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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今晚的她所做的事每一件都在他的意料之外。都說人在醉酒之后才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可是今天他們都沒有沾一滴酒。
    楊陽雙手捧著歐陽琰的臉，她的表情是那么認真，他很開心，可是他還是有理智的。
    歐陽琰遲遲沒有回答楊陽，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他竟然從她的眼中看到失落？說實話，他一點也不認為楊陽已經愛上他到了需要跟他結婚的地步。
    忽然想起來在舞會上她對他說的話：“楊庭與你，誰比較厲害，我是指各方面。”她是在尋求一個庇護嗎？如果是這樣，又何必做到這一步的，如果她需要，他是怎么都不會拒絕的，交易而來的婚姻并不是他最終的目的。他跟葉浚哲與任承昊他們不一樣，他們的婚姻自己不能夠做主，這是他們生下來就決定的，盡管他們能夠找到自己一生的最愛，但是那個他們心中的“最愛”卻不會是能夠光明正大站在他們身邊的人。但是他的婚姻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或許這就是他比他們要幸運的地方吧！
    這就是他用自己的自由換來的，不過這很值得，在失去自由，不能夠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時候，能夠選擇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的事情吧！所以他不愿意自己唯一能夠選擇的事情就這么覺得定，這對自己跟對她來說都不公平。
    彼此相愛的婚姻才能夠走的長久，只有一方愛著的婚姻路是辛苦的。
    “告訴我，你想做什么，我幫你。”歐陽琰也是很認真的回答楊陽。他不清楚她現在是否清醒，應該是不清醒的吧，不然怎么會沖動的說出這樣的話。
    楊陽看了歐陽琰一眼，站起身來，將歐陽琰也拉起來，一起坐到了沙發上，然后也不再去看歐陽琰，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我直接這么說出來，很不禮貌，也很不尊重你，甚至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對此，我跟你說聲抱歉，但是對于剛剛的提議我不收回。”
    她的最后一句話讓歐陽琰心中一震，側身看著她，可是他卻并沒有能夠看到楊陽臉上太多的表情，她很平靜，跟之前失去理智開門下車淋雨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楊陽稍稍停頓了一會兒，然后繼續說道：“我知道剛剛我可能失控了一點，我知道你心中在疑惑什么，不過你不用擔，我會對我說出去的話負責，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現在是不是理智，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當然，那是我的提議，決定權在你。說實話，我們其實也認識了很長的時間了，但是對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來形容，是朋友？好像算不上吧，我每次都針對你，沒有給過你好臉色，也就是最近我們才‘休戰’的；是戀人嗎？那就更無從說起了。”
    果然，歐陽琰聽了之后眼中難掩的失望，好在楊陽正坐著，看不到。
    “我記得舞會的時候面對的我的問題，你告訴我，楊雯還配不上你，我也說不清當時心里是什么樣的感覺，如果楊雯的家世都配不上你，那么我就根本不用說了，我就一個人，主持就是我的工作，就那么簡單，沒有她那么了不起的家世，可是我總覺得，你需要應該不會是楊雯那樣的，當然，我并不是說我適合你。之前我就說過了，那只是我的一個提議，我不會收回，但是也不會勉強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說過你會幫我，可是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只有的先生才能夠做，別人不行。我需要你的勢力，不過與你勢力相比我更需要一個合法的關系。”
    他知道，她是說婚姻上的合法關系，不過他還是不能夠理解，她要做什么樣的事情需要這樣比自己嫁人。他也聽出來了一些其他的意思，就是就算他不答應也沒有關系，因為她最需要的就是婚姻上的一個合法的伴侶，所以她今天這個提議并不是非他不可。
    雖然他更希望她是因為愛才提出的，但是目前來似乎并不可能。
    “對于結婚這個問題，在我眼里是可以有可無的，意思就是除非必要，否則，不結婚也沒有關系。就我的年齡，如果我父母還在的話，我估計不會像現在這么輕松，相親什么的是必須的。不過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至于是什么變化，現在不能夠告訴你的。”
    歐陽琰邊看著她邊聽她說，就算她不說，就看今天的情況，他也猜到了一些。
