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迎娶,新郎和新娘要分開兩輛車來坐的,新娘要由伴娘護送著,一路護送到教堂。
但顧慕臻卻不管,他要一路陪著溫柔,從他抱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會再跟她分開。
婚車扎的十分鮮艷,領頭開路,成了六一這一天最美的風景線。
婚車在前,后頭的伴郎車,伴娘車,禮盒車,家屬車,攝影車等等一直尾隨,浩浩蕩蕩,不下千輛。
原本馬路上還有別的車輛,后來被這浩浩蕩蕩的婚車擠的再無一輛雜車。
從前往后看,一字排開,全是綁著紅色喜繩的千萬豪車。
再看四周的各色廣告牌,清一色全是顧慕臻和溫柔的婚紗照。
江薇坐在家屬車里面,她的旁邊坐著江老太太和自己的媽媽,當她透過車窗玻璃看到了外面的一幕后,她的心里是羨慕的,同時又是嫉妒的。
曾經,江程心是江家的大小姐,獨一無二的小姐。
如今,江薇是江家如珠似寶的小姐,獨一無二的小姐。
曾經,江家只有一個女兒江程心。
如今,江家只有一個女兒江薇。
江家雖然有兩個兄弟,可唯江薇一個人是女兒,這一個女兒在整個江家都是寶貝。
所以有都很疼愛她。
可以說,她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不說在江家她是寵兒了,就是在整個椿城,她也是寵兒。
她以前總認為她是這天底下最幸運的女人。
但自從碰上了溫柔后,她才知道,她并不是那個最幸運的人。
至少,她沒有溫柔幸運,找到這么好的一個男人。
溫柔所有比不上她的那些寵愛,這個男人全給她了。
江薇內心酸酸,那天她一眼瞧見顧慕臻,就知道自己心動了,如果他不是溫柔的男人,江薇用盡渾身解數也會把他弄到手。
可顧慕臻是溫柔的男人,江薇縱然再愛慕,也只能徒勞。
不是她覺得自己比不過溫柔,而是江薇十分清楚,有江程心這個姑姑在,她沒爭的資本。
而顧慕臻對溫柔的深愛,也不是別的女人奪得了的。
江薇壓抑著自己,可不知道為何,這會兒竟然想哭,明明是該高興的時候,她卻難過的要死。
她扭頭對著窗戶,耳邊是奶奶和媽媽喜氣的對話,她只能咽下難過,咽下那難堪的眼淚,也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對比她的酸澀難過,盛米貝只是悵然若嘆,江薇現在的心情,就是盛米貝以前的心情。
她倆沒坐在一起,如果她倆坐在了一起,指不定還能互相安慰呢!
頂頭車里的顧慕臻和溫柔已經分開坐了,原本顧慕臻要抱著溫柔,可又怕把她的婚紗弄皺了,就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旁邊。
然后右手緊緊地牽住她的左手,側身看著她。
溫柔拿另一只手絞了絞垂在沙發邊緣的頭紗,微紅著臉說:“別這么一直盯著我。”
顧慕臻笑著問她:“剛剛吃飽了嗎?”
溫柔低嗯一聲,雖然確實跟他在一起很久了,但這么一個時刻,還是有些羞澀,甚至是難為情和不好意思。
顧慕臻說:“我還沒吃飯呢,從早上沒到六點就起床了,一直忙到現在。”
溫柔聞言,抬頭看他。
顧慕臻握緊她的手,目光一直鎖在她的臉上:“但是,我不餓,我這么看著你,我就不餓了。”
溫柔:“……”當我是飯么。
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顧慕臻又笑道:“秀色可餐么,你沒聽過?”
溫柔:“……”
雖然他說不餓,但溫柔知道,肯定餓的。
溫柔問他:“你身上有糖么?”
顧慕臻挑眉:“嗯?”
溫柔說:“糖。”
顧慕臻想了想:“好想有吧!”
他伸手往口袋里摸,還真摸出幾顆糖出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塞進來的。
溫柔伸手拿了一顆,是牛奶糖,她剝開紙皮,把糖抵到他唇邊。
顧慕臻笑著含住,吃進嘴里。
溫柔說:“多吃幾顆,能挨到中午的。”
顧慕臻嗯一聲,低頭也剝了一個牛奶糖,喂給她。
溫柔說:“我剛真吃飽了。”
顧慕臻不管,非要把糖喂給她。
溫柔只好吃了。
顧慕臻問:“好吃么?”
溫柔說:“好吃。”
顧慕臻說:“我也覺得很好吃。”
他攤開手掌里的紅紅綠綠的糖果:“我們兩個把這些吃完?”
