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敢去修羅文明?</br> 老者聽到岱宗的話后,愣了楞,然后沉思。</br> 他不是老糊涂,自然明白自家少主是什么意思。</br> 岱宗微笑道:“我雖與此人不熟,但從接觸的那段時間來看,此人絕非愚蠢之人,他主動前往修羅文明,那就意味著他根本不懼修羅文明,他連修羅文明都不怕......”</br> 說到這,他笑了起來,“這可真有意思。”</br> 老者沉聲道:“可除了我們君臨文明外,還沒有聽說有別的宇宙文明能夠與修羅文明抗衡.......”</br> 岱宗輕聲道:“啟老,宇宙很大。”</br> 老者默然不語。</br> 岱宗緩緩起身,然后道:“在沒有接觸那術者文明時,我真沒有將外人放在眼里,出門在外,老子就是第一,就是我行我素.......但當接觸到術者文明后,啟老,你知道我現在是一個什么想法嗎?”</br> 老者看向岱宗,岱宗自嘲一笑,“我們在某些人眼里,不過如螻蟻而已。”</br> 老者猶豫了下,然后道:“少主,那個少年確實不簡單,但我不認為他來自什么四級宇宙文明......”</br> 岱宗又道:“啟老,你覺得我如何?”</br> 老者當即道:“自然是天縱奇才,世間少有。”</br> 岱宗微微點頭,“我在面對那個術者文明時,謹慎,小心,甚至有些卑微,但是,他沒有,他敢討價還價。”</br> 老者愣住,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br> 岱宗繼續道:“術者文明那個神秘人不僅沒有生氣,相反,還與他討價還價,最后更是送他一副血棺.......”</br> 說到這,他微微搖頭,“那種級別的人物,是絕對不會對一般人那般和顏悅色的,就像那背刀少年,直接被無視。”</br> 老者低聲一嘆,慚愧道:“少主真是細致入微,屬下遠遠不如。”</br> 岱宗笑了笑,然后道:“雖然我也很覬覦他身上那副血棺,但這種人,不宜貿然與之為敵,我相信,接下來他的身份與身后勢力將會慢慢浮出水面.......”</br> 老者笑道:“少主,若他身后只是一個普通勢力,那我們可就錯失了一樁天大的機緣........”</br> 岱宗雙眼緩緩閉了起來,“那我愿賭服輸。”</br> ...</br> 一片未知星域。</br> 某處時空微微顫動,緊接著,那里時空裂開,葉觀與一念緩緩走了出來。</br> 葉觀走出來后,他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輕聲道:“修羅宇宙。”</br> 一念打量了一眼四周,若有所思。</br> 葉觀突然詫異道:“咦?”</br> 說著,他右手輕輕朝前一碰,這一碰,他面前的時空竟然如水波一般蕩漾起來。</br> 葉觀沉聲道:“這片時空區域是假的。”</br> 一念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沒有任何意外。</br> 葉觀雙眼緩緩閉了起來,以心觀世界,很快,場中的時空區域逐漸清晰起來。</br> 就是一片虛假的時空區域!</br> 就在這時,二人面前不遠處的時空突然顫動起來,下一刻,一名老者緩緩走了出來。</br> 老者見到葉觀二人時,眉頭皺起。</br> 葉觀直接拿出了那枚徽章,見到那枚徽章,老者先是一愣,隨即恭敬道:“不知閣下有何吩咐。”</br> 葉觀笑道:“可否向至上學士通報說一聲?就說葉觀前來拜訪。”</br> 老者忙道:“自然,兩位隨我來。”</br> 說完,他轉身輕輕一壓,一瞬間,他面前的時空區域直接出現了無數的時光隧道。</br> 足足有數百萬之多!</br> 見到這一幕,葉觀頓時有些詫異,“這是?”</br> 老者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數百萬條時空隧道,只有一條可以通往修羅星域,其余的都是我們建立的虛假宇宙,目的就是為了躲避天行文明的搜捕。”</br> 一念看了一眼老者,沒有說話。</br> 葉觀有些好奇,“你們接觸過天行文明嗎?”</br> 老者搖頭,“沒有,但是,曾經有一些與我們修羅文明同級別的宇宙文明都已經被天行文明毀滅。”</br> 葉觀正要問什么,老者帶著他與一念之間進入了其中一條時空隧道,隨著一道道光幕自眼前閃過,葉觀腦袋開始變得昏沉起來,但沒有持續多久,那種感覺便是消失不見。</br> 葉觀緩緩睜開雙眼,此時,他們身處在一片平原之上,在他們面前千丈處,那里屹立著一座座雄偉雕像,這些雕像外形與人類形似,高達千丈,下半身陷在地底,雙臂如柱,手持長戈,足足有上萬之多,整齊地排成兩排,而中間則是一條碎石大道,大道的盡頭則是一座宏偉的古城。</br> 在古城的上方,屹立著一尊萬丈男子雕像,男子生有六臂,頭顱九顆,俯視著整座古城,壓迫感十足。</br> 修羅文明!</br> 葉觀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震驚的同時又好奇,他之所以來這個地方,就是想見識見識別的宇宙文明。</br> 老者恭敬道:“公子,請。”</br> 說著,他帶著葉觀朝著遠處那座古城走去。</br> 當經過那些雕像時,葉觀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什么在審視他。