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樓對于現任幽魂城主其實是沒有什么敵意的,但也沒有什么善意就是了。
她倒也想問一問,幽魂城之中藏了這么一窩修士,這個幽魂城主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不過,在那之前,當然該處理的還是要先處理了。
“靈器,靈石,所有能用得上的東西,全都指出來。”
圖主自然不會有隱瞞的心思,異常殷勤地帶著路,讓姜小樓把這個小院之中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搜刮干凈了,再又收斂了全部的尸首,才總算出了院門。
幽魂城主已經在外面等候許久,久到手下的修士們都已經有些不耐煩。
然而華月和冷夜白二人在外,他們卻也不能奈這二人如何,只是聽著院落之中的動靜,直到姜小樓終于把地皮都搜刮了一遍,再終于除去了天外樓的封鎖陣法。
蘇正看了她一眼,悠悠道,“仙魔界主在此,原是我有失遠迎了。”
其實能從姜小樓認出來她就是仙魔界主的人并不多,但是蘇正點出來之后眾幽魂城的修士就明白了,與此同時,他們也記起了另外一個在魔域之中流傳許久的猜測。
仙魔界主,仿佛就是曾經的幽魂少主姜明月?
姜小樓淡淡道:“只是隨便走走,我原本覺得,不必叨擾城主。”
“有什么叨擾不叨擾的呢,幽魂城,畢竟也是界主一手建立的。”蘇正道。
他直接揭開了姜小樓的身份,在眾人面前肯定了那個魔域并不堅定的猜測。
雖然城主在此,但幽魂城修士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姜小樓生得和姜明月并不相像,論起氣質也早就和當初的姜明月并不相同,可只要心中有懷疑,就能感覺出來她們的相似之處來。而姜明月雖然一手建立了幽魂城……但也一手把幽魂城拋棄。
姜小樓有些奇異地看了蘇正一眼,而后幽幽道,“是啊。所以,蘇城主,幽魂城里為何會藏了一窩賊人呢?”
蘇正直接叫破她的身份,她就緊跟著借此向著蘇正發難。
“此事還不能確定,界主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蘇正并不畏懼姜小樓的冷言冷語,也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轉而開始找姜小樓的不是。
發現此地的賊人以及和此地的賊人打斗的確在姜小樓的預料之外,而且這里不是她的地盤,的確會顯得姜小樓有一些逾越了,然而蘇正的話卻也激起了姜小樓的一點點怒火。
“當然不是。”姜小樓道,“我說他們是賊,他們就是賊人。”
蘇正要比她高大些許,然而姜小樓卻在氣勢上面完全壓住了他。
華月忍不住開始打圓場,“界主。”
“怎么,要我來查的是玄月宮主,玄月宮這是信不過我嗎?”
“當然不是!”華月立刻道,“我們宮主……屠仙宮主、幽魂宮主,都是信任界主的,不然也不會托付界主此事。”
蘇正的面色更加沉了一些。
他不是沒有聽出來華月看似在圓場實際上就是在幫腔,搬出來三宮的宮主來暗示他,但是他聽懂了,卻也還是不得不退一步。
“這件事情,自然還是要接著查下去的。”姜小樓道,“幽魂城既有嫌疑,剩下的就不是城主該知道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帶人走了。
“等等!”蘇正道。
此次他沒有再對準姜小樓,而是看向了圖主。
“界主強行在我幽魂城之中殺人,還要沒有根據帶走我幽魂城的修士不成?”
他深深望了圖主一眼。
“身為幽魂城主,我卻不能坐視界主如此。縱然有嫌疑,那也要有證據。”
姜小樓都快要被他氣笑了。
她沒有動,也望了圖主一眼。
圖主的心瘋狂地跳動著。
她知道蘇正的意思,只要她肯配合蘇正,蘇正或許就能從仙魔界主手中把她救出來。
現在這二人僵持著,重點卻在于她。
圖主垂下眸子,心一橫道,“我……我不是幽魂城之中的修士。”
她躲到姜小樓背后,看起來還有一些畏縮的樣子。
蘇正的面色驟然一變。是他料錯了,像圖主這樣的膽小鬼簡直活該被姜小樓抓走!
“城主認錯人了吧。”姜小樓善解人意地道,但是也沒有掩飾她面上的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罷了。
“我們該走了,城主不用送。”
蘇正沒有退,但也知道他是攔不住姜小樓的,只能坐視姜小樓在幽魂城之中殺人,再帶人離開。
等到姜小樓一干人消失不見,蘇正才冷著臉望向那空蕩蕩的院落。
“搜!”
“是。”幽魂城眾人還未動,就聽見接連幾聲巨響。
小院的墻壁逐漸裂開縫隙,竟是直接成了一片廢墟。
……
姜小樓看向圖主,眼神之中倒是有了幾分探究。
“你為什么不跟他走?”
