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的車隊行到健康和壽州之間的時候,屬下來報,取代章高蟬去健康會談的秦明月一行正在前面等候他。
心情低落的章高蟬一聽秦明月這個名字就是一愣,仿佛屁股上扎了根刺。
現在他是不想見的兩個人:一個是夫人高柳若,而另一人就是這個左護法秦明月。
前者他有愧于心,后者他更是羞愧尷尬:是誰拍桌子瞪眼要去健康談判的,結果是誰又不得不灰溜溜的被趕回來的,不僅如此還丟盡了面子,折了一個大俠兄弟,多出來的只有背上一個箭創。
但不得不見。
屬下叫了兩聲,林羽到他面前又叫了一聲,章高蟬才從出神中回過神來,嗯嗯兩聲,硬著頭皮去前面小茶肆見秦明月,人還沒見到,臉皮卻紅了,既羞又惱。
心里只預備著被這喋喋不休的老匹夫羞辱一番。
但站在茶肆門口的秦明月一見章高蟬從車里走出來,就趕緊跑了過來,滿臉的憂心之色。
“掌門,您的傷要緊嗎”秦明月一把攙住這個江湖中最強悍的身軀,小心的卻好像在扶著風燭殘年的老人,接著他扭頭對林羽大罵:“林羽你啊你,怎么回事?這么不小心!怎么護衛掌門安全的啊,你這人!唉,氣死我了。
秦明月沒有像以往那樣大吵大鬧也沒有冷哼著話里帶刺的嘲諷,卻如此關懷自己?章高蟬一愣之下,臉上的惱紅消退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輕擺開了秦明月攙住的手掌,小聲道:傷口愈合了,不礙事的。”
“那就放心了!”秦明月把章高蟬領到小茶肆簡陋的條凳前,還用袖子擦了擦,滿臉都是笑了。
本預想要來一通夾槍夾棒的訓,沒想到秦明月對自己卻是溫暖如春風,這反差讓章高蟬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屁股一坐下他打量一下秦明月,他帶來的副手張覺等隨從,這班人和健康回來的這批人根本沒法比。
穿著方面。
為了顯示昆侖的威風。章高蟬來之前“錢迷”秦明月手里摳了一大筆銀子,把自己隨從從頭到腳打造得閃閃發光,連馬車都又花了一大筆銀子裝飾內外:而現在和秦明月這批要去接替自己的人一比。他們那簡直是灰蒙蒙的。
仍舊是一水地舊衣服,只不過是洗了洗而已,而馬車就像從土里扒出木頭。洗都不洗就七拼八湊的組裝了幾輛搖搖欲墜的木頭盒子。
“這個‘錢迷’他這么親熱,莫非是要我交出前面領出地旅費吧。回來前我都差點沒錢請客。哪里有銀子給他們做旅費。要是問我怎么花錢這么大手大腳的,豈不是又要丟臉了?”想到出發前,秦明月千叮萬囑幫派窮要節儉的話,章高蟬出了一身冷汗。
他冷哼了一聲,決定先發制人,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章高蟬指了指自己帶回來的幾輛車,說道:“明月,我旅費剩的不多,但是帶了這么多健康特產回來,我希望能夠給幫眾一點高興……”。
沒想到,他還沒硬著頭皮說完,秦明月鼓掌大笑:“好好好。沒想到掌門這么體貼手下,您不知道,您可是給昆侖長了大臉了!人人都感激您啊!”
“長臉?”章高蟬愣了。這次去被翠袖大庭廣眾下一鬧,臉面都丟光了;還折了丁三這個大俠兄弟;翻臉毀約,順帶著殺了三個不怎么認識的無辜掌門,最后挨了一次刺殺,刺客被擒卻還昂著頭像個英雄,自己這受害者倒處處受氣;
丟人丟到家了,這哪里有臉?
秦明月豎起了手,伸開手指,又加上右手的一根的食指,他笑道:“五架神機弩,一架強弓,還有唐門頂尖兵刃毒藥,您毫發無傷啊!您知道您這一手能把多少江湖虎嚇得晚上睡不著覺?昆侖戰神一夜而成震天下!”
章高蟬張著嘴呆了,他吃驚的原因是在他眼里所有江湖那些高手不過都是些土雞瓦狗而已,不堪他全力一擊,他也從來認為是個救人的大俠,所以以被行刺后,他不太在乎自己的戰果,那結果對他是天經地義的,卻糾結于自己居然被小人仇恨到用行刺這種手段謀害。
所以他回答秦明月:“那些賊人連一流高手水平都沒有,無恥行徑必敗無疑。我縱橫武林未逢敵手過,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有什么威震地?”
秦明月一臉的大吃一驚:“我的好掌門啊,一個大湖深不可測,他們用了一丈地繩子不到頭,只能說它深過一丈,但他們又用了十丈的繩子還是碰不到底,您說是一丈深還是十丈深?您地威名更勝一步,我們昆侖面上有光啊。”
說著秦明月對著章高蟬深深一躬:“上天是垂憐我們昆他來著了,降下您這天縱英才來領袖我們,我們真是太幸運了。”
“別別別!”章高蟬吃了一驚,一顆等著強詞奪理吵架的心完全放下了,另一頭卻馬上被壓的撬了起來,那是他的愧疚之心。
“明月啊,我……這一趟……真……”章高蟬握緊了拳頭:“您應該都知道了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見若若了,我對不起她啊,我還簽約后又毀約了,我還……但那是千里鴻的命令啊,我沒法子啊,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說我,不誠信啊!還有丁三指著我鼻子罵,他姐夫居然還幫著他要放了刺客,你說的我和丁家的友誼也……而且我這種真心實意地人居然江湖上有那么多無恥匪類對我切齒痛恨。我都做過什么?為什么他們這么恨我?”
