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閆書銘的人動手,已經(jīng)有人先下手為強了。
昨夜,守在葉家外面的閆家人一如既往的在暗處蹲點,沒想到忽然看見幾名道上出了名的惡徒開著車進入了葉家,不久之后,車子就開出來了,從車窗中,隱約能看見有個人被夾在后座兩人中間,拼命掙扎。
閆家人是黑道出身,自然對這類事情較為敏感,于是想也不想的,他們上車跟上了那輛車子,同時電話通知閆書銘,閆書銘也覺得被綁出來的人就是李茉,于是命令手下繼續(xù)緊跟,找機會把人給搶過來。
這一跟,就跟到了郊外的野河邊上。
趁著月光,那伙惡徒將李茉壓出了車子外面,來到河邊讓她對河跪著,看樣子是準備殺人滅口了,當時閆家人迅速行動,立即對空鳴了兩聲槍響,這可是郊外,那伙惡徒還以為是遇到巡邏的警察了,登時慌得上車逃竄,哪里還顧得上跪在河邊的李茉。
可以說,李茉這個人,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羅瑜那么狠,居然找了道上的人殺人滅口。”閆書銘又重新刷新了自己對羅瑜這個人的認識,往常從慕容鈺和葉蘇荷口中聽到她的作為已經(jīng)令他深覺惡毒,沒想到她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我找慕容鈺讓他拒絕羅瑜的求助,她上哪兒去給李茉籌錢,可能想了想覺得還是除掉她比較痛快吧。”葉蘇荷自己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這反而幫了我們大忙,我本來還想著要是不行直接闖空門抓人呢。”閆書銘憨憨的笑著說。
“嗯,確實幫了我們大忙,”葉蘇荷笑了笑應和道,隨后說:“你這里有化妝間嗎?我想去卸個妝。”
“為什么要卸妝?”閆書銘疑惑的問。
“李茉在葉家見過我,反正我也沒必要對她隱瞞本來的身份,以真實身份去審她反而更好。”葉蘇荷回答。
“好,我?guī)闳ァ!闭f完話,閆書銘便領(lǐng)著葉蘇荷重新穿過小花園回到了酒吧里,帶著她來到了酒吧舞女們使用的化妝間,然后站在一旁看她卸妝。
葉蘇荷的卸妝過程實在令閆書銘驚嘆,也刷新了他對化妝這門技術(shù)的認識,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葉蘇荷用卸妝棉在臉上擦下一層層厚厚的粉底,直接驚嘆出聲:“蘇荷,每天涂著這么厚的妝,你不熱嗎?”
閆書銘的話令葉蘇荷不由笑出了聲,回答道:“熱啊,你要不要試試?我可以把你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哦。”
“我可不要!”閆書銘嫌棄的看了一眼桌上占滿了粉底的卸妝棉,要他背這種濃妝他寧愿去死。
葉蘇荷笑笑繼續(xù)卸妝了,漸漸的,她原來的臉龐慢慢顯露了出來。
葉蘇荷仍舊是葉蘇荷,精致的瓜子臉討人喜歡,一對星眸熠熠生光,秀眉彎彎如同月牙,紅唇淡粉引人憐惜,只是相較從前的明艷靚麗,此時的葉蘇荷又添了一抹說不出的柔美韻味。
閆書銘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葉蘇荷,由衷的感嘆道:“蘇荷,你比離開之前更美了。”
閆書銘的話并沒有令葉蘇荷生氣,因為她知道他沒有帶任何冒犯的意思,并且這話也不止他一個人說,尤其是靈瑯,總是感嘆自己生完葉離之后更美了,所以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只是露出一個淺笑,站起了身,說:
“好了,去會會李茉吧。”
此時在小樓里,頭上戴著黑套子坐在椅子上的李茉顯得異常的寧靜,但是她的心底可是一直在刮著狂風暴雨。
她沒想到羅瑜竟然會找人滅自己的口!
昨晚自己正在葉家客廳里舒舒服服的躺著看手機,忽然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把自己綁了起來,她大聲的呼救但是無人回應,她本以為這些人是自己欠了賭債的債主,可是無論自己怎么求情他們就是一聲不吭,李茉當時就覺得奇怪了。
要是蛇頭的人,一見自己肯定是開口要錢,怎么他們這么狠只抓人不逼債?正在疑惑的李茉在一個轉(zhuǎn)頭不經(jīng)意就看見了站在二樓上的羅瑜,那是她正雙手抱胸冷眼看著那些男人綁自己。
剎那之間,李茉明白了,這些人是羅瑜找來的!
她立即醒悟過來,確實,與其拿出兩千五百萬給自己填補漏洞,還不如拿點錢出來找人做了自己,黑道上有的是見錢眼開的亡命之徒,只要自己死了,羅瑜就可以永絕后患了。
“羅瑜,你可真狠啊!你等著,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李茉一邊掙扎一邊如厲鬼般沖著羅瑜的方向大喊。
羅瑜當時只留了一句話:“把她的嘴堵上。”
然后自己就被那群男人給帶走了,恐懼逼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除了毫無用處的徒勞掙扎,她根本逃不開也躲不掉,死期將至,自己陷入了無限的懼意當中。
上車后她被帶到了一條河邊,那伙人押著自己跪下,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傳來兩聲槍響,她看到那些人慌忙逃跑了,本來自己還慶幸得救了,沒想到過一會她聽到身后響起了腳步聲,然后后腦勺就覺得一陣劇痛,自己就暈過去了。
今早,李茉在后腦勺的鈍痛中醒過來,睜開眼便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原來自己頭上戴著一個黑頭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憑聲音斷定身邊有很多的人,他們一直在竊竊私語著,不論自己說什么,都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李茉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得救了,只是從狼嘴里掉到了虎口當中而已,現(xiàn)在,她只能聽天由命了,但是心中對羅瑜的恨,算是深深的扎下了根。
忽然,身邊的人安靜了下來,李茉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一陣拉扯的動作之后,李茉重見光明,她一下子適應不了光線猛地眨著眼睛,等她好不容易能夠看清事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一對男女,男人在她看來陌生無比,但是那個女人,她卻覺得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