圖主依然有些瑟瑟,深吸一口氣,凜然道,“長得好看的男人沒有好東西!”
“啊?”
姜小樓不解的時候,華月和冷夜白也都有些不解,甚至還有些不悅。
姜小樓掃了一眼過去,“……關你們什么事情啊。”
這兩個人別說花熠然了,和蘇正比起來都差一大截,太自信了!
但看圖主,臉上也流露出來幾分不屑,只是沒有直言罷了。
姜小樓索性避開這兩個人,才繼續道,“說吧。”
“蘇城主不及您遠矣。”圖主猶豫了許久,才說了這么一句話出來。
“我不需要你夸我。”
“這是事實。”
“……”姜小樓道,“接著交代你該交代的。”
“我……我們是從百年之前就認識的。”圖主道,“因為我們都得到了神器的認可。”
但凡和神這個字有點牽扯的都不會是什么好事,姜小樓沒有表態,繼續聽著。
圖主因為她的態度而有些不安,但是繼續道,“在得到神器之前,我們都是普通的散修,有了神器之后,我們才有了這個私下的小盟約,相互之間互為依靠,不得背棄同盟。”
姜小樓點出問題:“神器從何而來?”
“在最初的時候,什么地方都是有可能的。地理圖就是我撿到的。”圖主道,“鏡主說,這是神祇的恩賜。”
姜小樓當然并不相信,就算是明真也輕輕搖了搖頭。
得來太過容易的東西,在修真界看來都并不是一件好事。
圖主沒有悔恨之色,只是看起來有些頹然,“我那時也并不知道。而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丟下地理圖。然后,我就被剩下的神器之主發現,拉進了這個聯盟里面。剩下的神器之主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只有幾個元老,但他們基本不會參與進來。我所知道的與會最久的,就是鏡主了。”
“襲擊我的那個人?”
“是。”圖主道,“但除了鏡主以外,神器主人之中,還有一位玄甲之主和仙衣之主,他們和鏡主的關系似乎也并不好。”
拉幫結派,這是正常的。
“那你呢?”
“我……我和他們關系都平平。”
中立派,還能活得好好的,說明圖主能耐不淺。
姜小樓從圖主的話里面簡單勾勒出了這一群所謂的神器之主。雖然這些人之中有元老也有新晉之人,但是元老并不一定就比新人的地位或者修為要高,只是資歷更深罷了。
玄甲之主是一派,鏡主另外一派,但大部分人都是中立派,而他們也唯有一個目標,就是提升手中的神器,而大多數人以為,這要溝通神祇,重連飛升路。
但是,這些人也并不是傻的,至少圖主就很精明,沒有打算再多付出什么,只要握緊地理圖就已經足夠。可也有另外一些人不這么覺得,比如一心提升修為的劍主和鏡主等人。
“他們都認為您是威脅,在我看來……這有些古怪。”圖主語焉不詳道。
她也說不明白,又沒辦法解釋,姜小樓卻仿佛有一些猜測。
“看來你沒有把地理圖當做立身之本。”
圖主面色一變,隨后承認道,“是。”
雖然是神器,而且威力巨大,但來歷不明的東西,她實在不敢投入太多進去,可是又不得不仰仗著地理圖,所以左右為難,只能發揮出地理圖的幾分作用,但自身修為也并不高深。
姜小樓淡淡道:“還算有腦子。”
如果圖主完全溝通了地理圖,那么她或許就也沒有辦法留下圖主一條性命了。
因為這些神器以及其上纏繞的氣息,明顯就和神祇有關,神器之主里面也有許多沾染了神祇的味道,甚至說不定已經被附身。在那小院里面的人就只有幾個還算干凈的,但剩下的幾個明顯太弱,又沒有圖主識趣,所以姜小樓才只留下來了一個圖主。
想來這些神器又是不知道哪位天帝的布局,委實說來,其實還是要比石像更合適,而且借以神器來潛移默化,有利益當前,可比單純的蠱惑要強多了。
“剩下的人在哪里,你也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鏡主向來神出鬼沒,塔主……我懷疑她也可以溝通空間。至于玄甲仙衣的主人,他們其實并不喜歡新晉的修士。”
所以和圖主這些人中間也是涇渭分明,想循著圖主來找到他們很難。
圖主又補充道,“以我的猜測來看,我等新晉之人都是散修出身,或者已經離開門派,但是這些元老之中,應當有許多潛伏在三宮一閣之中,而且地位不會很低。”
“你有線索?”
“并沒有。”圖主先是搖頭,而后又猛然道,“但我曾經記住過他們的一些特點。”
“特點可以改變。”
都是修士了,那當然應該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那不一樣。”圖主像是猶豫了一下才又道,“人的聲音,氣息,身形乃至修為都可以改變,但有一些東西是不變的。”
“你能肯定?”