秦明月一笑,握住了章高蟬緊握的雙拳,慢慢的把他們攤開:“掌門你何必如此多慮呢?您和若若小姐是夫妻,這點事根本不算什么,一個翠袖怎么能和夫人比?她必然原諒您的。至于那些江湖人事,本就為利合為利分,站誰屁股是干凈的,他們只是妒忌佻,他們有狗屁資格議論您,不過是群土狗放屁而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句老話流傳那么久,這是為什么?不就是那群土狗自己吃屎然后找的借口而已。理他們做什么,你丟臉?您什么也沒有丟。反而塑了金身!江湖臉面真是靠刀和銀子打出來的,不是看家事,鎖事,無聊事的,如果悲傷遲疑羞愧反而中了那些小人下懷。”
“明月!”章高蟬緊緊握住了秦明月的手,那雙手長滿老繭,,雖粗糙但溫暖,他滿眼感激的看著這個屬下,一時間對以前對他地誤解羞愧不已:謝謝你!”
“家和萬事興,”秦明月也緊緊握住這個年輕掌門的手“我們都是一家人。”
章高蟬滿心溫暖的上路了。
章高蟬緩慢地走進家里,腳上仿佛加持了千斤鐵枷,每一步都如此的艱難。
碧環出來,看見他,不好意思的一點頭,跑回了屋里。
馬上高柳若夫人沖了出來,撲進了他地懷里。
“夫君,您回來了。”
一句如水的話。
沒有責備。
沒有埋怨。
沒有任何火氣。
一句話,就把鐵人秀地武神章高蟬融化,他猛地緊緊摟主了懷里那嬌小的身軀,眼淚流了出來。
夫人丫鬟沒人說關于翠袖的任何話語。
章高蟬剩下的只有對夫人的愧疚和滔滔愛意。
在晚餐后,夫人卻問道:“那翠袖美嗎?”
“說她干什么?”武神立刻緊張起來。
高柳若緊緊夫君的腰,仿佛一不留意。武神就會化作彩虹飛到天上去,她說道:“夫君,要是你喜歡翠袖小姐,我們就去找慕容秋水商量,把她娶到章家來吧。”
“你說什么?”簡直如被五雷轟頂,章高蟬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夫人居然會這么說。
“你喜歡她,得到她會開心,我想你開心,去談談吧,我會把她當妹妹的。”高柳若抬起頭看著章高蟬的眼睛真情流露。
“傻啊你!”章高蟬的摟住了高柳若,眼淚禁不住的流了下來:“你真是太好了。除了你我誰也不愛!我對不起你,現在我知道了這世上誰對我最好!若若,我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什么都比不上家里好啊!”一手摟著夫人一手抱著兒子,天下第一的武神一聲嘆息,但接著他微笑了起來。
夫復何求?
但武神原來的隨從景孟勇卻又跟著秦明月返回了健康,因為秦明月需要找人問具體發生了哪些事,而景孟勇馬上找到了林羽,他講:“右護法,不如讓我跟著回去,總得跟著人瞄住秦明月啊,看他怎么談地,做了什么?不然我們兩眼一抹黑,豈不是白去健康了?”
這馬上打動了林羽,畢竟俠義為本的他,還是信不過這個摳門同僚,立刻讓景孟勇跟著去了,在路上和秦明月詳細講了各種事情。
在馬車上,讓景孟勇退下后,秦明月地心腹張覺馬上問道:“沒想到他捅了這么大簍子,而且狗屁沒干,給我們的信上都是他娘的輕描淡寫的,早知道他這樣游山玩水玩美女,浪費我們那么多銀錢干什么?”
看了一眼手下那翻著邊的舊靴子,秦明月一笑“不讓他去行嗎?你沒見他鬧得連武當都驚動了,他年紀大了。想當掌柜了。”
“甩手掌柜啊!他要出名要耀武揚威,但是他怎么不想想我們這些部下?不想想昆侖地生意?不想想我們的庫房窮的老鼠都不生了?媽的,這一趟才不到一半時間就把全部話費折騰光了,那么多錢啊!他把銀子打水漂玩嗎?幸好千里鴻讓他回來,要不然他在健康還不得要飯了?”張覺聽了景孟勇說得回來前請客都沒錢,禮物都是長樂幫朋友送的,當時臉就氣青了,他跟著秦明月可是窮慣了。
“閉嘴。”秦明月淡淡一聲:“健康東西貴,他也沒學過花錢。哦,錯了。是沒需要過賺錢。”
“您這樣慣著他不行。”張覺說道:“甩手掌柜可以,他武功蓋世啊,但不能讓他再亂花門派里的銀子花天酒地了。那可是我們用血換回來的。”
“他真做的挺好的。”秦明月終于笑了。
“什么?您是在騙他的吧?您前些天看信不還唉聲嘆氣氣得罵娘嗎?這些天特地囑咐我們要笑臉以對,我笑不出來!您看看那些手下誰看見他笑得出來?用我們地血汗銀子穿得人模狗!”張覺怒目金剛的模樣。
“下面幫眾對他很惱嗎?”秦明月一轉眼睛。
“人人都有眼睛!”張覺幾乎吼了出來:“他武功厲害,我們都服。但他不能吸血啊!”
“這次真是,咱們昆侖有如神助啊!”秦明月閉目擊節長嘆:“做得太好了。”
“好在哪里!”張覺恨不得在顛簸的車廂里跳起來:“您說說啊!”
看著心腹那副氣急敗壞地模樣,秦明月哈哈大笑起來。
他抬起手指,開始交代真心話了:“我問你,這世上本就是老虎最厲害了,但如果這世上出現了一頭插翅猛虎,他不但獠牙利齒,而且背生雙翼,厲害無比,想吃誰就吃誰,而且獵人誰也殺不死他,你最需要的是什么?”
