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葉觀等人此刻也是有些懵的。</br> 因為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這不滅意志竟然不出手了。</br> 通關了?</br> 想到這,葉觀幾人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笑容。</br> 很顯然,他們是獲得了這位不屈大帝的認可!</br> 葉觀帶著四人踏上山頂,山頂空曠,四周云霧繚繞,在那千丈外的一處山壁前,斜靠著一尊百丈骸骨,骸骨目視虛空,雙手撐著地面,似是想站起來,但最終卻無果,只能依靠著山嶺托著身體。</br> 歷經億年歲月洗刷,但這具骸骨卻依舊如新,且透著一股古老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br> 不屈大帝!</br> 見到這具骸骨,葉觀眾人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br> 這就是當年曾經與真神交過手的絕世強者!</br> 雖然戰敗,但歷經億年,骨不滅,意永存。</br> 這種強者,讓人肅然起敬!</br> 葉觀盯著那具骸骨,雙手緊握,這一刻,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無敵劍道!</br> 如此絕世人物,都被鎮殺!</br> 自己此生若是不無敵,最終怕是也不會有一個好的下場。</br> 一定要無敵!</br> 無敵到無人能殺自己!</br> 葉觀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那份劍道信念愈發堅定。</br> 就在此時,一群人突然沖到葉觀等人身后。</br> 見到這群人,憾宗幾人頓時愣住。</br> 而當看到那具百丈骸骨時,沖上來的那群人頓時變得興奮起來!</br> 不屈骨!</br>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屈骨!</br> 若能得不屈骨,哪怕僅僅只是一根,都足以逆天改命!</br> 這時,有人就要朝著那不屈骨沖去!</br> 見到這一幕,連雙等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們直接擋在了那群人面前。</br> 連雙怒視著眼前眾人,“你們想做什么?”</br> 眾人之中,一名黑衣少年走了出來,他看著連雙,冷笑,“做什么?怎么,這不屈骨是你家的?”</br> 其余眾人也是怒視著連雙。</br> 這個時候,誰擋他們奪不屈骨,他們就殺誰!</br> 連雙臉色極其難看,“若無我們這二十日來的拼命,你們能站在這里?出力的時候,你們都站著笑我們蠢,現在我們破了那不滅意志,你們就立即來奪不屈骨,世間哪有這般道理?”</br> 葉觀看了一眼連雙,搖頭一笑。</br> 這兄弟,文縐縐的,一看就是個經常看書的,可以吸收到書院來!</br> 聽到連雙的話,那黑衣少年頓時笑了起來,“是我們讓你們拼命的嗎?不是吧?你們自己要拼命,與我們有什么關系?”</br> 連雙氣的不行,正要說話,一旁的憾宗突然朝前踏出一步,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出。</br> 那黑衣少年臉色瞬間劇變,他連忙祭出一面黑盾擋在面前!</br> 砰!</br> 而那面黑盾瞬間被憾宗拍裂,黑衣少年更是在一瞬間被震飛至百丈開外,剛一停下來,他便是七竅流血,五臟俱裂!</br> 眾人皆是震驚不已。</br> 葉觀也是有些震驚,這憾宗的力量好生恐怖,這一巴掌拍的真讓人頭皮發麻。</br> 連雙看向憾宗,憾宗怒視著那黑衣少年,“我姐說過,遇到不講道理的,就打他!往死里打!”</br> 眾人:“......”</br> 憾宗還想出手,而這時,那一百多人突然齊齊將神識鎖住了憾宗!</br> 見到這一幕,連雙與宗守還有那胎記女子立即站到憾宗身旁。</br> 這是他們拼了命換來的,自然不可能就這么交給對方!</br> 雙方箭弩拔張!</br> 葉觀突然看了一眼天際,然后走到憾宗身旁,他笑道:“我們人少,打不過他們,這事,就算了吧!”</br> 聞言,憾宗愣住。</br> 連雙猶豫了下,然后道:“葉兄,他們雖然人多,但我們若是聯手,不一定輸他們!”</br> 宗守也是連忙點頭,“可一戰!”</br> 就這么把不屈骨交出去,他們不甘心!</br> 葉觀道:“形勢對我們不利,該低頭就得低頭,讓給他們吧!”</br> 胎記女子怒視著葉觀,突然開口,“未曾想到,你竟然這般慫,我真是瞧不起你!”</br> 葉觀卻沒有說什么。</br> 遠處,那一百多人聽到葉觀的話后,頓時露出了笑容,他們不在管憾宗幾人,直接朝著那不屈骨沖了過去。</br> 原地,葉觀神色平靜如水。</br> 而胎記女子幾人臉色卻無比難看,似是想到什么,她突然怒視葉觀,氣的不行。</br> 如果葉觀愿意出手,他們幾人聯手,不怕那一百多人的!</br> 因為場中最能打的,就是他們幾人,特別是在幾人都得到提升后。</br> 而她沒有想到,葉觀竟然如此的怕事。</br> 太慫了!</br> 連雙三人臉色也是有些難看,那不屈骨真的就要這般交出去?</br> 他們不甘心!</br> 就在這時,那一群人直接沖到了那至尊骨面前,看著面前這具百丈骸骨,一眾人頓時紅了雙眼!