“只有五成把握。再加上神器之間相互是會有一些感應的。”
五成,在姜小樓看來就有些不夠了。至于感應,既然已經混到了元老,當然也會封閉感應的法門,這些都沒有用。
姜小樓問道:“那你還能有什么用處?”
圖主面色微變。
一直以來都仰仗著地理圖的威能,離了地理圖之后,一時之間她卻也難以找到自己真正有用之處,更不要說在姜小樓面前如何了。
“我……”
她有些磕絆地思索了一會兒,但竟然也想不出什么來。
“算了。”姜小樓也沒有打算為難圖主的意思,“你就先跟著我吧。”
“多謝界主!”圖主喜出望外道。
“你叫什么?”
總不能繼續叫她圖主。
圖主愣了一瞬之后報上了名字,“衛靜陽。”
“好。”姜小樓輕輕頷首。
……
華月問道:“界主問完了?”
“是。”姜小樓道,“從今日起,她就是我的手下了。”
華月頓了一頓,“那界主可要小心一點。”
“上一個我隨便撿的,還是白霜呢。”
“……”華月僵住了,甚至有種忍不住倒退一步的想法。
“說正事。”姜小樓道,把自己從衛靜陽處得到的情報又向著這幾人復述一遍。
看華月和冷夜白的樣子,的確并不知道魔域之中還有這樣一群神器之主。這也是因為這群人非常的低調,而且其實不愛惹事情,除了對姜小樓下手這一次。
而只是這一次,就讓姜小樓幾乎把他們的底給掀了出來。
“界主實乃人才。”
“少拍馬屁。”
華月淡然道,“所以我們接下來的方向其實就是要找剩下的神器之主了。”
姜小樓道:“你這么說也沒有錯。”
既然知道了潛伏在魔域里面的是什么人,那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全部都找出來。正常人都只會像這樣順著慣性往
華月問道,“看來界主還有別的意見?”
“沒有。”
姜小樓手上有用的消息也就只有這么一點,她要從哪里去找別的意見和下手的地方?
但正是因為她手上有用的消息并不多,而指向性又是這么的明顯,才讓姜小樓覺得這之中會有古怪。
衛靜陽不太可能是在故意誤導她,但衛靜陽自己知道的也并不多,玄月宮主更是只有一句話,什么有用的都給不出來。
此時雖然他們自己來查沒有姜小樓這樣清白的立場打底,但是如果是他們自己能有更多的線索那當然要比姜小樓更方便了。
然而姜小樓已經應了下來,也只好按照自己現有的思路往下去找了,總歸她也不會冤枉什么人。
“要找剩下的人,最好能有什么事情把三宮一閣的高層湊到一起。”
華月道:“那可正巧!”
“……你師父過幾天要過壽?”
“不是啊。”華月莫名其妙道,“界主為什么會想到這里?”
“……”
姜小樓扯開話題,“那是怎么回事?”
“玄月宮要開月典,我以為界主是為此事而來的。”
“我……的確是啊。”
姜小樓義正辭嚴道。
想到拆穿她可能會面對的后果,華月自覺轉移了話題。
姜小樓也沒有不依不饒,而是繼續問道,“那個幽魂城主,你們有他的情報嗎?”
“他是幽魂宮出身的修士……我們玄月宮……這不太好吧。”
在姜小樓的眼神里面,華月果斷道,“有。”
同為三宮修士,幽魂城主這個位置又很重要,華月當然對他有所了解,玄月宮也不可能沒有在幽魂宮的探子,再裝清白姜小樓也不可能信的,還不如坦然承認了。
“具體還要再待我整理一下。”華月道,眼神有一些古怪,“有關蘇正,據我所知的,也只有一二秘聞。傳言之中,他曾經是朱顏魔尊最寵愛的男寵。”
雖然有傳言這兩個字在前,但是從華月口中說出來,已經差不多可以是肯定了,而冷夜白也沒有否認。
姜小樓的面色變了一變。
她算是看出來這兩個人的未盡之語了。
楚文茵的男寵蘇正和曾經的幽魂少主姜小樓,這簡直就是寵妃和皇太子之爭了,姜小樓和蘇正又是明顯的不對付,在玄月宮和屠仙宮這二人看來,其實也是一場大戲。
“點火是會燒身的。”姜小樓幽幽威脅道。
華月識趣地閉嘴,一路沉默之后,眾人回到了玄月宮。
玄月宮主還很忙,此日的收獲華月直接去尋他就好,姜小樓一頭扎進了洞府,把衛靜陽扔給了明真,自己和天外樓偷偷摸摸聚首。
……
地理圖,神劍,長棍,鞭子……在幽魂城之中的收獲全部都被擺在一起,除了神劍還有一些不甘的躍動以外,其余的神器卻都非常的安靜。
“現在能說了。”
沒有外人,器靈主動封閉了洞府內外,而且姜小樓已經吩咐過不要再來打擾她,洞府之中只剩下她和天外樓。
“這些……都是規則的一部分。”
天外樓鄭重地道。
“與神祇無關?”
