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g俱樂部會議室。
電熱風扇一連開了四個,橙光色的暖光炙烤著空氣,只要稍微湊近一點,就能看到空氣顫抖晃動的樣子。
但會議室里并不溫暖,起碼郁晏的手,還帶著雨夜的涼意。
與會的有教練戚風及其夫人,職業選手付概震及其新婚妻子,經理余樂及其女朋友,副隊長路江河及其...交了男朋友的妹妹。
唯一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經歷的封晨,被可憐巴巴的趕去練習室,獨自沖排名。
郁晏坐在往常戚風坐的位置,手肘拄著桌面,把下巴搭在拳頭上。
他一副頹靡的樣子,桃花眼無力的垂著,頭發凌亂的耷拉在眼前,但依舊很養眼。
“今天找大家來,是為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嗯...不知道你們有多懂,但應該比我懂。”
郁晏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語氣比平時柔軟的多。
幾位家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茫的望著他。
重要的事肯定就是打比賽了,可她們也幫不上忙啊。
付概震妻子以前是職業主播,最近懷孕才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
她問:“是戰隊需要宣傳什么嗎,可惜我離職了,不知道還能幫上多大忙,以前的粉絲倒是有一些。”
路江河樂呵呵道:“不是那么回事,我來說吧。”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郁晏身邊,打趣道:“是這樣的,我郁哥最近深受失戀困擾,想問問各位女士,為什么還沒跟你身邊的男人分手。”
郁晏抬起眼瞪著路江河,猛地抖了下椅子,路江河利索的退開了。
郁晏無奈道:“別聽他胡說,我就想問問,怎么才算對對方好,算愛對方?”
這四位女士幾乎包含了所有年齡層,戚風的妻子筱玫今年三十歲,溫柔賢惠,優雅得體。
付概震妻子何徜徉二十六,以前畢竟是做主播的,常年需要出鏡,所以哪怕懷孕了,她打扮的也格外精致。
余樂女朋友妮楠還在上大學,算他老牛吃嫩草,但他對女朋友倒是真心的,平時工作里的那點暴躁因子一點也沒帶到戀愛里去。
路江河的妹妹路小溪還在上高中,和丁洛當年一樣大。
筱玫含蓄的笑笑:“郁神,喜歡你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嗎,你怎么也會到這個地步。”
郁晏聳聳肩,勾唇笑:“別的我都看不上,就要那一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自覺的溫柔了些。
因為他想起了丁洛還乖的時候。
那時候他要是這么說,丁洛一定能笑的很開心。
她笑起來特別甜,眼睛能彎成一條縫,有些圓潤的臉蛋紅彤彤的,柔軟的發絲在睫毛邊輕晃。
可惜這句話也說晚了,他在心里憋了太長時間。
以前是不好意思說,現在是忘了說。
何徜徉有些糾結的皺皺眉:“說實話,我們也總吵架,兩個人在一起摩擦太多了,光是一個裝修房子,我和老付就吵得差點離婚。但是就還是互相理解吧,畢竟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只有接受了對方的缺點才能過下去。”
郁晏沉默片刻,在心里思索。
這跟他和丁洛不太像。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有摩擦。
丁洛唯一會生氣的點,就是有職高的女生追郁晏。
畢竟是職高,女生都相當開放,根本不管心儀的男生有沒有女朋友,只要自己看準了就上。
哪怕郁晏根本沒搭理過別人,但丁洛還是會不痛快。
之后呢,他們就很少見面了,根本不可能出現付概震夫婦這種摩擦。
“我們還沒到這一步,這些年我在魔都,她的帝都,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妮楠鼓鼓嘴,為難道:“啊,你們異地啊,異地很難啊,而且經常不見面就是容易出問題。我有個室友,和她男朋友就是異地,她有什么事兒她男朋友都不在,結果同班一個同學總關心她,她就心軟了,前段時間剛分手。”
郁晏挑了下眉。
這個情況倒是和他差不多。
但是丁洛跟他分手倒不是因為喜歡上別人了,她還喜歡他。
當然,也不排除有張瑞謙從中作梗。
張瑞謙近水樓臺的,好話不會說壞話總能說,指不定怎么編排他呢。
何徜徉道:“我們也不能漫無邊際的說,畢竟誰家的情況都不一樣,你得稍微介紹一下你們的相處模式,她非要跟你分手,肯定是有受不了的地方。”
郁晏有些恍惚。
他其實不愿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私事。
甚至以前,連戰隊的隊友他都沒告訴,只有跟隊長賀觀止提過。
這也跟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郁晏總覺得,被他經常掛在嘴邊上的東西,都太容易失去了。
他越是在意,越是念叨的東西,往往他越守不住。
一旦發現自己失去的時候,饒是再堅強,也會對他造成很大影響。
所以他下意識覺得,只要不跟人提起,老天或許就不會注意到,也不會把那些帶走。
“我們......”