張覺愣了會:“需要什么?長槍大箭啊。”
“我說了,這些東西你殺不死他。他需要什么?”秦明月大笑。
“那我只能聯合所有獵人硬拼了,這種東西不是世間有的,再打不過肯定是人都被吃光了。”張覺一攤手。
“如果你聯合不起來呢?”秦明月繼續大笑。
“您直接說答案吧,屬下不知道。”張覺搖頭。
秦明月笑了好久,指著張覺鼻子笑罵起來。
“你需要地是馴獸師!”秦明月“傻小子。這怪獸雖然可怕,但如果有馴獸師不僅不會吃人,也許能讓你拿著糖葫蘆,花幾文錢看著新鮮呢。”
“您是說掌門吧?”張覺疑問道:“他是怪獸?”
秦明月拍了張覺腦袋一下:“你想啊,掌門武功天下無敵,連五架神機弩弓加唐門毒藥都無可奈何,誰不害怕地?而且更妙的是,咱們掌門雖然如此無敵,不知道多少人要找他地弱點加以打擊,但他卻讓人捉摸不透:他不愛財,因為他從來沒缺過錢,根本不知道錢是怎么賺得,如此之人怎么會被財打動?他好像愛色卻又為了發妻退避三舍,估計慕容秋水臉都氣綠了;他重兄弟重俠義?卻因為千里鴻的命令去殺了丁三當保人的簽約人!這種事情是匪徒才做的,他這種反復不定,誰能把握住?”
張覺哀嚎一聲:“我覺得高蟬他其實不懂事。”
秦明月哈哈大笑:“廢話,他年幼就無父,掉入懸崖在無人之處習得最高武功,出來又直接被我找到成了掌門,眾星捧月!這個人啊,從來都是江湖圍著他轉,一旦情況有異,他就懵了,因為他從來都是飛翔在眾人和江湖上空,哪里能有機會習得里面的玄機?”
“你可以猜透老江湖的想要什么,但你卻無法捉摸章高蟬,因為他從來都是飛翔在眾人和江湖上空,哪里能有機會習得里面的玄機?”
“你可以猜透老江湖的想要什么,但你卻無法捉摸章高蟬,因為他還心軟耳根子軟,你好話一說,他就軟了,順著你的意思做了。”秦明月冷哼一聲:“他要是跟著丁三,那肯定是死心眼大俠,但要是我要是說服他為了幫派去做強盜,??手打他肯定也會去干地。因為他沒有其他人地欲望。他根本沒有主心骨,這種人太簡單,愚蠢到無恥,反而讓你琢磨不透!而偏偏他是江湖里最硬的一把刀,這種人就是插翅猛虎,無從下手,無從捉摸,誰敢不怕!”
秦明月繼續說道:“他出使武林大會,已經把這種特質表露的淋漓盡致,看起來是個老實人,由著自己丫鬟罵無可奈何,卻說翻臉就光天化日下連殺三個和!你不怕嗎?”
張覺點頭:“那您就是那馴服插翅虎地馴獸師?”
“無錯。”秦明月冷笑起來:“除了我,誰能讓這頭怪獸做些正常的事情?哼哼。這次簡直是掌門前半段唱白臉大奸臣,而我要接上去唱個紅臉忠臣,擺明了在嚇唬敲詐整個江湖啊。哈哈哈!”
聽著護法大笑,張覺睜大了眼“您在武林大會想做什么?”
秦明月斂了笑容:“章高蟬看似一事無成丟臉到家。但在我看來卻是留下了翻本地大筆籌碼,等我給昆侖搬座金山回去吧!”
他笑道:“不僅有這些好處,咱家武神被江湖耍耍是好事,讓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弱點,別再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給我搗亂,還能讓他收收心,沒事做點事情,哪怕寫點武功秘笈也能給幫里賺點錢,別成天玩;而且我會讓調派碧環離開壽州,讓這個武當的耳目死遠點,她沒上沒下丟盡了昆侖地人!而我們投鼠忌器還不能怎么著地。”
張覺翻著眼不知道夜總會么。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明月掃了一眼屬下那馬上就破的靴子,補充道:“回去時候,我保證人人都有一雙定做地牛皮戰靴!”
“買靴子?我們根本沒錢,大部分錢在生意周轉上,抽不出,閑錢幾乎都給章高蟬了。”張覺一聲嘆息:“我們去了健康怕是只能吃咸菜窩頭了,繼續丟臉。”
“丟什么臉!這反而更好。”秦明月一聲咆哮:“吃咸菜更好!我要讓那些江湖豪雄知道,逼急了我,老子人肉一樣吃!”
秦明月入健康。
其簡樸或者說是窮,讓所有迎接的人吃了一驚,和章高蟬入城時候的八面威風不同,看秦明月和他那些隨從衣食住行,和富貴滿堂地江湖豪杰相比,他們簡直是一群乞丐啊。
第一天,秦明月進見恩主千里鴻。
千里鴻皺著眉頭說:“你們昆侖好歹是我們武當的盟友門派,明月,你這樣省錢法是要讓別人嘲笑他。”
“昆侖沒錢啊!”秦明月笑嘻嘻的說:“有錢都給掌門做旅費了,我要是穿的好,除非是搶劫了。”
千里鴻馬上用手指摁住了太陽穴,他早料到了這個秦明月會說什么,他不喜歡這個家伙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總是在哭窮要銀子。
武當正在整合大量門派而且不停在發動幫派戰爭,千里鴻也手緊的很啊。
“你們不是在做糧食生意嗎?還窮啊?”千里鴻質問道。
秦明月一個禮節,說道:“糧食這東西的利潤遠遠比不了鹽和布匹,要發財只能等災年,但災年你要發的是死人財,大俠啊,饑民啊還有官府都盯著你,弄不好就人財兩空,況且我們昆侖地盤少,生意小,但高手眾多,每月的薪資銀子都愁死人,武當可否再批給我們點銀子周轉?”
“***,又來了!”千里鴻氣得哆嗦,強笑道:“現在我們已經給你們多少銀子了?我們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地,你既然高手眾多,現在壽州也是你的了,你也要自己動動手。”
“屬下明白。”秦明月一個點頭,抱拳問道:“長樂幫想請我們協查私鹽,我想可以給昆侖一些入,請您示下!”
