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么一吼,蕭純陽憐原本就因為第三道天雷被人擋住,而沒有達到煉體耿耿于懷的郁悶和不滿,終于爆發出來。</br> “神經病啊你!”</br> 蕭純陽憐開口罵了一句,接著也不顧霍華德那驚詫不可置信的眼神,直接身形一晃,繞開了霍華德手中盾牌保護范圍。</br> 而這時,也正好是第四道天雷落下的時間點。</br> 或許是第三道天雷被人用盾牌擋住的原因,老天爺憤怒了!這第四道天雷直接比之前第三道天雷粗了一倍大小,幾乎有小水缸粗細的深紫‘色’天雷,直接從天空落下。</br> 看到這一道天雷的威力,霍華德臉‘色’都變了!</br> “怎么可能!”</br> 七品魂丹引起的丹劫帶來的天雷,霍華德這么多年見識不過不少。有他自己煉‘藥’時產生的,也有其余人引起的。但是卻從未看見過如此夸張的天雷!</br> “這天雷威力都可以媲美品魂丹最初引起的丹劫天雷了!”</br> 可能是剛才擋下第三道天雷所產生的影響,霍華德發現自己一直當成寶貝的卡拉索之盾,居然黯淡無光,一看就是消耗了所有力量,看樣子想要再次使用至少也要過一段時間了。</br>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心中一沉,這才想起來,剛才那第三道天雷貌似和他所遇見過的所有七品魂丹丹劫天雷不甚相同。</br> 至少威力上,增加了一倍不止!</br> 不然,他的卡拉索之盾雖然無法真正擋住所有天雷,但是勉強擋下兩下還是做得到的。而現在居然僅僅是第三道天雷就讓他的卡拉索之盾徹底失去作用,這天雷威力都完全可以比的上正常情況下,七品魂丹引來丹劫天雷的第六道,也就是最后一道天雷的威力了!</br> 轟!</br> 霍華德想要阻止蕭純陽憐,可是做來不及。而且就算來得及,他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救人。</br> 一般魂丹師在煉制七品和七品之上魂丹之前,都會做好相應的準備,煉‘藥’不成功還好,一旦成功了勢必會引起丹劫降臨,到時候天雷落下不做準備等于是作死。</br> 為了不作死,任何一個能夠煉制七品魂丹的大師,在事先都會邀請‘交’情不錯的強者護法,一個是防止仇家在煉‘藥’過程中搗‘亂’打擾,另外一個就是一旦丹劫天雷來臨,有強者在場,至少可以保證魂丹師不會身亡。</br> 當然,魂丹師本身還會準備各種防御裝備來應付丹劫天雷。比如霍華德手中的卡拉索之盾,就是最典型的一種。</br> 另外,也會在煉‘藥’之地周圍,布下許多專‘門’用來防御的術法陣。</br> 沒人會像蕭純陽憐這樣,什么都不做準備,直接上來就煉制七品魂丹,而且還用身體去扛天雷,這根本就是瘋子才會選擇的辦法。</br> 霍華德無法理解,眼睜睜看著蕭純陽憐的身體,被第四道天雷整個吞沒。</br> “完了!”</br> 霍華德一下子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到或許是千年來最杰出的一位煉‘藥’天才,在他的面前隕落。</br> 而蕭純陽憐此刻,正被巨大的深紫‘色’天雷包裹在了其中。</br> 對比第一道和第二道天雷,這第四道天雷的威力簡直不在一個次元內。</br> 如果說第一道和第二道天雷只是‘蒙’‘蒙’細雨的話,這第四道天雷簡直就是小雨轉大雨!一下子威力加大了十倍不止!</br> 原本還能在天雷下毫發無傷,最多是發型變成爆炸頭,全身焦黑的他,現在卻明顯感覺到身體發出了一陣陣呻‘吟’,就像是在抗議一般。</br> 一種刺痛的感覺,直接猶如從骨髓當中穿出來。</br> “啊啊啊!!!”</br> 終于,蕭純陽憐忍不住仰天一聲嘶吼,用來發泄身體那巨大的刺痛感。</br> 聽到聲音,霍華德不敢置信的放下了手睜開了眼睛,朝著前方望去,當看到在那深紫‘色’天雷中,居然還沒有死掉的蕭純陽憐時,霍華德仿佛見到了上帝一般,差點沒有把下巴驚訝的掉在地上。</br> “喔!天吶!這小子難道是一頭巨龍轉化而來的么?”</br> 天雷的威力,霍華德比誰都清楚。而剛才那一道天雷,就算是霍華德在沒有任何準備下,被劈中的結果都是灰飛煙滅。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扛著如此天雷而沒死?</br> 聽著那中氣十足的慘叫聲,霍華德終于才驚醒,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要救人!</br> “快把你手中那個魂丹胚扔掉!快!天雷的目標是你手中的魂丹胚!快扔了!”</br> 雖然煉制出一枚能夠引來丹劫的魂丹不容易,但是魂丹沒了還能再煉,可是人死了可就是沒都沒有了!</br> 霍華德深知這個道理,也一直痛心無數實力不錯的魂丹師,因為那該死的丹在人在丹亡人亡而被天雷劈死的理念一個個身死。