在米斗中,日夜饑餓,望著大米無從入口,哀嚎千萬年。
方斗回想此節(jié),仍舊打了個冷戰(zhàn)。
太狠了,這債必須還!
轉(zhuǎn)念一想,米斗解鎖之后,竟多出全新功能。
作為洞天樞紐,此刻的米斗,不僅可以移動,還能將洞天裝入空間內(nèi)。
方斗當(dāng)即嘗試起來,將米斗幻影召出,坐落在面前。
“洞天入米斗!”
方斗心念微動,身周洞天景物,一瞬間坍塌下來。
那副場景,就像末日降臨,天塌地陷,朝米斗中快速鉆進來。
幾個呼吸過后,方斗以站在勾曲山上,眼前米斗依舊,只是內(nèi)部多了一團光球。
這團光球,正是洞天。
這下可好了,方斗從隨身一米斗,變成了隨身洞天,好不痛快。
但是,根據(jù)隨身流的情節(jié),有這么大一塊地,不種些什么都浪費了。
“對了,種大米!”
方斗一拍額頭,洞天內(nèi)有遼闊的平原,內(nèi)部水份充足、光照不缺,正好大規(guī)模種植糧田。
只是,種子……
剛想到這個念頭,米斗晃動幾下,吐出滿滿一斗帶殼的稻谷。
“還有這個功能!”
方斗越看越是驚喜,以往都是脫殼的精米,但眼下的稻谷,可是能作為糧種??!
這筆債,非借不可。
方斗咬著牙,從米斗當(dāng)中,掏出足夠的稻谷,作為糧種。
土地有了、糧種有了,人手呢?
方斗揮動袖口,一個個光點落地,儼然是豆兵。
但數(shù)來數(shù)去,數(shù)量也不夠??!
種田又不是打仗,最低等的草豆兵,都夠用了。
只可惜,方斗步入法師之后,連金豆兵都很少用,肉豆兵又交給黃山弟子觀摩使用。
“可是嘗試下,真正的撒豆成兵了!”
這門法術(shù),等施術(shù)者步入法師境界,還有一重變化。
一顆靈種在手,施展法訣,無需提前祭煉,立刻就能成為豆兵。
方斗早有嘗試的意愿,此刻人手不足,終于步入流程。
“去!”
手頭的糧種,就是現(xiàn)成的靈種。
方斗運轉(zhuǎn)‘撒豆成兵’的法訣,法力進入糧種內(nèi)部,心頭明亮一片。
果然,這門法術(shù)的精髓,便在于化草木為精英。
法力進入靈種內(nèi)部,順著胚胎開始催生,瞬間發(fā)生變化。
糧種破殼發(fā)芽,瞬間長成一個豆兵的形狀。
“好得很!”
方斗感應(yīng)到,這尊豆兵不同于草、肉、金三種豆兵,而是成長型的。
根據(jù)他輸入法力不同,可以一路沖破三流、二流、一流,甚至突破法師境界。
但是,種田而已,用不著玩太大。
方斗竟留下一絲法力,讓豆兵的體制,維持在成年青壯的水平。
洞天之內(nèi),一萬顆糧種撒出,遍地都是長出的豆兵。
“去,開墾種地!”
方斗望著豆兵大軍,露出欣慰笑容,這才是撒豆成兵的正確使用方式。
接下來的日子,方斗在洞天內(nèi),督促豆兵開墾平原、點下糧種、翻土灑水。
洞天內(nèi),日子一天天過去。
起初,方斗很是手忙腳亂,但沒經(jīng)驗可以看書?。?br/>
這個世界,名教尚未壟斷學(xué)問,農(nóng)家也有著書立說。
方斗比照著農(nóng)家典籍,磕磕絆絆摸索,死了好些糧種,但大部分都活了。
洞天中的水土陽光,雖然承自外界,但好處在于,可以自主調(diào)節(jié)。
方斗手中的勾曲山洞天,等同于大型大棚,用來種植米斗中的糧種。
米斗中的糧種,和普通稻谷可不一樣。
方斗施展撒豆成兵時,就感受到,絕非一半靈種。
所謂靈種,起碼是桃山上的靈桃種子那個層次,普通的五谷種子,夠不上這個級別。
方斗內(nèi)心早有期待,若是能種出大米,必將是傳說中的靈米。
眨眼間,收獲的季節(jié)到了!
糧種種在洞天內(nèi),和外界季節(jié)不同步,但仍舊遵守春季播種、秋季收獲的規(guī)律。
半年時光匆匆過去,洞天內(nèi)已然變了模樣。
放眼過去,金燦燦的稻谷,沉甸甸下垂,風(fēng)吹過的稻浪,令人滿心都是幸福。
“寧要一斗米,不要半塊金!”
方斗終于明白,為何老百姓,將糧食堪稱命根子。
這番播種和收獲的體驗,讓他體會到,最簡單樸素的道理。
民以食為天,眼前這片稻田,豈不是最接近天道的地方?
方斗照舊使出撒豆成兵,一個個豆兵落地,開始收割稻谷、曬干保存。
嗯,沒有脫殼,主要是帶殼容易保存。
方斗掌心托著一把稻谷,施法將谷殼脫去,露出略顯透明的白米。
“果然是靈種!”
所謂靈種,乃是草木精華成就,和修行者無比契合。
這把白米,吃下肚子能強身健體、辟易疾病,更是更用來施法煉制。
“果然,米斗出品,不同凡響!”
在豆兵的搶收下,稻田收割一空,最終收獲了二十萬斤稻谷。
“米斗,我先還十萬!”
米斗晃動幾下,吞吸地上的稻谷,流水般消失。
片刻過后,稻谷少了一半。
方斗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自己要還債,外界又要用到糧食。
他在黃山道脈時,也翻查過糧田,發(fā)現(xiàn)每年的收入,勉強夠佃戶的口糧,連帶著朝廷的稅收,再加上黃山道脈需要消耗的數(shù)量。
豐年時節(jié),或許還有盈余,但一到災(zāi)年,如果黃山道脈不減免租子,佃戶輕則餓死,重則逃亡。
佛誕節(jié)前,道家的產(chǎn)業(yè)還能免稅,但現(xiàn)在這些優(yōu)惠都沒了。
即便如掛印觀,名下的田地產(chǎn)業(yè),多半是用來種植經(jīng)濟作物,僅有少部分種糧食。
各家還是沒有太大危機,即便種出的糧食不夠吃,總能拿錢去買。
他們作為人上人,饑荒之年,糧食再短缺,也缺不到他們頭上。
但是,方斗卻不這么想,或許在雞鳴廟時窮怕了,總覺得手頭要囤積些糧食。
剛收獲一茬,洞天還要緩三兩個月,才能繼續(xù)種植下一茬。
方斗留下幾個豆兵,定期松土、施肥,保證土地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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