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見顧慕臻跟鄒嚴寒又因為她而吵了起來,內心里一陣無奈。
溫柔輕抿了一下緋紅的唇瓣,低聲說:“錦銘晚上有事,來不了,下回如果你們給面子,我倒是可以跟他一起作東,請你們吃一頓。今天這頓我也不是來吃閑飯的,我是陪何樂來的。你們是為何樂辦的新人入職宴,也說了可以帶家屬,何樂的家人們不在諜城,我就是代表她的家屬來的。鄒經理這話問的我不明白了,明明是你們說可以帶家屬的,現在又說吃閑飯,難不成鄒經理覺得你們公司員工的家屬都是來吃閑飯的?”
最后一問,把鄒嚴寒的臉問的猛地一沉。
還有,她叫他什么?
鄒經理?
是,她沒叫錯。
可聽著怎么就這么不舒服呢!
喊他鄒經理,喊郭錦銘叫錦銘,這可真夠分的有夠清楚了!
郭錦銘如今算她的內人了,他們算外人了是吧?
明明是要堵一堵溫柔的,卻一不小心堵到了自己。
鄒嚴寒噎了不止一小會兒,有長達兩分鐘的時間里他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素來知道溫柔雖然看上去柔弱可欺,但其實牙尖嘴利著呢!
在上大學的時候,顧慕臻深受整個大學里女同學們的喜愛,可想而知,當顧慕臻交了女朋友的消息傳開,當知道顧慕臻的女朋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鄉巴佬時,溫柔遭受著怎么樣的圍攻。
但是,不管怎么樣的圍攻,她都能全身而退。
不管有沒有顧慕臻的幫忙,她都能輕輕松松解決那些上門挑釁的人,讓她們鎩羽而歸。
鄒嚴寒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只是不歡迎你,別扯其他不相關的人。”
習慣了他們這樣的言語,溫柔也不放在心上,她淡聲說:“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你不歡迎,我也不會走,我不是為你來的,我是為何樂來的。”
鄒嚴寒又一噎,氣呼呼地站起身子,重重地踢開椅子,走了。
他去外頭抽煙。
顧慕臻瞥了一眼鄒嚴寒的背影,默默低冷地轉開眼眸,看著溫柔。
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輕輕地勾起了一抹笑:“你素來最能輕飄飄地把他給氣的半死。”
溫柔撇嘴:“沒辦法,因為他最小氣。”
顧慕臻低笑。
一邊已經叫了服務員,服務員也端了水果來,正默不作聲地吃著水果的于時凡也跟著插一嘴:“只有在意,才會小氣。”
八個字,不輕不重,卻如驚雷一般,炸響在這一桌的餐桌上方。
顧慕臻唇角難得展開的笑容就那般倏地一滯,面色陰沉帶風,嚇的人事部主管和財務部主管雙雙擱下了茶杯,站起身,借口上廁所,換了位子,再不來這里坐著了。
本來氣氛就不大好,如今氣氛越發的不好了。
何樂狠狠地瞪了于時凡一眼:“你在胡說什么!”
在意?
鄒嚴寒在意溫柔?
這話他也敢當著顧慕臻的面說?不想活了?
于時凡抬起頭,看向顧慕臻:“我說的是嚴寒十分在意你跟溫柔的事情,所謂關心則亂。”
顧慕臻不言語,垂著眸子沉默了半晌,起身,挪到了溫柔身邊。
溫柔縮了縮肩膀,想重新換個位置,可她還沒付諸行動,顧慕臻就懶散地將自己壓在了椅背里。
長胳膊一伸,搭在了她的椅背后,聲音雋漠慵懶,低聲問:“真跟郭錦銘交往了?”
他胳膊搭過來的時候溫柔的身子僵了一下,準備離開的想法也就此熄滅。
聽到他的問題,她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顧慕臻瞇起眼,瞳孔里淬了一層寒冰,卻是面色平靜地道:“挺好。”
真的挺好的。
你不這么作死,我還下不去手。
可你偏要這么作死,就不要怪我了,看我晚上怎么搞死你!
顧慕臻收回手臂,想到她剛剛喊的“錦銘”,眸中的雪色更深。
可他不急不燥,緩慢地等著菜上齊。
看著鄒嚴寒又重新回來落座,看著餐桌前的人都拿起筷子吃飯,他也慢騰騰的吃起來。
今晚這頓大餐是為慶祝何樂的入職而辦的,吃飯前所有員工們自然都以這個借口共飲了一杯。
喝完這才正兒八經的開始吃飯。
吃完飯,大家也不再繼續下面的活動了。
一來明天還要上班,不能熬太晚,二來今兒人太多,都是拖家帶口來的,多數人都帶了孩子,要玩也不方便。
于是,吃完飯,大家陸陸續續過來跟何樂打招呼,跟顧慕臻和于時凡以及鄒嚴寒打招呼,然后又陸陸續續的離開。
因為是慶祝何樂入職,今晚何樂就喝的有點兒多。
溫柔跟她坐在一起,見她臉都紅了,醉醺醺的,她伸手將她包拿起來,準備扶起她回家。
結果,她剛把何樂的包抓起來,又被一股大力扯去。
顧慕臻奪過她手中何樂的包,扔給于時凡:“你送何樂回去。”
于時凡接住何樂的包,眨了一下眼睛,看一看顧慕臻,看一看溫柔,再看一看醉的不像樣子的何樂,笑著站起身:“好。”
他從溫柔手里毫不客氣地將何樂扯到自己懷里,推開椅子,拿著何樂的包,輕松地摟抱著她,往門外走。
溫柔怔住,反應過來就要去追于時凡,卻被顧慕臻一把扯著倒在了他的懷里。
鄒嚴寒瞥了他二人一眼,直接拿起外套和車鑰匙以及手機,走了。
溫柔被顧慕臻摟抱著,十分不自在,掙扎著要起來,卻被顧慕臻摟的更緊。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不濃。
也有淡淡的煙味,不濃。
可這混和了煙味和酒味的男性氣息侵略著感管,饒是溫柔強自鎮定,也不免有些意亂情迷。
可她有男朋友了,他也有女朋友了,他們不能這樣。
溫柔拿手擋開顧慕臻的胸膛,顧慕臻順勢摟著她的腰,靠在了后背椅里,闔著眼,舒服地低笑:“溫柔,我喝酒了,你送我。”
溫柔說:“我也喝酒了!”
顧慕臻笑,緩緩睜開眼,看著她:“是嗎?我聞聞。”
他說著就低頭,拿唇去貼她的唇,嚇的溫柔一個激靈,立刻抬起手去擋他。
可顧慕臻動作更快,她一抬手他就拿另一只手壓住了,然后薄唇精準無誤地覆上了她柔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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