</br> 魂丹固然重要,但是能夠煉制魂丹的魂丹師更加珍貴!</br> 因為手中帶來的卡拉索之盾已經失去了功效,這一次他也是因緣巧合才會來到這里,手上并未帶著很多專‘門’用來抵擋丹劫天雷的東西,現在他面對著那巨大的天雷,也只能干瞪眼。</br> 蕭純陽憐隱約聽到了某個人正在朝著他吶喊,可惜現在的他五感都差不多失去了。</br> 第四道天雷的威力出乎了他的預料,雖然在前兩次天雷洗禮當中,他的身體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可是這第四道天雷的威力還是讓他吃足了苦頭。</br> 整個過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br> 當第四道天雷最終消耗殆盡時,他噗通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br> 大口大口的喘氣,從他的口中噴出來的氣體完全是黑‘色’的。如果不是他的身體變態,現在他早就變成一具焦炭了。</br> 可以看到,他全身表面皮膚都焦黑一片,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br> 頭發比剛才更加奇特,根根豎起,就像是掃把頭一樣。</br> 甚至在天雷結束后,還能聽到滋滋滋的電流聲,在他的身上還能看到一些噼里啪啦的小閃電在冒起。</br> 當然,雖然現在他看上去很慘,可是只有蕭純陽憐自己知道,在經歷了剛才的天雷之后,他的身體再次有了提升。</br> 他都懷疑,現在有人直接用刀劍劈砍他,還能不能破皮了。另外,他發現自己貌似對雷電類力量有了一絲免疫之力。</br> 就像現在他身體周圍冒出的那些閃電,就一點問題都沒。</br> 當然,他知道,像天雷這種東西,他還是不可能完全免疫的,但是這個現象卻讓他有了更大的期待,如果這么一直不停的被天雷劈,是不是到了最后,他可以完全免疫天雷?</br> “媽的,被雷劈果然不是好差事。還好這東西沒事。”</br> 抬手看了看手中那枚翠綠‘色’的魂丹,經歷了幾次天雷后,貌似不僅僅是蕭純陽憐有了受益,連手中那枚魂丹也發生了一絲變化。雖然看上去還是原先那個樣子,但是蕭純陽憐卻感覺到其中發生了某種玄妙的改變。</br> 他無法說清楚那是什么。</br> 在前四道天雷結束后,天空那一片巨大的劫云并未立刻降下下一道天雷,而是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沉默。</br> “沒了?”</br> 蕭純陽憐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丹劫,望著停止的劫云,面‘露’疑‘惑’之‘色’。</br> “小子!還不快把你手中東西扔掉!你想要死在這里?”</br> 這時霍華德終于來到了蕭純陽憐面前,用著一種驚異的目光,望了過來。</br> 好年輕!這是霍華德看清楚蕭純陽憐后第一個反應,雖然蕭純陽憐現在樣子幾乎看不清原本‘摸’樣,可是他是何人,剛才情勢緊張還沒看清楚,現在當然一眼就看出蕭純陽憐大概年紀,至少不會有二十歲!</br> 這種年紀直接讓他心中狠狠的‘抽’動了一下!</br> 原本他認為,三十歲左右能夠煉制出七品魂丹的人就是千年不出的煉‘藥’天才,可是現在,當他發現眼前的人居然連二十歲都沒有時,那種震驚可想而知!</br> “哪里冒出來的小怪物?不行!這種天才一定要帶回去!”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合適傳人而煩惱的霍華德,這一刻心中強烈的升起了這種念頭。</br> 蕭純陽憐望了了一眼,霍華德是誰他并不知道,不過卻知道這個中年大叔應該對他并無惡意。剛才的舉動和現在擔憂的目光讓他明白,不過他不理解的是,自己又不認識他,干嘛這么一副關心他的樣子?</br> 突然,蕭純陽憐像是想到了什么。</br> “臥槽!難道這個家伙是個玻璃?死基佬?喔買糕的!老子可不想撿‘肥’皂啊!”</br> 想到這里,蕭純陽憐感覺自己菊‘花’一緊,望著霍華德的目光都充滿了一種警惕和敵視。</br> 蕭純陽憐目光的變化,立刻讓霍華德發現,不過他并未像太多,以為是蕭純陽憐擔心自己煉制的魂丹被人奪走,連忙開口解釋,“小子,老夫沒有惡意,是想幫你!快點扔掉你手中那個魂丹,丹劫天雷還有最后兩道,按照剛才第四道天雷的威力,接下來兩道天雷就算是老夫,在沒有充足準備之前,都沒自信應承下來,如果不想死,就快點把東西扔掉!”</br> “還有兩道天雷?”蕭純陽憐一聽,目光望向了頭頂天空,果然,那一片巨大的劫云并未散去,而是在醞釀著什么一般,頓時心中一沉,表情也嚴肅起來。</br> 還有兩道天雷,總共六道天雷?</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