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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一個清秀的男子身著破舊的長袍,將下身多出來的衣服給扎在了腰間。
接著他作勢微蹲,雙腳猛的一點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
“啪。”
摔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哈哈…”
“哈哈哈…”
……
一群圍觀的小孩兒,都哈哈大笑。
“二狗你這憨貨又騙我們,還說去過了江湖,習了武功,我看你就是個棍子。”一年齡稍大的孩子對著男子如此說到。
清秀男子臉色翻起一陣紅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對著這群孩童苦笑著說道:“我…我是秀才,不是棍子,只是方才失了手。要不我再來一次,就一次。”
“你這廝憨貨,我們才不信你了,你就是個棍子。”
“對,我娘都說了他是張大棍子,還叫我們不要與他交往,我們走。”
一群孩童都附和著,接著他們沒再理會尷尬的男子,結伴向遠處走去,邊走嘴里還邊唱著童謠。
“張二蛋,大棍子,好(hào)蒙人,不害臊,考了個秀才變傻狍。
張二蛋,大棍子,好蒙人,不害臊,考了個秀才變傻狍。
……”
男子望著遠去的孩童,低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
我,,,我怎么在這里?這是哪兒。
凌灝在先前就已醒來,只不過自己好像在別人的身體里。而且他還無法控制這具身體,仿佛他只是個看客,只能憑借這具身體的感官去感受這個世界。
難道我穿越了?不對,剛才不是在對付書靈么。最后好像聽見了古怪的鈴聲,才沒了意識。
這一定是書靈的幻境,可我該怎么出去。該死,這具身體完全不是由我控制。到底該怎么辦,難道就一直被困在這里么。
凌灝知道這是幻境卻無能為力,因為他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突然這具身體的視線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一個身穿樸素襦裙的美麗女子從眼前經過。
“錦雯,你來尋我啦。”
“張端瑞,你這斯怎如此輕薄,我哪是來尋你的。”女子嬌怒說到。
凌灝:原來這家伙不是叫張二蛋,我說哪有這么二的名字。等等,我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出去。這里好像是古代,
“你和我曾可是指腹為婚過,按理來說我們都應當成親了。”張端瑞擋住女子的去路,笑著說到。
“呸呸呸,又在亂說,我們何時指腹為婚過,莫要再欺騙于我。”
“我爹跟我說的,怎能有假。”
“你爹都過世數年,況且他生前在世時,我怎沒聽說過。”
張端瑞見女子不信,連忙右手指天認真的說到:“我發誓,我爹真的對我說過,否則我便被亂剮而死。”
凌灝:快死快死,死了我早些離開。
張玉珩話語剛落,突然身旁飛來一腳踢在他身上,張端瑞被這一腳踢在地上。
“張二蛋,你這廝莫要再欺負于人家姑娘,否則你就算沒被剮死,我也要打死你。”一個粗壯的壯漢青年對著張端瑞惡狠狠的說到,先前踢人的就是他。
見張端瑞倒在地上,女子連忙過去扶他起身查看傷勢。
“端瑞,你怎樣了?”
