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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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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讀蕶蕶尐說網言溯把甄愛送上公寓,他看著她開門進去,卻沒走開,而是靜靜靠在走廊墻壁上,適才望著她時的溫柔笑意一點點收斂。
    一路走來,公寓地毯上整齊的凹痕,綠植里摁壓和搜索過的痕跡……她的房間里有人。
    甄愛抱著大大的熊進屋,開燈,笑意蕩然無存。
    客廳里立著一排健壯的黑衣男,為首的是二十八九歲的漂亮女人。她不動聲色地掃甄愛一眼,顯然詫異她的裝扮:“你去約會了?”
    甄愛不答,漠然:“有什么事,亞當斯小姐?”片刻后糾正,“不,現在應該稱呼你范德比爾特太太。”
    “都可以。”安妮微微一笑,她是主管甄愛研究進度的負責人,只在有重大事情時出現。
    黑衣的特工們沉默寡言,他們早搜索檢查整個房間。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來排查監聽監控追蹤儀等設備。
    甄愛有這方面的知識和警覺,完全不需要他們幫忙。在她看來,這是變相的監督。
    安妮的目光落到甄愛懷里的大熊上。
    工作中,她從不提私人的事。她的婚禮上,甄愛是言溯的親密朋友,冷淡又常常出神;在這里,甄愛是她的下屬,一個嚴謹高效,冷靜自持的科研人員。從5年前認識17歲的她到現在,她一直都是素凈低調,無欲無求的。
    “你喜歡這種東西?”她很難想象平日那個甄愛會有小孩兒心性。
    甄愛沒回答。
    安妮指著窗臺,那里放著彩蛋玻璃球音樂盒小手工之類的:“那些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可你突然買這些東西,有沒有想過安全?”
    甄愛微微皺眉:“你有什么事?”
    安妮起身,甄愛放下大熊,和她一起走去臥室。
    安妮關上門:“Anti-HNT-DL抗病毒血清研制成功,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甄愛很平靜,沒有開心或不開心。
    安妮笑容收斂:“不過,一個月前楓樹街銀行的爆炸案,警方發現了一具死相極慘的男尸。我們對外封鎖了消息,但CIA內部還是要徹查清楚。甄愛,你擅自把神經毒素帶出實驗室了?”
    甄愛靜靜抬眸看他,沒有半點害怕或慌亂:“我懷疑組織的人找到我了,需要防身。”
    懷疑?呵!
    安妮清楚她年紀雖小內心卻堅韌,軟硬不吃,指責無用,索性轉移話題問更重要的事:“上面比較好奇,實驗室走廊壁上全是自動探測儀,你是怎么把毒素帶出來的?”
    甄愛緘默。
    安妮深思,想起賴安說有次甄愛給小白鼠注射毒素,針管不小心劃破了手,她卻安然無恙。難道她的身體有奇怪的機制能容納毒素?
    她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上面要知道你的下一步工作打算,和往常一樣,語音記錄。”
    甄愛遂例行公事地回答:“Anti-HNT-LS研究。”
    簡短,不多說一個字。
    安妮追問:“這個完成之后?”
    甄愛頓住,她也不知道。原以為對這兩種神經毒素的研究是很漫長的過程,但幾千次的高效試驗后,突然成功了一半。照這么下去,研究終點指日可待。
    那她……
    心猛然突突地跳,這是不是意味著,不久的將來,她可以回歸平凡的生活了?
    可她的希望很被安妮打破:“甄愛,我們知道,你的母親除了發明這兩種毒素,還有三項絕密技術,一是克隆人,二是停止人體死亡機理,三是改變人體生物能,也就是超能力。”
    甄愛波瀾不驚:“不論是克隆人,阻止人死亡,還是讓人體擁有超能力,都有很多科學家在嘗試,但都無法越過瓶頸。”
    安妮似信非信:“可你的母親是絕世天才,你也是。你......難道沒有從她那里......”
