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時凡是真沒想到能從何樂嘴里聽到這樣的一番話,他還擔心她會因為她媽媽那無理的要求而生氣。
可她沒生氣。
沒生氣不說,還說要生個女兒。
其實于時凡知道,他當初在提這個建議的時候太自私,他只想著通過這樣的手段讓他母親接納她,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再也走不掉。
可他從沒考慮過她。
雖然他知道,她只要懷上了孩子,他父母絕對會允許她進門。
可那不是父母真正接受,他們是迫于孩子接受。
如果父母不喜歡何樂,婚后何樂也不會過的開心,縱然他們可以搬出去住,不與父母天天見面,可不見面,不代表父母不存在,何樂該盡的孝還是要盡,難免還是要見面。
于時凡其實并不舍得這么委屈何樂,可母親對許蕾蕾的喜歡太深刻了,深刻到于時凡不敢冒任何風險。
今天能讓何樂和父母見面,于時凡著實松了一口氣。
不管是飯前還是飯后,于時凡都看得出來父母對何樂沒什么不滿。
但于時凡沒想到母親單獨跟何樂在花房說話,說的竟是關于許蕾蕾的事情。
如果許蕾蕾不喜歡他,于時凡也不介意母親怎么要求何樂。
可母親很清楚,許蕾蕾喜歡他,何樂也十分清楚許蕾蕾對他的心思,母親還這樣要求何樂,那就太過份了!
何樂這么聰明的女孩兒,能不知道母親那一番話的意思嗎?
她明白,也知道,但她卻不顧這些,她想著他,想著他母親,寧可還沒結婚也想先為他懷個女兒。
她是為了他,也是為了他母親。
可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壓根沒想到自己。
如果她懷的不是女兒,如果她懷孕了,而他又變心了呢?
這傻姑娘呀!
于時凡很感動,把車拐進人行道,暫時停到路邊,他握住何樂的手,俯身將她抱到懷里,低聲說:“樂樂,謝謝你。”
何樂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這么煽情了。
還謝謝你?
何樂笑出聲,手臂從他腰后穿過去,也抱住他:“本來這個周三也要給你答案的,正好周三還沒過,現(xiàn)在就算是給了吧!”
于時凡低低地嗯一聲,又將她抱緊了。
何樂收回手,推他:“勒到我了。”
她還系著安全帶呢,他就一個勁地往他懷里拽。
于時凡一聽,立馬松開她。
何樂又坐回原位,望著他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你那里?”
于時凡點了點頭,低頭沖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立馬重新坐正身子,發(fā)動車子,駛回主干道,往公寓去了。
進了屋,一路直奔臥室,兩人雙雙洗完澡,挪到床上了,于時凡卻沒有像以往那般進入正題。
而是拿了何樂的手機,遞給她。
何樂不解,大好時光,他干嘛?
于時凡說:“給你父母打個電話。”
何樂問:“做什么?”
于時凡說:“跟他們說,這個周末帶男朋友回家。”
何樂笑,一邊接手機一邊說:“你還真是固執(zhí),固執(zhí)加死板。”
于時凡戳她腦袋:“什么固執(zhí)加死板,這是規(guī)矩!你還笑,這是能笑的事情嗎?快點打!”
何樂嘟嘴,揉了揉被他戳過的地方,面上不耐煩,可心里甜滋滋的撥通了母親的電話,說了這個周末回家一趟,帶男朋友給他們看一眼。
何執(zhí)已經(jīng)跟二老說過何樂談了男朋友的事情,但因為何樂沒親口說過,二老也不過問。
如今何樂說了,二老自然很高興,連連地說讓她周末一定記得回來,可不能忽悠他們放他們鴿子。
何樂再三保證后,何母這才將電話掛斷。
何樂收了手機,沖于時凡揚了揚:“周末回去。”
于時凡拿開她的手機,關了床頭燈,低頭吻住她。
何樂一夜未歸,第二天一大清早何執(zhí)就給于時凡打了電話,問于時凡,他姐姐昨晚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得到于時凡的肯定答復后,何執(zhí)笑道:“我就那么隨意一說,讓她晚上不回來就行,她還真不回了。”
于時凡比何樂起的早,這才六點半,何樂還在睡,可于時凡已經(jīng)起了,應該說也是被何執(zhí)吵醒的。
雖說因為今天要上班的緣故,昨晚于時凡沒敢太勞累何樂,但也折騰到了十二點過后,能讓何樂多睡一會兒,于時凡自然要讓她多睡一會兒。
于時凡拿了手機在客廳的陽臺處打電話,順便抽了一根晨起的煙。
聽了何執(zhí)這話,于時凡將煙撣掉扔在煙灰缸里,讓煙自生自滅,他笑著說:“如果你一個人住沒問題,那下周我就讓你姐搬我這里來住,那樣你也不用擔心她夜不歸宿了。”
這樣的話,他跟何樂造娃也方便了。
當然,后面這句話于時凡是不可能對何執(zhí)講的。
何執(zhí)聽了于時凡這么說,忍不住笑出聲:“于哥,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著拐我姐姐去你那里住呀!”
于時凡莞爾,在何執(zhí)面前,絲毫不隱藏自己的男人本性:“確實每天都在想,不瞞你說,原來你沒來的時候,我就住在你那間房呢,每天跟你姐姐一起上下班,可你來了后,我就被你姐姐趕出來了。”第五
何執(zhí):“……”
還有這回事!
