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外卻傳來韓夢的聲音,“蘭曦表妹,快起床!今日不是說好要去打獵的嗎?表妹!”
玉蘭曦此刻恨不得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韓夢,她怒氣沖沖的直接來到門口,拉開門對韓夢吼道,“吵死了!”
韓夢上下打量她,投來鄙視的眼神道,“表妹,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沒有換洗?嘖嘖嘖~”說著韓夢不由連連搖頭,“表妹,作為一個女子你真是太失敗了!身為你的表哥,我自行慚穢!”說完,韓夢就搖著頭走下臺階,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玉蘭曦一看公孫羨和嚴連城,小寶也在的,哐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詩染看著她,問,“怎么了?”
玉蘭曦沒有回答,只隨便用水洗了洗臉,又趕緊換了一身勁裝,為了方便她就把頭發都綰成一團,然后再用一根玉簪固定住,見詩染也差不多了,才終于開門走了出去。
她雙手負在身后,走下臺階來到韓夢身旁,陰陽怪氣道,“走吧!尊敬的大表哥!”
韓夢哭笑不得,他一下從石凳上跳起來,一只手搭在玉蘭曦肩上,一邊和她走在前面一邊呵呵諂笑道,“表妹,你要相信剛才我的腦子被門夾了,所以說出的話絕對是廢話,表妹你不要放在心上!”
玉蘭曦笑著看他,“大狀元請不要這樣說,大狀元說的話可謂字字千金,蘭曦不會忘的!”
“喲!”韓夢忽然尖叫一聲,臉上的顏色也是變幻莫測。
玉蘭曦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大狀元,大表哥,我是不是讓你自行慚穢了?嗯?”
韓夢趕緊求饒道,“表妹,表妹,我知錯了,知錯了,你快放開捏我肉的小手吧!”
原來暗地里玉蘭曦一只手使勁揪住韓夢的肉,韓夢疼得受不了只能求饒了。
玉蘭曦見他真的疼得很,也不好做得太過分便一下松開了,韓夢一下從她身旁跳開老遠,嘴里還嘶嘶的叫疼。
嚴連城早已見慣不慣,對于這樣的事他真的只能說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其實不止嚴連城這樣想,公孫羨和詩染也是這樣想的。
而在經過一個轉角時,一行人正好撞上了落明月,韓夢首先奔上去,說,“明月表哥,我們現在正要去山上打獵,你去嗎?”
玉蘭曦真是特別后悔剛才沒把韓夢捏死!
落明月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回道,“我正好閑得慌想去找公孫兄喝酒,既然如此,我想在山上痛飲也別有一番滋味。”
韓夢錯愕的看著他,“明月表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是嗎?”
落明月嘴上掛著一絲邪笑,“怎么?你又反悔邀請我了是嗎?”
韓夢趕緊搖頭,賠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驚愕明月表哥你居然也有閑得慌的時候!”
這時,公孫羨也走上前來含笑道,“落大哥能一起去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落明月淺笑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和公孫羨并排走在最前面。韓夢回頭望一眼玉蘭曦,見她正恨恨地直瞪著自己,吐了下舌頭,兩腿一撒去追落明月。
詩染看著玉蘭曦說,“那我們還要去嗎?”
玉蘭曦冷笑一聲,邁出一大步,說,“當然要去!我又沒欠他什么,我干嗎要躲?”
詩染和嚴連城相視一眼也不多言,只得跟了上去。
因為魔宮宮殿本就坐落在山林綠野之間,所以離著打獵的地方也并不遠,走路的話半個時辰就能到,而騎馬只要一刻鐘。
韓夢說,“既是要去狩獵又何必再騎馬呢?切當做是狩獵前的熱身運動吧。”所以一行人是徒步走到狩獵場的。
狩獵場的守將見是魔宮宮主親自前來,便領了十多個將領一起來迎接,落明月與他們隨意交談幾句后,就讓他們各自忙去了。
韓夢一路小跑到玉蘭曦身邊,玉蘭曦此刻正在試弓,她看也不看韓夢一眼,說,“大表哥找我有事嗎?”