    甄愛淡定自若聽著,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地打斷:“亞當斯小姐,在這兩方面,我和其他科學家一樣束手無策。”
    安妮聳聳肩,不信,
    “但據我們所知,至少在生物能方面,你母親掌握多種藥物,可以賦予人體像動物一樣的力量,如獵豹的腿肌和速度,類猿的臂力,北極熊的咬力,蝙蝠海豚的超聲波探測,還有其他動物的夜視力,聽力......”
    甄愛瞥見她探究的眼神,淡淡一笑:“小姐,我的夜視能力和聽力,是從小關黑屋子適應出來的,不是靠吃藥。”
    “那就是真的有藥了?”安妮微笑。
    甄愛看她:“可惜我不知道。”
    “我覺得你撒謊了。”安妮不深究,轉而說,“CIA內部有幾個臥底被發現后,灌食了動物類藥,出現了動物屬性,再也無法過平常人的生活。甄愛,你有什么辦法?”
    “沒有。你也不用試探我。”甄愛表情冰冷,“這種藥很少,你不用擔心組織會讓它流入市場。”
    安妮反駁:“你能保證?你確定組織不會在藥性試驗穩定后,大量制造賣給恐怖組織?”
    甄愛微微抿唇,一句話不說。她當然不能保證,她只是希望不要這樣。她現在就像鴕鳥,仿佛把腦袋埋進沙子就不用面對。
    病毒,實驗,藥物,胚胎,克隆,細胞,這些冷冰冰的伴隨她從小到大的東西,究竟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她真的,不想去管這些事!為什么這么沉重的負擔全要壓在她身上!
    偏偏她有不得不管的理由,而以安妮為發言人的那群人深知這一點:“甄愛,發明這一系列泯滅人性的藥物的,正是本世紀最邪惡的科學家,也就是你母親。而你的手上,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
    甄愛依舊靜默,臉卻白了。
    安妮直奔主題:“我們要求你制作出這些藥物的解藥。”
    甄愛抬眸:“那就首先要做出藥物。.A.組織有什么不同?”
    安妮聽出她的譏諷,解釋:“當然不同。我們不會把它們用在人體,.A.的科學家也在研究,并在人身上實驗。甄愛,你必須要找出解藥。
    這是為你父母贖罪!”
    一句話讓甄愛完全靜止。
    她要為她父母贖罪......贖一輩子的罪。
    她靜默地看她,漆黑的眼睛像空空的黑洞,沒有一絲光彩,突然一閃而過莫名的狠勁。
    安妮這處事游刃有余的行政官竟被她無聲的眼睛看得莫名脊背發涼。
    一秒又一秒,甄愛最終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地離開,走出房門,卻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大大的胖胖的熊寶寶倒在地上,栗色的身體變成了一層皮,鼓鼓的肚子被直線剖開,白白的棉花散得到處都是。它歪著腦袋,黑黑的眼珠幾近脫落,卻仍懵懂而乖巧地看著甄愛。
    她陡然間握緊拳頭,憤怒又怨恨,想起言溯摟著它朝自己走來,想起他抱著他們兩個聽演唱會,想起他說他不在就抱言小溯,她心痛得像被剖開的是自己。
    她眼睛都紅了,盯著他們一字一句道:“誰準你們拆我的熊?”
    沒人理他,黑衣人只向她身后的安妮匯報:“檢查過了,這個玩具沒問題。”
    它是言小溯,它不是玩具!
