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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罡風呼嘯,  海浪聲隱隱約約,但在此時,混沌海上的風浪早已算不得什么。
    佛主的眼神之中閃弄過一絲玩味的情緒來。
    “無視界域的傳送?”
    而且,  竟然能連他這樣的修士也強行傳送出去,  這可不是尋常的傳送陣可以輕易做到的。
    “天外樓果然不凡。但……那又能怎么樣呢?”
    不過是換了一個場地而已,  在佛主看來毫無意義。
    姜小樓默然不語,  沒有任何和佛主對話的意思。
    傳送到混沌海,  只是她一時之間倉促的想法。不論如何,  她都不能帶著這雙天魔的眼睛再留在仙魔戰場,  留在天外樓了。天魔的手段和行徑都難以揣測,  她只能在第一時間拖著強敵遠走。
    佛主依然在行攻心之策,  不緊不慢地道。
    “白費心思?!?br/>     從他和姜小樓對視的那一刻起,  姜小樓就已經逃不掉了,  再多做什么也都是白費。當然佛主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可是只是這樣的代價就能把姜小樓和天外樓一道握在手中,  衡量一番以后,  佛主以為,這也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姜小樓低聲冷笑道:“所以說我最討厭禿驢。”
    佛主面色微變。
    在他看來姜小樓這是口不擇言,但這番話之中也有一半的真心話在里面。
    景國名聲最差的是國師江惟,  但在幼時的姜小樓看來,國師其實還是要比國寺之中那些僧人要好上一些的。
    景國皇帝左右逢源,神也拜佛也拜鬼也拜,只要是個能跪的東西他都跪。但國師名聲再差,  好歹也會做一點實事。國寺之中,才是真正的蛀蟲。那些大和尚,從來都只會披著袈裟,說上幾句慈悲的話罷了。
    而真正的苦行僧,  姜小樓卻只見過幾個,沒過多久,那僧人就死了。
    她握住大錘,心中暗道不妙。
    佛主的攻心之策并非無用,他已經成功讓姜小樓的心緒亂了起來。
    但姜小樓閉目合眼,毅然決然地向著境界不知道要比她高多少的佛主悍然出擊!
    別去想,也別去看。
    水花濺起千丈之高,佛主不由倒退一步,露出震驚之中帶著一絲后怕,同時又在心中暗道,幸好。
    幸好他已經早早地對姜小樓下手,若不然,等姜小樓長成,又是一個大敵?,F在,她已經是自己人了。
    但是,也就是自己人才最麻煩。
    佛主心念一動,身側已經伸出了六只手臂,他的頭顱也驟然長出了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
    六臂六眼,這是佛相,也是天魔相。
    那六只手臂齊齊架住了大錘的攻勢,每一只手臂都擺出了不同的姿勢,以最巧妙的角度來接姜小樓的攻擊。并且在此時,佛主的三張臉上同時浮現出了猙獰神色,眼睛圓睜,唇角上揚,做出了常人根本就無法做出的表情來。
    金剛怒目!
    佛主的面貌已經十分可怖,令人望而生畏,若是景國皇帝在這里,說不定已然跪下來了。
    但姜小樓不見不聞,一心一意出自己的錘法!
    這是她自從修行以來遇見的最為強大,也是在過去的姜小樓看來絕對無法戰勝的敵人。
    但是,世間是不存在無法戰勝的敵人的??v然為神佛,那又如何?
    姜小樓的心中與神念之中,俱是纏綿的意。
    是以人之力開山,雕琢巨石為石像的意,也是以人之力撼天,一人對漫天神祇的意!
    這些過去所悟所學在她的心中流轉,又相互糾纏著,似乎是在于天地山河之靈互相呼應。混沌海的咆哮聲傳入姜小樓的耳中,而在她的心中,則是一聲又一聲憤怒的嘶吼!
    憤怒裹挾著一切,然而在怒意之上,姜小樓卻也無比的清明,比過往的任何時刻都要清醒!
    涌浪翻滾,佛主一聲怒喝,但似乎也難以蓋過混沌海的聲囂,姜小樓不言不語,只堅持著自己的攻擊!
    在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錘意之下,就算是佛主化身成為的金剛、天魔,也不得不退避一步!