“同意!同意!”千里鴻嘆氣搖頭。
第二天秦明月去找長樂幫。
長樂幫對昆侖一直重視地很,重視地讓他們恨得牙根癢癢,甚至才成立的錦袍隊第一任務就是對昆侖地滲透,而且他們的工作讓霍長風都點頭稱贊。
秦明月一來,上下熱情的很。
聽說秦明月想談談協查私鹽的事情,黃山石馬上推掉一切事務,專程趕來陪著他談。
秦明月說道“我們估計貴派流入我們壽州的私鹽占到我們用鹽的完成,如果能禁住,那得多少銀子啊,我這鄉巴佬想都不敢想。”
黃山石笑道:“我們一直想和昆侖談這個事情,如果秦護法能夠仗義出手,我們感激不盡。
秦明月打量了一下穿得如神仙一樣的長樂幫黃老。伸出自己地布鞋扭了扭,黃老冷笑了一下:“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協查私鹽可以,但我們昆侖想在健康開個糧店,想要半條街的地盤,就是黃明街那里。”秦明月笑道。
“你這乞丐***要敲詐啊!”黃山石心里在冷笑,嘴上卻說:“地盤就是白花花地銀子,我們還要計算一下得失,畢竟我們養著那么多人。少了半條街,不如多少人要扒光膀子和我們商會拼命。”
秦明月長嘆一聲:“沒想到我和您的處境一樣啊,我們昆侖地盤又小又窮,高手窮的靴子都買不起,唉,武神跟著我們這些不爭光地也挨餓受凍,我有時候真羨慕那些搶匪黑道。他們大碗喝酒論秤分金銀啊,我們這些高手卻他娘的喝粥分糧食當薪資。還不如他們呢!”
壽州守住了長樂幫往北地一條官道,黃老一聽臉色就變了,肚里破口大罵:“你這王八蛋居然敢威脅我們?”
但罵歸罵。威脅如果有效必須聽著,黃老說道:“榮我向幫主匯報一下。”
黃山石和霍長風商議的結果卻是兩可之間。缺點是:“誰知道他們協查鹽的結果如何,這等于白給他們半條街冒險,不僅讓這群土匪進來健康,而且讓他們熟悉健康江湖情況,優點卻是:健康是個大城,它是皇帝的,真有心熟悉江湖情況,站手打誰也擋不住,而且他們進來,可以分化收買打擊,畢竟憋著勁當敵人,不如先面上當朋友,反正靠勢來說,長樂幫絕對不怕昆侖分毫,況且真是協查私鹽的話,確實有利于長樂幫的利益,相反的,雙方當朋友的話,長樂幫的刺探也可以深入昆侖內部。
沒人想和窮地紅眼的餓狼當鄰,尤其是你還沒一擊打死它的法子前。
但易老緊決反對給地盤,理由很簡單:協查誰知道他們出不出力氣?給銀子都行,但地盤哪能隨便給,半條街多了,更何況昆侖和長樂幫是大仇,長樂幫終會報地,現在怎能資敵?
說到那次大仇,人人呢都知道是壽州大敗,暗組出人最少,但責任卻被一個暗組的統領背了,易老自然心里有氣。
易老反對,反而堅定了霍長風和黃山石地優點考慮,因為他們對私鹽的源頭有猜測。
到晚上,黃山石就請秦明月來見他。
“可以答應,”黃山石嚴肅的說:“但先只給四分之一條街,而且地點不會給你說的那么繁華的地段,是城邊的一條街,十四個店鋪,如果協查私鹽有利,那么我們給你剩下的四分之一,你看怎么樣?”
“很好。”秦明月笑了:“我們商量下再簽可以嗎?”
第二天,秦明月求見慕容秋水。
他是昆侖傳說中真正的掌門,慕容秋水也不敢怠慢,立刻從酒宴中抽身返回接見秦明月。
一進正廳,一個窮巴巴的鄉巴佬打扮的人立刻起身向他行禮。
慕容秋水笑著見禮。
秦明月扭著腳下的舊布鞋說著:“……您知道我們和長樂幫是不打不相識,壽州打了一架,平手,嘿嘿,我們卻成了好朋友,現在他們給了我們昆侖半條街做生意,但是您知道糧食生意利潤薄,難免有什么錢賺,我想向您請教一下布匹買賣……”
“半條街?長樂幫給你們?”慕容秋水微微動容,隨即又笑道:“他們是小生意起家的,沒想到這么大方。”
談了一會,慕容秋水就吩咐開宴,請秦護法吃午飯。
等午飯吃完,慕容秋水也等到了情報:“秦明月所說基本屬實,但附加條件是協查私鹽。
私鹽?
長樂幫自己就是做私鹽的,私鹽內還有私鹽,以長樂幫的實力,查都查不凈,還不斷有緝鹽特使殞命,那肯定是長樂幫內部有高人在操作,想必不會是霍長風,他不會自己偷自己吧,慕容秋水一聲冷笑。
他心里想到:長樂幫暗地里恨得昆侖牙根癢癢,他們從來有仇必報,這次和昆侖大方的做生意,那也肯定是為了報復鋪路的。
而章高蟬這個人已經向江湖表明了一切,他極度危險。
和這種人打交道,直接做敵人是異常危險的。說不定那天他就從屋檐一下一個鷂子翻身就到了你面前,弩弓都沒用啊。
那就先做朋友!