    甄愛死死咬著牙,一句話不說,跪下來把地上軟乎乎的棉花塞回熊寶寶的肚子里去。熊寶寶太胖了,之前身體撐得圓鼓鼓的。這下肚子上開了那么一條大口子,怎么用力塞,都總有棉花擠出來。
    她死死忍著眼淚,花了好大的功夫塞好,費力地把巨大的熊橫抱起來,轉身出門去。
    一出門卻見言溯低頭立在走廊對面。他聽見聲音,抬起頭,見到她懷里歪歪扭扭肚子大開冒棉花的熊寶寶,微愣。
    “對不起!”她哽咽著,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Chapter63
    白色汽車停在深夜的路邊,后座亮著米黃色的燈光,溫馨又安逸。
    栗色的大熊寶寶躺滿了車后座,眼睛已經縫好,歪著頭靜悄悄看著對面的人。
    言溯攬著甄愛,坐在地上給熊寶寶縫肚子。
    她靜靜抓著大熊的肚皮,他靜靜一針一線縫補,車外風吹樹搖,車內光影暖融,兩人配合默契,默然不語。
    熊寶寶腦袋大,胖腿短,割開的肚皮有1米多。言溯耐心細致地穿針引線,偶爾分心低眸看看懷里的女孩。
    他腦子里還刻著不久前她從家里沖出來的樣子,長發白裙,形單影只,瘦瘦的她艱難而用力地箍著比她還高的胖胖熊。
    大熊冒著棉花,一臉無辜;她氣得渾身顫抖,眼淚汪汪。
    他早料到是CIA進行安全排查,卻沒料到熊熊會受到這種待遇。
    當時,她哭著說:“對不起,他們把你送給我的言小溯拆掉了。”
    而現在,她安安靜靜縮在他懷里,沒有表情,微白的臉上,淚痕早干了。
    他胸口沉悶,不問她發生了什么,只是收牢臂膀,攏她更緊,下頜時不時蹭蹭她的鬢角,想給她溫暖和力量。
    她沒反應,一直呆滯。等熊寶寶的肚皮縫好了,她才空茫地抬頭,望向車窗外路燈下樹影斑駁的夜,眼中閃過一絲蝕骨的怨恨,語氣卻飄渺無力:“我真是恨死了他們!”
    彼時言溯正給線頭打結,聽了她語氣中的恨,手指微微一頓。他回眸,她落寞的側臉近在唇邊。
    “他們......誰?”他知道她不是說那些特工。
    她靠在他胸懷,不回答這個問題:“我想去看我媽媽。”
    #
    凌晨的東海岸,狂風呼嘯;正是夜最黑的時候,天空中沒有半點星光。
    甄愛立在峻峭的懸崖上,腳下雜草萋萋,一塊白色的方形石碑,光禿禿的連字母都沒有。
    言溯站在她身后十米多遠,不知海風里她這樣單薄的衣裙會不會冷。他想過去給她溫暖,但克制住了。他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其實是孤獨。
    夜色濃重,甄愛的腳緊靠著冰涼而低矮的石碑,地下埋了媽媽的半塊頭骨。那天,她摁下黑色按鈕,媽媽在她面前變成粉末。
    當時她呆若木雞。亞瑟用力擰著她的肩膀,像要吞掉她:“你不相信我?我告訴你白色是取消鍵,你卻選黑色!”
    伯特貼近她的耳朵:“因為我們littleC其實想殺掉媽媽呢。哈!她和我們一樣,骨子里都是惡魔。”
    “你不該死嗎?”此刻,甄愛望著黑暗無邊的天與海,唇角微揚,“我真的,恨死你了。”
    她身子單薄,在夜風中立得筆直,居高臨下藐視著腳下的石碑:“呵,最邪惡的科學家,把我的生命釘在恥辱柱上,把我的生命變成一段只有受難的苦行,竟還有資格教育我。”
    “我不能哭,這是懦弱;我不能笑,這是引誘;我不能期盼,這是不堅定。我不能吃甜食,不能穿有色彩的衣服,不能有洋娃娃,連頭發都只能束馬尾。”
    夜風卷起她的白裙黑發,在夜中拉扯出一朵凄美的花。她背誦著母親的教導,淡漠得沒有一絲情緒,卻字字揪心,“我不能高興,不能生氣,不能反抗,不能不聽話。因為所有的情感都是欲/望,而欲/望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可我被你訓練得那么聽話,那么會做實驗,我對人生一點兒期待都沒有,為什么我還是那么不幸!!!”
