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正經書了。</br> 聽到小推車上喇叭傳來的聲音,場中擺攤的紛紛看向推車的女子,神色古怪。</br> 他們可是知道的,這位絕美的女子賣的書可不是什么正經書,那是非常不正經......</br> “真姐!”</br> 就在這時,那擺攤算命的女子突然起身跑到了那絕美女子面前,她幫著絕美女子推車,嬉笑道:“你來了?!?lt;/br> 絕美女子正是辭真,她柔柔一笑,“嗯?!?lt;/br> 那算命的女子幫著辭真將小推車推到一旁,然后她靠近辭真,悄咪咪道:“真姐,最新的章節,尺度大不大?”</br> 辭真點了點頭,正色道:“大?!?lt;/br> 那算命女子眼睛頓時放光,“好好,現在那些作者寫書都是遮遮掩掩的,脖子以下的都不敢寫,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是怕我們沒錢看嗎?寫那種正經的東西,誰看啊!”</br> 辭真抿嘴一笑,“這次的尺度包你滿意?!?lt;/br> 說著,她悄悄從小推車的夾層內抽出了一本古籍遞給算命女子,算命女子連忙接過書,她翻開一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臉霎時間就紅了起來,如火燒云一般,她靠近辭真,悄聲道:“真姐,居然還有畫圖,這是你畫的嗎?......太太太太黃了?!?lt;/br> 辭真也靠近她,悄聲道:“喜歡嗎?”</br> 算命女子猛點頭,“畫的跟真的一樣,太刺激了?!?lt;/br> 說著,她翻開那本古籍,指著其中一幅畫,“真姐......這個姿勢,真是太羞恥了?!?lt;/br> 辭真輕輕拍了拍算命女子的手,“回去看,這里人多?!?lt;/br> 算命女子連連點頭,“好好,下班后再看?!?lt;/br>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幅畫卷放到了懷里。</br> 算命女子大約十七八歲,穿著一襲道袍,身材很好,扎著一個道髻,看起來很正經。</br> 她的攤位緊挨著辭真的小推車,她挨著辭真坐下來,然后道:“真姐,要不要我給你算個命?我不收你錢?!?lt;/br> 辭真含笑搖頭。</br> 算命女子認真道:“我算的很準的......我告訴你,我上次去梵凈山旅游,遇到一個邋遢道人,我看他可憐,好像好久沒有吃飯了,就給了他一點吃的,然后他就給了我一卷《大道命術》,讓我好好學,說我是天生的‘算命人’,未來必成為一方神棍,哦不是,是一方命道天師......雖然不知道‘命道天師’是什么玩意,但聽起來感覺挺厲害的?!?lt;/br> 辭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br> 算命女子已經習慣她的習慣,知道她平時不太愛說話,于是又道:“我一開始自然是不信的,不過后來無聊,我就學了一下,學一天后,我就試著算了一下我那為了小三拋棄妻女的爹,我算他什么時候死,我一算,天,他居然要活到八十四歲才死,這簡直是沒天理?。∮谑?.....我就想啊,我能不能把他的命格給調一下呢?我調啊調,給他命格調成四十八......臥槽......”</br> 說著,她轉頭很震驚地看著辭真,“前天是他四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直接被車給撞死了,腦殼都撞沒了?!?lt;/br> 辭真也沒有震驚,只是點了點頭,“嗯?!?lt;/br> 算命女子輕聲道:“他沒死的時候,我想他死,可他死了后,我突然又覺得這心里空空的......于是,我想著試試,看看能不能把他命格給調回去......”</br> 辭真轉頭看向算命女子,“調回去了嗎?”</br> 算命女子皺著眉,“我調是調回去了,但是,他沒有活,于是我去問我師傅,我師傅說逆改生死,這世間只有兩個人可以做到,一個是一位身著素裙的女子,還有一位是......他?!?lt;/br> 辭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br> 算命女子又道:“我問他,是他厲害,還是那位身著素裙的女子厲害,他說五五開......”</br> 說著,她搖頭,“直覺告訴我,我師傅有點怕那個素裙女子,因為他說完后,就縮著頭跑到大殿里去了,還神神叨叨地念著什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br> 辭真微微點頭,“嗯?!?lt;/br> 算命女子低聲一嘆,“真姐,這段時間來,我很苦惱,我爹這種人,以前家暴我媽,把家里錢都卷走,不管我們死活,按道理來說,他死了我應該開心的,可為什么我覺得有些失落了?”</br> 辭真道:“也許是死的太輕松了,你覺得不過癮?!?lt;/br> 算命女子眨了眨眼,她認真想了許久后,道:“可能是......”</br> 說著,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她興奮道:“真姐,你不是在等人嗎?我給你算一算......”</br> 辭真見她興奮期待的模樣,沒有拒絕,微微一笑,“好。”</br> 算命女子連忙拿出三枚銅錢,她口中念念叨叨,然后將三枚銅錢丟到地上,她仔細看了片刻后,突然一拍手,“哇,真姐,卦象顯示,你等的人要到了?!?lt;/br> 辭真笑道:“是嗎?”</br> 算命女子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咦......