秦明月來前,慕容秋水就做好了拉攏昆侖的打算,如果昆侖踹了武當,那千里鴻什么打算都成泡影!而且如果他們附了慕容世家。長樂幫一群老頭非得器死不可,前后夾擊之勢啊。
他卻沒想到秦明月先和長樂幫有了交易,而且還是昂貴的地盤交易。
“長樂幫那邊地租是便宜,但他們賺錢是鹽買賣,其他生意和別的地方收入并不同,不如來我們這邊,布匹生意更易上手。”慕容秋水笑道:“半條街義也能給。”
秦明月一愣,推手道:“可是我已經說要和長樂幫簽約了,而且他們那協議上說不可有貴門派的地盤。”
慕容秋水一笑:“像貴派這種崛起之勢不可擋地門派,誰不想交往?我早就派特使和你們聯絡了,這您知道,只是當時礙于壽州之戰,長樂幫沒話說,你們也才剛入壽州,大家都沒有準備,不好辦,現在我巴不得您來呢,多條朋友多條路嘛,到我們這來做生意吧,半條街,沒什么別的條件。”
“哦,說到這里。”慕容秋水笑了起來:“有個不算條件的條件,我希望張覺或者劉君機先生能來主事,我早仰慕他們地大名。”
這兩人都是秦明月的心膠,但秦明月含笑不語。
到走的時候,慕容秋水送給秦明月一張銀票當做見面禮:兩千兩
第三天上午。
秦明月滿臉歉意的站在長樂幫林謙和蘇曉面前,看了一眼面前的契約和筆墨,沒有拿地意思,嘆了一口氣,說了一番話。
黃老聽了回報后,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
“昆侖知道嗎?這***是背信棄義!***敢耍我們長樂幫?這群***沒有廉恥的土狗!”黃老一著急,就暴露了他那下層的出身,臟活破口而出。
因為秦明月通知他,不能簽約了,當然這不是讓壽星一般慈祥長相黃老罵臟活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秦明月說慕容秋水開了同樣的地盤,但卻沒有協查私鹽等附加條件。
誰撬昆侖也不如慕空秋水撬昆侖這么讓長樂幫大人物憂心。
武神僅僅是愛慕慕空秋水手下翠袖美色,他們就不惜派出干將直接射殺翠袖。
慕空秋水和霍長風這兩家現在是朋友,但是是彼此都戒備地朋友。
黃老急匆匆的出來接見了地比他低一大截的秦明月。
“我也沒法子啊。”秦明月悉眉苦臉地一伸腳。那布鞋又露出來了:“誰叫咱們昆侖窮呢?我手下一大幫人等著吃飯呢?我也沒違反江湖規矩啊,這不過是生意而已,人餓急了,誰給錢聽誰的!真逼急了,人肉不也不一樣吃嗎!”
問明了情況,黃老笑嘻嘻地說道:“秦護法稍等。蘇曉,還有林謙,一會陪秦護法吃飯。
接下來就是長樂幫巨大的緊急會議。
連原來反對給地盤的易老,聽說這個后,都完全擰轉了意見,他說:“寧可讓武當驅使他們當狗咬人!也絕對不能讓昆侖落到慕空世家手里!武當咬不到我們,但落到慕容世家手里,慕容世家怕是立刻要和我們開戰,章高蟬那個混蛋可是五架神機弩都擋不住啊,加上慕容秋水小賊指揮,不敢想像,一點苗頭也不要慕容秋水,現在要拉攏昆侖,不是復仇的時機。”
沒有異議。
黃老親自和秦明月談:我們不要什么協查私鹽的條件了。也不分期給你們地盤做生意了,直接給你半條街,就你說的地方。
“我們非常希望和你們好好交往啊。”黃老親切的握住了秦明月的手,的就像問候情人一般。
秦明月同樣感激涕零的點頭,但他說出地話卻冷酷的無半點感激的意思。他說:“我要一條街!”
黃老早就料到這個混蛋地下一步,他同樣報以親切的一笑:“我們再商量,但會有條件,你只能和我做生意,不能去慕容的地盤。”
“我和部下商量一下。”秦明月滿臉驚喜地說道:“明天給您答復。”
但他一出飛鷹樓并非回駐地吃他的窩頭咸菜,而是上了他那輛破落得掉渣地馬車朝相反的方向駛去。
健康城中大樓此起彼伏,在一處豪華酒樓的二樓上,正在有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馬車的車頂。
一直到馬車駛出視線才收回眼睛,旁邊上來一個人。對這雙眼睛的主人一個恭敬的躬身:“司禮,眼線已經跟住了。”
天王逸沒有說話,只是一個點頭,然后重重的把茶杯磕在了桌上,這顯示了他內心的不安。
要是單高蟬那群人,憑借他地關系,武神晚上撒尿噴多遠他都一清二楚,但換了秦明月這幫穿的叫花子一般的人來了后,他對昆侖地動向一抹黑。
雖然有個“好朋友”景孟勇跟著回來了,他也喂了銀子,可惜這個家伙天生貪婪,好像回來就是重溫健康寶貴的,秦明月什么打算他這個王八蛋一概不知,只是白白花錦袍隊銀子在姑娘懷里喝得爛醉。
眼線跟蹤報告回來“秦明月直接去了慕容秋水那里,很晚才回來,出來地時候笑容滿面。
拒絕一件合約怕是用不了三個時辰吧,也不會笑容滿面吧?
人得到一件東西會笑,但拒絕一件東西,就算是圣人拒絕偷來的搶來的財物,也不會笑得那么開心吧?
“秦明月這狗娘養的!”黃老一砸在王天逸報告上,他喘著粗氣坐下,沉思良久才說道:“看來需要找鄰居開一場談判了!”
第三天下午。
秦明月輕輕把那張銀票推到慕容秋水面前。
慕容秋水微笑:“秦先生,您這是?”