他真不知道!
這樣說來,他還是于哥的罪人了!
何執(zhí)額頭抽了抽:“你怎么不早點說呢。”
于時凡挑眉:“早點說有什么用,你能不住了?就是你不住,你姐姐也要讓你住的,你剛來諜城,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你。”
說著又寬慰他:“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啊,你不要把這事兒往心里放,我的意思是,你姐姐很在意你,如果想讓她搬我這里住,得有你來說才有用,我不能說,我說了她要怪我了,指不定還弄巧成拙。”
何執(zhí)盤腿坐在床上,摸了摸下巴,覺得于哥說的有道理。
他自己的姐姐,他當然比誰都要了解。
何執(zhí)說:“行,這事兒我來辦,于哥放心,我一定能勸姐姐去跟你一起住。”
于時凡低咳一聲:“不急,周末我要跟你姐姐回你家見你父母,等下周來了,咱們再商議這事兒怎么進行。”
何執(zhí)驚的一愣:“你周末要去我家見我父母?”
于時凡點頭:“嗯,所以想問問你,你父母喜歡什么東西,我買了帶去,你再跟我說說其他有關你父母的事情,我好有萬全之策。”
何執(zhí)笑,一秒的猶豫都沒有,把父母給出賣了。
何父何母:“……”不孝兒,回來看爸媽不打死你。
何執(zhí)說完,于時凡看了眼時間,馬上快七點了。
于時凡問了幾句關于何執(zhí)考試的事情,何執(zhí)說他這幾天都窩在家里看書并上網(wǎng)做題,明天考試應該沒多大問題。
于時凡說:“覺得哪個題目難記了,你可以問我,我給你說竅門。”
何執(zhí)說:“謝謝于哥,不過那些題目對我來說,不難。”
于時凡笑了笑:“明天是自己去,還是讓我或是你姐姐送你去?”
何執(zhí)說:“我自己去,明天周五呢,你們都上班,我是上午九點半考試,你們送不了。”
于時凡唔了一聲,聽到臥室有動靜,想著何樂可能起來了,他就不與何執(zhí)說了,交待有事微信留言給他就掛了。
于時凡走回臥室,打開門,果然見何樂起來了,正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
聽到開門聲,她往這里看了一眼,見于時凡穿著睡衣進來,她也沒管他,徑自走到洗手間,開始洗漱。
于時凡靠在門上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何樂擠著牙膏,搖頭。
于時凡便退回來,去倒了一杯溫水,再端進來擺在臨陽臺處的桌子上,交待她記得喝。
何樂扭過頭問:“喝什么?”
于時凡說:“喝水。”
何樂笑:“我以為你讓我喝避孕藥呢!”
于時凡又想戳她腦袋了,可最終沒戳,只沒好氣地說一句:“那藥我都扔了,以后也不許再買!”
說完,剛轉身要去客臥洗漱,又想到什么,站回身子說道:“今晚下班了去一趟醫(yī)院,開一些備孕的藥。”
想想又道:“還是我去買吧。”
何樂已經(jīng)在開始刷牙了,聽他這么說,她漱了漱嘴,問他:“你今晚不加班?”
于時凡:“……”
提到這個就有些心塞。
最近每天都有加班。
昨晚為了帶何樂回家,他把工作移交給方橫和張原了。
但今天不能再勞累這二人了。
本身他們也有自己的工作,昨晚是事出有因,今晚卻沒那么非走不可的理由了。
于時凡郁悶道:“你自己去買吧。”
說完,這回是真的出去了,他去客臥收拾,再過來換衣服。
二人一前一后出門,下樓,上了車,于時凡給盛文林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一個專業(yè)的婦科醫(yī)生,給何樂掛個號,等何樂下班了,過去咨詢一些問題。
盛文林挑眉:“想咨詢問題,不用來醫(yī)院,線上也可以咨詢,我把電話給何樂,讓何樂直接聯(lián)系就行。”
于時凡說:“去醫(yī)院。”
于時凡這么堅持要讓何樂去醫(yī)院,盛文林也不多言,如果是于時凡要看醫(yī)生,盛文林還能多問幾嘴,可換成了何樂,盛文林就不方便問了。
盛文林說了一聲好,轉手就給醫(yī)院里的一個專業(yè)婦科醫(yī)生打了個電話,交待了這件事情。
然后又跟何樂聯(lián)系,給了這個專業(yè)婦科醫(yī)生的電話,又把這個醫(yī)生所在的科室以及樓層和辦診室說了。
于是,到了下班的點,何樂就去跟于時凡說了一聲,又回自己的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去坐電梯。
坐電梯的時候遇到了張若云,張若云知道何樂要去醫(yī)院,她便也說一起去。
何樂心知肚明張若云去醫(yī)院做什么,借看安可兒的名義去看鄒嚴寒。
鄒嚴寒可是有半個月沒來公司了呢。
知道不點破,何樂和張若云結伴去了醫(yī)院。
何樂先去找那個專業(yè)婦科醫(yī)生,張若云去了安可兒的病房,看安可兒,可去了病房,卻沒見到安可兒,也沒見到鄒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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