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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后,王家欣道:“有些話我不想和別人說,但既然你知道小可并不是他親生的,那我和你說也沒事。
我的家庭環(huán)境很不好,窮到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十二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先是在武昌那邊幫一個小餐館洗碗,之后被人販子賣到了一個破地方。
十三歲的時候,我嫁給了那個地方的一個瘸子。我當然是不愿意,但我也反抗不了。在我女兒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就變成了一個女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在那個瘸子家里待到十五歲,我就跑了出來,自己一個人在東莞當洗腳妹。
本來想正兒八經(jīng)的給客人洗腳,但這樣賺的錢真的很少。加上我以前窮怕了,又已經(jīng)不是女孩子,所以最終我胸前的工牌從藍色變成了紅色。
在某家酒店干了差不多半年,我遇到了我現(xiàn)在的老公,也就是老王。剛好那時候老王跟老婆鬧離婚,我又很體貼,老王每次到酒店找樂子都會點我。
當然了,我不可能只跟他一個人玩,他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來找我。所以哪怕他說以后會娶我,我也是當做笑話,也是經(jīng)常跟不同的男人玩。
后面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卻不知道懷上的是誰的孩子。剛好那幾天老王也睡過我,我就直接跟老王說是他的孩子了。
之后所發(fā)生的事你應(yīng)該也清楚,就是老王跟老婆離婚,然后頂著壓力跟我結(jié)婚。因為還沒有到結(jié)婚的年齡,只在他老家擺酒。直到我二十歲,他才跟我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聽完王家欣所說的,張平那皺緊的眉頭一直沒辦法松開。
聽到王家欣的一聲長嘆后,張平問道:“我可以抽煙不?”
“要是你愿意分我一根的話。”
張平?jīng)]有說話,只是拿出一包煙。
抖出一根送到王家欣手里后,張平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見王家欣沒有打火機,張平便將打火機遞了過去。
很多女孩子都是因為家里窮而當了小姐,而像王家欣這樣先被人販子販賣給別人當老婆,之后跑出來當小姐的,估計應(yīng)該不是很多。
聽完王家欣的話,有些惆悵的張平才會想抽煙。
見王家欣抽煙的動作很成熟,張平問道:“這些年一直在抽煙?”
“和他結(jié)婚以后就戒了,但前幾年幾乎每天吵架,我又開始吸了,”靠在沙發(fā)上的王家欣笑道,“和他結(jié)婚以后,我其實就是想當個普普通通的妻子和媽媽,但因為他有太多的壞習(xí)慣,真的合不來。
我曾經(jīng)當過小姐,他就覺得我低人一等,就覺得我應(yīng)該凡事都要聽他的。但如果我不是出生在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的山溝里,如果不是被人販子賣過,我怎么可能會愿意去當小姐?
其實一開始當洗腳妹的時候,我的想法還很天真,就是存錢讀書,過上城里人的生活。可惜想法是很好,現(xiàn)實卻沒能讓我如愿。
后面當了小姐,我的想法就很務(wù)實了。干到三十歲,之后開一家小店,或者是換個城市找個老實人結(jié)婚。”
“難道在你們眼里,老實人就是專門負責接盤的?”
聽到張平這話,笑出聲的王家欣道:“可能類似的話你聽過不少,其實你誤會了。對于女孩子而言,她們其實都是希望能找到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
老實本分的男人更懂得照顧人,也不會亂發(fā)脾氣之類的。很適合結(jié)婚。
并不是說只有小姐才想找老實本分的男人,是大部分想結(jié)婚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擇偶標準。當然對于小姐來說,這樣愿望可能會更加強烈吧。她們已經(jīng)伺候過太多的男人,不想嫁給那種好像兒子一樣需要人伺候的男人。”
聽完王家欣的解釋,張平倒是覺得挺有道理的。
不管是從事什么樣的工作的女人,自然都是希望嫁給老實本分的男人,這樣可以過得更好。
要是張平?jīng)]有記錯,當初他妻子也是這樣評價他的吧。
抽了兩口煙以后,張平問道:“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的?”
“先是當了十年的全職主婦,之后在一家酒店當前臺。”
“就是收銀員”
“差不多吧。”
打量著濃妝艷抹的王家欣,張平道:“上班期間也是這樣的打扮?”
“哈哈,那怎么可能,又不是干老本行,哪里需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啊,”笑得眼睛都瞇在一起的王家欣道,“在酒店當前臺期間,我都是打扮得很樸素,跟現(xiàn)在這樣子區(qū)別很大的。回老家以后,我在朋友開的一家沐足店里當領(lǐng)班,所以就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我昨天晚上十點多才接到這邊派出所的電話,但最快的一班車是凌晨五點,而我所在的那個城市又沒有火車,還得搭長途汽車去另一個城市,所以我連妝都沒有卸就包車去另一個城市趕火車了。”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化妝去派出所的。”
“我又不是神經(jīng)病,”王家欣道,“怎么可能特意化妝去派出所呢?”