    姜小樓依然沒有睜眼,佛主面色幾度變化,不由吐出一個詞來。
    “驚才絕艷?!?br/>     佛主料想自己應當是有一些惋惜的,但這惋惜很淺很淡,轉而生出了一絲淡淡的殺意來。
    “幸好我不曾和樓主生在同一個時代?!?br/>     不然,在姜小樓的壓迫之下,所有天才都會黯淡無光。
    姜小樓冷冷道:“幸好,我不認識你這樣惡心的老家伙。”
    佛主不慍不怒,反而依舊平靜看著她,但在他的神色之中,殺意卻更加濃郁了!
    在此前的戰斗之中,因為惜才,也因為想著要把姜小樓拉到自己這一方來,所以佛主只化出了天魔之相來,事實證明,天魔相在姜小樓的攻勢之下毫無抵抗之力。
    而此次,混沌海之上卻有隱約的雷聲響起,佛主的氣勢一再攀升,直到金色的佛光閃耀,照亮了百丈之地。
    浪潮在佛光之下涌動著,每一寸浪花都閃耀著淡金色的光芒,恍惚之間,佛主就是混沌海之上的太陽。
    “樓主魔性深重,我佛難渡。”佛主輕描淡寫對著姜小樓下了定義——又或者是在告訴他自己這件事情。
    然后他定定看著姜小樓道,“你會成魔,所以你該死?!?br/>     心知佛主只是在找一個殺人的借口,姜小樓卻也覺得難免有一些好笑。
    一個寄生了天魔眼睛的東西在她面前如此信誓旦旦道她會成魔,哪怕他的佛光是如此耀眼,寶相生出光輝來,在姜小樓眼中,也只看見了端莊的表相之下早已腐爛,被蛆蟲生滿的骨骸。
    她冷聲道:“那不如就看看你我誰是真魔?!?br/>     佛主這是動真格的了。
    姜小樓沒有勝算可言,而原本的打算,也在佛主顯出寶相之后似乎已成一場空洞。她還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激發了佛主的殺意,但心知佛主既然起了殺意,她未必還能活過。
    如此,便帶著這一雙天魔的眼睛葬了,也不是不值。
    姜小樓凄厲一笑,對上了那千臂千面的佛陀。
    在她的感知之中,佛主正如一道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的墻壁一般,他是完美無缺的,又或者說姜小樓現在的眼力還發現不了佛主的任何缺憾。
    所以,即使她拼盡全力能夠和佛主相對,但也僅此而已罷了。
    一輪金光環繞著的渾圓的日光從佛主的手中浮現,這光芒既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溫暖,但與此同時也以可怖的高溫在燃燒著。
    燃盡一切,那就最好了!
    姜小樓默默想到,正欲以自己的身軀去直面這輪大日的時候,卻忽而發覺,在佛主的千臂之間,因為有數只手臂在高舉大日,所以漏出了一個破綻來。
    這會是陷阱嗎?
    她難以確認這件事情。以佛主的修為境界,又何須行這等事情來欺騙于她?姜小樓沉吟瞬息,電光火石之間,原本要撞向那輪大日的身影就轉了一個方向,大錘攻向了那重重疊疊的手臂之中唯一的破綻!
    大日閃耀如灼,然而在那一瞬間,卻痛苦地顫動了一下,像是佛主的千臂都難以舉起一般。
    怎會如此!
    佛主殺意更甚了。
    千臂化身的破綻,他當然不是不知道的,但是,知道了破綻并不代表佛主就能改變或者彌補。如果他選擇掩飾這個破綻,只會隨之暴露出更多的破綻來。
    所以,這也是佛主并不常在同境界的交鋒之中以大日對敵的緣由,可這并不代表這個破綻很明顯,而恰恰相反,唯有和佛主在同一個層次的修士,才能堪破佛主這唯一的破綻。至于姜小樓,不論她有多么天才,這都是絕不可能的!
    姜小樓亦不知緣由,但在佛主吃痛之時,她當然要大膽地接著追擊了,佛主自從一個破綻之后,接連暴露出來了數個破綻,仿佛渾身上下都被戳成滿滿的漏洞一般!
    大日墜入蒼茫的混沌海之中,佛主不怒反笑,佛音之中響起了歡快的笑聲和歌舞的音調。
    而他的千臂消失不見,一只手中浮現出戰鼓來——又或者說,在成為戰鼓之前,那本來就是奏樂的鼓點。
    極樂天!