韓夢最怕她叫他大表哥的了,他連忙諂笑道,“表妹,我們現在要進山了,你好了沒?”
玉蘭曦望一眼落明月那邊,見他們都已上馬,她沒有說話,轉身拿起一根箭搭在弦上,待弓滿后一箭射出,箭便如脫韁的野獸一樣向靶心而去,但剛跑了一半,卻忽然一蔫,然后掉在了地上。
韓夢忙轉過頭去,掩嘴偷笑不已。
玉蘭曦也是特別沮喪,她真的天生就跟這些東西絕緣。她便一下把弓丟在桌子上,轉身向屋里去,便對韓夢說,“你們盡管去吧,不用管我!”
進到屋里,看見詩染正在一個人對弈,詩染看一眼黑著臉的玉蘭曦,默默含笑道,“怎么了?誰又惹著你了?”
玉蘭曦與詩染對面坐下,長嘆一口氣,雙手捧住自己下頜,垂眼看著他下棋,說,“韓夢欺負我,他欺負我,就連弓箭也欺負我!”
詩染淺笑出聲,詩染知道她剛才說的他是指落明月,詩染把手中的棋子放進碗里,看著她說,“所以你打算今天就這樣和我在這里下棋?”
玉蘭曦耷拉著腦袋,說,“我不甘心啊,可是又能怎樣呢?”一想起剛才射出的那支箭她的心都拔涼拔涼的。
詩染忽然起身,道,“你可以帶著我去,或許我可以幫你。”
玉蘭曦依舊死氣沉沉,她耷下的眼睛有氣無力的望一眼詩染,長嘆一氣,軟綿綿的起身道,“好吧。”玉蘭曦并不指望詩染能幫自己,她只是覺得既然詩染都來了,她作為東道主總應該帶著詩染游玩一下嘛。
然后兩個人便出了屋子,詩染隨便挑了一把弓又拿了一筒箭,玉蘭曦坐在馬背上,向他伸出手道,“上來吧。”
詩染奇怪的看著她,問,“我和你騎一匹馬?”
玉蘭曦有些不高興道,“難道你要自己騎一匹馬?”
詩染很想問難道不可以嗎?沒等他問出口玉蘭曦又說,“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萬一你從馬上摔下來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么辦?快上來吧,你坐在我前面。”
詩染滿臉黑線,道,“蘭曦,我坐后面吧,我怕我會擋住你所有視線。”
玉蘭曦恍然大悟樣,撓撓頭說,“是哦,你比我高耶,好吧,那你坐在我后面,不過你要記得緊緊抱住我的腰哦!”
玉蘭曦還怕詩染不會上馬,然后又叫兩個侍衛拿來了木頭高階,等詩染坐上來后,她又提醒道,“染姑娘,抱好我的腰哦。”
詩染就算坐著也比玉蘭曦高出整整兩個頭有余,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玉蘭曦,說,“蘭曦,你可以把韁繩給我嗎?”
玉蘭曦回頭看他,“為什么?”
詩染垂眼道,“其實我會騎馬,也許比你還要出色。”
玉蘭曦無語,詩染又道,“蘭曦,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邪一閣的閣主,如果連騎馬都不會,這像話嗎?”
玉蘭曦只得把韁繩交給了他,詩染接過韁繩,便輕呵一聲,馬兒就開始向前走了起來。
玉蘭曦在馬背上一搖一搖的,說,“染姑娘,你娘和你爹是不是也很高呢?”
詩染奇怪的看著她,“我爹是很高,我娘在我兩歲時就生病去世了,所以我也沒有印象。”
玉蘭曦只“哦”了一聲,她沒想到詩染的娘親早已不在了,她怕再說下去會勾起詩染的傷感,遂沒有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