</br> 葉觀眉頭皺起,這時,老者突然道:“諸位,此乃至上學士的朋友,不可無禮。”</br> 聲音落下,葉觀頓時感覺恢復正常。</br> 老者轉身看向葉觀,微微一禮,“尊客抱歉,他們不知您是至上學士朋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br> 葉觀微笑道:“沒事。”</br> 老者點了點頭,然后帶著葉觀繼續前進。</br> 葉觀看了一眼那些雕像,然后道:“這些雕像是?”</br> 老者笑道:“修羅神衛,負責守衛修羅王都,他們都是沉睡狀態,只有我修羅文明發生毀滅危機時,他們才會蘇醒,當然,修羅王與至上學士都可以強行喚醒他們。”</br> 葉觀有些好奇,“至上學士在你們修羅文明的地位有多高?”</br> 老者猶豫了下,然后道:“很高。”</br> 葉觀笑道:“具體些。”</br> 老者沉聲道:“僅次修羅族族長,但即使是修羅族族長,也無法強行命令她。”</br> 葉觀微微點頭,“我懂了。”</br> 三人說話間,已經走入城內,進入城內后,葉觀看了一眼四周,城內是一座座林立的高樓,人山人海,非常繁華。</br> 一念打量著四周,眼中有些好奇。</br> 葉觀突然道:“等等。”</br> 說完,他拉著一念走到了一旁的街邊的攤販處,小攤販賣的是一些古老的東西,什么都有,而葉觀看中的是一面龜裂的鏡子。</br> 攤販主是一名中年男子,臉色很不好看,就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一般。</br> 葉觀指著那面鏡子,“這如何賣?”</br> 中年男子看著葉觀,“一條祖脈!”</br> 葉觀正要說話,這時,一旁的老者直接拿出了一枚納戒遞給那中年男子,然后拿過鏡子遞給葉觀,微微一笑,“公子。”</br> 葉觀忙拿出一條祖脈遞給老者,老者卻連連搖頭,“公子,不用不用。”</br> 葉觀笑了笑,還是將納戒放到了老者手里,他知道對方是因為至上學士的緣故而討好他,但對他來說,他可不想欠這份人情。</br> 見到葉觀堅持,老者猶豫了下,然后將納戒收了起來。</br> 葉觀將那面鏡子收到塔內,心中道:“塔爺,這鏡子可有什么特殊之處?”</br> 小塔道:“我先研究一下。”</br> 葉觀微微點頭,“好。”</br> 而這時,一旁的一念突然蹲了下來,她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件小木偶上。</br> 葉觀順著一念目光看向那小木偶,小木偶只有巴掌大小,眉間還有一個血紅色紅點。</br> 葉觀笑道:“你對這個感興趣?”</br> 一念微微點頭,正要伸手去拿那小木偶,那中年男子突然道:“若是不買,可別亂摸。”</br> 葉觀道:“多少?”</br>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葉觀,然后道:“十條祖脈!”</br> 葉觀眉頭皺了起來,他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小木偶,他沒有發現任何特殊之處。</br> 葉觀轉頭看向一念,一念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拉著他朝著遠處走去。</br> “等等!”</br> 就在這時,那中年男子突然開口。</br> 葉觀轉身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盯著葉觀,“你可以出多少?”</br> 葉觀轉頭看向一念,一念卻是搖頭。</br> 葉觀微微一笑,顯然,一念只是一時好奇,對那個木偶并沒有什么興趣。</br> 葉觀看向那中年男子,笑道:“我們不需要了。”</br> 說完,他拉著一念轉身離去。</br> 但這時,一股恐怖的氣息突然籠罩住了他。</br> 葉觀愣住。</br> 中年男子死死盯著葉觀,目光陰冷,“你是在耍我嗎?”</br> 葉觀輕笑,“這位兄臺,買賣是要看雙方意愿的,我現在不想要,這有什么問題嗎?”</br> 中年男子雙眼微瞇,“你問了,那就得買。”</br> 葉觀眉頭皺起,“你怎么像個智障?”</br> 中年男子勃然大怒,而這時,那老者突然抬手就是一壓。</br> 轟!</br> 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將那中年男子鎮殺。</br> 老者收起中年男子納戒,然后將那小木偶拿起,恭敬地送到葉觀與一念面前,微微一笑,“葉公子,姑娘。”</br> 葉觀看著滿臉笑容的老者,然后微笑道:“閣下怎么稱呼?”</br> 老者忙道:“丘史,邊緣守護者.......就是看門的........”</br> 葉觀微微點頭,“前輩是一個人才,做邊緣守護者實在是有些屈才,這事,我得與至上學士說說.......”</br> 老者當即深深一禮,顫聲道:“多謝公子.......公子,我......我有個孫女,她長的很漂亮.......”</br> 葉觀:“???”</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