    和佛門對敵,就要不得不面對自己的敵手過一會兒就像換一個人一般這種詭異的情形,但姜小樓知道,佛主的極樂同時也是極惡,他不會再給姜小樓留下任何的活路,也不會再小覷她!
    佛主低聲沉吟著,聲調沙啞柔軟,“好在樓主生得晚……”
    姜小樓并不弱,但她太小了。
    因為她的年紀和積累不夠,所以在天魔相和千臂大日都敗退之后,佛主依然能有將她斬殺的信心。
    戰鼓擂擂,濤聲陣陣,倘若有旁人在此,或許會覺得這里是一處海上佛國。
    佛主靜默地望向姜小樓,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幽深,不再令人沉浸,而是純然的不夾雜任何情緒的冷漠。
    這不是魔的眼睛,而是佛主自身的眼睛!
    姜小樓驟然升起一身絕望之感。
    她已然竭盡全力,用出渾身解數,甚至已經能夠和佛主相抗衡——但佛主并不是和她同一個時代的人,能夠把他逼到這一個地步,已經是姜小樓的極限了。
    該怎么辦?
    或許,也只有召喚天外樓逃離了,即使是去到無盡虛空之中,也只能勉強保住性命。
    姜小樓下定決心,準備不再拖延之時,佛主的面色卻不停地變動著。
    或者說,是他的眼神!
    他再也難以將眼神凝固在姜小樓身上,而更無法將自己蓄力已久的攻擊遞向姜小樓!
    佛主心念一動,轉眼間已經明了了所有的緣由。
    一陣笑聲在佛主耳邊響起,合著佛國之中的鶯歌燕語,十分搭調。
    但是與此同時,佛主手中的鼓點卻不由錯了一拍,戰意傾斜而下,再難蓄勢。
    “為何如此?”
    沒有人回答他,那聲音也只是輕輕笑了一下,讓佛主的寶相頃刻之間崩塌,佛光熄滅。
    姜小樓身影已經倒退出去,但心中卻滿滿的都是不解。
    佛主卻一眼不發,只留給她一個深深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帶著揮之不去的殺意,帶著難以辨別的嫉妒,但還有一份深切的憐憫。
    ……
    寶光逐漸消失,混沌海上的風浪洶涌不減,佛主的身影消失不見,姜小樓不解而又茫然,狼狽地浮在混沌海上,才發現自己渾身都異常的僵硬。
    這是因為方才她繃緊了太久,所以才會在佛主離去之后如此僵硬,但是若要就此放松,她也并不敢如此。
    “不要過來。”
    姜小樓回應著憂慮的天外樓,拒絕了任何人靠近她的意思。
    她身上還有一雙天魔的眼睛,最好在她想到要怎么解決之前,誰都不要接近為好。
    這雙天魔之眼在她自己身上,總比落到旁人身上要強許多。
    姜小樓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恍然聽見自己的耳邊也傳來了一聲嘆息。
    或者說,那是偽裝成嘆息的一聲輕笑。
    “誰?!”
    姜小樓大驚,幾乎是瞬間握住了大錘,但茫然四顧,只有混沌海一如既往。
    “不是早就猜到了嗎?”那個聲音輕輕道,“不然,你是怎么能看出來小和尚的破綻的?”
    姜小樓依然緊閉著眼睛,仿佛聽到了耳邊的風聲——不,那不是風聲,而是她急切的呼吸聲音。
    果然如此。
    佛主那種層次修士在戰斗之中卻是會有破綻,但是不論是什么樣的破綻,都不是現在的姜小樓能夠看明白的。
    但是那破綻卻又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就好像是佛主主動暴露在她的眼前一樣。
    盡管當時她依然選擇了閉著眼睛和佛主對戰,但是五感六識之中,至關重要的眼識,又怎么能是閉著眼睛就能主動封閉的呢。
    所余下的唯有一種可能性,而讓佛主主動退避的也唯有一種可能性。
    那個攀附在她的眼睛之上的天魔,主動共享了姜小樓的視線,向她分享著自己的感官,這才讓姜小樓能夠堪破佛主的破綻。
    而令佛主在最后關頭主動退避的,或許也同樣是這個天魔。不然,以當時的情形,佛主要殺要剮,都只是隨手的事情罷了。
    姜小樓依然緊閉著眼睛,不敢再睜開,哪怕她明知道這無濟于事。
    但是天魔已經主動現身了,她再逃避也沒有任何用處。
    她只得問道。
    “你是誰?”