秦明月一揖到底“小人和長樂幫談過了,這銀票我不能要了,請公子您多包涵。”
“他們肯定開了條件吧。”慕容秋水笑了:“不急,晚飯在我這里吃吧,現在跟我去后面聽聽曲子,邊說邊談。
吃完晚飯,慕容秋水也定了主意,他笑道:“你們昆侖都是江湖求之不得的財寶,這里不比其他城市,我們和長樂幫界限分的太清,誰把您延為上賓,怕是另一邊都有意見。”
秦明月躬身道:“我們昆侖都是山野鄙夫,實在不知道禮節,加上門派又窮,人窮志短,讓公子見笑了。”
“您過謙了。”墓容秋水一笑“讓我為了先生和長樂幫談談吧,反正壽州離健康近,遠親不如近鄰,大家都做朋友最好。”
“那太謝謝公子了。”秦明月再次躬身。在聰明人面前根本沒必要說什么理由,慕容秋水和長樂幫面前都是如此,大家在下明棋。
“這您收著。”慕容秋水伸出蔥白地手指又把銀票推到秦明月面前:“您好像誤解了,這不是定金,只是請您喝茶,您這種人才,如果能為慕容世家服務那真是千載難求。”
“那有勞慕容公子了!”秦明月像個鄉下財主般不客氣的收起了銀票:“那我等您和長樂幫談的結果,如果他們不同決,我就向您學做生意好了。”
秦明月走了不久,長樂幫的特使就到了。一張請柬:霍長風邀請慕容秋水去昆玉樓看戲。
第四天上午,秦明月和長樂幫慕容世家同時簽約,在兩家他各得到了一條街地盤做生意。盡管他還沒想好做什么生意。
中午,千里鴻的特使沖入昆侖駐地,卻一個人也找到。守門的人咂著嘴說著大家都在一個尋常酒館喝酒慶祝,騎士翻身上馬。再次沖到酒館。
聽說昆侖擅自和長樂幫慕容世家簽訂了地盤協議,千里鴻一茶杯摔在了地上。
昆侖這只鷹,如果鷹頭是秦明月的話,那么肯定喂飽則。
只要它飛離武當,那么千里鴻一切宏圖皆成泡影。
這也是他為什么想培養章高蟬當鷹頭的真正原因,武神不僅老實沒野心,更關鍵的是他是武當的女婿,這是血緣!
但章高蟬實太沒譜了,沒譜到幼稚!
特使找到了所以喝得醉醺醺的昆侖高手,唯獨沒有秦明月和張覺。
“所有人給我去找!馬上叫秦明月到我面前來!”千里鴻大吼,武當高手一擁而出。
不過這些人誰也沒想到,秦明月就在武當的院子里,離千里鴻不過半里遠。
他在高明海,這個武神岳父的偏院。而且他正笨拙地朝這個昆侖岳父敬酒。
“高爺爺,”雖然兩人年紀差不到哪里去。但秦明月按照輩分這么很順暢的喊著:“我有個好消息告訴您。”
“小秦說。”高明海說道。
“高爺爺,您知道我們昆侖太窮。”秦明月嘆了口氣:“我們壽州太貧窮,我們新進地盤也沒多久,根本沒多少生意做,下面人都窮的器爹喊娘的。我們得自己養活自己啊。”
知道武當為了攏住昆侖花了多少錢,聽說秦明月自己做生意自己養活自己,高若海一顆心懸了起來,中午這兩個昆侖的人找上門時候,他就猜他們是請自己給千里鴻要銀子地,所以一直滿心戒備。
誰都怕要錢的,更何況年年月月日日哭窮要錢的,金山銀山也禁不住昆侖這么多不掙錢的人白吃啊,更何況武當根本沒多少銀子,高明海深知這個。
庫房的存銀就是他們反擊千里鴻父子的武器,雖然幫派戰爭能帶來一些搶掠來的收入,但這遠遠比不過戰爭的消耗。
打仗是拼銀子啊,這話一點也不虛。
“高爺爺,我找到了一條做生意的路子。”秦明月笑道。
“那好啊!”高明海猛地一拍桌子,杯盞跳起來了老高,他這么激動是因為那顆怕纏著要錢地心終于掉下來。
秦明月說道:“我們昆侖在健康得到了兩條街的地盤,一條是長樂幫給的,另外一條是慕容世家給的。做什么生意還沒想好,我知道您和洛陽首富王柴胡是好友,可以介紹些生意。”
健康兩條街!高明海一瞪眼,那顆心又懸起來,健康上的武林門派幾乎全是潛在敵人,慕容世家不用說了,千里鴻正想對慕容秋水亮劍呢,長樂幫也不說了,千里鴻得逞,霍長風就少不少銀子。
秦明月看著對方一副窒息地表情,笑道:“您放心吧,兩條街能有多少收入?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畢竟我們離健康近,和他們算鄰居,一方面可以賺點銀子,另一方面可以刺探對方情報,您是咱們昆侖地岳父,我們昆侖永遠是您武當的人。”
高明海問道:“千里鴻知道嗎?”
秦明月啃著一條雞腿,說道:“他讓我自己做生意,我只能找鄰居做了,我馬上回報千里鴻公子,咱人窮志短,我們昆侖那么多江湖上超一流的高手卻連新靴子都買不起,我能怎么辦?看著他們被這些有錢的豪杰挖走?我不自救,昆侖自己就散了,我來找您是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高明海現在高度戒備。
“高爺爺,我們和長樂幫慕容世家做生意,有銀子賺是不假,但我們是武當的附庸,自己單于是絕對不行的。”
“哦,那你想怎么辦?”高明海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秦明月還知道自己身份啊。
秦明月扔下雞腿。一揮油膩的手,說道:“很簡單,武當派人來監軍唄。但是我說句實話,我們昆侖能夠被江湖看一眼,都是托我們掌門也是您女婿天下無敵的福。我們昆侖聽命于武當全是您的功勞。我們希望能派您的人來監軍指導。”
高明海徹底松了口氣,他現在滿心興奮了,秦明月是送一份大禮給自己啊,不說健康兩條街的生意他的人監管能多分多少銀子了,單說這事就是抗衡千里鴻父子的一個莫大籌碼啊,自己在武當將再上層樓啊。
高明海笑了起來:“好,沒問題。”
秦明月擦了擦嘴,有些為難地說:“這事怕是您還得知千里鴻父子高談。另外,我希望碧環能夠來健康監軍。”
“碧環?”高明海眼睛瞪大了:“她是女的啊,而且是個丫鬟啊!”
