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臻在這里‘大開殺戒’,鄒嚴寒那頭得知安可兒這么晚了還沒回醫院,也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知道這邊的情形后,片刻都沒猶豫,親自開車趕了過來。
推開包廂的門,走過門前的一個小過道,轉到里頭,抬眼一瞧,就看到麻將桌那邊圍著一群女人。
顧慕臻一個大男人坐在一群女人中間,也不覺得害臊,懷里還抱著溫柔,也真是不避諱。
鄒嚴寒拎著車鑰匙走過去,安可兒看到他來了,面皮無端一緊,竟不由自主地往何樂身后躲了去。
她大概也知道她還是個病人,這么熬夜學打牌太不應該。
鄒嚴寒見他來了她就躲起來,重重地冷哼一聲,卻不理她,下巴一抬,沖坐在那里掏著麻將的顧慕臻說:“女人們的玩樂,你湊什么熱鬧?”
顧慕臻聽到他的聲音,微偏了一下頭,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回自己的牌面,漫不經心的語氣說:“你不是也來了?”
鄒嚴寒說:“因為我這邊有個病人,你那頭又沒有?!?br/>
顧慕臻挑眉拎了一張九萬出來,一邊打出去一邊說:“我這里是沒病人,但我這里有個不會玩的呀。”
鄒嚴寒望向溫柔,溫柔被顧慕臻抱著,幾乎是背對著他的,鄒嚴寒看不到她的臉,也不知道她現下是什么神情,倒也不去看了,而是掀起眼皮,望向躲在何樂身后的安可兒:“還不出來?”
安可兒聳了一下肩膀,慢慢挪出來,走到他身邊。
鄒嚴寒瞪她:“不知道自己還在養傷?”
安可兒低聲說:“我……”
只說了一個‘我’字,鄒嚴寒又一句硬梆梆的話出來:“今天周六,沒去商潮門市了,就閑的發慌是不是?”
他微瞇起眼,將她左手一拉,拉入懷里,薄唇跟著壓下,湊近她耳邊小聲說:“那我們去酒店?!?br/>
張若云坐在牌桌上,自鄒嚴寒進來之后視線就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身上,但又不敢太明目張膽,怕引起他的反感。
親眼目睹他將安可兒摟在懷里,一副親昵甚濃的樣子,心尖一痛,不知怎么的就掏了一張五萬出來,恰好命中顧慕臻的對牌,顧慕臻胡了。
張若云:“……”
張若云乖乖地掏錢,鄒嚴寒沖眾人打了一聲招呼,帶上安可兒走了。
反正安可兒也不占牌位,走了也就走了。
顧慕臻要為溫柔贏回所有輸掉的錢,當然,他不在乎那點錢,他只是想哄她開心,但是這么晚了,溫柔也有些困了,趴在他的懷里,搖頭說不玩了。
顧慕臻見她困,即便有心把這幾個女人整治一番,也無心再搭理。
不管是什么事,還是什么人,都沒有溫柔重要。
顧慕臻不再起牌,半摟著溫柔,沖在座的莫馥馨和盛米貝以及張若云說:“等我教會了柔柔,再讓她親自來向你們討教,很晚了,我們先回了,你們也早點回。”
然后抱起溫柔,拿了她的包和手機,走了。
放在桌子上的錢沒拿,莫馥馨收起來,喊了服務員,用這些錢又拿了幾瓶酒進來。
盛米貝這幾天心情不好,推了牌就又去喝酒。
張若云瞅她一眼,看她這架勢,今晚八成又要喝醉。
張若云借去洗手間的名義,給方橫打了個電話,然后也先走了。
還剩下的四個姑娘沒留她。
莫馥馨身邊一直有丁宣陪同,今天還有紀舒,不管喝不喝酒,不管多晚回去,都有人送她,她倒不怕。
何樂是自己開車來的,吃飯前后以及吃飯中都喝了酒,她不擔心自己的車技,她就怕那些交l警l們一時腦抽或是閑來沒事查酒駕,故而掏了手機,喊了一個代駕。
等代駕的時候,方橫推了包廂的門進來,一進門就四處瞅,似乎是找人。
何樂問他:“方班長找誰?”
方橫蹙眉說:“張若云,她剛說她喝了酒,讓張原過來接她,可張原在忙,就委托我來了,正好我今天沒事兒,又在這邊走動,就過來了,她人呢?”
何樂說:“走了呀!”
方橫一愣,嘴里跟著發表著氣惱的話:“這個張若云,走了也不說一聲,讓我白跑一趟?!?br/>
他的目光從何樂身上掃過,又落在莫馥馨和紀舒身上,最后落在盛米貝身上,然后又挪開,沖著四人說:“我來都來了,你們有需要送的嗎?我送你們一程,好像你們都喝了酒的樣子?!?br/>
莫馥馨有丁宣,不用他送,紀舒沒人送,但她本來就是搭莫馥馨車來的,所以也不用方橫送。何樂剛剛也找了代駕,說不需要,只有盛米貝,憨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見莫馥馨和紀舒和何樂以及方橫的目光都看向她,她摸了摸腦袋,右手上還端著一個平口的玻璃酒杯,杯中還淌著藍色的雞尾酒,小臉紅撲撲的,用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瞅著他。
方橫在內心里低嘆,這是喝多了的節奏吧?