“可能你想氣你老公。”
“他早就被我氣死了,”王家欣道,“上個月又和他吵架,他還直接拿菜刀威脅我,氣得我直接說小可不是他親生的。
這件事我是前年帶小可去醫(yī)院做血液檢查才知道的,因為我和我老公都是B型血,而小可是AB型血,所以小可和我老公肯定沒有血緣關(guān)系。
至于小可的親生爸爸是誰,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了。我和我老公說了以后,他就直接讓我滾。
我怕他會真的砍我,就收拾了一袋子的東西回了老家。要不是昨晚民警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謝謝你救了小可,要不然她可能已經(jīng)……”
王家欣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張平明白王家欣想說什么。
抽了一口煙后,張平問道:“那今后的打算呢?”
“在離小學(xué)或者這邊近一點的地方找一份工作,然后好好陪著我女兒,”忽而嘆了一口氣后,王家欣道,“我從來沒有讀過書,估計能干的工作就是前臺或者售貨員之類的了。”
“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只要你自己滿意就好。”
“既然你說工作沒有貴賤之分,那我就繼續(xù)去當小姐了。”
“別嚇我了。”
“當然是嚇你,我就是想看下你是什么反應(yīng)而已,”王家欣笑道,“很多人對當過小姐的女人都抱有敵意,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樣的男人。”
“那就好,要不然我都擔心以后不能再去你家串門了。”
“但你不能和我老婆說你以前當過小姐。”
“明白,”頓了頓后,王家欣道,“你記得也要替我保密,我不希望某天小區(qū)里的人突然對我指指點點的。要是小可的同學(xué)罵小可,說她媽媽以前是做雞的,那我可不會放過你哦!”
“放心吧,我的嘴巴閉得很緊的。”
“就是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正義感,我今天才和你說這么多的。對了,我問你個事,你老婆以前是不是在深圳某家音樂會所上過班?”
“不可能!”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王家欣道,“剛剛看到你老婆的時候,我總覺得以前有在深圳見過她,但又沒辦法確定。”
“什么時候的事?”
“六七年前了,”頓了頓后,王家欣笑道,“應(yīng)該是我記錯了吧,畢竟那時候我也喝多了。”
“能不能和我具體說一下?”
“你先讓我回憶一下,”抽了好幾口煙后,王家欣才開口道,“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時候我有個姐妹結(jié)婚,嫁給了深圳一個富商。
參加完她的婚禮以后,我們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姐妹就一塊去KTV。我們?nèi)サ哪羌乙魳窌芎廊A,因為那時候還沒有嚴打,進去之后都會有成排的帥哥美女供我們挑選的。
看到那些衣著曝露的美女,我就想起了我的從前,所以我就不免多看了她們幾眼。其中有一個氣質(zhì)特別高,就是那種過目不忘的類型,我對她的印象特別深刻。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人外形和氣質(zhì)都這么好,干嘛還來陪酒?不過因為陪酒一個晚上就能拿成百上千的,我覺得她會來陪酒也不奇怪。要是本身就喜歡喝酒的話,那陪酒對她而言其實算是一種享受吧。”
見王家欣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張平問道:“你說的她就是我老婆?”
“只是長得有些像,但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你覺得不是同一個人,你就不會特意提起了。”
“拜托,”王家欣道,“這件事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那時候我又是喝多了酒,怎么可能記得那么清楚呢?
反正時間我沒有記錯,回頭你可以去問下你老婆那時候在做什么。你最好別問得太直接,要不然她是會反感的。肯定會生氣的。”
“什么牌?”
“什么?”
“她的工牌是什么顏色的,”張平道,“我知道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意思,就比如只是單純的陪酒,又比如談好價格可以直接帶去開房。”
“不記得了。”
“你好好想一下。”
看著表情有些嚴肅的張平,王家欣道:“首先,這是六年前所發(fā)生的事;其次,我是喝了酒以后才去的KTV;最后,我們是點少爺不是點公主。
你問我她佩戴的是什么顏色的工牌,我肯定回答不了你的。就好比你問我六年前某個人穿什么顏色的衣服,我哪里能確定得了?”
張平知道王家欣說的是事實,但他就是想知道工牌顏色。
沒等張平開口,王家欣繼續(xù)道:“阿平,如果你老婆幾年前沒有在深圳的話,那絕對是我看錯了。就算在深圳上班,那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反正都是陳年舊事了,你也沒有必要去糾結(jié)。就好比此時此刻,全國上下肯定有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女孩子在陪酒,難道你敢說她們都是壞女人嗎?”
“我不在乎現(xiàn)在是哪些女孩子在陪酒,我在乎的是我的愛人有沒有陪過酒。”
“抱歉,我不記得了,我甚至不確定我看到的是不是你老婆。長得像的人很多,更何況已經(jīng)過了幾年。應(yīng)該是我看錯了吧,好像那個女人跟你老婆長得不怎么一樣。沒錯,就是我看錯了。”
張平突然想起幾年前,他妻子確實去過深圳工作一段時間,和他異地戀。
一股無名的怒火涌了出來,頓時氣道:
“別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