秦明月嘆了口氣:“我知道,但是她是您的人不是?她是為了小姐出頭罵退我家掌門,我很感激他。少年人好色,萬一武神為了一個女人就投入慕容那邊,武當地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幸好咱們武神是個重情的人,被碧環一說,立刻懸崖勒馬,她是立了大功啊,而且武神癡情,夫人能干,生了一個小掌門出來,碧環她也沒成為他地填房丫頭,經過這次事情后,我很難辦啊,碧環已經回了壽州,在我家掌門前出入,他終是有點尷尬,我那里窮哈哈的,也沒有別的位置讓這位功臣坐。不如來外地幾天,靠一靠,以后再回主人身邊,人家又是其樂融融,而且丁家有丁曉俠,慕容秋水最近推出了翠袖也是獨當一面,咱們江湖上顧忌少些,碧環小姐又聰慧又果敢,找幾個賬房教一下,掌管兩條街的生意是大材小用了。”
說完,秦明月加上了一句:“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夫人的意思,她和碧環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怕難做。”
高明海沉思了一會:碧環作為他們高家從小養大的貼身丫鬟,確實肩負她的使命,就是監視章高蟬和昆侖。所以在發生仆人大庭廣眾下怒斥主人章高蟬這件事后,他和千里鴻商量了后,覺得還是不處個丫鬟為好,什么也不說,直接把她送回了壽州。
最后,秦明月說,碧環來做事,還有個好處,她是昆侖地人,我聽說武當四處派出監軍給附庸門派,有人怨聲載道。她來做事,我們昆侖的手下心上肯定舒服些,自己人嘛,當然您可以再派其他人輔助,我們沒有意見。
飯后,高明海帶著秦明月去見千里鴻。
但一見面說了沒幾句,高明海就和千里鴻私談去了。
秦明月枯坐了一時辰。
然后千里鴻宣布了好消息:同意昆侖在健康做生意。
第四天晚上。
秦明月送請柬請唐博吃飯,在健康最好的酒樓。
唐博罵罵咧咧地還是去了。
一落座,開場酒喝完,秦明月就提出買解藥。
“什么解藥?”唐博嗤之以鼻。
“我也不懂。如果我們掌門感覺自己在健康中的毒沒有驅盡。他該買什么解藥?”秦明月憨笑起來。
“哦?”唐博眼睛一亮,接著一聲冷哼:“你們掌門厲害啊,中了毒箭還生龍活虎地健康蹦噠了幾天,不用解藥了吧。”
秦明月笑了起來,他指著桌子那壇好酒笑道:“唐六公子有所不知,我這人酒量淺,不能深飲。而我這邊請我們昆侖的請柬已經摞了這么高,不知要喝多少酒,如果我喝多了,亂說我們掌門表面上生龍活虎,而私底下卻老想著唐門解藥,他們不知怎么想?”
“哈哈。”唐博笑了起來,拍了拍秦明肩膀:“你這家伙有意思啊。”
“我沒有掌門那么雄厚的內力,不知道內力驅毒不盡有什么癥狀?”秦明月拱手請教。
“你以為七雄是傻子嗎?他們很快就能查清你家掌門中毒沒中毒。除非他親口說親身做。“唐博破天荒給秦明月端了端酒杯。
唐博抿了抿,秦明月一口喝干。
“天下有幾個七雄?有多少門派有能力查證?謠言和實話之間,誰更可信?”秦明月笑了起來:“唐門兵器藥材天下無雙,也不是全賣其他六雄吧?而且武神就在我昆侖,他親口說。乃至臥床不起我也許都能做到。”
“有意思。”唐博大笑起來,又給秦明月滿上,秦明月連干幾杯。
雙方說著,直到酒席吃殘,雙方商定,等明日唐博參加聚會之際,秦明月去找他買解藥,而唐博借口沒有,秦明月要苦苦哀求。至于誰用,秦明月說:“我但說癥狀,不說誰用。反而會猜測四起!”
唐博大笑。
“不過,昆侖窮啊,買不起唐門解藥。”秦明月苦笑道。
“你窮?你不是剛得了兩條整街嗎?而我們唐門在健康才不過是分散各處的六十四個武器店和藥鋪而已。”唐博冷笑起來。
“我們是山窩里出來的,根本不會做生意啊,說不定會把兩條街完倒閉。”秦明月愁眉苦臉:“我們昆侖是鄉巴佬,和你們七雄縱橫捭闔比不了啊!而且兩條街做什么生意我根本都不知道,您能給提提建議嗎?”
唐博看了秦明月許久,再次大笑:“你這人真有意思。藥我送了!你不是窮嗎?但你要做做樣子,你要去健康長樂幫和慕容世家不同的銀號兌換元寶,最少四家,要順路說說,不露破綻,能做到嗎?”
“簡單,我來的時候揣的全是碎銀子和銅錢。”秦明月嘿嘿一笑。
“干一杯。”唐博笑道:“你可比你家掌門好玩多了,他天天哭喪著臉干娘啊,以為大俠都是他那副臉嗎?那是死人臉!干了!”
唐博在侮辱章高蟬,但秦明月回報的只有一笑,一口喝干。
放下酒杯,秦明月說道:“我還想請唐六公子幫個忙?”
唐博凝神看了看秦明月,笑道:“我已經幫過了你了哦。”
秦明月一笑“誰人中了唐門頂尖毒藥還能活蹦亂跳?那是年輕人好面子硬撐!”
這話說得太地道,唐博愣了愣,搖頭嘆道:“這人怎么不早來發健康談判?說吧,什么忙?”
“您知道,唐門兵器天下無雙,武林的高級兵器一半出自唐門,”秦明月嘆了口氣:“我們也想買,但只能買到二手唐門武器,新地唐門武器極其難以得到,武器掮客在壽州周圍根本站不住腳,我們很多人只能用鄉村鐵匠打造的低劣兵器,您能所武器賣給我們嗎”?
