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終于掌握了主動權,葉蘇暖面上竟然微露得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話有多蠢,她居然用提醒一個男人對其他女人心有掛念的方式來引起他對自己的愧疚感,這個方式就是羅瑜常年用來控制葉盛城的,身為羅瑜的女兒,葉蘇暖可是將她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只可惜葉蘇暖不明白,慕容鈺不是性格綿軟的葉盛城!
“因為,那天晚上即使你中了迷藥,嘴里喊的還是葉蘇荷那個賤女人的名字!”
慕容鈺聽了葉蘇暖的話表情一滯,他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心湖登時翻起波瀾,慕容鈺微微垂下眸,心嘗到酸澀無比的滋味,那個時候的自己,明明一直逼迫蘇荷交出股權,但是在中了迷情藥之后還喊她的名字,那不就是說自己潛意識里早就發現對她的情感了嗎?
可是,之后的自己仍然一步步逼迫她,直到將她逼走……
三年多的分離,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竟是因為自己盲目的信任葉蘇暖,慕容鈺此刻心中的怒火更多的是燒在了自己的愚蠢上面。
葉蘇暖見慕容鈺一直不吭聲,以為他心虛了,于是更加得意的指責他:
“鈺哥哥,我愛你,所以當時的我怎么可能和嘴里喊著那個賤人的名字的你發生關系……所以,這是你欠我的!”
葉蘇暖的話令慕容鈺反感至極,本不想與她置氣,但是聽她越說話越歪,于是慕容鈺冷冷開口了:
“那你現在還是處女嗎?”
慕容鈺只用一句話,就打消了葉蘇暖的囂張氣焰,甚至可以說,把她打到冰窟里去了,葉蘇暖完全是在自掘墳墓。
葉蘇暖前幾秒前還在得意洋洋的質問慕容鈺,這一秒卻已經啞口無言,她默默的把抱毯包住自己,再不敢露半寸肌膚,低下了頭。
慕容鈺嘆了口氣,說道:“回房間去吧。”
這一次葉蘇暖乖乖聽話了,甚至可以說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慕容鈺的房間,她隱隱的意識到,經過今晚的談話,自己和慕容鈺是真的回不到以前了。
葉蘇暖離開后,慕容鈺慢慢的躺回了床上,此時他的醉意全消,這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等慕容鈺起來的時候才知道慕容琦已經回到了家里。
“哥,你起來了?”慕容琦坐在餐廳里正吃著早餐,一見慕容鈺走下樓立即站起身朝他奔了過去,那股興奮勁堪比孩童。
“小琦?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慕容鈺當然是驚訝。
慕容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確實沒有提前通知堂哥自己將要回國,因為同行的還有歐陽逸云、伊蓮、小葉離,若是通知了堂哥他必定會派人,甚至親自來接自己,到時候看見其他人就不好了,所以他悄無聲息的回來了,昨天見到爺爺的時候也只說是給他們一個驚喜。
“昨天回來,爺爺不是明天過壽嘛,所以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慕容琦仍是用這個理由。
慕容琦回來慕容鈺當然是高興的,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下久未見面的堂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長高了一些,也結實了。”
“嗯,爺爺也是這么說的。”慕容琦笑得憨厚而靦腆。
“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吃早餐,爺爺呢?”慕容鈺有些奇怪,按理說慕容琦回來爺爺一定會拉著他陪著用早餐的。
“剛才想去小樓陪爺爺用早餐,不過那邊煮的都是爺爺的藥膳,爺爺怕我吃不習慣就喊我過來跟你一起吃早餐,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你下來,所以我就自己先吃了,”慕容琦解釋著,忽然他發現慕容鈺有些不對勁,于是問道:“哥,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慕容鈺知道堂弟擔心自己,于是實話回道:“沒什么事,只是昨晚跟朋友喝了點酒,現在有些頭疼。”
慕容琦一聽就急了,二話不說就跑回廚房去叫廚娘煮醒酒湯給堂哥喝,慕容鈺看著慕容琦著急忙慌的為自己張羅,臉上露出笑容來。
醒酒湯一會就煮好了,兄弟倆在餐桌上落座,慕容琦吃早餐,慕容鈺喝醒酒湯,兩人久而未見,聊了些家常以后話題還是扯到了慕容斯和李鳳梧身上。
“這次你回來通知二叔和二嬸了嗎?”慕容鈺問慕容琦。
慕容琦聽了慕容鈺的話有些動容,感慨道:“哥,現在你還愿意喊他們二叔二嬸……他們明明……”
“血緣是斷不了的,”慕容鈺回答:“不論二叔做了什么,說到底,他始終是爺爺的兒子。”
慕容琦微微低下頭,吃粥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愧疚的說:“哥,我爸我媽這樣做,真的對不起。”
“說什么呢!”慕容鈺最不想的,就是慕容琦因為父母做下的錯事而愧疚,父債子償本就荒誕至極,更何況他無心去牽連這個善良的堂弟,于是故意用嚴厲的口吻說道:“你就是你,二叔是二叔,你無法左右他們的行為,同樣的,他們的行為也不會影響你在哥心里的位置。”
“哥……”這幾年來,慕容鈺無數次開導過自己,但是每一次聽到他這樣說,慕容琦還是感動不已,要知道責難容易,寬容卻是最難的。
“好了好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聯系二叔二嬸了嗎?”慕容鈺怕慕容琦越來越愧疚,于是趕緊轉回之前的話題。
“沒有,聯系他們也沒什么意義。”事實上,慕容琦除了每年春節去一趟爸媽現在所在的城市,一年到頭幾乎都躲在法國,他知道父母現在還在跟堂哥作對,跟整個慕容家作對,自己還是無法面對他們,雖然他確確實實思念父母。
“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慕容鈺問這個問題,不是為了監視慕容琦是否與慕容斯聯系,而是勸他在理智的基礎上維系好與父母的關系。
“這件事還是以后再說吧,起碼,要等他們斷了那些念想。”慕容琦低著頭說,雖然他知道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