你等的這個人有些不尋常呢?!?lt;/br> 辭真看向算命女子,算命女子神情凝重道:“真姐,你等的這個人命格好硬??!我從未見過如此硬的命格,他這命格已經超越帝王將相,這......這是傳說中的不死命格.......不對,他這命格有缺陷,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也不對,應該是他曾經是不死命格,但現在不是,他曾經的命格有神秘氣運加持,因此是無敵的不死命格,但現在已經沒有了,他他他他........”</br> 說到這,她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這個男人真吊,我算不死,我完全算不死......這個估計得讓我師傅來才行?!?lt;/br> 辭真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抿嘴一笑,輕輕揉了揉她小腦袋。</br> 算命女子依舊很是興奮,“這命格真的太厲害了,怕是只有我師傅才能夠算得死?!?lt;/br> 辭真微笑道:“算命無妨,可算死命,終究是要沾染因果的,這對你不好?!?lt;/br> 算命女子點頭,“嗯嗯,真姐,我曉得的,我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我只會將惡人算死,至于好人,我不僅不會把他們算死,還會給他們逆天改命,讓他們好人有好報?!?lt;/br> 辭真點了點頭,“嗯?!?lt;/br> 算命女子繼續道:“真姐,你要等的這個人命格真的不是一般的硬,這種人,怕是拿核彈都炸不死他的.......要是能夠仿造出這種命格......我得去問問我師傅,看看行不行?!?lt;/br> 說著,她直接開始收拾東西。</br> 辭真微笑道:“束命,你慢點.......”</br> 名叫束命的女子收拾好后,道:“真姐,我去找我師傅,有事打我電話。”</br> 說完,她轉身就跑,一溜煙就跑不見了。</br> 看著束命離去后,辭真搖頭一笑,她繼續賣書,她顯然是有一幫固定的讀者群體的,陸陸續續有人來找她買書,都是些女子,都大膽的很,買到書后,她們竟然直接開始成群結隊地討論了起來,那些話語,當真是大膽的很......</br> 也有一些男子在四周遠遠看著辭真,因為辭真絕世的容顏,打她主意的自然不少,但自從有次一個男子直接被她像抓小雞一樣抓起來丟出數百米后,就再也沒有男人敢來搭訕了。</br> 沒多久,辭真的書便是被賣完,她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推著小推車下了天橋,朝著自己家里走回去。</br> 而沒走多久,在路邊便是遇到一名男子,男子身板筆直,穿著西裝,很是俊秀,當然,最惹人眼的還是他身旁停著的一輛全球限量版的豪華轎跑。</br> 四周不少年輕女子停下了腳步,看著男子的目光,毫不掩飾著那種意思......</br> 毫無疑問,只要男子對著某個停下來看他的女人輕輕勾勾手指,那個女人會毫不猶豫上他的車,然后......</br> 但男子的目光卻一直在推著小推車的辭真身上,當辭真推著她的車來到男子身邊時,男子連忙拿出了一支花,然后上前,彬彬有禮,“辭真姑娘,我姓葉.......”</br> 他已經打聽到,這個女人已經失憶,在這里等一個姓葉的,恰好,他也姓葉。</br> 辭真停了下來,看著他。</br> 見到辭真沒有動手,男子心中頓時狂喜,連忙又道:“辭真姑娘,我就是你要等的人?!?lt;/br> 辭真突然抬手一揮。</br> 砰!</br> 毫無征兆下,男子與他的跑車直接被掀飛數百米遠......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一名身著玄袍的男子面前。</br> 男子哀嚎道:“我真的是姓葉啊......”</br> 身著玄袍的男子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男子,他朝著辭真走去,那地上的男子連忙拉住葉觀,“哥們,別去,這個女人有問題,不是姓葉的打,姓葉的也打......”</br> 葉觀看了一眼男子,然后拍手,“打得好,打得好!”</br> 男子:“.......”</br> 葉觀朝著辭真走去,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子,葉觀的目光突然間就模糊了起來......</br>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葉觀緩緩走到了辭真面前,而此刻,辭真也在看著他。</br> 看著眼前的女子,葉觀內心之中剎那間涌起了萬千情緒,他想要說很多很多的話,但最終說出來時,只有一句,他笑道:“真姐,好久不見?!?lt;/br> 辭真看著葉觀,“我們認識嗎?”</br> 葉觀并沒有意外,因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辭真現如今已經失憶,他微微一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葉觀?!?lt;/br> 辭真眨了眨眼,“姓葉?”</br> 葉觀點頭,“嗯?!?lt;/br> 辭真看著葉觀,“我在等一個姓葉的,那個人是你嗎?”</br> 葉觀點頭,“是?!?lt;/br> 辭真點了點頭,“那我們回家吧?!?lt;/br> 說著,她放下小推車,拉著葉觀的手朝著遠處走去。</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