武器掮客什么在壽州無法立足,唐博太清楚了,不僅先前的長樂,連現在地慕容世家都嚴厲打擊敢賣給昆侖兵刃的掮客,昆侖的兵刃只能靠武當的調配,而武當自己也需要兵刃。
江湖里沒有東西是免費的。
好兵刃就需要大量的銀兩,而一個刀劍高手,同樣地兵器最最少需要同樣三件。
武當自己都配不過來,怎可能給昆侖第一流的兵器。
但如果說江湖中誰最喜歡戰爭和殺戮,那肯定不是長樂幫,所有人都會說唐門!
沒有高手之間的廝殺,唐門怎么賺錢!?
唐博這次來本就肩負使命,要同時和慕容世家和武當談武器藥草所以才派了第三代老六和新出道的老七一起過來,唐博不用說了,和慕容秋水是好朋友,而那個老七卻是千里鴻的死黨!
另外唐門當家老爺唐修竹也希望和昆侖建立生意往來,地下往來也行,這個新屈起的門派高手如云卻一貧如洗,這種門派當是消耗唐門商品的大買家,新的門派不用血怎么搶奪自己的地盤和權力?更關鍵地是,只要昆侖兵刃強一發,長樂幫和慕容世家就不得不把自己的兵刃加強兩分!
一分換四分,這才是昆侖的價值!
但昆侖和一個來地掌門章高蟬在沒法談生意,他武功天下第一,可以赤手迎擊幾個一流高手,但卻不管手下人的裝備,他也根本不懂生意,加上傲慢得好像整個昆侖只要他一個人就足夠了,唐博熱臉貼在他的冷屁股,他卻還抽了唐博地臉,把唐博差點氣死。
現在來了秦,唐博好像見到了寶貝。
但是他故作沉思,喃喃道:“賣給你們武器,太難太難。”
“請唐六公子,幫忙。”秦明月站起來對他鞠躬:“互相幫忙。”
“你知道所有地路線都有阻礙,”唐博說道:“只能走地下,加兩成。”
秦明月搖了搖頭:“唐門兵刃本來就貴,你還要加兩成,你殺了我賣肉也買不起。”
唐博一攤手,“那沒辦法,你秦明月是明白人。你應該知道給你兵器,我們唐門在冒險。”
秦明月看著唐博的眼睛說道:“相信我。我們有一把唐門的兵器長樂幫――我們地鄰居,就要也買了一把兵器,慕容世家――江湖中生意最成功的人,也必須加一把兵器,來和武當實力相當,一把換兩把,這生意做得,你們不是在冒險,你們是在撿錢。”
唐博一愣,但是現在不是他求武神地時候了,而是秦明月來找他。
兩人談判許久,最后唐博一拍桌子:“至多減一成!給你百數之內的刀劍!
“那也太貴了!”秦明月搖頭。
說到最后,唐博叫伙計進來包廂:“再拿三壇酒來,要能那種點火就著的最好烈酒。”
指著面前的三壇烈酒,唐博微笑道:“你秦明月喝一壇我減一成!”
“當真?”秦明月舉起手來。
唐博一巴掌拍在對方的手:“君子一言!”
第五天中午。
秦明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躺在床上,面前立著憂慮關切的張覺。他手下正端著一個木盆。
“您可醒了!嚇死我了!您吐了整整一夜!”張覺都要哭了:“昨晚那個唐博哈哈大笑的走出包廂,讓我去接您,我一進去沒看見您,您竟然癱軟在桌子底下,渾身上下都是酒水。”
強忍住頭疼欲裂,秦明月問道:“我喝了多少?”
“不知道啊,您一手攀著一個桌腿,一手死命的抱著一個酒壇子,里面還有半壇呢,我拉您出來您都不放手,還踢我……”張覺幾乎落淚,秦明月這個人什么時候這種丑啊。
“桌上還有幾壇沒有開泥封?”秦明月一把撐起來,一把揪住張覺地前襟。
“什么?”我忘了啊!“張覺瞠目結舌的說道:“可能還有兩三壇吧,那時候誰管那個啊!”
使勁晃著腦袋,好容易想明白這個“兩三壇”的含義,加上那抱在懷里地半壇,他居然一壇都沒有喝盡!秦明月的失望地跌回床上。
“對了,那個該死的唐博走的時候給了我這個。”張覺從懷里掏出一張信箋來。
“給我!”秦明月一躍而起搶過了那信箋,上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大大的“七”字。
“這***灌我!”秦明月一下跌回床上,緊緊把這紙抱在胸前,咬牙切齒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是七啊!這***還算仗義!”
在這次武林大會上,無數門派得益,簽訂的生意契約不計其數,人人笑逐顏開。
空性希望下一武林大會在洛陽舉行,而楊昆反對,他認為非丁家莫屬,沈家鐵狐貍則冷笑:“咱家帶來的大利益根本沒解決,看你們能裝到幾時!
唐博和他一樣詛咒著:“***趕緊殺個你死我活吧。
慕容秋水和千里鴻擁抱道別,心里都在盤算自己在內憂外患下,做好戰爭準備的時間和成本,利益。
霍長風看著他們兩個少年才俊微笑:不管你們怎么咬,我肯定是大贏家。
丁三早跟著甜言蜜語的新朋友跑到不知道哪里行俠仗義去了,而王天逸正在快馬從壽州往健康回趕,一邊趕一邊罵:秦明月王八蛋,害我又要確認章高蟬究竟有沒有受傷!
昆侖雖然鬧了不少丑聞笑話,但他們成為了即長樂幫,慕容世家,武當之后,從這次武林大會收益最大的門派。
回去的時候,秦明月實現了他的宣言,他來的時候帶來一批叫花子,他們吃窩頭咸菜,喝醉了就叫囂著:“人肉也是肉!逼急了老子什么都干!”配上他們忽善忽惡毫無廉恥和臉面的天下第一高手的掌門,簡直是一群天下最可怕的土匪!但走的時候卻成了一批衣著光鮮兵器精良的高手,他們彬彬有禮。
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說:“倉廩實而知禮儀,此言不虛。”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本站哦!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