    她一腳踹向石板,痛得雙腳發顫,
    “你給過我選擇嗎?你說這樣的人生就是圓滿,可我每天都在為我生命的空虛而羞愧;為這個世界的陌生而害怕。你說聽你的話,生命才有意義。可為什么我的人生還是那么悲慘荒誕。”
    她深深低下頭,仿佛肩上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壓得她永遠直不起來。
    “我吃了亞瑟的糖果,你拿鞭子抽我;我不想待在實驗室,你罰我跪墻角;伯特拉我的手,你把我關黑屋。那時我才多大......4歲!我拼命尖叫哭喊,你都聽到了。我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她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我受夠了教訓,再不敢違背你的意思。”
    “可,你自己才是最邪惡的。現在我不聽你的話了。我會哭會笑,會吃糖會穿彩色還會編頭發了,你打我啊!你罰我跪墻角關黑屋啊!”
    她狠狠一拳捶在石板上,嗓子哽咽,哭得力竭,
    “臨死時居然對我說要過得幸福?你有什么資格期待我過得好?因為你,我的人生早毀了!”
    言溯見她失控,上來將她抱進懷里,想說“Ai別這樣,不要哭”,卻又希望她不要壓抑,好好哭一場。他緊緊蹙眉,深深無力。
    她伏在他懷里,小手抓著他的臂彎,嗚嗚直哭:“我恨他們,他們是壞人,還把我變成了壞人!”
    他握著她的頭發,貼住她哭得發燙的臉頰:“你不是,Ai,你不是。”
    她悲愴地搖頭,埋首在他的胸口,哭得傷心欲絕,淚水像河流一樣往他脖子里灌:“為什么我是他們的孩子?都是因為他們,我才過得那么辛苦,東躲西藏抬不起頭;都是因為他們,我要帶著全身的罪惡替他們還債。他們痛地死了,我卻要活著一天天做那些該死的永遠沒有盡頭的試驗。不能停止,不能迷茫。解藥不出來,每個因他們而受難因他們而死的人命都要算在我頭上!”
    夜越來越深,冷風呼嘯,她在他懷里渾身顫抖。
    他知道她嘴上說恨他們,心里卻因母親死在自己手里而背負著沉重的內疚。
    他也知道,她厭惡母親的禁錮和苛責,痛恨母親的邪惡和錯誤,卻也義無反顧地攬下遺留的責任。不僅因為贖罪,更因為她無可選擇的良知。
    她漸漸哭累了,再不說話,只是抱著他抽泣。她少有情緒波動,這次一哭,眼淚就怎么都流不盡。
    淚水漸漸潤濕他的衣衫,黏濡地貼緊他的胸口。他的心像是泡進她的淚水里,沉悶,傷痛,卻無能為力。
    他低頭抵著她濕漉的顫抖不止的臉頰:“Ai,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不難過?”
    #
    到家已是凌晨4點,窗外露出了微弱的天光。
    言溯拉上厚厚的窗簾,腳步輕緩走到床邊,床前燈昏黃,甄愛抱著大大的言小溯,縮成小小一團蜷在他床上。
    今晚的情緒宣泄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精疲力盡地睡著了。
    現在,她安靜地蹭在熊寶寶身邊,睫毛濕噠噠的。
    他望著她白皙小臉上斑駁的淚痕,想摸摸她,終究是怕把她吵醒。想抱她睡覺,見她好不容易睡得安穩,還是不忍。
    他立在床邊看她好久,直到她漸漸夢深,輕擰的眉心舒緩開,他才關了床前燈,走去書桌前趴著睡。
    直到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揉眼睛醒來,竟已上午十點多。拉著厚窗簾,光線進不來。
    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甄愛箍著言小溯的脖子,依舊睡得安然。
    都說大哭后會睡得很好。
    他盯著言小溯毛絨絨的大腦袋看了幾秒,心想這混蛋熊真是比自己還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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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溯下樓,L.J在圖書室等他,穿著簡單的T恤仔褲,束著高高的馬尾,很利落,和那個一貫愛打扮的女孩判若兩人。
    L.J轉頭:“你才醒來?”