“有關系,有的也有聯系。”天外樓道,“但是在神祇降臨之前,我們完全可以把它們分解成和神祇沒有關系的原初規則,然后再吸收利用。”
“只要吸納了這些規則,就能邁入神圣之道?”
“原則上是這樣的。”
在操作上當然一定還有許多不能確定的地方,但是從原理上面講的確如此,至少這就代表著許多的機會。
難怪天外樓會向姜小樓表示那些修士根本就不明白這些東西有多么重要。如果不能把規則拆分出來,神器就只能是神器,其中灌注的規則之道也只能被人利用。
盡管這些神器表現得已經非常不俗了,在靈器當中也是頂尖的,但是一個手執這些神器的修士連姜小樓都打不過,和從化神入神圣境界的修士完全無法相比擬,其價值也同樣如是。
最頂尖的靈器,也只能以尋常的價格來衡量,但是能夠讓化神修士更進一步的東西,每一種都會在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
“看來這是便宜我了。”姜小樓雖然有一些喜色,可是困擾和疑心卻沒有減少。
這些靈器及其中的規則對于她而言是天降橫財,而且據天外樓所言只要能夠分解出來實際上是沒有什么隱患的。
也就是說,姜小樓憑空又掌握了數十種規則碎片,完全可以催生出來數個境界突破化神的強者。
“但是這么做也有一些問題。”器靈耐心地道,“規則碎片之中的規則之道最好是要和本人契合的,而且同一個人很難吸納多個傾向不同的碎片。”
“但即使是這樣……也來得太容易了吧。”
簡直就像是在給她送上門一樣。
“這些東西,應當是神祇遺留在人間的。”天外樓道,“因為帶有規則,所以反而比神像更好控制,也因為規則碎片的存在得以在九州之中幸存下來。而神祇只是想利用那些人來蘊養規則。”
但是卻反而被姜小樓給抓了,而且一抓就是一窩。
“規則之中,也有高下?”
“不能這么說,但是表現出來的是這樣的。”器靈道,“棍、鞭之道其實是最為基礎的,也最為零散。”
“你是說,類似這根長棍里面的規則,會有許多個分散在外?”
“是的,當然不只是這一根棍子里面會有,如果是完整的一道規則,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你能夠匹敵的。”
姜小樓點了點頭。
器靈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有人能夠掌控完整的一道規則,那么此人就是這一道之上的極致,可以近乎于自然規則,她的確不能和自然規則相匹敵。
但這樣的人,似乎也同樣并不存在。
只是姜小樓還有些別的疑問。
“那在從前,這樣的東西也存在嗎?”
“從前,道韻自然,而規則并不固化。”
果然如此。
姜小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樣的疑惑由來已久,因為她實在不明白規則究竟是怎么全部都破碎的,南帝的確一刀斬碎五行——可是要把所有規則都斬碎,那他也太閑了吧?
如果不是有一個絕世強者每天兢兢業業在天地之間斬碎規則,那么姜小樓只能猜測原本的規則不是這個樣子。
她忽然心念又是一動。
“南帝一刀斬碎五行。”
“看來你猜到了。”
“他就是那個完全掌握了刀之規則的神祇?”
“只是占據了大部分而已。”
但是流落在外的碎片不會再有更多的了,而任何一個習刀之人走到盡處的時候都會與南帝為敵。
“這些很強悍的規則其實都有人短暫地占據過,但是在上古的時候,規則之間是會輪換的。”
而人族也是會死的,每一代都有人掌控強悍的規則,也有人故去,這是一個循環,直到神祇插入這個循環之中,這個循環其實都很完美。
“規則固化,是否也是神祇所為?”
“不是,此乃天地自然。但這或許也正和神祇的意思。”
“有道理。”姜小樓道。
規則若能夠凝固,那么那些已經奪得規則的神祇才是獲利的一方。不過,強悍的規則或許也并沒有那么多。
“九州能留下來的最強的,反而是劍道的規則。”
“是。”
因為在規則固化之前的劍道第一人是夏無道,而夏無道之后,劍道自然重新歸于人族。
所以在人族之中,劍修獨樹一幟,要比刀修之流強悍一點,也是可以解釋的。劍道在九州萬年以來,始終占據著最強的那個位置。
當然,九州眾人承認的不是劍宗,而是劍。再者說來九州也不只是劍宗會用劍,只是劍宗掛了個好名字。
姜小樓忽而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么……錘子的規則呢?”
姜小樓信心滿滿,“錘道一定也強悍非常吧!”
“……”
器靈默默問道,“你一定要讓我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