莫馥馨和何樂以及紀舒也低嘆,剛打牌的時候挺正常的呀!就是也輸的厲害,要不是溫柔墊著,今天要輸哭的人該是她了!
莫馥馨說:“你送米貝吧,我覺得她不能自己開車了?!?br/>
紀舒跟著點頭:“她這一身酒氣,確實不能開車?!?br/>
何樂也深以為然:“方班長就辛苦地等一會兒,等她走的時候,你送她。”
說著,捏在手上的手機響了,何樂拿起來看一眼,見是代駕打來的,她沖屋子里的四個人說:“我找的代駕來了,我先走了?!?br/>
除了盛米貝外,方橫和莫馥馨以及紀舒都沖她嗯了一聲,讓她路上小心點,然后看著她出了包廂大門。
何樂下樓,走到門口,跟代駕確認了身份,正欲上車,捏在手上的手機又響了,她舉起來看一眼,見來電是于時凡,她怔了怔。
這個周末,于時凡說要回家,昨晚兩個人混了一夜后,今天早上于時凡就走了。
不然她晚上來喝酒,他一定也是電話連環CALL的。
雖說他們現在還沒確定彼此的身份,也沒有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但二人心里都清楚,他們現在算是彼此交往的狀態了。
就算不是交往,那也算合租情人,于時凡還是個體貼溫柔的情人,她今晚喝了酒,他鐵定會像顧慕臻和鄒嚴寒那般,過來親自接她。
可他人不在,那就另當別論了。
沒想到于時凡在這個時候會給她打電話,何樂眉梢微挑,車鑰匙甩給代駕,順手拉開車門,一邊往里鉆一邊將來電接了,貼在耳邊‘喂’一聲。
于時凡在那頭問:“這么晚了,你還在外面做什么?上你車的男人是誰?”
何樂聽到這話,吃驚地咦了一聲,忽然又推開車門,代駕剛準備發動車子呢,見她又下去了,只好坐在那里等著。
何樂站在霓虹璀璨的會所門前,三百六十度地轉了個大圓圈,整個圓周內的所有地方都瞅了瞅,沒瞅到于時凡,她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于時凡冷聲說:“奇軒會所門前!”
何樂嚇了一大跳:“你怎么知道?我確實是在這里,你在哪里?”
于時凡依舊是冷著聲音:“我就是知道,你管我在哪里,你只說你怎么在外面,那個男人是誰!”
何樂翻白眼:“你不告訴我你在哪里,卻偏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不是太不公平了嗎?而且,是我先問的?!?br/>
于時凡抿唇,他在哪?
他就在她對面,不過,是在樓上,她看不見而已。
于時凡身后一大桌子人,他說話其實也不是很方便,尤其,他余光往后掃了一眼,正看到兩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
一看到這個畫面,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于家和許家算是多年的至交了,雖關系不及顧家和鄒家甚至是其他世家好,可兩家人的關系也不淺。
許家是做鐘表生意的,原先在川城,后來好像是被川城的鐘表商們擠兌的無法生存,就來了諜城。在諜城發展的挺好,于時就在諜城駐扎。又因為跟于家住在一個別墅群里,于太太又特別鐘愛許家的鐘表,家里用的掛鐘,臺鐘,小鬧鐘,甚至是擺件鐘,都是從許家買的,當然,還有一部分是許家送的,所以于太太跟許家人特別親。
許家有一個女兒叫許蕾蕾,于太太特別喜歡她,于時凡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他母親想做什么,想讓許蕾蕾做他的媳婦,當她的兒媳婦。
因為深知母親的想法,于時凡才一上大學就搬出去住了,又跟顧慕臻一起合伙開了公司,明正言順的不回家。
剛開始創業的時候,能借口忙,累,不回去。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公司早就穩定了,這些年于時凡也陸陸續續地在周末回家,陪二老。
于時,于太太的心思又起了。
這不,完全不給于時凡的反應時間,說好晚上一家人出來吃頓飯,再娛樂娛樂,然后吃頓宵夜,結果,就變成了兩家人。
這也就算了,兩家人就兩家人吧,他不喜歡許蕾蕾,他母親再喜歡也沒用。可好死不死的,偏就讓他看到了何樂,這么晚了,她在奇軒會所門前做什么,身邊還跟一男人!
于時凡語氣不大好:“你就說那個男人是誰,然后我告訴你我在哪里。”
何樂還站在一片霓虹之中,視線上下左右的掃,沒找到于時凡,只好放棄,無奈地說:“代駕呀,我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能開車,就找了代駕。”
于時凡一聽,怒氣頓消,但另一層顧慮又來了,他低聲說:“你站那里等著,我送你回去,這半夜三更的,你讓一個男人送你回去,出個事情怎么辦!”
何樂翻白眼:“哪有那么多意外,就你想的多。”
于時凡不跟她廢話,直接又丟一句:“讓那個代駕滾?!?br/>
何樂:“……”
于時凡說:“錢照付,多少錢我給你?!?br/>
何樂:“……”
是錢的問題嗎?
好吧,錢也是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