</br> 直接搶!</br>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意志突然自那具骸骨內暴涌而出。</br> 轟!</br> 瞬息間,那剛靠近的一百多人還未反應過來便是直接被這股意志硬生生抹除掉!</br> 見到這一幕,胎記女子幾人直接愣住了。</br> 而葉觀卻神色平靜。</br> 胎記女子突然看向葉觀,她盯著葉觀,驚愕道:“你早知道會這樣!”</br> 聽到胎記女子的話,連雙三人也是紛紛看向葉觀。</br> 葉觀笑道:“我哪里會知道?只是我覺得,我們面對這不屈骨,應該要有敬意,不應該去褻瀆,他們就這么去搶,無疑是在褻瀆這不屈骨,所以,我覺得他們會有報應。”</br> 胎記女子盯著葉觀,“那你為何不與我們說清楚?”</br> 葉觀看了一眼胎記女子,沒有說話,轉身朝著那不屈骨走去。</br> 而胎記女子臉色卻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br> 她明白了這個少年的意思!</br> 自己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自己的誤會對他而言,重要嗎?</br> 顯然是不重要的!</br> 念至此,胎記女子看向葉觀時,眼中多了一抹復雜。</br> 連雙幾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剛才,他們對葉觀也是有些不滿,現在看來,自己等人是大大錯怪了葉觀。</br> 就在這時,葉觀突然轉頭看向連雙幾人,笑道:“你們不要不屈骨了嗎?”</br> 聽到葉觀的話,幾人連忙跟了過去。</br> 連雙對著葉觀抱了抱拳,認真道:“葉兄,抱歉,我錯怪你了!”</br> 那憾宗也是訕笑了笑,然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葉.....兄,我剛才還想打你呢!”</br> 葉觀表情僵住。</br> 憾宗又道:“不好意思......”</br> 葉觀看了一眼憾宗,搖頭一笑,這家伙雖然老實,但該出手時比誰都果斷!</br> 這種打人,真的是出其不意的,一個不注意就給你來一拳!</br> 一旁,宗守突然也抱了抱拳,“葉兄,抱歉!”</br> 胎記女子看了一眼葉觀,沒有說話。</br> 葉觀笑道:“莫說這些了!這事,我也有問題,方才情急,沒有與你們溝通,因此,你們誤會我,也是正常的,所以......這事就揭過去吧!我們都莫要提了哈!”</br> 聽到葉觀的話,連雙與宗守皆是笑了起來!</br> 這葉兄,人真可以!</br> 憾宗也是傻笑了幾聲!</br> 胎記女子看了一眼葉觀,沒有說話。</br> 葉觀帶著幾人走到那尊不屈骨面前,看著面前的那尊不屈骨,葉觀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沉默片刻后,他微微一禮,以表敬意。</br> 連雙四人也是微微一禮。</br> 而這時,那骸骨內,一道意志突然飄了出來。</br> 見到這一幕,連雙幾人臉色頓時大變,然而,那道意志只是自他們身上一掃而過,并未攻擊他們!</br> 連雙幾人愣住!</br> 葉觀看著面前的骸骨,沉默不語。</br> 這時,那些意志突然凝聚成一道偉岸虛影。</br> 不屈大帝!</br> 見到這一幕,葉觀幾人皆是震驚不已。</br> 遠處山下,盤坐在地的安南靖突然抬頭,她看向山頂之上,神色平靜。</br> 這段時間來,她一直都在這里守護。</br> 那不屈大帝緩緩抬頭看了一眼虛空之上,眼中有些復雜,有茫然,有不甘,也有一絲無奈。</br> 許久后,不屈大帝收回目光,他看了一眼山下的安南靖,當看到安南靖時,他頓時為之一楞,眼中有著一絲驚詫。</br> 安南靖與不屈大帝對視,沒有說話。</br> 片刻后,不屈大帝輕聲道:“江山代有才人出!”</br> 說完,他收回目光,然后看向面前的葉觀等人,他目光首先落在了葉觀身上,他打量了一眼葉觀,然后笑道:“戰數萬次而不退縮,少年,你很不錯,可愿要我這一身骸骨?”</br> 聽到不屈大帝的話,一旁的連雙等人神色頓時變得復雜起來!</br> 他們知道,不屈大帝是看上葉觀了。</br> 有些失落,有些羨慕。</br> 葉觀卻是沉默。</br> 連雙突然快步走到葉觀身旁,他推了推葉觀的手臂,“葉兄,還不快磕頭拜師?這可是一份天大的機緣!只要有這不屈骨,你的實力至少能提升百倍不止!”</br> 葉觀抬頭直視不屈大帝,“前輩,我不想要這不屈骨!”</br> 聞言,連雙幾人皆是愣住。</br> 不屈大帝也是有些詫異,他笑道:“為何?”</br> 葉觀直視不屈大帝,“我已有無敵意,何須不屈骨?”</br> 轟!</br> 一股強大的劍勢突然自葉觀體內席卷而出,瞬息間,連雙幾人直接被震地連連暴退!</br> 而那股劍勢直接化作一柄意劍沖天而起,破蒼穹。</br> 劍意得道!</br> 無敵劍意!</br> 看著葉觀的那無敵劍意,不屈大帝楞了楞,下一刻,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br> 這一刻,整個諸神界直接激顫起來。</br> 小塔內,神秘聲音突然道:“天命若是不再出現,那就把他給我吧!我來教他,我來做他的護道者!”</br> 小塔:“......”</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