溫柔額頭抽了抽:“你沒吃飯,你多吃一些。”
顧慕臻說:“今天是我們的大婚,你與我一起吃。”
溫柔聽他這樣說,整個心都軟了下來,如同嘴中的糖一般,化了一池甜蜜。
她嗯一聲,又點點頭,見他吃完第一顆,她又給他剝第二顆,然后是第三顆。顧慕臻也在她吃完第一顆后,給她剝第二顆,然后第三顆。
兩個人在婚車上你一個我一個地吃著喜糖。
一路吃到教堂,顧慕臻覺得嘴巴甜的厲害,溫柔也覺得嘴巴甜的厲害,等車停穩,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都笑出聲。
顧慕臻低頭親了親溫柔的紅唇:“甜的受不了,不是你喂我,我還真吃不下。”
車停穩,李以下車,將后面的車門打開。
顧慕臻抱著溫柔下車,又將她慢慢放在地上,然后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進教堂。
教堂里已經坐滿了人,但還有大半面積是空的,待溫家人和江家人全部到達之后,由專人接待,迎進了教堂,坐在了指定的位置。
后面的伴郎和伴娘們分兩列排開,跟在顧慕臻和溫柔身后,朝教堂里走,婚慶會所里的工作人員上前,捧著溫柔身后的裙擺。
到了教堂門口,顧慕臻和溫柔分開了,他們兩個人又去換了另一套婚服,然后溫柔由溫久展牽著,進入教堂。
顧慕臻站在上方,看著溫柔一步一步走來。
賓客席位里,安可兒在看到溫柔穿著她奶奶的那套婚紗出來后,激動的一下子抓住了安奶奶的手。
安奶奶看不見,可她能聽見,她聽見了喜慶聲,笑聲,甚至是神父的聲音,更甚至,好像還有鐘聲,她有些恍惚,似乎在這一刻,她不再是一個瞎老太婆,而是一個年輕又充滿了朝氣,內心裝滿了愛的無畏少女。
然后,她看到那個無畏的少女穿上了婚紗,站在了她最愛的男人面前。
安奶奶忽然出聲問:“溫柔穿的是我設計的婚紗吧?”
安可兒驚住:“奶奶看見了?”
安奶奶搖頭:“沒有,大概是心有感應吧。”
安可兒說:“溫姐姐穿的確實是奶奶設計的婚紗,只可惜奶奶看不見,溫姐姐穿上這套婚紗的樣子真的很漂亮。”
安奶奶黑漆漆的眼眸鎖定在神父的那個方向,聽著顧慕臻和溫柔互贈誓言,聽著神父說交換戒指,她一動不動地坐著,好半天之后才說:“我知道,很漂亮。”
她抬起手,拍了拍安可兒的手:“奶奶給溫柔準備了結婚禮物,但好像忘記帶了,等下回你回了家,記得幫奶奶把禮物給她。”
安可兒沉浸在眼前的喜悅里,也沒覺得奶奶這話說的有什么不對勁,知道奶奶還專門給溫柔備了禮物,她還應了一聲:“嗯!溫姐姐要是知道奶奶給她備了禮物,她肯定也很高興的!”
安奶奶不應話,只是坐在那里,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慕臻和溫柔互換戒指之后,臺下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彼此給彼此戴上戒指后,男人們就起哄要新郎親吻新娘。
顧慕臻毫不客氣地抱住溫柔,來了個法式長吻。
等吻完,他將溫柔的小臉按壓在懷里,不讓任何人看到她嬌羞的臉,然后不顧眾賓客的起哄,一把抱起她,往臺下沖,并大聲喊:“李以!”
李以趕緊沖過去,攔住所有試圖搗蛋的人,一路將顧慕臻和溫柔護送出去。
鄒嚴寒剁腳,盛文林跺腳,于時凡也無奈地攤了攤手。
剛剛在小別墅,他們是兄弟,幫顧慕臻搞到新娘,可在這里,他們不再是兄弟,是債主!
誰讓顧慕臻之前坑了他們每個人一千萬的呢!
這會兒要報仇的呀!
不能讓他這么便宜地抱走溫柔!
鄒嚴寒追上去,可顧慕臻早有準備,除了李以外,還有婚慶會所里的男工作人員們,這些人可都是顧慕臻花重金請來的,非常專業!
專攔婚禮期間搗蛋的人!
又加賓客實在多,顧家的人,溫家的人,江家的人,還有親朋客友們,一群人在這里擠擠攘攘,最終,誰也沒能攔下顧慕臻。
顧慕臻抱著溫柔上了車,狂摸一把汗!
李以從駕駛室里拿了紙盒遞給他,顧慕臻抽了一張,坐那里擦汗。
這會兒也中午了,六月的天,熱呀!
他抱著溫柔跑了一路又一路,又要防備那些混蛋們搞他,真是累呀!
又累又熱。
溫柔坐在一邊瞧他,忍不住笑出聲。
顧慕臻扯了扯禮服,將扣子全部解開,脫掉,穿著純白的襯衣,側眸瞪她:“笑什么笑,不是為了能順利地將你迎進門,我能這么累么!”
說完,發出一聲長長的感嘆:“這輩子再也不結婚了!”
溫柔:“……”
難不成他還有想過再結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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