    “這可不好說呀。”那聲音拖得很長,纏纏綿綿的,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幽怨的感覺在里面。
    “你睜眼看看。”
    姜小樓心一橫,索性睜開了眼睛,頓時呼吸一滯。
    ……
    她的眼前并不是混沌海熟悉的風浪,也不是九州大陸的任何地點,姜小樓能夠確信。
    但是,這也不像是在無盡虛空之中。
    燈火在姜小樓的眼前連綿,與此同時還有延續不絕的煙氣在金色的燈火中間繚繞著。
    燈火背后是一片漆黑,這些燈影就像是夜空之中的星子一般,閃耀著,同時又遙不可及。燈影幢幢,靜謐安詳就像凡間的上元夜。
    但隨著姜小樓的視線流轉——又或者說是隨著天魔的視線流轉,當她的眼神落在哪一處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她就能感覺到了自己的一縷意識停留在了那里。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按理來說是很舒適的,但是在姜小樓的感官之中,她只是覺得揮之不去的惡心。
    她端坐著,高高在上,身下是八十一瓣金蓮,九重為數,每一重都華美璀璨,清凌凌反射著珠光。
    而在她身后,是侍立著的形態各異的羅漢,竊竊的私語在他們之間流轉,卻沒有哪一個能夠影響到姜小樓。
    因為現在,她就是神佛。
    處處都有人跪在她的面前,而她能夠清楚地聽見他們的祈求,他們的愿望。
    只要她心念一動,就可以滿足他們,甚至可以改變無數個人的未來,讓他們變得更好。
    但姜小樓什么也沒有做,只是漠然地坐在高臺之上,冷眼旁觀于眾生。
    并不是所有人都深信于她,但只是淺信也讓她感覺到自己收獲不菲,而不論深信淺信,她都不會對他們有著任何的偏愛。
    在所有人都對她有著至少淺信程度的地方,姜小樓感覺自己無處不在。
    所以,她也能夠仔細端詳一番這燈影之中的國度。
    其實,在這里生活著的人們要比在景國或者大夏的人們更加幸福。
    姜小樓不否認這一點,因為她知道她也同樣無法代替這些人的感官。
    在他們平凡的想法之中,他們就是幸福的,因為他們衣食無憂,有所求即有所報。
    只要祈求,就有回報。天魔并不要財物,當然也不會阻止他的手下攫取財物,可即使在已經被克扣的情形之下,這里的人們依然過得不錯,風調雨順,不必擔憂收成,也不必擔憂戰爭。
    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國主的存在,天魔即是眾生之主。
    姜小樓終于明悟過來,她在注視著天魔的佛國。
    她在用天魔的眼睛注視著他的國度。
    這樣的國度還有數個,它們沒有什么差別,甚至其中的人也都很一樣,渾渾噩噩,幸福無憂,傳宗接代以后,平淡地度過這一生。
    沒有人提出異議,因為他們從生下來就不知道什么是對錯,而許多地方是不會教人識字的,因為他們并不需要。
    他們只要活著就夠了。
    姜小樓知道這不是全部,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如此,但是敢于提出異議的人在哪里呢?
    他們到不了她的眼前,就已經消失了,也許被掩埋,也許被同化。
    這些佛國向來如此,也永遠如此,一成不變。
    她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只覺得背后一陣深深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想要顫抖著。
    黑暗之中燈影即是光明,但姜小樓知道那光無法照亮黑暗,比無盡的黑暗還更要讓人絕望。
    ……
    “這樣不好嗎?”
    天魔不解地問道。
    他的語氣讓姜小樓明白他或許是理解的,但又并不明白。
    天魔的國都,讓姜小樓不由想起楚文茵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曾經的神祇和人族是沒有任何共存的余地的,因為他們看人族,就像人族看自己豢養的靈獸一般。
    在這群盜火者和人族的關系里面,天魔的佛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這些國度看起來,沒有人死亡,人人安居樂業,天魔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仿佛是很好很好的。
    那些九州之上的盜火者果然還是太年輕,倘若他們學到天魔十分之一的手段,他們就不會在三萬年前落得那樣的下場。
    但好在他們還很年輕,遠遠不及現在這個將眼睛與姜小樓共享著的天魔。
    姜小樓久久的沉默讓天魔明白了她的意思,天魔也同樣凝視著黑暗之中連綿的燈影,每一處的燈火他都十分珍視,甚至異常的慈悲。
    但是藏在悲憫之下,是深深的冷漠。
    “你適應的很好?!?br/>     姜小樓一怔,不得不握緊了手掌,靠著手中的大錘來給自己一絲信念。
    “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在邀請你?!碧炷д\懇地道,“邀請你加入我們?!?br/>     姜小樓沉默片刻后,認真地問道,“為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被天魔如此看好。
    “因為你的劍意?!?br/>     天魔直接說出了自己原因。
    “你怕了嗎?”