“咳咳,沒事。”張端瑞看見這女子臉上焦急模樣,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你這憨貨,還笑。”女子轉頭又望向那粗壯青年。“二牛你這匹夫怎如此不知下手輕重。”
叫二牛的青年見女子怪罪于他,臉上有些不自在,“是他先輕薄于你,我在幫你,你怎還怪罪于我。”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二牛罵了句,便轉頭走了。
“你看,你還是心系于我。”張端瑞絲毫沒理會那二牛,而是笑著看著眼前俏女子。
“呸,若不是看在年幼時的情分,我哪會管你。”女子見張端瑞沒事便起身走了。
……
張端瑞本是村中十分聰慧的一個小孩兒,爹娘早死,都是村里面的人施舍長大。只是自從十四歲考取秀才之后,仿佛變了一個人。經常在村中無所事事,坑蒙拐騙,不是偷這人家的菜,便是翻那人家的墻。導致村里面的人慢慢的都不待見他。
……
幾日過后,凌灝依然待在張端瑞的身體里面,心里變的越來越煩悶,幾近暴走,可他依舊沒辦法出去。
這天,張端瑞在河中摸魚。
突然,一人敲著鑼從遠處就開始呼喊,“二牛要成親啦,二牛要成親啦…”
正在河中摸魚的張端瑞,被這一嚇,魚全跑了。
等到那敲鑼的人走到近處,凌灝便朝他問到,“誰要成親,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那人喘著粗氣的說到,“是二牛成親,選在后天。因為只有那天是良辰吉日,錯過后天,得等小半年呢。”
“這么快,到底是哪家姑娘不走眼看上了他。”
“是王家的錦雯姑娘。”
……
張端瑞楞在了原地,那敲鑼的人見他失神,沒有理他,繼續朝著遠處走去。
凌灝:心愛的姑娘都沒了,搶去啊,慫個什么。
……
半月之后,張端瑞爬在樹上正如孩子般掏著鳥蛋。
而凌灝此時在他的身體里,已經癲狂,現在的他連死都做不到。
張端瑞躺在粗壯的樹梢上一想起那日王錦雯嫁人的幸福樣子,便又失了神。至少她還是幸福的,如果跟了自己說不定就成了什么樣子。
忽而張端瑞望著遠處,看見一群人正騎著馬沖過來。
“遭了,是馬賊。”
張端瑞一聲驚呼之后,便立馬跑到村中,邊跑邊喊馬賊來了。
村子里的人聽見張端瑞的呼喊聲,紛紛出門圍觀。
一個老者出現,張端瑞連忙朝他跑了過去。
“林…林老,不好了,有…有馬賊過來了。”
老者聞言,眉毛一皺,“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老者看著張端瑞見他不像是撒謊,正準備開口說話。突然,
“你這混吃等死的東西,又來騙人了。”說話的人正是二牛。
“我沒騙人,真的來了。再不走,馬賊就要過來了。”張端瑞急的滿頭大汗,都忘了擦。
“你沒騙人,那你說你從哪里來。”
“村東邊。”
“巧了,我也從東邊來,怎沒見到馬賊。”
“你…”張端瑞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二牛為什么這樣說,拿全村人的命都不當回事。
“我也看到了二牛從那邊來,他說沒見到應該就沒見到。”一個村名附和著二牛。
“二狗的話誰還會信,我只信二牛。”
“我怕不是二狗你餓急了,想從大家屋里偷點口糧不好意思,才想出的這個詭計吧。”
眾村名一聽見這話,紛紛大笑。
張端瑞望著老者,想從他的嘴里聽見自己想要聽的話。
而老者望了望張端瑞,又望了望二牛,最后他搖了搖頭選擇轉身回到屋里。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張端瑞聽著這笑聲朝著遠處跑去,村民不肯走,但她一定要帶走。
……
張端瑞跑到了二牛家中,找到了錦雯。
“錦雯你快跟我走,馬賊來了。”張端瑞拉著錦雯的手就往外扯。
“你放開,我已嫁于人家。你不可再如此輕薄。”錦雯掙脫了張端瑞的手。
“你不信我?”張端瑞楞楞的看著錦雯。
“就算馬賊來了,也是二牛帶我,你又算是哪貨!”
