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招了大概有五分鐘的車,招來了陳默那輛暗紅色的大吉普。
“上車,我送你回家。”
他按了按喇叭,才又打開了車窗。
“不用,我自己又不是打不到車?!?br/>
云河噘著嘴。
陳默卻是不急不惱道:“我這里不能停車,停久了會被貼罰單?!?br/>
他根本就沒有準備離開的意思。
云河這才上了車。
“還住在南桐公寓,沒和你哥住在一起嗎?”
一上車,陳默就這樣問了一句。從他說話的口氣上來看,他似乎也不是在關心自己。
“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所以你們都擔心我的安危嗎?”
云河打開車窗,任由涼風拂面而過,只覺得心下的火氣都消了不少。
卻聽陳默一本正經道:“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我在很認真地和你說這件事情。”
云河不服,非與他唱反調,“我也很認真?!?br/>
“依我來看,兇手接下來還會犯案,而且目標或許就會定在你們小區。”
陳默并未在和云河說著玩笑話,他是在很認真地闡述一件事實。
“我的命有那么不好嗎,偏偏會被他看上……我不信,我還有小花保護我,我不怕。”
陳默有些無奈地看了眼云河,便又扭過頭認真開車,“悉聽尊便。”
“話說回來,你沒發現自己真的挺討人厭的嗎?”
見陳默不語,云河便自顧自接著道:“就拿那天你相親來看,小忱帶著我過去不過是出于好意,我們兩個也沒有要破壞你們約會的意思,但你卻是那個態度。”
“我不喜歡別人干預我的私生活?!?br/>
陳默義正言辭。
“我是你口中的別人,但小忱也是嗎,他可是你的朋友……朋友在一起,不就會聊到這些事情嗎,這很奇怪嗎?”
陳默無力反駁,“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么。”
“為了讓你好好反省自己的態度,別總是那么冷漠,好像很酷似的。”
雖說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個很酷的人。
“小怪物,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再來管別人吧?!?br/>
聽到他這樣叫自己,云河立馬變了臉,“我叫云河,不叫怪物。”
她這反應,有點大啊。
這姑娘的脾氣還真是捉摸不透啊。
“行行行,以后再也不這樣叫你了?!?br/>
陳默自知自己是個大叔,何必和小姑娘置氣呢,能讓著自然是讓著些了。
“你和陶小姐成了嗎?”
云河也不知道怎么的,和他在一起,倒覺得比和在裴悻年在一起輕松了許多。
于是話了也多了起來。
風大了些,陳默合上了車窗。
“你總是這么關心我的私事……”
經陳默這么一提,云河才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忙替自己找了個說辭。
“我就是無聊,畢竟多少人都在擔心著你女朋友的下落?!?br/>
“你也是這些人中的之一?”
陳默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云河。
云河別過頭不再看他,忽然發覺這車里有些悶。
對啊,為什么自己要這么多話呢?明明他誰也不是,自己又討厭他來著。
所幸一下子就到了南桐公寓,陳默卻跟著云河一起下了車。
云河無話,他也保持沉默地跟在后面。直到將她送進了單元樓里,陳默才離開。
陳默雖然是一個招人厭的男人,可有時候為什么看著又特別順眼呢?
云河強制著不讓自己產生這種想法,慌忙進了電梯。
回到家以后,小花已經坐在門后等著了。
“是哦,我不應該丟下我們家小花不管的?!?br/>
云河一把將小花抱了起來,鎖上門以后又去了臥室。
往后的幾天里,大家工作的興致并不高。因為王偉仍舊逍遙法外,而易訣的案子又是一點關鍵性的進展都沒有,而且人第三天就被親屬領了回去火化。陳默不服,開始排查居住在南桐公寓的人,以及易訣的人際關系,可是并沒有突破口。
聽秦忱說,他這幾天都沒怎么吃東西。
云河發現,往往這種時候,陳默的臉色都很難看。臉上像是寫了“不要理我”四個大字,秦忱和李洋都不怎么去招惹他,更別說自己了,自然是離他遠遠的,免得殃及自己。
直到四月二十五號,也就是復活節那一天。
早上九點多時,傳來了王偉自殺的消息。
陳默的臉上終于有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似乎難以相信這是事實。
“他用刀割斷了自己的動脈,然后上半身直接浸泡在浴缸里,失血過多死的。”
從現場趕回來的小吳將證物袋中的信封拿了出來,“在現場,我們還發現了這個。陳隊,你打開看看里面寫了什么?!?br/>
在這封簡短的信里面,王偉粗略敘述了自己是如何殺死蘇瑤瑤,而動機則是因為她婚內出軌,也是因為自己性方面的不信心。所以才會出現蘇瑤瑤下半身**,卻仍舊沒有被性侵的情況。在這封信的最后,還寫了這樣一句話,“瑤瑤已經獲得了重生,我也即將重生。我想我會和瑤瑤重新開始,偉大的耶穌,請原諒我!”
王偉的死相與蘇瑤瑤有些相似。
“洗禮”,云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有些急切道,“洗禮是基督教的一種儀式,就是將受洗人身體浸在水里……”
陳默讓人將這份心送到了鑒定中心,和王偉之前的字做了筆跡鑒定,發現確實是他所寫。
這起案件,以王偉自殺作為了結束。
“我算是明白了,找一個好的對象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閃婚是一件不該提倡的行為。”
秦忱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又長長松了口氣。
云河覺得有理。
只是她還以為王偉會這樣茍活一輩子,居然沒有。或許他打心底是真心實意地愛著蘇瑤瑤,也是真心想要和她重新“開始”吧。
“最近的案子都這么古怪的嗎,難道易訣這一起也是因為情?”
秦忱自顧自猜測著。
陳默卻推翻了這個猜測,“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保安,外面什么債都沒有欠。人也和善得很,生平沒有和什么不正當的人有過勾搭?!?/p>