    天魔笑了出來。
    “當然不會。但是,它確實不錯。所以,我認為你有這個資格?!?br/>     這應該是極高的贊譽了。姜小樓捏著大錘,只想冷笑。
    “這是不是佛主夢寐以求的事情?”
    “不錯?!碧炷У?,“但他還差得遠,而你不一樣。只要你肯加入我們,這個世界就會是你的。在你們的神祇還被攔在外面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握在你的手中。而在世界之外,還有無數個世界。”
    天魔的語氣非常平靜,又帶著幾分誘導之意,讓人不由自主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而這也的確是事實,假如姜小樓愿意答應這個天魔的要求,那么以天魔之力,加上佛門眾修士,他們可以在神祇歸來之前占據這里,至于那些神祇,他們和天魔同在九州之外。
    天魔已經占據了數個世界,他的實力并非神祇能夠相比的,只是在這個世界之中,因為屏障的存在,也因為距離之遙,他難以發揮出來什么作用罷了。
    “若是我拒絕呢?”
    姜小樓凝視著燈海問道。
    “我不會糾纏你?!碧炷У馈?br/>     但是在姜小樓松了一口氣之前,天魔又接著道,“但是我的這縷意識和眼神,是無法離開的,還請你諒解?!?br/>     諒解個鬼啊!
    天魔分明就是在威脅她,假如姜小樓不答應,那么他就賴著不走了,而且會像佛主最初設想的那般侵占姜小樓的身體,扭曲姜小樓的意識,直到天外樓落入佛門手中。
    “我見過像你這樣的人?!碧炷У溃昂髞硭懒??!?br/>     因為事已至此,也唯有一死可以絕了天魔的心思罷了。
    “你怕死嗎?”
    怕啊。
    姜小樓怕極了。
    但她表面上沒有任何的畏懼,而是越發平靜了。
    “只是眼睛而已……”她握著拳道,“我可以挖出來我的眼睛?!?br/>     “沒有用的?!碧炷С爸S地道。
    “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呢?”
    是的,天魔的寄居絕不可能只是糾纏在一個器官之中那么簡單,哪怕姜小樓能夠挖出自己的眼睛,也無法擺脫天魔的糾纏,因為不論她再長出多少眼睛來,天魔都會重新出現在她的眼識之中。
    他的存在形態即是如此,或許,姜小樓也唯有一死才能擺脫他。
    “你會怎么選擇呢?”
    天魔饒有興味地道。
    其實姜小樓也只剩下兩個選擇了。
    或是屈服,或是死,都很無趣。
    但是仿佛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二個,他們掙扎的過程成功取悅的天魔,所以他即使有一些惋惜,但也只有一些。
    姜小樓頓了一頓,忽然道,“在混沌海外面,是無盡虛空?!?br/>     “嗯?!碧炷?。
    他并不覺得姜小樓會選擇逃避到無盡虛空之中這種蠢辦法,而且姜小樓自己也應該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姜小樓接著道:“無盡虛空之中,有一條河流。”
    天魔不再發出笑聲,也不再出言了。
    “倘若我將我的眼睛埋葬在時光之河里面,那會發生什么呢?”
    天魔緩緩道,“你會永遠失去你的眼睛?!?br/>     是的,因為那是時光之河,時光之河的每一處都是凝固且無法更改的,當姜小樓把眼睛埋葬在時光之河里面,她的眼睛理論上等同于不再存在,那么,她再也無法擁有眼睛。
    姜小樓接著問道:“那您呢?”
    她不自覺笑了出來,“現在您覺得呢?”
    天魔不再回答她了。
    “當你把眼睛埋葬在時光之河之中,你將永生永世失去你的眼睛?!?br/>     “是?!苯瞧届o地重復著,“那您呢?”