“你…”
張端瑞望著眼前的人,感覺到兩人仿佛隔著長河一般。
張端瑞走了,他垂著頭望家里的方向漫步走去。
凌灝:你這死慫貨,跟馬賊干去啊,干死他們。
馬賊已經來了。揮著大刀,肆無忌憚的朝著村名砍著。
二牛從遠處走來,帶著兩人直接將張端瑞綁了起來。
張端瑞什么話都沒有說,兩眼無神,宛如死人。
不到片刻,整個村莊被屠虐一空。
活下來的人只有七人,二牛和錦雯的父母還有他,至于他們父母都已經安排走了。
“幫主,整個村都搜刮好了,也沒留活口。”二牛恭敬的朝著一位兇悍馬賊說到。接著又指著張端瑞說到,“這個人就交給我吧。”
“二牛你這心狠手辣的畜生,全村百十來條性命就這樣被你給賣了,你個豬狗不如的家伙。”錦雯哭著怒罵著二牛,二牛沒反駁,也不知想什么。
“好。”兇悍馬賊似乎并不在錦雯的話,只是色瞇瞇的看著錦雯。
二牛感覺到了什么,連忙說到,“幫主不可,這只是賤內,不值得幫主青睞。”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給老子滾開。”兇悍馬賊不耐煩的說到,把二牛推向一邊,朝著錦雯走去。
“你這狗賊,害我全村人的性命,你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二牛打了錦雯一巴掌,又轉頭望向馬賊。
“幫主…”二牛再次擋在馬賊前面,只是這次馬賊揮了揮刀,砍死了二牛。
凌灝:這個狗東西,早他MA就該死了,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二牛~”錦雯聲嘶力竭的吼著,終究還是對他有感情的。
就當馬賊剛靠近錦雯的時候,
“等等。”
遠處張端瑞的聲音傳來。
“怎么,你還想怎樣。”馬賊饒有興趣的看著張端瑞。
“我想求您放了她。”
“憑什么?”
“憑我是秀才,熟讀兵書古卷,若您能得我相輔,不說能當天子,但至少可成一方諸侯,坐擁三分天下。”
“哦,你個秀才還有這個本事。”
“若非貪官攔路,我豈是秀才而止呼。”
“好,今天我見你言語不凡,就給你個面子,看看你這個秀才怎么讓我當成王侯,哈哈哈…”男人總是有著無窮的欲望,他也是。區區一個女人他還是可以不在乎,但天下,他想要。
兇悍馬賊笑著就將吩咐旁邊的手下把錦雯給放了,并將張端瑞給松了綁。
而錦雯并沒立馬離開,而是走向了張端瑞,望著他兩行灼淚不停地淌下。
而張端瑞此時望著錦雯,只是微笑著低聲說到,
“小生不才,未得卿睞,擾卿良久,望莫怪,愛意至此,止于唇,溺于華,今別過,各相安。”
接著,張端瑞沒有回頭,徑直朝著馬賊走去。
而錦雯則傷心欲絕的走了,記得小時自己曾說過要嫁于端瑞,只是后來端瑞變了,她勸過,但他不聽,她便漸漸的對他失去了感覺,只是那失去的感覺就在剛才噴涌而出,她一直抑制著,他也是。
張端瑞一直跟著馬賊坐地侃侃而談,足足談了一個多時辰。
講的都是如何發展人馬,奪得三分天下。馬賊期間聽了他的話,愈發覺得張端瑞是個大才,心中甚喜。
張端瑞將聲音變小,示意馬賊側耳傾聽。
就當馬賊靠近時,突然張端瑞一口咬下了馬賊的耳朵,疼的馬賊直叫,一腳踹飛了張端瑞。
馬賊幫主的手下見此情形,欲要殺了張端瑞。
“慢著,我要先折磨他,他安敢欺騙于我。”
“哼,你個畜生,殺我全村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我怎會與你等同流合污。”張端瑞嘶吼著,似乎想要將心中壓抑的一切都怒喊出來。
“將那女子帶上來。”
聽到這話,張端瑞心中頓時涼了一截。
果然錦雯被他們帶了上來。
“我要你好好看看她是怎么被折磨的。”馬賊一臉猙獰的說到。
接著,數十馬賊對著錦雯做著豬狗不如的事,而張端瑞只能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終于他們完事,錦雯也只剩下一口氣在,最后馬賊一刀結束了她的生命。
錦雯一死,他們就對著張端瑞開始進行剮肉,其過程慘烈不言而喻。
張端瑞滿含著恨意死去,終化為一書靈附在了家中一本書上。
……
……
“凌灝,凌灝!”一股來自遙遠地方的聲音開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