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溫久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他從來沒那么狼狽過!回頭想想,又覺得他當時太心慈手軟,才讓那女人如此的張狂。
他想著,下次她再對他如此無禮,他一定讓她好看!
可后來他再遇到江女士,完全沒辦法讓她好看,只能像避洪水猛獸一般地避著她。
可她總有辦法堵到他。
溫久容最近沒任務,一般沒任務的時候他都呆在家里,少數情況下他會去溫氏企業大樓看看。
他從不出現在商場,不出現在外人面前,就算去溫氏企業大樓,也是坐專用電梯,他和溫久展專用的電梯。
所以能見到他的人很少,基本沒有。
但偏偏這個江程心,每回都能堵到他!
自那天江程心強吻了溫久容后,溫久容就覺得這個女人水性揚花的很,他堅決不允許她是溫家的大門!
溫久容還在想著如何跟溫久展說,如何跟溫老太太說,結果,他又被那個女人纏上了。
溫久容剛坐上車,另一邊的副駕的車門就被人不請自來地打開。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他坐在那里,摸了一根煙出來,沒點燃,夾在指間,手搭在方向盤上,扭頭看副駕里的女人。
她每出現在他面前一次,就刷新一次他對漂亮的認知。
雖然這女人水性揚花的很,但不可否認,她確實夠漂亮,漂亮的讓人都移不開眼。
但溫久容還是將目光移開了。
他把煙點著,抽了一口,這才出聲說:“江小姐,做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真是夠了啊!你不覺得你很不知廉恥嗎?”
江程心拿出自己的化妝鏡,看了看自己的口紅,這個顏色她找了好久,今天才找到。
買了就用了,然后就來找他了。
她想問問他,她這口紅好看不好看。
但這男人見她一回,就非要貶低她一回,打擊她一回。
他真的不了解她。
她江程心是會被這些話語而打擊到,傷害到的人嗎?
她多數會把那些話當耳邊風!
不過,他說的話,她還是牢牢記在心里的,以后讓他受個夠!
江程心不理會他的貶低埋汰,把包往座椅里一放,嬌軟的身子鉆進他的懷里,大敕敕地坐在他的腿上,漂亮的臉蛋對著他的臉,吐氣如蘭地問:“我這口紅好看嗎?”
溫久容的一只手還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夾著煙,她剛沖過來鉆他懷抱的時候差點都撞到他的煙頭了!
可他該死的沒拿煙燙死她,反而把煙頭挪開了!
溫久容很氣憤,他就該燙死她!
你看看她現在的姿勢,你聽聽她問的話!
這是她該對他這個大哥做的以及問的嗎?
可想到那天她不知廉恥地吻他,不是做的更過份,他忽然就覺得,眼前這姿勢和這問話,已經是小兒科了。
溫久容確實不了解江程心,在這之前,也對這個女人沒什么認識。
如今,算是認識了個透頂!
溫久容沒有推開她,只盯著她像桃花色一般的紅唇看了看,抬起手臂,把煙送到嘴里,抽了一口,這才把煙霧全噴在她臉上,惹來她不滿的大呼小叫。
他驀地笑了一聲,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感受著那舒服的觸感。
身子前傾,薄唇貼過來,壓著她的耳朵說:“不好看,丑死了!”
江程心:“……”
這男人不是一般的嘴欠!
他就從來沒夸過她一句好!
江程心不服氣,張嘴就吻在他的耳朵上,她就在他懷里呢,明顯感覺他的身軀狠狠一震!
江程心得意地笑:“口是心非的男人一點兒都不可愛。”
溫久容只覺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又被她嚇死!
這個女人就沒有一點兒的矜持勁!
上來就是摟就是抱,又是吻的!
她對別的男人也這樣?
無端的,溫久容想到她對別的男人也這樣,嗜血的臉上露出恐怖的殺氣。
他將煙隨意一摁滅,丟開,也不管那煙頭被他丟在了哪里。
狠狠地扣住她的下巴,惹來她的呼痛聲,他冷唇微抿,稍稍松了點力道,把她的臉推開,不讓她胡作非為,盯著她問:“你也對久展這樣騒?”
江程心:“……”
她就說吧,這男人的嘴巴就是欠的很!
江程心不高興了,一把拿開他捏在下巴上的手,冷哼一聲,翻身下了他的懷抱,推開門出去了。
溫久容:“……”
他見江程心去另一邊拿了她的包,然后踩著高跟鞋走了。
溫久容覺得他應該高興的,可沒覺得高興,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心里竟然十分窩火。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不是來吻他的嗎?還沒吻呢,走什么走!
溫久容滿臉戾氣,又坐在那里抽了一根煙,可覺得煙也無法排解此刻心里的念想,他居然很想吻她!