    如果天魔還要執著地選擇寄居在姜小樓的眼睛之中,那么他也將永遠失去他的眼睛,這并不是天魔愿意的。
    但是,時光之河就是這么的公平,這是規則,是即使諸天萬界也無法改變的規則。
    “你很好。”
    天魔的語氣里面,姜小樓并沒有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反而還是有幾分欣賞的感覺。
    她意識到,天魔是真心實意地覺得她很不錯。
    “在我遇見的所有人族里面,你是第一個。”
    姜小樓道:“我的榮幸?!?br/>     在這一刻,她才能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來。
    她當然也會害怕失去自己的眼睛,但是她也會真的這么去做。
    天魔是不會賭這樣的可能的,因為他們的代價并不對等。
    姜小樓的眼睛,乃至姜小樓的性命,在天魔看來,都是不能和他自己的眼睛畫上等號的。
    所以,他也只剩下了唯一一個選擇。
    天魔輕輕笑著。
    “你們的世界很特別?!彼f了這句話,卻不肯解釋。
    “祝你好運,我會永遠注視著你?!?br/>     在這里還有佛主等人可以作為天魔的眼睛存在,讓他能夠一直注視著姜小樓。
    “那么,祝您看得開心?!?br/>     被看看而已,又不會少幾兩肉。繡娘的影子,再加上一個天魔,或許還有許多躲在陰影里面的東西正盯著她。
    姜小樓債多不愁,十分坦然。
    片刻之后,她才感到一陣脫力。
    姜小樓睜開眼睛,混沌海的浪潮正在她的眼前翻涌著。
    她知道天魔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就像他曾經也無聲無息地到來。
    姜小樓長舒一口氣,整個人癱倒在混沌海里面。
    和這樣的存在博弈,對于姜小樓而言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以說她的每一句話都在提心吊膽。
    而關于時光之河,也更是一場豪賭罷了。
    她在賭就算是天魔也奈何不了時光之河的規則,現在看來,姜小樓賭對了。
    她用得還是同樣的一招同歸于盡罷了,天魔不是被她嚇走的,而是被光陰。
    但好在天魔這樣層次的存在雖然難以應付,但是也十分高傲,說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理論上天魔已經離開了姜小樓的眼睛,而且不會再度覬覦于她。
    他只會借著佛主的視線靜靜看著姜小樓,同時旁觀整個九州大陸。
    之于天魔而言,九州不過是千萬個世界之中的一個,但對于此界的人族而言,九州就是九州。
    是絕不可能被侵占,絕不可能割讓出去的故土。
    姜小樓躺倒在混沌海上,許久之后,才想起來呼喚天外樓一聲。
    她還不打算回去,只是讓荊三過來——姜小樓剛想起來,她好像在混沌海放養了一群佛修,不知道他們現在發育得怎么樣了。
    既然她剛被禿驢削了一頓,削點別的禿驢,不過分吧?
    ……
    混沌海之外,佛主匆匆地趕路。
    和姜小樓一戰,他身上并沒有什么傷勢,但是心緒卻并非如此。
    當然,佛主并不是因為姜小樓。
    不論姜小樓有多么強,而且又手握天外樓,甚至可以和佛主堪堪打平。
    但在佛主的眼中,姜小樓仍然是一個后輩修士,是最好不要給她成長機會的那種后輩。
    但很遺憾,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把姜小樓送到了天魔的眼皮子底下。
    天魔一直在笑著。
    那笑聲里面充滿了欣賞,甚至還有幾分喜悅。
    佛主不敢問,也無法去問。
    他只知道嫉妒的火焰已經在他的胸腔之中熊熊燃起。而事實上,從許久以前就是如此,從未熄滅。
    他年少的時候只是一個尋常的小和尚,頭頂有許多個驚才絕艷的師兄們。人們只看見了他的平凡和淡泊,沒有看見他的妒火。
    但那些曾經讓他無比嫉妒的人都已經被時間抹去,再也不存在于這個人間。
    而在佛門,如今他就是唯一的佛主。
    “歡呼吧?!碧炷Т笮χ溃八芙^了我……她可真是不可思議?!?br/>     佛主也跟著笑,但是在天魔笑意滿溢的眼神之下,是屬于佛主本人的漠然。
    她可真該死。
    佛主這樣想著,朝著修真界飛行的身影忽然頓住了。
    有人在途中等著他。
    “要等到你還真是不容易。”
    楚文茵執劍在前,周身閃耀著鮮艷的紅色光芒。
    而在她的身邊,還有兩個人。
    一個有些微胖和發福的女子,還有另一個同樣執劍的青年男子。
    都是許久不見的故人。
    “朱顏魔尊,司徒老祖……”佛主的眼神落到最后的那個男子身上,“該怎么稱呼您呢?”