    “嗯。”他端著一杯水,邊喝邊在書架里找書。
    她良久無言:“你戀愛了?”
    言溯手指劃過書本,沒回頭:“那天不是遇到過?”
    “那天是看見,今天是感覺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戀愛會改變一個男人的氣質,即使他情商再低。”
    她看得出來,他以往冷冽疏離的氣質緩和了,眉眼也不像以前清涼,變得柔和。
    這個男人,不再獨來獨往了。
    言溯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眼眸:“這句話,我記得。”
    “很好奇,是哪種女孩,會讓你這情商負無窮的人動心?”
    他想也不想,抬起眼眸:“我的女孩。”
    注定給你的女孩?
    她愣了,又笑了:“就知道和你說話不出十句,一定會冒出沒頭腦的句子。”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打聽近況吧?”
    L.J斂了笑容,回歸正題:“我找到和Alex有關的線索了。”
    “這5年你一直在干這個?”
    “是。”她苦澀笑笑,“我還是很沒出息地想弄清楚他究竟為什么而死。”
    “L.J……”言溯想起當年的事,心里沉郁,“你……”
    “太傻了是不是?”L.J望天,“為一個混蛋毀掉我的名譽,又為他的死因找尋漂泊那么多年。”
    言溯默了半晌:“他是個很聰明的混蛋。”
    她撲哧一笑,又漸漸收了笑容:“.,黑白鍵的事不是你的錯。是他自己選擇死亡的,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在逼他。他死前說,.A組織賣命。我查到當年他偷走的10億美金之所以人間蒸發,是因為有組織的人幫他轉移了錢。可風頭過后,Alex一人獨吞了。”她輕笑,語氣鄙夷卻帶著輕微的驕傲,“這混蛋,利用了人就踢掉,還真是他的風格。”
    言溯默然不語,他再不懂情商,也聽出了她的意思。
    她這么多年耿耿于懷的,不過一個問題,Alex當年是不是真的愛她,還是利用了她然后踢掉?
    那時他不懂感情,看不出好友Alex是否真愛L.J;而現在,再也無從得知。
    “你找到了那筆錢的下落?”
    “沒有。我只是得知當年轉移錢財的同伙要聚首了。當年他們合謀時,見面戴面具,稱呼用暗號,大家互不認識。我想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假裝成內部一員打探信息。但他們約定的時間在夏至,正好是月圓。我的身體......”
    “我去。”
    “.,謝......”
    “你的身體還好嗎?”他不習慣道謝,打斷她的話。
    她下意識揉揉眼睛:“情緒波動的時候,還是會變成紫色。”
    “他們聚集的那個地方,叫silverland。”
    言溯一愣,甄愛哥哥的密碼也指向silverland,是巧合嗎?
    他心里疑慮,卻沒有說。
    兩人研究了一下,silverland隸屬阿拉斯加最北邊的旅游勝地威靈島,是該島北部的島礁。屬于私人,不對外開放。不過今年神秘的島主舉辦了猜謎活動,猜對的人可以免費去島礁上旅游觀光,并住在神秘城堡里。
    島主把猜謎活動交給某旅游公司承辦,只有坐豪華游輪去威靈島的才有資格參與猜謎。
    謎題上船了才能拿到,但言溯和L.J認為,這會是當年同伙們聚集的信號。
    L.J把知道的都告訴言溯后,準備告辭,卻見對面走來一個極美的女孩,穿著白裙子,長發披散,抱著一只巨大的毛絨熊。
    女孩兒表情干干凈凈的,看著她,不好奇,也不探究,停了一秒,就看向言溯。
    言溯唇角微揚:“醒了?”
    “嗯。”甄愛朝他走來,挨在他身邊,然后不動了。
    L.J極輕地揚眉,甄愛的行為簡直像小孩子,她有點難以想象她和言溯的相處模式。而且看這樣子,他們睡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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