不得不承認,那女人的紅唇,滋味確實……美好的令人貪戀。
低頭看一眼懷抱,只覺得空落落的,少了一個溫香軟玉,少了一個女人,就好像少了一個世界。
溫久容大力將煙拋出窗口,開車回了家。
可回了家,那個女人也沒來了。
第二天也沒來。
第三天也沒來。
后來他再出門,不管在哪里,也再見不到她。
溫久容坐在車里,看著旁邊的駕駛位,再看看外面,他已經在這里等了半個多小時了,但是那個女人沒出現。
以前不管在家里還是在外面,他只要一出現,那個女人絕對會突然冒出來,給你一個驚嚇,又給你一個驚喜。
可現在,驚嚇沒了,驚喜也沒了。
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出現在他面前了。
溫久容沉默地坐在那里又抽了一根煙,開車走了。
那之后他更加的低調,深居簡居,幾乎不再出門,在家里也多是呆在自己的臥室和書房。
再后來,他又出任務了,兩個月才回來。
那個時候椿城已經進入了秋季,各種顏色的楓樹沿著街道變著顏色,十分漂亮,他看著那樣漂亮的楓樹,居然想到了她。
他把車停在江邊,落下車窗,一邊抽煙一邊看江景。
忽然的,另一邊的車門又被嘭的一聲打開。
幾乎在聽到那樣的開門聲的時候,他捏煙的手就狠狠一抖,沒敢扭頭。
但是很快的,他的懷抱里又鉆進來一個溫香軟玉。
那女人貼著他的懷抱,一個勁的把手往他身上貼,還不停的抱怨:“今天風真大!冷死我了!你的懷抱好暖和哦,幫我暖暖!”
然后她又發牢騷地說:“哎,怎么好久都沒見你了?去你家你也不在。你弟弟說你出門了,你去做什么了?”
溫久容將煙扔了,將窗戶升起來,雙臂將她抱緊,低頭看她。
江程心也仰著頭看他,看著看著又吻了上來。
溫久容覺得,他在這個女人的眼里,大概是她很喜歡的一種食物吧!
見了就要啃幾口。
以前他確實會推開她,甚至是冷言冷語的譏諷。
但今天他沒有,他反客為主,把她按在懷里吻的喘不過來氣,拿手錘他,他才松開她。
他摩挲著她的下巴,眼眸如淵一般盯著她。
盯的江程心有些怕怕的,要挪到另一邊去。
她不冷了,被他剛剛那么粗暴的對待,她哪里還有一點兒冷意!
她要出他的懷抱,他卻不允許了,狠狠摁住她,直接把她壓在方向盤上,又吻住。
這一次比剛剛還要兇。
江程心好幾次叫疼,他緩了緩,但睥睨著眼看著她,只是看著,不松手,溫柔地繼續。
不知道吻了多久,江程心覺得自己的嘴巴都麻了,大概腫了,他這才松開她,大掌揉著她的發絲,低聲說:“別來惹我,江程心,我這輩子不談愛情不結婚。”
他陡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說:“更不會要你!”
江程心還在揉著嘴唇,想著他怎么消失了一段時間后就轉性子了,居然會吻她!
然后就聽到了他這么一番話。
江程心冷笑,漂亮的大眼睛就那樣對準他:“哦,你剛才強吻了我,現在來對我說你不談愛情,不結婚,也不要你,你是不是神經病!”
溫久容不應話,只是看著她,往她唇上又親了一下:“強吻?”
他嗤笑,貼著她的耳朵,啞聲說:“你剛剛很享受。”
“誰說我享受了!我剛沒少抱怨你把我吻疼了,你到底會不會!”
她鄙夷地瞥一眼他的身子:“哦,溫大少爺什么都不會,接吻不會,睡女人更不會了吧?”
她又翻了一下大白眼:“我看不上你了!你這么不中用!”
她用力推他,要下車。
溫久容冷峻的臉上又染上了嗜血的恐怖表情,他死死地按著她,用著凌遲人的陰森語氣說:“看不上我了?我不中用?”
他忽地笑一聲,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至少江程心是真的感受到了這一刻男人身上的可怕,她拼命地推著他,要下車,可溫久容偏就不讓她下車。
不讓她下車不說,還不讓她挪動。
就那樣把她禁錮在懷里,發動車子開走了。
溫久容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打開門將她抱下車,又一把扛到肩上,坐專用電梯上了一棟樓。
不知道是什么樓,但等溫久容踢開門,將她甩到大床上后,江程心就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是酒店!
江程心看著溫久容站在她面前脫衣服,她漂亮的眉心狠狠一跳:“你干嘛?”