他嗓音有點啞。
其實郁晏的聲音非常好聽,如果不做職業選手,去當配音演員也是可以吃口飯的。
他開始回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能回想起來的瞬間很多。
那些青春年少的感情,不經意間刻在了他的記憶里,深入骨髓。
他說起他們的相識。
因為一時心軟,他管了件閑事,把兩個企圖騷擾丁洛的職高學生趕走。
丁洛可真單純,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全然的信賴和感激,仿佛他就是她的神。
她跟他身邊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樣,她身上有干凈清爽的橘子味兒,雖然素面朝天,但依舊能看出,清秀甜美的輪廓。
他就是在那一秒,心尖顫了一下。
他警告丁洛,離職高的學生遠一點,他也是職高的。
現在回想起來,也不知道當時是為了警告丁洛,還是警告自己。
他喜歡那樣的,好學生,乖寶寶,會用亮晶晶眼神望著他的小姑娘。
后來,就是分別。
他走的那天,丁洛在備戰期中考試,手機已經很久不用了,人也不從重點高中出來。
郁晏頭一次去重點高中門口,破天荒的等了一天。
從朝陽初照到落日黃昏,丁洛始終沒出來。
他最后還是沒能跟她道別,帶上為數不多的行李,去魔都了。
似乎所有的悲哀,都是在那一天埋下的伏筆。
至于大學......反倒還沒高中可回憶的多。
職業圈有很多變化,cng也面臨很多挑戰。
他需要花很大的精力學習,適應,隨著變化而變化,不讓cng掉出四大豪門的隊伍。
他沒能顧得上丁洛。
但以前他從未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或是有什么不對。
直到他聽說張瑞謙對丁洛做的那些事,他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他希望做那些事的人是自己。
郁晏講的很慢,也很簡短。
他說的時候聲音里沒帶著什么感情,但熟悉郁晏的人都知道,他其實佯裝堅強。
他已經把所有的經歷剝開來說了,那些他小心呵護的,不愿分享的曾經。
路小溪總算說話了,她對電競圈無感,對郁晏自然也無感,所以語氣里多少帶了點嫌棄。
“恕我直言,沒有女生能跟你處長久,你這樣的,我能甩七八個。”
路江河朝他妹一齜牙,兇巴巴的一瞪眼:“怎么跟你郁哥說話呢,什么甩七八個!”
郁晏莞爾一笑,并不生氣:“沒事,你繼續說。”
路小溪朝他哥翻了個白眼,隨后大大咧咧道:“那姐姐得多愛你啊,才能忍你這么久。就拿我男朋友來說,班里換座位啦,掃除啦,收作業啦都是他幫我干的,要是有人欺負我,他肯定第一個沖上去給我出氣,我們中午吃飯,他都搶著刷卡。什么紀念日啦生日啦肯定要給我準備驚喜的,禮物什么的數都數不過來。而且他每天晚上都送我到我家樓下,親親我才舍得走。”
路江河頭發都要炸起來了,他擼胳膊挽袖子,一臉暴躁:“我日!那小子還敢親你,他是不想活了!”
郁晏一把扯住他:“等會兒再炸,讓你妹說完。”
路小溪覺得自己被郁晏重視了,美滋滋的直起了腰板,理直氣壯道:“他要是不對我這么好,我才不會跟他談戀愛呢,選擇那么多,干嘛非在一棵樹上吊死,我覺得一昧付出的女生都很傻,男生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因為你對他多好就變了的,你們心里最清楚。”
路江河沒好氣的哼道:“年紀不大,你還挺了解男人!”???.??Qúbu.net
路小溪噘噘嘴:“郁哥,我這可是為了幫你,我哥要是跟我爸媽告狀,你可得收拾他。”
郁晏笑的有些酸澀:“沒問題。”
路小溪到底孩子氣,對愛情的選擇也就是誰對我好我要誰,每天過的開心我就跟你談下去,再多的她也根本不會考慮。
筱玫還是年長一些,看問題也成熟一點,她心平氣和道:“郁神,我的感覺是,你對她不夠關心。女生認真起來都是很長情的,輕易不會舍得放棄一段感情,除非她太失望了,太無力了。她明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但是這些你都不能給她。她真的很愛你,所以都不舍得讓你為她改變什么,也從來沒對你提過要求。你可以隨心所欲,是因為她一直在遷就你。”
何徜徉也道:“其實對郁神你來說,放棄是最容易的,你不缺女孩子喜歡,尤其是電競圈,漂亮女生真的不少,反正你現在也年輕,或許就有跟你更對盤或是更獨立,不需要你太多陪伴的。但你要是認定了是她,就要辛苦一點,把那些欠的彌補回來,重新追求她。但這也很公平,曾經她追你也追的很辛苦,現在反過來,你就知道追著一個人有多辛苦了。”
郁晏腦海中一片空白,這是他的知識盲區。
“怎么追?”
他從沒追過人。
在丁洛出現以前,他甚至都不太相信男女之前因為荷爾蒙而產生的感情。
這種維系太脆弱了,生活中有太多風浪可以把愛情擊垮,擊的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走到最后,還留有余情的人,就落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但因為丁洛,一切都不太一樣了。
那些來自親生父母的魔障,被想要得到她的渴望覆蓋了。
妮楠俏皮的眨了眨眼:“不如就從說情話開始吧,你以前欠的那些。這是最直觀表現愛的方式了。嘴甜一點,像余樂似的,能省不少麻煩,有時候他滿嘴好話,我想生氣就先笑出來了。”
當晚十二點,丁洛已經帶上眼罩睡覺了。
她還保持著在青訓營的睡眠習慣,早睡早起。
恍惚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手機在耳邊嗡嗡的響。
那種持續不斷響聲像蚊子的嗡鳴,一下子把她從睡夢中扯了回來了。
丁洛迷迷糊糊的扯掉眼罩,頂著蓬松凌亂的頭發,在枕頭邊摸了半天,總算把手機摸了過來。
這段時間正好是畢設實驗用款第一批報銷。
大學的報銷流程特別繁冗,全年級拉了一個群,由導員隨時通知他們需要遞交的材料和學校同意報銷的款項。
丁洛有幾大本外文書需要報銷,這些書之后也是要送給圖書館的,但學校的通知一直沒下來,給報的全是差旅費。
導員讓她等消息,她是怕錯過什么重要信息,才不得不時刻盯著手機。
屏幕光一晃,把她最后那點睡意給晃沒了。
她的眼睛慢慢適應了光亮,手機上的字也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條來自郁晏的消息
丁洛,我沒有不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睡了睡了,困死我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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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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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