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信帶人離開的時候,不僅僅帶走批玻璃茶器、批飾頭面,還帶走了姜芃姬給柳佘準備的禮物,禮物都不怎么珍貴,勝在心意,例如,里面有幾(套tào)御寒的毛衣毛褲、(套tào)多功能火鍋設備、(套tào)集燒烤與烤(肉ròu)為體的設備,她抄寫的湯底方子和醬料方子
當古信看到這些東西,表(情qíng)變得有些微妙。首發哦親
若非亂世,小東家恐怕會成為比老東家還要強大的商賈。
不僅僅能成為東慶富,甚至能成為五國富,將產業開遍整個九州四海。
可惜了,如今世道不(允yǔn)許。
想到這里,古信對姜芃姬又多了幾分憐惜。
離去之前,他問了個他很想問的問題。
“那位風郎君可是小東家入幕之賓?”
姜芃姬瞧著古信神神秘秘的模樣,口水險些沒有嗆到肺里。
“不是,我與懷瑜只是君子之交,至交好友,沒有那層關系。”
姜芃姬果斷地回答,免得古信瞎想。
“那、那之前那位小女郎不是小東家的孩子?”古信問。
她斬釘截鐵地道,“不是,跟我沒關系。”
古信不知是遺憾還是松了口氣,懷揣著復雜的心(情qíng)離開了象陽縣。
因為古信帶來的批物資,整個象陽縣的建設又向前垮了大步,整個城池大致能看出(日rì)的后繁榮景象,姜芃姬難得收斂“不務正業”之心,乖乖坐在政務廳處理事務。
最近段時間最忙的項還是分配良種以及來年田地的租賃,幸好亓官讓已經把所有戶籍都已經全面登記遍,任務并不是很重,加班加點忙陣就能解放。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瞧見院內的樹葉染上昏黃,風瑾微微感慨聲。
“每年都是這個樣子,今年已經算好了,至少有充分準備。”
亓官讓自小見慣了各色各樣的慘狀,如今的象陽縣對他而言,無異于是人間天堂,祥和安靜,處處透露著勃勃生機,這是他生中極少見到的,更希望這樣的盛景能遍布整個神州。
“不是擔心這個,瑾是擔心另件事(情qíng)。等入冬之后,百姓恐怕不能頂著大雪勞作象陽縣百姓很多都是依賴勞作獲取糧食,若是冬天沒了活干”風瑾說到這里頓了頓,“總不能讓縣府開倉放糧吧?那都是預備著明年(春chūn)耕后的軍糧,不能隨意動”
姜芃姬想要打奉邑郡那邊的青衣軍,風瑾他們都是知道的。
招募來的士兵加上原有的(禁jìn)軍和部曲,已經達到了千人。
因為象陽縣要抓緊時間建設,所以從夏天那會兒到深秋這段時間,他們都是到處幫忙干活的,忙上忙下,幾乎沒有歇息的時候,等入冬之后軍隊的訓練才會真正嚴格起來。
風瑾覺得有些蛋疼,哪家軍隊不是好天氣訓練,偏偏自家主公要將最重的訓練擱在冬季。
不過理智方面,他是能理解姜芃姬的。
鋼鐵鍛煉意志,冰雪鑄就軍魂。
唯有惡劣的環境才能最大限度激人的潛力。
對于這個問題,亓官讓私底下也跟姜芃姬說過,她給了個令人無語的辦法。
亓官讓道,“主公前些天跟讓說過這事兒,她說冬天冷了,窩家里織毛衣唄。”
他表(情qíng)僵硬著,把姜芃姬無所謂的口氣學得有模有樣。
風瑾啞然。
這話沒毛病。
初秋之前,所有居民區的房屋已經全部建設完畢。
九月中旬開始,百姓分批次入住新屋。
屋子面積在五十平米上下,間戶,每十戶算個院子。
當然,這些屋子都是租賃給百姓的,月百五十文,再貧窮的家庭都能承受。
十月初,縣府又開始大批量招募女工,成立編織坊,女工人數擴展至百五十人。
編織坊的主要任務便是處理羊毛,紡織成毛線球。
除此之外,編織坊還(允yǔn)許有點兒手藝的婦人來學習如何編織毛衣,織好件規定大小的毛衣和毛褲,縣府能給二十五文到四十五文酬勞。
若是毛衣有花樣、編得精巧,還有五文到十文不等的獎勵。
當然,要是男子也想做這個活,縣府樂意之至。
至于編織毛衣毛褲需要的羊毛線球和棒針,這需要每戶百姓用真實住址、真實姓名以及家庭成員的名字在編織坊登記抵押,并且留下五十文押金。
這個消息對于百姓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編織毛衣不同于其他體力活,完全可以窩在家里,哪怕是最冷的冬(日rì),也不用擔心沒有活干了,積攢點錢,明年的(日rì)子也能松快些。
手藝精巧的婦人,約莫三天就能織好兩(套tào),整(日rì)無所事事,蹲在家中織毛衣。
不少男子為了多賺點錢,悄悄向妻子偷師學藝。
縣府給造的居民房子質量很有保證,比大部分百姓四面漏風的房子好了不知多少。
百姓對于地動之后第個冬天,報以巨大的信心。
時間進入十月,吹來的冷風已經帶著股森冷的寒意,刮得人肌膚生疼。
毛衣毛褲也正式上市,小孩兒四十文(套tào),成人百文(套tào)。
價格真不高,但百姓多半在觀望,大方掏錢買的多半是那些織過毛衣毛褲的。
不說別的,穿著是真的暖和,全(身shēn)都暖洋洋的。
外頭隨便罩件衣裳,全然不懼冷風。
不過半個多月,毛衣毛褲這樣的御寒寶物已經風靡整個象陽縣城。
毛衣賣得越來越多,徐軻這個管家婆看著賬本,險些要哭。
“毛衣毛褲,凈是虧本買賣”
他仔細算了筆賬,每售賣(套tào)就要虧個三四十文。
“孝輿,這賬可不能這么算。”
風瑾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圈型圍脖,笑著道,“你也該算算要是百姓凍死,縣府要損失多少。這么算,其實已經算賺大了。冬天難熬,哪怕是上京,不也有死于雪災嚴寒的。”
本(身shēn)就是虧本買賣,姜芃姬要的是人活下來。
進了政務廳,風瑾連忙將扇門關上,擋住外頭的風,然后摘下脖子上的圓形圍脖。
若是以前,他肯定要穿得嚴嚴實實,顯得臃腫,然后外頭罩件厚實的狐貍披風。
如今不同了,先穿(套tào)里衣,再穿毛衣毛褲,外頭罩著稍微厚些的寬袖大衫,披件衣氅,走兩步路就覺得遍體生(熱rè),暖洋洋的感覺別提多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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