溫久容不說話,只用著陰寒的眸色盯著她,站在那里脫著黑色的大衣,又脫掉黑色襯衣。
那一下午真是過的兵荒馬亂。
原本溫久容覺得她說話說的那么溜,也說的自己身經百戰似的。
肯定也是身經百戰的女人。
結果,恰恰相反。
下午幾乎全在哄她,看她哭的那梨花帶雨的樣,溫久容簡直心疼的不得了。
哄了她整個下午,晚上才算好一些。
等她睡著,溫久容將她抱到懷里,拂開她臉上汗濕的長發,看著她漂亮的眉眼,低頭吻了一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原只是想懲罰她的口無遮攔,也讓她知道,男人不是好惹的。
可誰知,她說的狂妄不羈,嘴上沒個把門,每回見了他必要動手動腳還動口,可事實上,她什么都不懂。
溫久容一手摟著她,把她按在懷里,讓她枕著他的胸膛睡,一只手枕在腦后,盯著天花板發呆。
自從他走上這條路后,他確實斷情絕愛,也沒想過結婚。
他白天在車里對她說的話不是為了擊退她而故意說的,那確實就是他這一生的原則。
可她意外地闖入了他的生命。
溫久容眉頭微蹙,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等第二天江程心醒來,男人就丟給她了兩張紅本本,酷酷地站在床邊看著她。
他已經穿戴整齊,還是昨天那一身黑,冷峻逼仄的令人呼吸都會跟著緊張。
可過了昨夜,江程心就壓根不怕他了。
她沒看去翻那兩張紅本本,只看那上面三個‘結婚證’大字就知道是什么了。
她又躺回去,翻了個身,拿被子捂緊自己,嘟嘴說:“你都沒問我愿不愿意嫁你,你就霸道地自己決定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會嫁給你?”
溫久容站在那里沒動,薄唇勾起一道冷笑:“你不嫁給我嫁給誰?嫁我弟弟?你休想!昨天你給了我,你這一輩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去禍害別人,更加不會讓你去禍害我弟弟!”
江程心偷偷地笑,卻故意唱反調:“誰說我給了你,我就要嫁你?不嫁你弟弟,也多的是男人想娶我!你以為我會在你這顆樹上吊死,還是一顆混蛋樹!”
溫久容:“……”
他抬腿走到床邊,坐下去,胳膊一伸,將她連被子一起抱起來,盯著她,冷聲問:“不嫁我?”
他將兩個結婚證同時打開,讓她看清楚:“我管你嫁不嫁你,如今你就是我合法的妻子,我看誰敢娶你!說我混蛋?”
他挑眉,危險地盯著她的臉,又緩緩往下,頓了頓,伸手扯開那包裹著她的被子,嗓音暗沉地說:“看來昨晚不夠讓你舒服。”
見他要脫風衣,江程心嚇一跳,連忙按住他的手,鉆進他的懷里,大嚷道:“舒服了!舒服了!”
溫久容勾唇笑,支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又低頭往她額頭一吻,將她抱到懷里:“心心,跟我一天,那就要跟我一輩子,不管未來如何,你都不能后悔。”
江程心心里甜滋滋的:“我不后悔。”
溫久容輕撫著她的發絲,眉心擰著很沉的戾色,他應該跟她說,他隨時都會死,他應該跟她說,她很可能年輕輕就成了寡婦,他更應該跟她說,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朝朝夕夕。
可說不出口,這個時候,他只想自私的擁有她,讓她心甘情愿,歡歡喜喜地做他的妻子。
他什么都不能給她。
不能給她婚禮。
不能給她保證。
甚至不能給她孩子。
溫久容痛苦地閉了閉眼,伸手摸進口袋,捏住那避孕藥,很久都沒動。
直到江程心自己先反應過來,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說了句可能會懷孕,他這才問她:“你想現在就給我生孩子嗎?”
江程心搖頭:“不要。”
見他面色一下子又沉了下來,她只好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越說臉越紅。
而溫久容卻越聽越興味,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熱。
江程心也沒說什么,只說她現在還小,也剛跟他好,這個時候生孩子,太早了,會影響他們的夫妻生活。
江程心貪戀他的身子,他也貪戀江程心的身子,兩個人緊緊擁抱著,抱著抱著兩個人都又晴動了。
等江程心吻上來,溫久容立馬按住她:“起來吃飯,把避孕藥喝了,下次我會注意做措施。還有。”
溫久容拿了一個戒指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個戒指,套在江程心的無名指上:“我早上親自去買的,雖然事情來的太快,沒有為你量身打造,但它一定很適合你,因為是我選的。”
果然戴在江程心的無名指上,很合適,大小合適,樣式合適,就像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兩個人又擁吻了一會兒,溫久容帶江程心去吃飯,把一個結婚證給了她,他自己留了一張。
關于江程心和溫久展的訂婚之事,兩個人都沒提。
但江程心知道,溫久容會處理好。
她不提,一是相信溫久容,二是她原本對這場訂婚就沒有多大的在意,所以結果會如何,她更加不在意。
溫久容回到家,找到溫久展,跟他說了一句話:“江程心不適合你,她是野馬,你訓服不了,不管你有多喜歡她,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溫久容很清楚,就算沒有自己,等江程心真嫁給弟弟了,哪一天出現一個讓江程心動心的男人,她照樣會做像昨天那樣的事情,她不會顧忌自己是已婚女士,她會追求真愛,給自己的弟弟戴綠帽子。
同樣的,這個女人跟他在一起了,嫁給了他,他也得時刻防備著她會給他戴綠帽子!
溫久容瞇緊那雙森戾的眼,冷冷地想,他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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