    “無名小卒,不必談什么稱呼。”那男子淡淡道。
    “這可不行啊?!狈鹬鲉玖艘痪?,“云師兄。”
    楚文茵一挑眉,“師兄都叫了,怎么不叫師姐呢?”
    “您可沒給過我這個機會?!?br/>     楚文茵道:“確實。從前我就覺得你不配,現在我還是這么覺得。”
    佛主的面色驟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不同于面對姜小樓時候的怒目,楚文茵的話才真正激怒了他,或者說,是和他同一時代的人的話,才會真正讓佛主也感覺到了不適。
    這種不適的感覺從他少年時期就長久存在著,時至今日依然揮之不去。
    縱然這些人再也不是壓在他頭頂的青年天才,甚至除了司徒聞天以外,沒有人能夠和他相互比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上他在修真界的地位。
    而再也不會有人在他面前感慨著這些天才們的成就,因為他們或是墮魔,或是走上了歧路。
    但人在少年時的記憶,是會隨著他一輩子的。
    時至今日,再次見到這三人的時候,他仍然會感覺到隱約的怒意。
    但是好在眼前只有三個人,而不是五個人。
    他還記得他們的名號。
    道門楚文茵,司徒家司徒聞天,劍宗云清儀。
    好生響亮。
    佛主冷笑一聲,身形劇變,卻并非是姜小樓曾經見過的那三種形態,而是百臂百眼,金剛不壞之態。
    佛主身上所有的嘴都同時開口,說著同一句話。
    “三位的來意,就不必再說了?!?br/>     “說還是要的?!背囊鸷敛豢蜌獯驍嗔朔鹬鞯脑挕?br/>     “你動了本座的小徒弟,本座找回來場子,不過分吧?”
    就算佛主現在有幾十張嘴也吵不過她,但是佛主心中分明已經在嘔血。
    楚文茵說得冠冕堂皇,但事實當然也并非如此。她哪里是為了姜小樓,姜小樓——乃至司徒楊嘉,都只是這三個人的一個局罷了。
    他們在等待著一個把他誘離佛門的時機,而姜小樓的死活,對于楚文茵而言仿佛也并不重要,更不至于要楚文茵為她討回來一個公道的程度。
    司徒聞天也默默轉過了臉去。
    司徒楊嘉之死,她早在預料之中,但是她也做不到像楚文茵這樣光明正大地給佛主扣一口黑鍋。
    “但是楊嘉確實死得慘啊。”司徒聞天煞有介事道。
    佛主的百眼都睜圓了。
    姜小樓就罷了,他掉入陷阱之中,也真的對姜小樓動了手。
    司徒楊嘉是怎么回事,司徒聞天自己不知道嗎?要找公道,要么找姜小樓要么找楚文茵,和他有什么關系?!
    但這兩個女人自來就不怎么要顏面,佛主也沒有辦法。
    云清儀面無表情,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然而他的劍已經出鞘了。
    雪亮的劍光幾乎要融化九州之上的云層,楚文茵的魔劍強勢參與了進來,司徒聞天含笑取出了一條鞭子。
    三人很有默契地將佛主包圍在其中,饒是佛主金剛不壞,也難以同時和三個人對敵。
    佛主成為佛門主宰的時候,曾經的天才們自然也不會停下來,但在佛主看來,他們到底還是露怯了,三個人聯手,又放了那樣一枚誘人的餌料出去,才敢在這里堵住他。
    此三人俱是和他同一層次的高手,佛主招架起來并不容易,但也沒有那么難。
    因為他們是想要殺了他,但他只想著要逃罷了。
    天魔吃吃地笑了一聲。
    “但是我覺得他們都不錯,可惜了。”
    佛主知道天魔在可惜什么。
    把他和這三人同時放在天魔眼前的話,天魔會選擇他們。
    但礙于屏障,天魔并沒有那樣的能力,也并沒有機會了。
    “逃出去還是很容易的,”天魔道,“但你還能付出什么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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