    說了這么久，楊陽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就好像她現在說的根本就她沒有關系，只不過是在編一個故事，“我簡單了來說吧，我不懂或者說還沒有能懂什么是愛情，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樣的感覺。少沁曾經對我說過，婚姻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餓一個轉折點，我當時只是點頭，其實并不能理解她話里的意思，現在也一樣。因為目前我有了比婚姻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我去做，曾經我對一個人承諾過，所以不管代價是什么，我都要做到。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不管我之前的提議是對誰說的，那都不公平。我唯一能夠答應對方的就是，給他足夠的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他的愛了，那么我會無條件的離開，本來這件事的出發點就已經很不公平了，我沒有道理在破壞人家的幸福。說這么多，我其實最想說的就是，我并不是一時沖動，為了我那個承諾，我其實一直都是這么打算的，不管那個提議我是對誰說，誰答應了我，我都會在結婚之后簽好離婚協議書。”
    說她自己也好，狠心也罷，一生中，沒有人所追求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對于明星來說就是能夠站在娛樂圈的最高點，拿到各種獎項，享受眾人的矚目。對于科學家來說，他們就是希望能夠研究出更多更有價值更有用的東西。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有自己要追求的目標，有人一生中會有很多的目標，會不停的更換，而她，在自己不被餓死的前提下，她人生中唯一的目標就是完成那個承諾，不惜任何代價。
    說了這么久，她發現歐陽琰一直很安靜，沒有說話，楊陽側過身發現歐陽琰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著她，她笑了笑：“是不是看著我很像一個怪物？”其實她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怪物。
    原來他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原來真的有人可是把那個最本真的自我隱藏的那么徹底。這一刻的楊陽真的讓他覺得好陌生，他真的認識過她嗎？可是陌生至于，她的字里行間更多的是讓他心疼，突然，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心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又是怎樣的承諾讓她可以做到這一步。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從今晚那場舞會開始的，究竟楊庭跟她有什么關系。
    他從來沒有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
    雖然她的提議并不是一時沖動，但是似乎不應該對歐陽琰說。她的另一半其實并不一定要很強大，她需要的是一個合法的身份。
    歐陽琰的沉默讓楊陽覺得有些尷尬，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算是朋友，也似乎沒有到能夠幫朋友這么大的忙的地步，而幫忙的代價是婚姻。
    楊陽很不好意思的扯出一抹微笑：“對不起啊，是我太著急了，雖然我的提議不是開玩笑的，但是很顯然，你應該不是合適的人，已經很晚了，我就不繼續打擾了，今天謝謝你，改天再請你吃飯。”楊陽起身之前就準備離開，誰料被歐陽琰一只手扯住：“我應該不是合適的人，那么你想對誰說？”剛剛他只是想到了她說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她還真是大方，離婚協議書都可以簽的那么干脆。
    雖然如今這個社會，離婚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他們家卻不是一件小事。
    “啊？”他什么意思？
    楊陽愣住了，看著歐陽琰，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著像是生氣了，可是她明白的是，他在起什么，他不是還沒有答應嗎，沒什么損失啊，挺多就是聽她廢話了半天而已。
    歐陽琰靠在沙發上看著楊陽，雖然楊陽是站著，但是歐陽琰身高占了優勢，所以并不需要仰望，這么看起來，人就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楊陽有些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貌似目前的情況對她不利。
    “歐陽先生，不用這么看著我吧，你就當做聽了我半天廢話就是了，畢竟你又沒什么損失。”都道歉了，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我是問你，什么叫‘我應該不是合適的人’，如果我不答應你預備去找誰？”
    “啊？”楊陽一臉的不理解，“你不答應當然是要去找會答應我的人啊，答應不是顯而易見嘛？”
    “我答應！”
    “啊？”她一定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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